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迪爾,一個無論放在哪裡都是S級的通緝犯……不,這個S級僅僅是作爲他的危險等級而已,真正說名氣的話,他並非如那位招搖的騎着黑龍到處搶劫的少女那般知名!
當然了,這纔是值得自傲的這一點,畢竟那種S級的臭名氣恐怕是放到任一個人身上都會讓其困擾的吧?唔……或許對於此時正將這樁事情沒心沒肺的拋到身後的那位是個唯一的例外也說不定。
也正因如此的,現在他纔可以出現在了這艘位於高空,但與其說是充當着戰鬥作用,還不如同時還充當了讓這些流離於空中的革命團的傢伙落腳之地的作用——這裡和那長期處於禁魔狀態的浮空城市可不同。
進入那裡的人或許並非需要什麼詳細的身份查覈和登記,但這裡的話則完全不一樣。
烏迪爾,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詳細的職業,以及真正的等級,唯一知道的之後他那詭異,且種類和效果繁多的術法……或許對於他來說,奧術師纔是他符合的職業吧?畢竟他就是這麼一個似乎掌握着大量和玄奧的術法有關的事情的傢伙。
當然了,如果單論那長期將自己包裹在黑袍裡面的樣子,那麼當然也是極爲符合他的身份的——就像是常規所見的那些死靈法師一樣。
不過此時的他卻沒有做出像以前那般,怕由於身上刻畫的符文暴露在別人眼裡而將全身皮膚都遮擋住的神秘打扮……或者說依舊被大塊布料包裹着身體沒錯,但那包裹着身體的卻並非是以前那神神秘秘的黑色帶兜帽的斗篷了,而是一張粉紅色,上面甚至還有着一隻可愛小貓的圖案的圍裙。
高大,且很潮流的留着一個光頭,甚至身上還留着密密麻麻的紋身……也就是符文的傢伙,此時經常穿着這樣一張僅僅能用可愛來形容的圍裙,給予旁人的僅僅只有那種類似於看到“從良的黑社會老大”的那樣忍俊不禁的感覺。
同時的,手中的一根通常用於將烤好了一邊的章魚丸翻到另一邊的小鏟子也說明着他此時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的原因,或者到底是怎樣讓人無奈的發展,纔會讓一名起碼有着法聖等級的魔法大師做着烤章魚小丸子這樣的,和魔法領域沒有哪怕一根毛關係的職業?
而此時的,他正攔在着一個可以說相比於他,倒更像一個魔法大師的傢伙身前——身穿着黑色的魔法袍,當然是問他借的,看起來接近三十歲的年紀的男人,但只有他才瞭解,眼前的傢伙絕不僅僅只有三十歲。
恐怕按照眼前傢伙步行過來的年代來說,甚至比那座浮空的城市還要久遠……當然了,烏迪爾瞭解到的還有,這傢伙同時對於魔法什麼的也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至於爲什麼這麼執着的要問他借這種寬大的魔法袍,而且甚至不顧自己這麼穿在這戰艦裡反而會讓自己顯得更爲顯眼的話,那麼僅僅是爲了那麼一個難以啓齒的原因。
不過現在不是對眼前的存在說這一點的時候,或者說,眼前的並非他能像斯塔一般調侃的存在。
“怎麼樣,看過了嗎?”烏迪爾沉沉的問了出來,臉色嚴肅的樣子配合着他手臂上暴露在空氣中的顯眼紋身和那顆大大的沒有一絲頭髮的光頭顯得極爲恐怖——就像是一個以賣魚蛋掩飾自己的身份,但其實真正目的卻是在等待安插在警方中的線人和他接頭的黑社會首腦一樣。
當然了,僅僅是像而已,手中的章魚丸鏟子和粉色小貓依舊讓他這副樣子顯得極爲讓人忍俊不禁。
“唔,沒想到一直對我們有意無意的產生着妨礙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孩子。”那將身體隱藏在黑色的法袍之內,僅露出面容的男子想了想這麼說道。
雖然說的是有些意外的意思,但他卻沒有露出什麼震驚或者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爲對於他來說,人不可貌相,外表的年齡絕對不要認爲絕對就和一個人的能力相稱,是最爲了解的問題。
或者說越是強大的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就越是不明顯……就比如說龍,神降師那類的存在,他搖了搖頭,繼續說着:“不過已經沒所謂了,沒有再次與之站在對立面上的必要,而且甚至在這次看來,她還會成爲幫助我們的其中一份助力也說不定……”
“畢竟,在看到了那樣的東西之後,沒有人會無動於衷吧?”這般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的,無關於物種,年齡,等級,唯有着對於力量的最求,纔是其絕對共通的一點。
而這也是能讓他說出這番結論的理由:“這麼一來,我們就有着相同的目的了。”
“沒這麼簡單的吧?”烏迪爾皺了皺眉頭的說道,他和羅羅娜可是老對手了,因此的他並不認爲對方是那種僅僅因爲目的相同,就會做出他們所希望做出的事情的類型。
“不,只要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出來就可以了。”對方搖了搖頭說道。
“這樣嗎?”烏迪爾理解的應了一聲。
而說到這個的時候,對方又彷彿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一般,轉過了腦袋,將目光狐疑的落在了烏迪爾的身上,問了出來:“說起來,你過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不,老闆讓你過去,店裡已經完全忙不過來了。你忘記了嗎?今天是休假日。”烏迪爾扯了扯嘴角,臉色有點不自然的說道,覺得有點丟臉的想將手中的小鏟子藏在褲兜中,但突然發覺此時自己身上的t恤短褲配置並沒有口袋那樣的東西,又只好作罷。
烏迪爾的話讓他面前的男人一愣,但他的這一愣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在下一刻的,這恍如普通城市街道的另一頭,就已經從遠而近的傳來着讓他耳熟的聲音。
“你這條粉腸又跑出來偷懶?!”
在這樣的一聲巨大而暴怒的喊聲中,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的是一個留着板寸頭的高大男人,不,或者說比烏迪爾長得更爲高大,佈滿了肌肉的粗壯身軀之上,套着一件花花綠綠的粉色夏威夷襯衫。
一道猙獰而巨大的傷疤從他的左額往下爬着,使他顯得比光頭紋身的烏迪爾更加兇惡——不過即使說是這麼說,這也不過是一名在這裡開着一架小酒吧的普通人而已,當然了酒吧平時也經營着其他的小食,就比如說烏迪爾負責的章魚丸……
“一天這裡的法定工作時間8小時,現在中午還沒到你一句‘老闆,去廁所!’就給我去了兩個小時?!你是腎虧嗎?兩個腎已經賣掉了一個拿去換iphone了嗎?要我給你買多點醫療保險嗎?”穿着粉色襯衫的老闆在到達了烏迪爾兩人的面前之後,就對着另外的那名男人劈頭蓋臉的罵了出來。
這樣的一番話,還未等當事人露出什麼憤怒的表情,便瞬間讓烏迪爾的五官都驚愕的擠在了一起——他,他怎麼敢!!他知道首領有多強嗎?殺過的人比他吃過的花生米還多嗎?如果不是我們要隱藏身份的話……
“不,其實首領他是有事情要……”烏迪爾開脫的說道。
“什麼事情?什麼事情能重要得過老子的營業額?!”對方立馬大聲了說了出來,或者烏迪爾不說還好,一說話就讓對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接下來的就馬上對着他說了出來。
“還有你,你這紋身的光頭!明明是和尚,卻要紋上紋身!如果不是這裡的神社不請和尚,不忍心看你這傢伙中年失業,我早就爆了你缸了!”
“是……是!”烏迪爾吶吶的低頭說着,心裡想着自己不是和尚的同時,也做下了一旦沒有隱瞞身份的,不能在這裡動用力量的必要,第一個就讓眼前的這個傢伙好看!
“誰管你是不是和尚!”但對方卻彷彿看出了烏迪爾心中的想法的這麼說了出來。
“這,這不是你說的嗎……”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滾回店裡?!”烏迪爾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的這樣一句話語打斷了。
如獲大赦的兩人在得到了這句話後,便開始向着某一個他們正在打工的方向走去。
“說起來,首領,爲什麼我們非要幹這個不可啊?”半路的,烏迪爾這麼問了出來,現在的他依舊不明白,明明之前他所作的雖然都是壞事,但毫無疑問都是極爲符合自己風格的任務,但爲什麼僅僅由着這一次的話,卻是這般讓他無時無刻不產生着想像另兩名前隊員那樣辭職不幹的想法。
“你會飛嗎?”纔剛剛被老闆大罵了一通的,被烏迪爾稱作首領的傢伙如沒事人一般淡定的問道。
“不會……應該說只能短時間的在低空中脫離重力吧?”烏迪爾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對了,對魔法一竅不通的我更加不會。”對方沒有任何責怪烏迪爾不力的點了點頭。
“但是我們要接近那個城市的話,必須要隱藏在這些類似於小型城鎮般的遊蕩戰艦中,而且這裡對於上船的人的身份十分嚴格,而且在對魔力一類異種力量的武力的偵查上也做得極爲嚴密,可以說根本不存在以非正當手段進入這裡的可能。”
“所以,如果不是這裡工作的人員,就絕對登不上來嗎?”烏迪爾皺着眉的說道。
“答對了,而且既然是隱藏之類的任務的話,那麼像你現在這樣子不是完成得很好嗎?”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再次落在旁邊和他一通走動的烏迪爾身上的圍裙的時候,繼續說了出來。
“就和真的中年失業,被迫賣魚蛋的魚蛋佬一樣,完全看不出來呢……”完全不在意旁邊的手下的想法的說出了這樣的評價。
“……”烏迪爾沉默着扯動了一下嘴角,但沒有說任何東西,與其說是與其說是對於對方這樣說法的習慣,還不如說此時的他僅僅能對這次竟然和對方劃分到同一組,並且還由對方作爲主導的行動而感到無奈。
“等等!”但也就在這個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那名粗壯的老闆的聲音。
“什……什麼事?”這樣的一聲話語使得兩人不得不僵硬的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你穿的這麼古古怪怪幹什麼?客人都會被嚇跑的!”老闆再次毫不留情的指着那被烏迪爾稱作首領的男子的背後說道。
“哦,我知道了。”對方毫不在意的說着,一把扯住了身上的黑色法袍,將之甩掉——被披展着甩開的法袍暴漏在空氣中,同時也露出了這傢伙之前一直隱藏在法袍之內的衣着的樣子。
那是一件極爲普通的工作服,黃色的布料之下,紅色的“正宗燒賣”四個字在陽光下赫然生輝。
“……”烏迪爾沉默着。
沒錯了,自己的挑魚蛋魚丸的,而這傢伙則是負責砍豬肉的,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連菜刀拿得都不太習慣的傢伙,恐怕手中菜刀真的用力一揮,將這整座戰艦直接剖開兩半都絕非難事?
……
然而,相比羅羅娜所在的這艘革命團所有的戰艦中那由於戰爭停止而難得的悠閒,而就在她們前方萬里之外的區域中的那些艦隊,卻並非如這邊一般正在進行着悠閒的養傷。
伊扎克和阿斯蘭等人早已位於待機室中等待着,此時纔剛剛從之前的戰鬥中撿回了一條命的他們,卻再次穿上了裝備的等待在了這裡——前方通道正大開着,可以說此時的他們是隨時都可以自由的出擊。
或者說這樣也沒錯,因爲他們的確正在做着將要對前方已經自以爲停戰的敵軍的攻擊沒錯……不僅僅是敵軍,就連是他們這邊也真的以爲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以沒有好好阻擋敵人的他們的失敗結束了。
不,或許結束了這一點沒錯,但此時真正發生的僅僅是下一場戰爭的開始而已!前後間隔還不到六個小時。
但這不合理。
“艦長!爲什麼,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對對方進行攻擊啊?”伊扎克對着機體所帶的對講機對位於戰艦控制艙的艦長穆問了出來。
“恐怕這種情況陷入劣勢的應該是我們纔對吧?之前的戰鬥中我們可並不佔據優勢,甚至連浮空城都由於對方的入侵攻擊而解體墜落了!”伊扎克不解的問道,同時看了一眼旁邊的尼高爾,對方臉上出現着無法掩飾的疲憊。
不,不僅僅是他,或者說他們所有人都是這樣!誰能連續進行這樣的戰鬥超過十二個小時啊?而且中途的休整時間還僅僅不到六個小時?
“真要說的話,現在應該進行攻擊的,是他們纔對吧?這纔是他們最好的時機!”他這麼不解的說道。
“雖然說是這麼說沒錯……”而面對着這個問題,位於艦長室的穆都這麼爲難且不解的說了出來。
“不過大概出現了什麼讓那些掌權者覺得‘只要有了它,就絕對沒問題!’的足以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武器吧?反正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人會做沒有勝算的決定,至於我們的話……大概除了執行之外也沒有更好的可以做的了。”困擾的搓着下巴的說着。
“什麼?左右一場戰爭的武器……到底是怎樣的東西啊?而且爲什麼要現在纔拿出來,而不早點拿出來?”伊扎克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的問道。
“誰知道呢……”穆無奈的搖了搖頭,接着向前揮出了右手:“好了,全軍出擊!”
隨着這一聲令下,剎那之間,所有的出擊口中的信號燈都從紅色轉爲了綠色……
而也就在這個時刻,在其中的一艘戰艦的整備艙之中,那架纔剛剛將整座浮空城毀滅的漆黑機體安靜的呆在了那裡……
接着,連接着她後方機翼的電線“啪”的一聲和她脫離了連接。
“……”沉默着。
……
而另一邊……
“哦?你是說居然供應着之前那座城市行動的,居然是那樣的東西嗎?”絲沫一臉有趣表情的問了出來,在隨口說着然後將紙袋中的一個包子塞入了嘴裡之後,又繼續說道:“不過,還真是僅僅能用有緣來形容呢?明明那樣的東西一般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的說?”
“所以嘛,我就說啊,怎麼都要將那個弄過來。”坐在病牀上的羅羅娜說道,雖然此時她處在的位置是病牀,她其實是一點傷勢都沒有:“貝吉塔不是說過嗎?有着六顆龍珠和只有一顆龍珠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哈?貝吉塔?”艾倫皺着眉的問了出來。
“我家鄉的某位傲嬌系的始祖啦。”羅羅娜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的說了出來。
但也就在他說完了這句話的時候,戰艦上所出現的巨大震動卻讓她差點從牀上滾落到了地下。
而也就在這震盪出現之後,他們的耳邊也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似乎這座戰艦某個位置產生了爆炸的樣子。
然後的,整個房間中都開始了閃動着紅色的警報光芒,而“敵襲,敵襲!請戰鬥人員準備!”這樣的聲音也不絕於耳。
“……是總攻擊嗎?”羅羅娜喃喃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