在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王宮裡,自從埃德爾決定投機後,更加關注着俄國和塞爾維亞的表態。
王宮裡的侍衛們都知道王儲心情不好容易急躁,所以每個人做事都小心翼翼怕被訓斥,只有侍衛長卡魯斯特還是那麼的冷靜淡然。在羅馬尼亞軍事演習的第六天,侍衛長急匆匆的腳步走在過道上。熟悉他的人知道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纔會讓以冷靜淡然面孔示人的侍衛長有那麼一絲急切。
“殿下,這是俄國的最新表態。”卡魯斯特侍衛長在疾步走進王儲辦公室後,告訴焦慮等待的埃德爾。
“拿給我看看。”埃德爾迎面走來,上前一把拿過侍衛長手上的電文看了起來。
在仔細看過侍衛長手上的電文後,埃德爾在心裡長嘆一口氣,整個人精神放鬆下來。在整理一下衣服又恢復過來後對自己侍衛長講到。
“卡魯斯特我知道了,讓那些侍衛們不用這麼小心,我又不吃人。”
“好的殿下,我會給他們說的。”侍衛長看到王儲恢復過來,暗自高興的說到。面對王儲最近的狀態侍衛長看在眼裡,只能儘量安排好機靈的侍衛前來站崗,免得讓埃德爾大動肝火。
在侍衛長出去後,埃德爾拿上這份電報腳步輕快的來到卡羅爾一世的房間,讓自己父親也分享這個好消息。在制止了總管艾德里子爵想要通告後,王儲走進了父親的房間。
“埃德爾是你嗎?”卡羅爾一世聽到腳步聲後頭也不擡的問道。
“是的父親。”
“看來俄國讓步了。”不虧爲能穩穩掌控羅馬尼亞那麼多年的老狐狸,埃德爾一句話就能猜到結果。
“父親看來還是那麼的精明,什麼也瞞不過你。”埃德爾也隨意的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在羅馬尼亞沒有能夠瞞得住我的。”老國王放下手裡的筆,揉了揉鼻樑,笑着對埃德爾繼續說道。“現在年紀大了,精力不夠。要是能退後十年,我能連續工作好幾天。”
“在我心裡,父親還是那麼的精力旺盛,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您。”埃德爾說着,在腦海裡想起自己小時候能夠連續工作好幾天的父親模樣。現在的父親比起以前更加蒼老了,頭髮也白完了,可是給埃德爾的感覺還是那麼的威嚴不容侵犯。
“俄國退縮後,塞爾維亞是不可能再堅持了。但是矛盾在激化,不知道下次我們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卡羅爾一世在簡單的聊了幾句親情後,又恢復了一國之君的角色。
“現在我們離不開德國的幫助,只能希望下一次不要如此被動就好了。”埃德爾也對這次危機心有餘悸,之前他認爲自己知道歷史結果,在心裡上總有點優越感存在。這次德皇好生的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能在歷史留名的沒有一個是簡單。
在和自己父親繼續聊了幾句後,埃德爾離開了卡羅爾房間。現在危機算基本解除,不過演習還是要繼續下去,王儲也對這次演習結果很感興趣。
在總參謀部,埃德爾和總參謀長坐在一起。聽他手下的參謀講述,關於這次演習中,現在暴露問題的彙總報告。
“在這次緊急演習裡,我們發現不少的問題,首先是我們參謀部自己的問題。在使用交通工具時段上,沒有做到合理安排,讓第六師因爲交通工具上未能及時安排好,在莫克沙尼多等了六小時,。還好第六師自己安排及時,才能及時趕到目的地。”
在說完參謀部自己責任後,這名參謀開始說到機動部隊的問題。
“在演習的機動部隊裡,也有不少問題。其中最主要的是掉隊問題,不少士兵因爲各種原因掉隊,儘管每個師都組織了後續收容隊,但是還有不少士兵找不到自己的部隊,更有跑到別的師去的事情發生。還有就是擾民事件,在行軍中發生多起爲了加快行軍速度或減輕行軍痛苦,強行徵用民用交通工具。已經有幾起投訴了。還有軍官看錯地圖跑到其他地方的事件發生……”
埃德爾聽到這次演習的種種問題,也是能夠理解。之前軍隊太過於缺少鍛鍊,儘管這幾年開始逐步完善,但是軍中的小問題依然存在。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這需要一個過程,只要堅持相信會逐步改善,埃德爾也等得起。不過也要給軍方一點壓力,才能更好的鞭策他們更加努力,對於這點王儲還是很明白。
“還需要多加訓練”埃德爾對身旁坐着的總參謀長普列山說道。
聽到王儲不太滿意的話後,普列山臉色有點嚴肅的回答道。“我會在演習後好生的批評一下他們。”
“不用那麼嚴肅總參謀長,相信下面的軍官比你還着急。”埃德爾安慰一下自己的心腹後繼續講到。“其實這樣的演習就很好,可以提高我們面對戰爭時候的反應速度。”
“以後我會多做幾次這樣的演習,讓他們能夠更好適應這種戰時環境。”總參謀長知道埃德爾不打算追究這些問題後,提出自己的建議。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王儲在聽取完演習彙報後,離開了總參謀部。
“先不要回王宮,去軍官學校。”坐在車裡的埃德爾,望着陽光明媚的街道,想到自己好久沒去軍官學校看看了,就對司機吩咐道。
隨着埃德爾的吩咐,王儲的車隊調轉車頭,向設在郊外的羅馬尼亞軍官學校駛去。
車輛來到軍官學校門口,埃德爾讓侍衛上前通報。沒過幾分鐘就看到校長普羅西帶着幾個軍校的高層,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見過殿下。”看到一幫人熱氣騰騰的給自己行禮,看來王儲的突襲很成功。
“你好普羅西校長,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埃德爾對軍官學校的校長打着照面。
“殿下能來是我們的榮幸,怎麼可能是打擾。”
作爲普列山的好友,普羅西還是比較瞭解埃德爾,和王儲打完招呼後講到。“殿下里面請。”
埃德爾在普羅西校長的帶領下走進了了校園。在走過操場時,望着正在進行軍事訓練的年輕軍事學員們,埃德爾對走在自己身後的普羅西問到。
“這批學員怎麼樣。”
“這批學員是才招收不到三個月,在已經招收過來的這幾屆裡是算很不錯的。大部分人有不低的文化功底,有不少的人對於戰術能夠通透的理解,估計要麼是之前看過這方面的書籍,要麼是家庭教導過,相信會出幾個不錯的苗子。”
在聽到普羅西校長略微自豪的誇獎這批學員,埃德爾也有點感興趣了,一時心中惡趣味發作,就站在旁邊觀看起來。畢竟是才上軍校三個月,這些學員看到,一幫在軍校裡能掌控自己前程的大人物們,陪着一個才二十來歲的青年觀看自己的軍事訓練。心裡難免緊張,有聰明的估計已經猜到這個青年的身份。一時間緊張、激動、想要表現,各種心思涌上心頭,整齊劃一的隊伍起了波瀾。
讓帶隊的教官也暗自着急起來,在隊列連續出了幾次錯誤後,汗珠爬上了教官額頭。望着教官那種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樣,惹得埃德爾在心裡暗自發笑。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不然會毀了他今天的訓練。埃德爾離開了操場,也帶走了學員的各種心思。
“今天我要讓你們知道訓練不認真的後果。”
埃德爾在走出一段距離後都聽到操場一聲大喊,看來這些學員有苦頭吃了,一幫學校高層只能在心裡對王儲的惡趣味感到無奈。
心情愉悅不少的埃德爾在普羅西校長的帶領下,視察着學校的各個設施。教室,軍械室、食堂、大禮堂等都留下了王儲的身影,在走到作戰推演室時,埃德爾聽到裡面傳來的傳來的爭執聲。
“霍夫曼教員你的步兵在平原移動太快了,現在哪怕是我們的快速機動師,也沒有具備你所說的速度,我也不會相信在二十年後能夠達到你所要求的機動性。”
一個粗狂的聲音在作戰推演室裡響起,在外面的埃德爾一幫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可以看出爭執的激烈程度,這引起了埃德爾的興趣,示意衆人都站在屋外不要打擾這場爭執。
“裡克西瓦教員,在推演之前我們就說過一切都是以二十年後爲標準,我認爲我的結論是合理的。現在科技日新月異,你應該看到飛機卡車都是這幾年出現的,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二十年後,軍隊師一級能夠達到八十公里的速度。”應該是那個霍夫曼教員在解釋自己的理由。
“霍夫曼教員要知道二十年前的軍隊行軍速度20公里,現在才30多公里這還是行軍。在你的推演裡攻擊一條防線,才花一天不到的時間,這是我最無法理解的。要知道現在的形式是防守具有優勢。我個人認爲你的推理不合實際的。”依然是裡克西瓦教員的質疑聲。
“在我的理解裡,現在逐步發展起來的汽車還具有很大潛力。隨着時代的發展,將來完全可能有十多噸重的汽車出現,我們完全可以將它披上裝甲,加上機槍火炮,形成一個現代化的重騎兵。你能想象現在的防禦手段能夠防得住這樣的重騎兵攻擊嗎?”
在稍微停頓一下後霍夫曼教員的聲音繼續響起。“而且現在的飛機可以爲軍隊提供高效的偵查手段,這樣的方法現在的軍隊是沒有辦法抵擋的。它能快速找到敵方防線的薄弱點,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發動攻擊,迅速撕開防線向縱深突進。說不定以後我們還可以從天空攻擊地面。”
埃德爾在聽到這裡後打算推門進去看看,能提前一個時代想到機械化的牛人。
“可是汽車有個缺點是你無法避免的,它只能在道路上行駛,這你打算怎麼解決?”這時疑問聲音又響起了,埃德爾打算聽聽這位叫霍夫曼教員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的確是個問題,不過我認爲可以從農用機械上想辦法,之前我看到蒸汽爲了在農田裡使用,有將輪子做的巨大無比,還有裝上履帶的,其實我們也可以在汽車上使用這個方法。”
看來這位霍夫曼也是深入瞭解過自己想法的可行性。埃德爾聽到這裡已經差不多瞭解到他的想法,於是推開了作戰推演室的門走了進去。
見到正在爭執的兩人,一位個子比較高大,穿着打扮很隨意,有着凌亂的糉發和絡腮鬍,另一位個子比較一般,穿着整齊乾淨,一頭金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和顧問團的德國人差不過。
一行人推門進來的腳步聲,驚醒了正在激烈探討的兩人。看到一幫學校高層陪同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進來,兩人連忙上前。
普羅西看到兩人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知道王儲對他們剛纔的談論感興趣,就上前介紹道。“這是裡克西瓦教員,霍夫曼教員。”
在普羅西校長的介紹下埃德爾知道了,大高個就是裡克西瓦,行爲比較像德國人的,就是他比較感興趣的霍夫曼,普羅西校長在介紹完兩人後,稍一停頓對他們講道。“這是埃德爾王儲殿下。”
兩人在普羅西校長的介紹後,有點緊張的行禮道。“見過王儲殿下。”
“不用客氣。”埃德爾在示意後微笑的對他們繼續說道。“之前你們的討論非常精彩讓我大開眼界,能說說當時怎麼想起會做這樣的推演嗎?”
“好的殿下。”
隨着兩人的述說,原來今天他們沒課感到無聊,由裡克西瓦提議來一次戰術推演,恰好霍夫曼在研究將來戰爭的模式,就提出以二十年後爲標準。然後就是埃德爾聽到的,兩人對標準爭執不下。
聽到原委的埃德爾對霍夫曼教員講到。“我對你之前的言論比較感興趣,希望下次能夠繼續聽到你精彩的發言。”
“好的殿下,我會繼續完善自己的想法,希望會讓殿下感到滿意。”
得到霍夫曼的答覆後,埃德爾沒有多做停留,對繼續逛下去沒有多少興趣。在普羅西帶領下回到校園門口,在坐上車後對身邊的侍衛吩咐到。“把那個叫霍夫曼的教員瞭解一番,我要看看他的資料。”
在回到王宮後的第二天,埃德爾就得到這位有着天才想法的詳細資料。海因斯.馮.霍夫曼是他全名,1880年出生於羅馬尼亞西北的克拉奧華市,是羅籍德意志人,家族爲羅馬尼亞男爵。畢業於德國柏林軍事學校參謀系,後來在德國軍隊服役一段時間,在德國期間由於他太過超前的理論被同事排斥。感到自己在德國軍隊沒有發展前途後,返回羅馬尼亞被安排到軍官學校教書。
埃德爾看完這份資料後自言自語道。“要不是你運氣好遇到了我,估計會教一輩子書。”
在埃德爾對這位霍夫曼感興趣時,塞爾維亞終於屈服的電文被報告給了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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