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林敬鳴搖搖頭,將那火光沖天的畫面甩出腦海,然後笑容可掬道:“古雅月,這飯菜你吃過沒有?感覺怎麼樣?”
古雅月笑道:“還沒有呢,我把飯菜都拿過來,準備在這陪你吃,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林敬鳴看向飯盒,心驚肉跳地想:“感動,當然感動,只怕是感覺痛苦到極點,然後舌頭亂動。”
當然了,這番想法,林敬鳴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了。他強顏歡笑道:“那……我們先吃飯吧,我等得快要餓死了。”
這話剛說出來,林敬鳴就想抽自己兩個耳光,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麼?
飯盒打開,古雅月的大作終於出現在林敬鳴眼前。其實嚴格來說,古雅月做了飯菜至少佔了色香味中的“色”、“香”,至於味怎麼樣,林敬鳴暫時還不知道。
古雅月將東西放好,還饒有興致地搬來一張小桌子,說:“來吧,來嚐嚐本姑娘的廚藝。”
林敬鳴下了牀,就像上刑場一樣步步走向飯桌。事到如今,他只能期待葉倩舒的補救手段足夠給力了。
這時,古雅月迫不及待地說:“走快點吧,難得本姑娘親自下廚,你不覺得很期待的麼?”
林敬鳴心裡嘀咕道:“我敢期待麼?”
總而言之,在林敬鳴的強烈要求下,古雅月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眼看着古雅月將飯菜一點點送進嘴裡,林敬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真怕她噴出來。只是,林敬鳴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現,古雅月很平靜地將飯菜嚥下去,居然還要繼續“戰鬥”。
林敬鳴狐疑道:“古雅月,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沒?”
古雅月奇怪道:“什麼特別的感覺?”
“就是嘴裡的特別感覺。”
古雅月細細感應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啊,哦,你是怕飯菜涼了吧?放心好了,我做好保溫工作的,不會有問題。”
聽到這,林敬鳴開始相信飯菜是沒問題的了。他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可他還沒有細心品嚐,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孩就走了進來。
“敬鳴,呃,古雅月也在啊,你們已經開始吃飯了麼?”
林敬鳴循聲看去,正好認出這護士。這護士正是趕來救援葉倩舒,她手裡提着兩袋東西,應該是用來援救林敬鳴的,可在看到古雅月的瞬間,她又將東西藏到身後去,就連林敬鳴都看不清。
林敬鳴將嘴裡的肉吞下去,說:“倩舒,讓你白跑一趟了。說起來,你是在醫院吃飯還是回家吃?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葉倩舒深深地看向林敬鳴,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林敬鳴拼命擠眉弄眼,真怕葉倩舒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其實,在那肉入嘴的瞬間,林敬鳴就知道古雅月的廚藝其實沒多糟糕,最起碼是可以吞下去的。也就是說,葉倩舒的準備已經沒意義了。
只可惜,葉倩舒實在不明白林敬鳴的深意,鄙夷道:“我纔不上你的當呢,明知道古雅月是新手還想拖我下水。我要吃飯去了,你既然不需要那我把東西也拿走算了。”
說完,葉倩舒真的轉身就走,她身後的兩袋東西也隨之映入林敬鳴的眼簾。那分別是一個熱水壺和一代鹽。鹽應該是爲了避免飯菜太淡而準備的,至於水,想來是爲了避免飯菜太鹹。
林敬鳴詭異地想道:“難道他想用水來洗太鹹的飯菜?拜託,在古雅月面前,我敢這麼做麼?又或者說,她是讓我吃了鹹東西多喝水?”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林敬鳴只能搖搖頭,埋頭好食物大戰。
古雅月好奇道:“葉倩舒剛剛說的話怎麼怪怪的?什麼我是新手?敬鳴,你該不會是怕我的飯菜做得難吃,特意讓葉倩舒多做一份吧?”
林敬鳴手下一頓,筷子直接僵在飯碗裡。古雅月將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微眯起眼睛說:“林敬鳴,你膽兒肥了吧?居然敢懷疑我的廚藝。”
說話間,古雅月的眼中迸射出危險的寒芒,俏臉上密佈寒霜。
林敬鳴連忙賠笑道:“古雅月,你想太多了,我怎麼會這麼想?我敢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讓倩舒多準備一份飯菜。”
古雅月不以爲然道:“這麼差勁的謊言,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麼?”
古雅月身爲得力幹警,再狡詐的匪徒都面對過。像林敬鳴這樣的,還真騙不了她。無奈之下,林敬鳴只好撲上去,送上一個新鮮的熱吻。
解釋,在這種場合明顯是多餘的,一個熱情的擁抱或者激吻,比千言萬語來得管用。
果然,古雅月大吃一驚,兩隻好看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被林敬鳴來一下,她當警察多年的什麼經驗,什麼心理素質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林敬鳴乘勝追擊,一條靈活的舌頭攻城掠地,不斷地伸向古雅月嘴裡。用力衝破兩片紅脣,輕輕叩開兩扇貝齒,林敬鳴長驅直入,眼看就要攻陷古雅月的舌頭防線了。
後知後覺的古雅月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可這聲驚呼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好消息,反而被林敬鳴趁機逮住她的小香舌,驚呼聲也隨之啞然而止。
林敬鳴一邊把玩古雅月的舌頭,一邊目含笑意,“嗚嗚嗚”地似乎在說些什麼。
這聲音透過口腔,傳到彼此的耳中,已經聽不清具體內容,能夠傳達的只有濃濃的情意。
古雅月在林敬鳴的攻擊下軟化,有如一汪春水,眼神也變得迷離一片。到這個地步,她哪裡還記得什麼不滿和幽怨,迴應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這時,自覺說錯話的葉倩舒走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情郎和別的女人激吻,這樣刺激的畫面就像錘子一樣砸在她的心臟上,搞破壞是她想到的第一個反應。
可在行動的瞬間,她又理智地停下來,嘆了口氣離開。一個打翻醋罈子的女人是可怕的,可一個打翻醋罈子卻強忍着怒氣,假裝什麼都看不到的女人是可悲的。
葉倩舒輕輕關上房門,想道:“也許,我當初選擇他的時候就註定今天的事情,嚴格來說,我不也是一個第三者麼?呵呵,算了吧。”
理智,可以讓葉倩舒停止胡鬧,但情感卻不會因爲理智而消失。葉倩舒目含淚光,掛着委屈的微笑漸行漸遠。
激吻過後,林敬鳴喘着氣放開古雅月,說:“古雅月,咱們快吃飯吧,要不然,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
古雅月還想着剛剛的溫存,面若桃花。聽到林敬鳴的話,她居然乖巧地答應一聲,拿起筷子。
林敬鳴鬆了一口氣,有種放下心頭大石的感覺。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一關是闖過去了,以後的難題還是留待以後去解決吧。
一餐晚飯吃得很愉快,林敬鳴吃飽喝足,捂着肚子說:“老實說,我真沒想到你的廚藝會這麼好,古雅月,你不是說這是第一次下廚麼?”
古雅月將碗筷都收拾好,又用袋子包起來,說:“我是第一次,可你別忘了我有荀雪枝,我可以讓她教我的。”
荀雪枝生在那樣的環境中,父親又因爲欠下一大筆錢被人追殺,要是還不能獨立恐怕早就餓死了。所以,林敬鳴一聽說是荀雪枝,就瞭然地點點頭。
古雅月提起裝飯碗的袋子,說:“這些東西,我還要拿回家洗。要不然,冷卻下來會很難清理。晚上七點左右,江婭韻會過來陪你,我就先離開了。”
古雅月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什麼的,提着袋子很快離開。聽着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林敬鳴又望向萬年鍾,這才發現鐘錶已經走到下去六點四十五。也就是說,江婭韻最多還有十五分鐘,就會趕過來。
林敬鳴託着下巴想道:“古雅月這小妞兒……嘿嘿,她不會是害怕見到的婭韻吧?真搞不懂女人的思維,那天逃跑的時候,她怎麼沒有這種神態呢?”
江婭韻很快來了,進門時正好看到林敬鳴傻笑的樣子。她沒好氣道:“又在想什麼齷蹉的事情了?這裡是醫院,我不會給你早安咬的。”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林敬鳴。林敬鳴望向江婭韻的紅脣,只見那兩片朱脣光澤誘人,紅潤柔軟。就算是外界呼嘯的寒風,也不能讓它們失去顏色。朱脣內,兩扇貝齒潔白如玉,輕輕釦動,讓人忍不住遐思連連。
江婭韻輕啓紅脣道:“別看了,我今晚的任務只是來陪你聊天,順便說說小萌的事情。”
林敬鳴的視線一直不離江婭韻的朱脣,即使是說到小萌也一樣。他下意識地問道:“小萌怎麼了?”
“小萌好像早戀了,我在她房間發現一本《十二星座愛情指南》。”
“那種玩意兒,只有小孩子纔信吧?她看這個幹嘛?”
“你把小萌當大人了麼?她信這個很古怪?就是發現他看這個,我才懷疑她早戀來的。”
林敬鳴總算回過神,目光從江婭韻的紅脣移到臉頰。
江婭韻繼續說:“說起來,那個人的生日和你挺近的,他也是金牛座的孩子。”
林敬鳴古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金牛座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而且,我們從來沒說過這方面的話題。”
“你忘了你說過自己生日的事情?你的生日宴會剛過,小萌就被你媽送來了,時間不正好是那個時候麼?至於你的星座問題,我也是看了那書才知道的。算了,這個不是重點,小萌早戀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能怎麼看?反正他們這些孩子都是鬧着玩的,也不會投入真感情,只要不做那種親密的事情,不影響學業不就好。說到這個,你回家教小萌一招半式,讓她能夠對付小屁孩就是了,這種事情應該難不住你吧?”
江婭韻翻個白眼,無奈道:“你這個做哥哥的真不負責任,真不知道阿姨爲什麼要將小萌交給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