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拿藥來,幫他止血。”
“你去打盆水過來,幫他洗掉身上的血。”
“你拿工具,去把車上的血跡洗掉,不能留一點痕跡。”
黃鼠狼充分發揮他身爲老大的指揮能力,讓小弟們各忙各的去。等屋子裡只剩下他、王學斌、還有贏劍時,王學斌問道:“黃鼠狼,光這樣就好了麼?真的不送他去醫院?”
黃鼠狼冷笑道:“呵呵,送他去醫院?你送麼?警察早就通過媒體懸賞贏劍,要是送他到醫院去,警察馬上就到你信不?放心好了,他呼吸還蠻有力氣的,沒那麼容易死。”
幾秒鐘後,一個小弟託着水盆,踉踉蹌蹌走來,晶瑩的水花濺射在空中,將地面都弄溼了。
“老大,水,水來了。”
黃鼠狼將一塊抹布扔過去,說:“你幫他洗乾淨身子,止了血纔來找我。”
說完,他和王學斌走出家門,望向公路。寬闊的公路上車水馬龍,呼嘯而過的車子帶起大量煙塵,席捲過來。
黃鼠狼捂着鼻子,說:“王學斌,你有會醫術的朋友麼?我們不能送贏劍去醫院,卻不能不救他,我們需要一個軍師。”
王學斌苦笑道:“我明白,可我真的不認識什麼醫生。再說了,就算我找到,醫生肯不肯爲我們保密也是一個問題。”
“這……可要是不請醫生,我沒把握保住贏劍的性命。就算他能勉強保住性命,估計也要留下難看的傷疤,他不會暴跳如雷吧?”
“說不好,我看這小子挺帥的,要是毀了容泡不了妞,殺人都有可能。”
兩人商量到這,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送贏劍去醫院吧,一旦警察被引過來,這牢底怕是要坐穿了。到時候,就算贏劍被關在監獄裡,估計也會划着圈圈詛咒他們。可要是不送他去醫院吧,又變成剛剛擔心的情況了。
黃鼠狼、王學斌向彼此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這傢伙要是能醒過來,那該有多好啊。”
也許是老天聽到這兩傢伙的話,一個小嘍囉跑出來,驚喜道:“老大,王學斌,贏劍醒過來了。”
黃鼠狼渾身一震,失聲道:“你說的是真的?哈哈,太好了,這頭疼事不用我負責了。”
王學斌同樣振奮不已,說:“走,快走,快去問問贏劍的意見,別讓他又暈過去啊!”
這兩個傢伙潛能爆發,就像一陣風衝進屋子裡。那跑來通風報信的小嘍囉乾笑着,嘴角抽搐兩下說:“好……好快,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估計林敬鳴那個變態也跑不過他們吧?”
屋子裡,黃鼠狼、王學斌一前一後衝到贏劍身旁,那興奮的樣子就像守財奴看到了金山銀山,色狼看到了傾國傾城的美女。
贏劍虛弱道:“你們……這麼激動幹什麼?發生……什麼好……事了麼?林敬鳴……怎樣了?”
黃鼠狼率先說道:“你先別說那麼多了,你被林敬鳴陰了一下,身上的傷挺嚴重的。等你傷好了,什麼都好說。”
王學斌見他遲遲不入正題,插嘴道:“你也閉嘴吧,該說的不說,盡說這些廢話。”
說完,王學斌儘量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咧開一嘴黃牙說:“贏劍,你感覺怎樣?我們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贏劍轉過頭,目露思索之色。沉默片刻,他搖頭道:“我不想去,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林敬鳴那一下雖然重,但卻要不了我的命。在乾死林敬鳴之前,我不想坐牢。”
贏劍握起拳頭,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黃鼠狼、王學斌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到他和林敬鳴之間的仇怨有這麼大。
不就搶了一個女人麼?贏劍怎麼和林敬鳴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不管是因爲贏劍小氣,還是因爲林敬鳴將贏劍逼到現在這個地步,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了。
黃鼠狼嘆了口氣,說:“那你慢慢養傷吧。有我們照顧,你死不了,但短時間內怕是恢復不過來了。”
王學斌點頭道:“是啊,可你現在這樣,我們想找個軍師也找不到。在一個月內,我們要龜縮起來了。”
“哼,誰說我們要龜縮的?林敬鳴不是將他打成這個樣子麼,這時候的他是最鬆懈的。如果能趁機出手,實施那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就提高一倍不止。”
“你的意思是說……”
“不錯,我現在不能隨便走動,但卻不影響腦子思考。你們繼續找林敬鳴算賬去,我在這裡給你們謀劃。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這纔是我的本事!”
回到家,林敬鳴打開電視,坐到沙發上休息着。江婭韻有種傻眼的感覺,問道:“敬鳴,你不是要對付贏劍麼?怎麼……怎麼……”
“怎麼還在看電視?對麼?安啦,我這樣做當然有原因的。贏劍剛剛被打傷,無論他願不願意都要躲起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我們想找到他可不容易,要對付他更是難上加難。等吧,等他的傷好點,我們就可以將他一舉搞定了。”
江婭韻沒好氣道:“虧我還以爲你要出手,你知道我回來的時候有多興奮麼?真是浪費感情。”
隨着江婭韻坐下來,林敬鳴很不老實地抱住她,一隻大手在她的胸脯上揉啊揉的。江婭韻拍開他作怪的大手,說:“老實點,看你的電視去。”
林敬鳴轉過頭,問道:“說起來,那個贏劍就是上次陰你的人吧?你真這麼想收拾他麼?”
“你這不是廢話麼?”
“好吧。”
林敬鳴聳聳肩,說:“要對付他也不用這麼着急,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葉倩舒那邊,你說我要怎麼安排?讓她一直做個小護士,終究不是辦法吧。要不……我開一家醫院給她?”
江婭韻愕然,摸摸林敬鳴的額頭說:“敬鳴,你沒有犯傻吧?別忘了你現在的公司還是李子宏送給你的,你哪來這麼多錢辦醫院?再說了,你就是有這麼多現金,也應該先把錢還給李子宏。”
“這個我知道,我不就這麼一說麼?就算要做,最少也要準備一段時間。婭韻,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劫富濟貧的麼?等我公司成功了,再給你搞一個慈善機構好不?”
江婭韻搖搖頭,落寞道:“不用了,認識你知道,我遇到很多事情,也改變了當初的想法。一味地做好事,並不能給窮人帶來好的生活。就像之前遇到的乞丐,他們已經將我當成冤大頭,認爲我給他們錢是理所當然的了。所以,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可以幫助人,但主動去幫助……這種事情就算了。另外,敬鳴,你不覺得現在還有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麼?”
“什麼事?”
“嘿嘿,詹婉怡啊,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不打算處理一下麼?”
林敬鳴一張臉漲得通紅,劇烈咳嗽着,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了。
“我們真的沒有關係啊,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切,你們倆的關係,就連思韻都瞞不住了。這屋子裡,估計只有小萌信你。”
林敬鳴黑着臉,說:“沒這麼嚴重吧?”
“你說呢?”
林敬鳴略一回憶,認識詹婉怡後的種種又出現在他腦海裡。這段時間來,詹婉怡調戲過他,他也挑逗過詹婉怡,甚至還做出超越友誼的事情來。如果不是謝思韻的存在,她們已經走出最後一步了。可即使是這樣,她們之間只也只隔着一層紗布。
江婭韻見他神情,明知其意,笑道:“怎麼?想起來了?你說要怎麼辦?”
林敬鳴還在沉思,江婭韻則掛着邪惡的笑意,就像一隻頭生雙角的小惡魔。
可惜,林敬鳴沒注意到這小細節,還在考慮自己和詹婉怡的關係。
“詹婉怡也不小了,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被她勾得連魂都沒有。可有謝思韻在,我們之間的關係又實在不可能?可給她相親,她就原因了麼?”
林敬鳴的這番想法,要是被江婭韻知道了一定會狠狠收拾他一頓。見過笨蛋,沒見過這麼笨的,有人會將送到嘴邊的肥肉送出去麼?這不是白癡麼?
當然了,江婭韻說起這個話題,另有自己的打算。
林敬鳴考慮好半天,打定主意說:“婭韻,你有沒有認識的高富帥?我們介紹給詹婉怡把,她一定會很樂意的。”
江婭韻傻眼,問道:“敬鳴,你考慮了這麼久,就想出這麼一個破提議?”
“呃……有什麼問題?”
“你還問我有什麼問題?這問題大了!你知道麼,早在你給村長老媽表演魔術時,詹婉怡就已經和思韻爭你。聽謝思韻說起,他們還在觀衆席明爭暗鬥呢。”
“不會吧!?”
林敬鳴幾乎要跳起來。
可想起詹婉怡那晚上來找他,之後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江婭韻說的也許是真的。
只不過,林敬鳴很快回過神來,警惕地看向江婭韻。這小妞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幫自己泡妞對她有什麼好處?難道說,她想陰自己?
一想到這可能性,一股寒氣從林敬鳴腳底直衝腦門,來了個透心涼。他正色道:“婭韻,你不用試我了,我對詹婉怡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她是思韻的姐姐,我們是不可能的。”
釣魚,失敗!
江婭韻大失所望,但隱隱約約間又有些喜意,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可人家對你一往情深呢。要不然,你覺得她會辭掉以前的工作,來這裡幫你?又會在魔術表演那天不管親情,和思韻爭奪?”
江婭韻越是這樣說,林敬鳴就越是感覺有陰謀。這小妮子一定佈下天大的陷阱,就等他踩下去。
狐狸般狡猾的林敬鳴嘿嘿一笑,說:“她來幫我,不過是因爲謝思韻罷了。反正都是工作,她總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跟我挨窮吧?至於那天晚上的事情,詹婉怡以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被他追過的男人海了去了,你信她一層就得死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