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ertain amount of care or pain or trouble is necessary for every man at all times.A ship without a ballast is unstable and will not go straight.——Arthur Schopenhauer, Geman philosopher
一定的憂愁、痛苦或煩惱,對每個人都是時時必需的。一艘船如果沒有壓艙物,便不會穩定,不能朝着目的地一直前進。——德國哲學家叔本華
我不大明白,自己已經把火龍噴到她裙子上的火熄滅了,女巫爲什麼還沒有停止尖叫。
勇士們共同作弊的行爲本來就不光彩,威基反應敏捷地用了個類似於靜音咒的魔法,看女巫握着自己的脖子,姣好的臉完全扭曲的模樣,那咒語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德拉庫爾閉上了嘴巴,狠狠地瞪着毫不憐香惜玉的保加利亞人,威基濃眉看着更加陰沉了,我用手肘頂了他一下,威基這才解除了咒語。
“你還能站起來嗎?”作爲行動策劃人,我不得不開口問道。
“閉嘴!流/氓……我的裙子……”我順着她的話往下瞄了眼,雖然是晚上,但就着燈光還能看清她露出大半的長腿。
“你們誰能把袍子借她?”
威基陰沉沉地看着我,直到我敗退首先移開目光——誰讓女巫罵流氓的時候要加上一個表示複數的‘s’把他也罵進去呢?
攤開手,迪戈裡輕飄飄地說道:“我有女朋友了。”
——誰再告訴我赫奇帕奇忠厚老實我就砍了他!
德拉庫爾的表情不怎麼好看,即使是我也能看出在我們三人裡她只對迪戈裡的袍子感興趣,當衆被拒絕,女巫的臉因爲窘迫而漲得通紅。
——好吧,格蘭芬多助人爲樂,全當做好事積陰德了。
我脫下自己的外袍扔到她的腿上,女巫也識趣地沒有發表任何挑剔的言論。
“還能站起來吧?”
她踉蹌地走了幾步,卻堅持給我一個拒絕幫助的高傲表情。
無所謂地聳肩,反正已經達到實戰演練的目的,我不再糾結於這場小意外,檢查了一遍籠子是否關好,才帶領他們往回走。
回到宿舍,我凍得鼻子發紅,驚訝地發現哈利還沒沒睡着。
“威基用咒語弄傷火龍的眼睛——那兒大概是龍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了,迪戈裡把石頭變成狗吸引龍的注意力——沒什麼了不起的,德拉庫爾用的是昏睡咒之類的咒語,火龍是睡過去了,只是最後還是把她的裙子點着。”
“英雄救美,真不錯。”哈利津津有味地聽着,他已經知道了我和馬爾福分手的事情,朝我擠眉弄眼,我笑笑,既感激朋友的關心,又失望於自己無法振作。
“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我轉移了話題。
哈利樂觀地點頭:“小天狼星說有個非常簡單的咒語,可以對付火龍,但是他偷用一個巫師家庭的壁爐,還沒說完房子的主人就回來了。不過我在找塞德里克的時候遇到了穆迪教授。他提醒我要利用自己最大的優勢,我立刻想到了魁地奇,火龍的大個子還能飛起來不成?比賽前召喚掃帚,一個飛來咒就足夠用了。”
我不想打擊他,卻忍不住提醒道:“也不盡然,匈牙利樹蜂長着肉翅,它是所有火龍中最危險的一種。”
話裡的每個詞都讓我渾身不舒服,因爲它們無一不讓我聯想到那個名字和龍有關的斯萊特林。另外,我恍惚地想起我參與其中的惡作劇,不知道穆迪教授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可能那麼倒黴吧?算了……”
擡頭,發現哈利猶豫的表情,他最後下了決心:“小天狼星還告訴我卡卡洛夫是食死徒。”
我嚇了一跳,哈利加強了肯定的語氣。
“他當年說出了很多同黨的名字,魔法部才釋放了他。穆迪教授就在他到霍格沃茨就任的前一天夜裡受到了攻擊。小天狼星認爲是有人試圖阻止穆迪到霍格沃茨來。有人知道如果他在旁邊,他們要下手就會困難得多。”
“雖然人們叫穆迪教授瘋眼漢,但這並不意味着真有異常情況時他不能識破。穆迪教授是魔法部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傲羅。”我贊同哈利的說法。
哈利受到了鼓勵:“你也同意是卡卡洛夫想要殺死我?最近食死徒似乎比往常更活躍了。你也知道神秘人……”
我立刻制止了他,跳到他的牀上,警惕地佈下一連串不屬於正常教學內容的咒語。
——他·媽·的馬爾福的嘴臉就不能消失一會嗎?
哈利敏銳地覺察到我焦躁的情緒,沒有對我的斯萊特林交往後遺症發表任何評論,而是繼續剛纔的話題。
“你還記得魔法部失蹤的那個女巫師嗎?伯莎·喬金斯,她很有可能把三強爭霸賽的事透露給了神秘人,卡卡洛夫纔會聽從他的命令纔到這裡來的。”
“這些都還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足夠的證據。不過,不管是誰把你的名字投進了火焰杯,肯定是不懷好意。”
出於對威基的尊重,我沒有再說卡卡洛夫的壞話,和哈利互道晚安回到自己的牀上。
比賽安排在星期二,所以星期一整天都有人討論這件事。
我在圖書館找到威基,赫敏正坐在他的對面,女巫看到我顯得侷促,沒等我開口就解釋道:“我知道比賽前要注意立場,我和威克多爾只是碰巧遇到討論功課而已。梅林,你就不能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嗎?算了,我搬到另一張桌子上去,省得你囉嗦。”
——我一個字都沒說好不好?
女巫乾脆利落地搬空了整張桌子,我訕訕地在威基面前坐下,向他打聽卡卡洛夫的事情。
威基儘管一臉疑惑,卻還是解答了我的疑問:“我知道校長不太光彩的過去,這在德姆斯特朗並不是什麼秘密。一來在那裡就學的學生都是純血,有一定的家族背景;二來我們並不反對黑魔法,信息通達一些,這和霍格沃茨的辦學宗旨截然不同。我不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我要說,校長雖然不像鄧布利多那樣強大,但也是個值得尊敬的巫師。”
我鄭重點頭,表示會記住他的話:“我們現在也只是猜測而已。能夠欺瞞過火焰杯,學生一定是做不到的。新來的教授裡面,只有馬克西姆夫人,卡卡洛夫校長和穆迪教授了。除了個子,”我伸直手臂比劃了一下,“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並沒有可疑的地方。”
威基失笑,即使提前知道了第一場比賽的內容,他剛纔也還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
“說不定你可以打探一下巨人是不是打算叛變。”
“你可真沒說笑話的天賦。”我給他一個白眼,嚴肅沉重的氣氛漸漸轉爲輕鬆。
我沒有料到和馬爾福分手後的第一次碰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笑容凝固在他極度冷漠的視線下。
我還喜歡他。
在那瞬間,我的心臟好像脫離了身體,飛到圖書館門口背光站着的斯萊特林身上。
沒必要再自欺欺人,我僵硬地不敢和他對視,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緊張和眷戀。格蘭芬多不會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即使我當時知道自己現在窒息得快要死去,我也依然會做出分開的選擇。正如即使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以失敗告終,我在最開始也會向他表白希望和他在一起一樣。
他從我身邊走過去,沒有善意的嘲諷,也沒有和平的爭鬥,我坐直身體,盯着桌面,好一會,纔在威基關心的聲音裡回神。
他大概也需要時間調整,只是適應時間的長短問題——這世界誰離了誰活不了呢?斯萊特林至少在戀情最初就做好了分手的準備,比我的狀況總會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