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服來戰

薩克森公爵的造勢在繼續進行,馬林則是一邊訓練軍隊,一邊給將士們灌輸“我們必勝”的新年。

謊話說了一千遍就成了真理,當然,馬林對於和薩克森人作戰很有信心。所以,對於向士兵們反覆灌輸“我們必勝”的新年,也不算撒謊。當馬林天天派軍官們強調幾十遍“我們必勝”後,大部分士兵都相信了他們一定能夠打敗薩克森人。就連負責宣傳的軍官,天天這樣強調,自己都信了。

馬林的軍隊一共有8個方陣,其中4個方陣爲老兵。馬林爲這些方陣老兵前三排的將士們,都定製了四分之三胸甲和帶活動面罩的鐵盔。這樣,在前排和敵人“互相傷害”時,也能保證足夠高的生存率。

至於後面的戰士,馬林並沒有定製鎧甲。一來是成本問題,二來,是沒有那必要。畢竟,後排戰士遭受打擊的可能性,比前排小多了。而且,前三排穿胸甲和戴頭盔,其實也是爲了讓戰士們安心。有時候,穿上盔甲,未必能保證自己不死。但是,穿了盔甲和沒穿盔甲,自信心完全不一樣。而一支有自信的軍隊不容易崩潰,反之,一支缺乏自信的軍隊,很容易崩潰。

說起來,馬林手下的戰士,只有第一方陣在特塞爾島上和弗里斯蘭軍隊打過正面遭遇戰。這些人的心理素質當然是最好的。而其他的老兵,也只打過巷戰,只有少部分勇士可以坦然和敵人正面剛,因爲他們有這個經歷。

另外,馬林這次出戰,必然是以少打多。所以,軍隊的信心更加重要。前三排有護甲,對於頂住薩克森人的進攻,自然是更加有信心了。有信心,戰鬥就會好打很多。

經過長時間的訓練,馬林的軍隊的戰鬥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算是可以與薩克森人一較高下了。

不過,還是有問題的。因爲,馬林的軍隊,基本都是步兵,機動性很差。如果薩克森人上馬逃跑,馬林也沒辦法追,只有那800黑衫騎士可以追擊一下,但也不能全殲對方的幾千騎士,因爲來不及殺……

不過,薩克森最核心的,就是那幾千板甲騎士了。因爲,這些騎士都是受過教育的精英,也是薩克森軍隊的核心。像是那些步兵,隨便徵召一下,就有幾千上萬的,死了完全可以補充,死再多也不可惜。

馬林的目的,是要一次把薩克森公爵打疼,而且讓他難以恢復。所以,大規模地殺傷薩克森人的板甲騎士,纔是重點。至於步兵這玩意,殺再多也沒多大意義。就算薩克森公爵逃走,下次他又能招募很多。

說起來也很氣人,馬林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過才招募到二十多個騎士,而且個個當寶貝似的,都是當精英軍官用的。而薩克森公爵,隨隨便便,就能湊出幾千個,都快趕上法國國王的號召力了。流浪騎士在馬林軍隊裡,都當核心培養,而在薩克森軍中,流浪騎士很多都是充當重騎兵發起衝鋒的……

想到這裡,馬林那是淚流滿面啊——你那麼多板甲騎士,送幾百個給我當軍官也好啊,卻拿來當炮灰衝鋒……

這就是底蘊上的差距了,不管怎麼說,薩克森公爵都是德意志想當老牌的大貴族。這樣的貴族的號召力,比馬林這樣的新貴強太多太多了。每年,都有大批的年輕流浪騎士,慕名趕到薩克森,請求收留,哪怕是當一個重騎兵……

而馬林去年底就拿下東弗里斯蘭了,竟然沒有流浪騎士投奔。最大規模的一次獲得流浪騎士,還是從克里弗公爵那裡“借”來的。

本來,都有流浪騎士打算投奔馬林了。可是,薩克森公爵阿爾佈雷西特表明了自己的敵視態度後,立馬沒有騎士來投奔馬林了,而是改爲觀望形勢先。

所以,馬林掐死薩克森公爵的心都有了——你特麼有那麼多騎士爲你效力,難得有流浪騎士想投奔我,你個老東西還壞我好事……

而且,馬林也無法確定,薩克森軍隊,到底在哪裡入侵,和馬林的軍隊在哪裡相遇。

如果,讓薩克森軍隊自由出入境內,肯定會給境內造成極大的破壞。因爲,這個時代的軍隊,和強盜沒啥區別。

但是,馬林也無法控制薩克森軍隊的行軍路線,約束對方的行爲。因此,想來想去,馬林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控制薩克森軍隊的行動路線,那就是——約戰……

中世紀的貴族,還是很講風度的。如果對方下戰書,你要是不應戰,會被人恥笑的。當然,這主要是在對方不比你強大的情況下。如果一個很強大的人去挑戰一個弱小的人,對方不應戰,倒是沒人說啥。但是,一個強者被一個弱者公開挑戰的話,如果不應戰,會被人恥笑的。

就像馬林,這樣“弱小”的貴族,要是拒絕薩克森公爵的挑戰,沒人說什麼。但是,反過來,要是馬林挑戰薩克森公爵,薩克森公爵要是不應戰,卻是會被人嘲笑。這在面子大過天的中世紀,絕對無法忍受。

於是,馬林決定——主動挑釁薩克森工具,和對方約好對戰的地點,控制好薩克森軍隊的行軍路線……

經過對地圖的仔細研究,馬林認爲,在萊爾縣城下作戰,是非常有利的。雖然,在這裡作戰,會讓薩克森軍隊難以避免地通過萊爾縣不少村莊,導致搶劫事件的發生。但是,在萊爾縣城下,有很多好處。

因爲,萊爾縣西邊就是埃姆斯河,河面很寬,也方便馬林的船隻運輸補給。另外,萊爾縣南邊不遠處,就是勒達河。這條河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馬林的選擇,就是在兩條河中間的地帶。

之所以選擇這個地形,就是爲了怕薩克森軍隊逃跑。薩克森軍隊想要和馬林決戰,就必須渡河先。他們多半從東南方向薩克森公國本土而來,要抵達萊爾城,必須渡過勒達河。

然而,渡河對於步兵很簡單,對於騎兵卻不容易。因爲,戰馬很重,渡河起來很不方便,也很費事。如果薩克森軍隊被擊敗,在曠野上的話,馬林肯定追不上他們的騎兵主力。可是,如果他們渡過河來和馬林決戰,那就不同了。因爲,過了河的騎兵,想再渡河回去,時間上就不那麼夠了。馬林的手下,即使是步兵爲主,卻也是有機動力的。趁着對方騎兵排隊渡河逃跑時,完全有時間追上來,留下很大一部分騎兵。

想好了後,馬林就給還在散步謠言和造勢的薩克森公爵寫了一封信。信中內容很簡單,主要意思就是——

“老東西,別特麼造謠了。不服來戰!12月初,我在萊爾縣城外等你,不見不散……”

就這樣,這封挑戰書被送到了薩克森公爵手裡,還故意被馬林把消息散佈開來……

這樣的內容,對於薩克森公爵阿爾佈雷西特來說,絕對是超級打臉的了。因爲,挑釁他的,是一個貴族界的無名之輩,而且和他說“不服來戰”,完全就是瞧不起他啊……

但是,老奸巨猾的薩克森公爵看到信件後,原先很火大,轉而卻是高興了起來……

因爲,他看到馬林在信中說,在萊爾城外對決……

之前,薩克森公爵一直擔心馬林龜縮在城裡防守。這樣的話,薩克森軍隊也要花費大力氣強攻,很麻煩,損失也會很大。然而,馬林這個“衝動的小年輕”,居然要捨棄城牆優勢,決定出城來決戰,正合他意。所以,薩克森公爵趕緊同意了約戰,生怕馬林反悔……

此後,馬林挑釁薩克森公爵的事蹟,迅速傳遍了整個德意志,並向全歐洲擴散。而馬林那句“不服來戰”,後來成了很多騎士們喜歡的裝逼專用口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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