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月點了一下頭,說:“有什麼話回派出所再說,走!”
一聲令下,衆多警察蜂擁而上,帶着林敬鳴等人下樓去。
這時,包租婆還有一衆村民被驚動,已經將樓下圍得水泄不通。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警察來這裡?”
“有人犯法了麼?是林敬鳴麼?”
“應該不會吧,那孩子挺有禮貌的。”
村民們七嘴八舌,衆說紛紜。林敬鳴苦笑一聲,嘆道:“真是無語了,這種人也能八卦一通麼?”
葉倩舒同樣乾笑道:“隨他們去吧,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你也沒辦法。而且,他們也沒惡意的。”
林敬鳴點點頭,繼續下來。包租婆迎上來,問道:“敬鳴,發生什麼事了?”
“這事說來一匹布那麼長,我回來再跟你說吧。”
“那好吧。”
包租婆剛剛說完,林敬鳴、葉倩舒、趙明都被推上警車。
林敬鳴走後,江婭韻回到家,從包租婆哪裡瞭解到情況,接着又把電話打到詹婉怡哪裡去。
“婉怡姐,情況就是這樣了,你趕緊想辦法救敬鳴。敬鳴好歹是一家公司的大老闆,他們不能隨隨便便捉人吧?”
下班後,詹婉怡回到家,實在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要忙。她嘆了口氣,說:“要是沒有真憑實據,警方肯定奈何不了敬鳴的。相比起來,我更擔心小萌那邊,你找到什麼線索沒?”
“沒有,一點收穫都沒有,就連老師也沒有看到小萌被誰帶走。”
“是麼?贏劍……小萌落到贏劍手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算了,我到派出所看看,看林敬鳴是什麼意見。”
說完,詹婉怡掛斷電話,又風風火火地到派出所去。
天黑了,贏劍站在一間樓房的頂層,望向滿天星星說:“計劃有點偏差啊,想不到那警察會認識林敬鳴。這樣一來,我們就沒辦法通過警方對付林敬鳴了。不過也好,等敬鳴出來,我們之前佈下的陷阱又能使用了。”
黃鼠狼、王學斌都站贏劍身旁,一左一右的就像兩個保鏢。
王學斌問道:“用那個陷阱弄死林敬鳴,問題確實不大,但他會中招麼?趙明陷在裡面,我怕他會對林敬鳴說什麼。”
贏劍冷聲道:“這一點,我早就準備好了。所以,我沒有將那個陷阱告訴他。趙明落入警方和林敬鳴手中後,如果能盤問出什麼,只會讓林敬鳴認爲自己扳回一局,這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驕兵,必敗啊!哈哈……”
黃鼠狼、王學斌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喜之色。這一次,他們似乎真的勝券在握了。而且,趙明雖然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但贏劍將這一點也算計好,趙明一被捕,他們就轉移地方了。
也就是說,到目前爲止,他們還穩佔上風。
派出所那邊,盤問還在繼續。
古雅月拿着筆,問道:“趙明,你別想拖時間了,老孃大不了和你坐一個晚上。回答我,贏劍他們躲什麼地方,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林敬鳴的妹妹被藏在什麼地方。”
趙明懶洋洋地說:“我真不知道林敬鳴的妹妹在哪,贏劍接下來的計劃,我同樣不知道。至於他們藏身的地方,我告訴你也沒問題,可我有什麼好處?”
“砰!”
古雅月一掌拍在桌子上,幾乎將桌子給拍翻過來,說:“我現在是問你,不是求你,你要搞清楚狀況。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我可以告你知情不報,窩藏罪犯,這罪名你自己想想吧,讓你一輩子待監獄裡是綽綽有餘的。”
趙明終於變了顏色,說:“好……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林敬鳴的,我要揭發他。”
“哦?什麼事?”
“林敬鳴私藏槍械,就在他曾經居住的屋子裡。”
古雅月眸中精光一閃,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以前跟蹤過林敬鳴,看到他拿着一把槍回家。”
“我知道了,你說的事情,我會去查證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將贏劍等人的位置說出來。”
趙明答應一聲,說:“贏劍就躲在……,和他一起的還有黃鼠狼、王學斌……”
詹婉怡趕到派出所,和所長交涉一番,總算可以保釋林敬鳴外出。可就在他們出門時,古雅月殺出來,說:“人不能帶走,有人舉報林敬鳴私藏槍械,爲防他毀滅證據,要等我們取得足夠的證據再說。”
“什麼?敬鳴私藏槍械?這不可能!”
“我也不想相信,但我是警察,有人舉報我就不能不管。”
“你……”
詹婉怡和古雅月爭執着,誰也不肯讓步。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們一個是商場上的女強人,一個是警隊的能手,自然沒有退後的理由。
林敬鳴看得大皺眉頭,問道:“古雅月,舉報我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我們有責任保護舉報人,他的身份我不能說出來。”
“你就不說,我也猜到了,那個人就是趙明,對不?”
古雅月一驚,隨即又淡淡地說:“無可奉告,在我們找到證據證明你清白或者有罪之前,你不能離開這。”
林敬鳴低下頭,又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如果舉報自己私藏槍械的是他,那趙明去撬他家的門,就說得過去了。只是,林敬鳴當時都進屋看了一遍,屋子裡明明沒東西的。
想了想,林敬鳴說:“那你們去搜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如果有人故意栽贓嫁禍呢?”
“如果你能證明對方栽贓嫁禍,罪名自然算他們頭上。”
林敬鳴又回到派出所了。詹婉怡猶豫片刻,跟上去問:“敬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明嫁禍給你了?”
林敬鳴點頭道:“不錯,那天早上……”
說着,林敬鳴將包租婆發現有賊,而後通知他去捉人的經過說了一遍。完了,林敬鳴冷聲道:“我和包租婆都進屋看了一遍,屋子裡確實沒東西。警方要去搜,就隨他們搜去好了。”
詹婉怡忐忑道:“你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要是趙明將東西藏起來,你和包租婆找不到也正常,可這些警察找東西比你專業多了。”
“沒事,趙明當時連門都沒進,他就算想藏又能藏哪裡去?而且,我和他多年同學,還不清楚他的本事?他之所以誣告我,應該是想拖延時間,讓贏劍想辦法救他。”
詹婉怡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林敬鳴都認定趙明藏不了東西了,她還有什麼好說呢?
搖了搖頭,詹婉怡回城中村去。
與此同時,詹婉怡帶着人馬,連夜來到城中村,將林敬鳴和江婭韻租過的房子都搜了一遍。在趙明栽贓的房子裡,一個警察在門角找到一把槍,交給古雅月。
在這過程中,包租婆一直跟着他們。看到這槍後,她臉色大變道:“怎麼可能?敬鳴真藏着槍?”
古雅月轉頭道:“包租婆,麻煩你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
“哦,哦哦,好吧,我不會有事吧?這房子只是租給他們住,他們藏着槍械和我無關,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包租婆也不敢太相信林敬鳴他們了。
古雅月點點頭,說:“一般來說,你就是有責任也只是非常輕微的,不會太嚴重。而且,這槍械雖然從林敬鳴家裡搜出來,但也不能證明是林敬鳴所有,具體情況還要繼續蒐集證據。”
解說一番,古雅月帶上包租婆,會派出所了。這時,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古雅月走後,一個男子從黑暗中走出來,撥通一個電話。
“老大,那些警察又回來,在林敬鳴住過的房子裡找到一把手槍。”
電話另一邊,一個男音說:“你說的是真的?”
“嗯,我親眼所見,但這槍好像是趙明栽贓的。”
“哈哈,栽不栽贓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是從林敬鳴家找出來的,林敬鳴就真完蛋了。這一次,我看他怎麼洗脫罪名。”
如果林敬鳴在這,肯定能聽到電話另一邊的是黃鼠狼,那丫的笑聲太明顯了。
黃鼠狼得到消息,立刻告訴贏劍。贏劍聽罷,躺牀上想道:“這事要是處理得好,自然是好事,可要是處理不好,也許會弄巧反拙。要是被警方發現趙明栽贓嫁禍……不行!”
贏劍突然翻身起來,說:“黃鼠狼,你立刻讓人去派出所盯着。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立刻撤退。有林敬鳴的妹妹在手,我們算是贏了。”
“爲什麼?警察在林敬鳴家找到槍械,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麼?”
“如果順利當然是好事,可如果被警察發現趙明栽贓嫁禍呢?總之,小心無大錯,你立刻派人去盯着。”
“那……好吧。”
黃鼠狼答應一聲,忙碌出了。
幾分鐘後,古雅月回到派出所,立刻找林敬鳴說:“林敬鳴,你現在還有什麼解釋?在你曾經住過的房子裡,我們確實找到一把手槍。”
“什麼?這怎麼可能?”
林敬鳴“刷……”的一聲站起來,就連椅子都被他撞得倒下去。
古雅月沉聲道:“手槍確實是在你家找到的,當時有很多警員看到,你要是沒辦法證明別人栽贓,我們只能起訴你。”
“這不可能……不可能……”
突然,林敬鳴像是想起什麼,問道:“這槍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門角,在那屋子的門角里放着,有什麼問題?”
“門角門角……當時推門……我知道了!這一定是趙明栽贓的!”
說着,林敬鳴將自己的猜測,推理都說出來。古雅月聽完,說:“這只是你的猜測,並沒有具體的物證。”
“趙明去過那房子,這一點有村民可以作證。”
“可他們只能證明趙明去過那裡,卻無法證明手槍是趙明放的。”
“那……趙明有辦法證明這槍不是他放的麼?”
古雅月屁股一歪,差點就摔倒下來。她滿頭黑線道:“你要明白一點,法律上來說是誰主張,誰舉證的。也就是說,你要證明趙明栽贓嫁禍,就必須拿出證據來,要不然,我們只能認爲槍械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