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想威脅我們不成?”
注意到那銀袍年輕男子的目光,采菽頓時臉色一寒,目光也狠狠的朝着那年輕男子刺了過去。
那銀袍年輕男子的臉上又是浮現出一絲冷笑的神色,然後才轉過了身去。
“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幾個人怎麼有這麼大的財力?難道想要全部掃貨?”
連續拍下前三件交易的東西,幾乎所有在場參加拍賣會的修道者,都已經開始暗自打量着洛北等人。
……
“第四件交易的東西是飛劍一柄,名爲幻月,底價三萬金。”
“第五件交易的東西是刺血激元針,底價兩萬金。”
“第六件交易的東西是雷火神塔的煉器圖解,底價七萬金。”
…
“雷火神塔?”
千年銀線草和溫元玉髓到手之後,洛北心中大定,接下來第四和第五件東西,洛北卻是看不上眼。
幻月飛劍是一柄可以幻出許多幻影的飛劍,但是這種飛劍對於出身蜀山的人來說實在太過普通,采菽現在空着的一柄辛天湛瀘比起這幻月飛劍強出不知道多少倍,而刺血激元針則是一種對敵之時,可以施展在自己的身上,提高真元力量的法寶,但卻要以不停的損耗氣血爲代價,雖然對敵之時可以增強威力,但對敵之後很容易就會氣血大傷,損傷修爲。比起洛北現在身上的那件毒龍尊者的法寶相差太遠。
但是現在聽到這第六件交易的東西是雷火神塔的煉器圖解,洛北的眉頭卻是猛的一跳,心中馬上閃過了一定要得到的念頭。
雷火神塔,是數千年前婆羅門的一種大型的固定法寶。形如燈塔,高達二十餘丈,平時可以通過法陣不停吸納雷罡、太陽真火,等到對敵之時,可以發出巨大的混雜着閃電的火柱,威力非凡。
按照洛北之前從有些典籍上看到的對這種雷火神塔的瞭解,可能兩座雷火神塔發出的這種凝聚着雷罡和太陽真火的威力,就比得上一道滅絕雷雲的術法。也就是說,兩座雷火神塔的威力,就已經相當於一件仙級法寶的威力。
這種法寶的缺陷就在於無法縮小,無法移動,只能當作固定的城池、炮臺一般使用,所以對於一般的散修來說是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對於此刻的洛北來說卻是完全不同。
洛北已經決定暫行將自己的根基定在滄浪宮,建立一個和招搖山、湛州澤地一般的存在。而滄浪宮並沒有厲害的護山法陣和法寶,所以進入這南天門的時候,洛北就已經存上了尋找防護法陣的念頭,現在了雷火神塔雖然不是什麼厲害法陣,但是極其難得的防禦法寶。
只要在附近的海域豎立起一定數量的雷火神塔,威力也是非同小可,若是有人前來進攻,這些雷火神塔便會起到極其強大的殺傷力。
“八萬金”
“九萬金”
“十萬金”
“…。”
在場的大部分都似乎是散修,對這件雷火神塔喊價的卻是不多,眼見有人出到十萬金,一時都沒有什麼人喊價,洛北正想出聲,卻聽到有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十一萬金。”
“是那個傢伙。”
采菽一下就看到,這個時候喊出十一萬金的,正是那個方纔隱露威脅之意的銀袍年輕男子。
這銀袍年輕男子的十一萬金一出口,現場一片沉寂,銀袍年輕男子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趾高氣揚的神色,眼看這雷火神塔的煉製方法就要落入這銀袍年輕男子的手中,洛北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十一萬五千金。”
“這幾個人絕對大有來頭。”現在洛北等人已經完全變了相貌,而且洛北等人名頭再大,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將他們和大名鼎鼎的洛北聯繫在一起,但是所有在場的修道者都很清楚,能夠連續出得起這樣的價格,擁有這樣財力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修道者。要麼是修爲絕高的散修,要麼是什麼大派中的人物,所以現場的絕大多數修道者即使對這雷火神塔有興趣,此刻也不敢出聲,生怕惹來什麼大麻煩。
銀袍年輕男子臉上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他霍然轉過身,冷冷的盯着洛北,“十二萬金。”
洛北不動聲色的淡然道:“十二萬五千金。”
“十三萬金。”
“十三萬五千金。”
“十四萬金!”
“十四萬五千金!”
洛北這十四萬五千金一出口,這名銀袍年輕男子再也按捺不住,眼中浮現出凌厲的殺機,突然對着洛北冷道:“你們是故意想和我們作對不成?”
“你要是這麼想也可以。”洛北看了這銀袍年輕男子一眼,淡然道。
采菽更是冷冷一笑,“就算故意和你們作對,那又如何?”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銀袍年輕男子一聲冷笑,轉過頭去,冷冷的說道:“二十萬金!”
洛北眼都沒擡一下,直接說道,“二十萬零一金。”
整個大廳之中,幾乎所有的修道者的目光都是一陣狂閃,很明顯,這兩方已經是徹底的卯上了,不管銀袍男子出到多少,洛北肯定會比他多出一兩金子。
“很好!”銀袍年輕男子沉下了眼瞼:“三十萬金!”
銀袍年輕男子這三十萬金一出口,許多在場的修道者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畢竟三十萬金已經是個恐怖的數字,一個小門派所有能調動的財力也不過如此。但是洛北卻依舊淡然道:“三十萬零一金。”
“雨二當家。”銀袍年輕男子看着雨莫石冷然道:“按照你們珍寶閣的規矩,只要價格過十五萬金,爲了防止惡意擡價,只要一方要求,所有喊價的是不是都得先將身上準備購買東西的相當財力拿出來?”
青色圓臺上的雨莫石點了點頭,“不錯,我珍寶閣的拍賣一向是這樣的規矩。”
“既然如此,現在喊價已經超過了三十萬金。”銀袍年輕男子冷冷的說道,“我可以要求雙方先證實自己有購買這件東西的能力吧。”
“自然可以。不過按照珍寶閣的規矩,先提要求的一方,得先證實自己有購買這件東西的能力,既然你已經喊到了三十萬金,那你必須先證實自己有價值超過三十萬金的東西。”雨莫石依舊用一貫森冷的神色看着銀袍年輕男子:“你是直接有帶着三十萬金的銀票,還是有這麼多價值的東西?”
銀袍年輕男子冷笑道:“我們修道者又不是開錢莊的土豪,帶那麼多銀票在身上做什麼?”
“去請大當家的出來。”雨莫石對着身邊的一名錦衣弟子說了一句,那錦衣弟子就快步跑了出去,片刻之後,兩名身穿錦衣的弟子分別託着一個金盤走了出來,後面跟着一名頭髮稀疏,身材很是低矮,滿臉皺紋,但是看上去卻很乾淨整潔,穿着一身紅色袍子的老者。
“原來珍寶閣的大當家是這樣的一個人物,不知道是什麼修爲?”
“這個銀袍年輕人看起來也是來頭不小,這下有好戲看了。”一看到這樣的情景,大半參加拍賣的修道者的腦海中,都馬上浮現出了這樣的念頭。
要知道珍寶閣雖然有這樣的規矩,但一般的修道者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爲不管誰最後拍下交易的東西,雙方身上的東西就都露了白,容易遭受人家的覬覦,爲自己惹來大麻煩,但若是一方提了出來,另外的一方不願意這麼做,按照規矩就是自動放棄,現在這銀袍年輕男子這麼做,就是拼着就算自己最終買不到這雷火神塔的煉製圖解,也要讓洛北身上的許多東西都曝光。
“在下顏壽山,是珍寶閣的大當家。”那身穿紅袍,頭髮稀疏的老者跟着一名錦衣弟子走到了銀袍年輕男子的身前,也不多說,點了點頭,只是又說了一個請字。
銀袍男子站了起來,一伸手,直接就是一個閃着紅光的金絲袋子放在了金盤上,將這個金絲袋子放上去以後,叮的一聲,這名銀袍年輕男子又將一個金光燦燦的圓環也放上了金盤。
那一個閃着紅光的金絲袋子之中是一片片四四方方的玉石,半個手掌大小,有二十幾塊之多,而那一個金光燦燦的圓環看上去就像一個手鐲,通體圓滑,只有幾個不起眼的孔洞。
“陽元火玉,須彌金環。”
顏壽山拿起兩件東西分別看了看,便說道,“這一袋火玉放在我珍寶閣中拍賣,底價也值得十五萬金,這一件須彌金環是靈器上品,底價十五萬以上也沒什麼問題。”
“居然是陽元火玉!須彌金環!”
顏壽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他這話一出口,在場倒是有一小半的修道者的眼中冒出了貪婪的目光。
陽元火玉,是上佳的煉器材料,一柄寶器下階的飛劍,只要鑲嵌這麼一片半個手掌大小的陽元火玉,飛劍上就會帶上真火,馬上上升一個品階,成爲寶器上階的法器。這麼二十幾片陽元火玉,讓一個煉器手段不錯的修道者煉製的話,煉個靈階的法寶出來並不困難。
而須彌金環,本身就是昔日五臺山的一件出名法寶,一打出來可變成一個巨大的金環,重達數十萬斤,顏壽山說是底價十五萬金沒什麼問題,要是真的拍賣起來,估計這件法寶三四十萬金,都會有人搶着要。
顏壽山又朝着洛北走了過去,這珍寶閣的大當家看上去貌不驚人,但是見識卻似乎是十分的驚人。
銀袍年輕人帶着煞氣的冰冷目光聚集在了洛北的身上,而大廳裡所有的修道者也都轉過頭來看着洛北,看他會拿出什麼樣的東西。
洛北轉過頭看着怴東顏,但是這下怴東顏卻是笑了笑,道:“這下你別看我,我可不是銀票箱子,我的銀票現在只剩下兩三萬金,可不夠人家看的。”
洛北這下倒是真愣了一愣。自從進入南天門之後,他們幾人用得慣了,倒是真不自覺的有點將怴東顏當作銀票箱子了,洛北現在身上的東西不少,但是洛北得考慮拿什麼東西出來,不至於讓人直接聯想到自己的身份。
這一下洛北的猶豫落在了銀袍年輕人的眼中,銀袍年輕人的臉上頓時充滿了譏笑的神情,“怎麼,拿不出來了?”
洛北冷冷的看了那銀袍年輕人一眼,將已經許久不用的紫雷元磁錐放到了金盤之中,正思索着接下來要拿出什麼東西之時,他卻沒有注意到,顏壽山的目光在他手上的戒指上一掃而過。此刻洛北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正是洛北至今也弄不清楚用法和有什麼功效的那一枚在北邙所得的神梟王的戒指。
而一眼掃過他手上的這枚戒指時,顏壽山目光中閃過了一絲誰都沒有注意到的十分震驚和極其貪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