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暗算

裸愛成婚090 暗算

楚喬打開院門,把老太太扶進去。

但是老太太沒進屋,銳利的雙眸四處打量了下院落,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在遮陽傘下,笑道:“我就坐這兒吧!”

楚喬點點頭,急忙進屋去泡茶。她動作麻利的煮開水,特意取出龍井沖泡好,端着茶盤出來,放在小桌上,“奶奶,喝茶。”

院牆周圍擺放着不少花盤,裡面的花草雖然不名貴,卻被養殖的很好。

綠葉挺拔,嬌嫩的花朵綻放,淡淡的幽香撲鼻。

“這些花花草草都是你擺弄的?”老太太彎着腰,饒有興味的看了半天,背對着她問了句。

“是啊!”楚喬放下茶盤,走過去將她扶到椅子裡坐好,並把茶杯端在她面前。

權老太太面色溫和,端起茶杯喝了口,嘴角溢出笑來,“茶不錯。”

頓了下,她擡手往身後指了指,道:“花養的也不錯。”

楚喬抿脣輕笑,暗暗觀察她的臉色,卻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對勁。她揣測不出奶奶的心思,心裡有些打鼓,“奶奶,您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你想我有什麼事?”老太太挑眉盯着她,內斂的雙眸閃爍。

楚喬怔了怔,立刻回答不出來,低着頭喝了口水,緩解緊張的神情。

“丫頭!”

老太太放下茶杯,含笑望着她,眼神漸漸沉寂下來,“這麼久,權家還沒誰敢鬧離婚,更沒誰敢爲了離婚鬧到法庭上去,你是頭一個啊!”

這話帶着沉甸甸的份量,楚喬擡起頭,臉色黯然,“奶奶,我也不想。”

“當然知道你不想。”老太太看人一直很準,這些年還沒打過眼,“不過這樣也好,我老太太過時了,跟不上時代,正好你們給我看看眼界。”

奶奶的話雖是無心,但楚喬聽者有意,總是覺得全身不自在。

須臾,老太太勾脣一笑,擡手拍了拍楚喬的手背,輕聲問道:“爲什麼要和權子離婚?”

“性格不合!”楚喬選擇最保守,也萬無一失的回答。不過她沒撒謊,她和權晏拓的性格確實不合適,兩個人自從見面到現在,大吵小吵就沒間斷過,這種日子怎麼過?

老太太倒是不以爲然,瞥着嘴搖搖頭,恥笑道:“臭毛病!什麼叫性格不合?誰和誰天生是合得來的?不都是打打鬧鬧一輩子嗎?當初我和你爺爺結婚後,我吵架還和他動過搶呢!”

“真的?”楚喬頓時來了精神,好奇的追問:“那是您贏,還是爺爺贏?”

“這還用問?”老太太得意的仰起頭,眼角的皺紋併攏,“別看權子爺爺一張閻王臉,可我不怕他,帶兵上戰場又不是隻有男人才行!”

“嗯嗯!”楚喬聽的頻頻點頭,馬屁拍的也響,“我第一次見到您就覺得好有氣場啊!後面我也聽說過您年輕時的事情,那時候我就特佩服!奶奶啊,回頭您也教我幾招防身什麼的唄……”

這小丫頭溜鬚拍馬的功夫倒也不錯,老太太低低一笑,顯然不吃這套,道:“小丫頭,少給我灌迷魂湯!有什麼心思,給我老實說?”

楚喬臉色僵硬住,尷尬的咬着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奶奶的眼睛。

她微微喘了口氣,沉聲道:“奶奶,我知道您對我好,可有些事情我已經決定了。鬧上法庭,讓權家難堪是我的不對,可我真的沒有別的選擇。”

權老太太長吁一口氣,臉色沉下來,“要是我不同意你們離婚呢?”

“您答應過我,等我回來要是堅決離婚,您就同意!”

“年紀大了,急性就不好了。”

“奶奶您耍賴!”

“有嗎?”

“……”

楚喬俏臉一沉,再也說不出話來。

眼見她臉色發漲,老太太擡起柺杖敲了她額頭一下,並沒用力,只是輕輕點了點,道:“今天給你上第一課,兵不厭詐!”

聞言,楚喬徹底無語。難怪權晏拓那個混蛋,霸道又不講理,敢情都是和奶奶學來的!

她雙手緊握在一起,低着腦袋無精打采。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半天,忍不住嘆氣道:“這樣吧,既然已經都鬧上法庭了,那咱們就聽法律的,有初若出面,你還放心嗎?”

老太太峰迴路轉,楚喬縱然心有不願,也不敢多說,“放心,我相信權姐。”

“這就好!”老太太來意已經表明,便不在多留。她站起身,背脊挺的很直,道:“但是丫頭你給我記着,凡事都有我這老婆子在,你別自作主張!”

楚喬明白這次的事情,她做的欠妥當。奶奶能特意跑來一趟看她,而且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她已經萬分感激。

“我知道了。”楚喬乖順的低下頭,在奶奶面前就好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權老太太抿脣輕笑,眼神的神情溫和下來,初見這孩子就覺得她身上有股子倔強和傲氣,正好能對付權子,她心裡挺中意的。

後來看過幾次,她眼神中總是流露出淡淡的哀傷,讓人去摸過她的底,老太太心裡就一目瞭然。對她更加生出幾分憐惜,平時偏向她多一些。

只是年輕人吵吵鬧鬧的也不是沒有,她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這樣?況且權子那臭脾氣,她比誰都清楚,所以對楚喬,當真是沒有把她當作外人!

既然該說的都說透了,老太太也不多留,起身往外走,楚喬跟着送出來。

蘭姨適時的打開車門,把老太太迎過去。

站在馬路邊,楚喬目送那輛黑色轎車離開,直到消失不見後,她才轉身回屋。

……

早上剛到辦公室,立刻有助理彙報說池少在裡面等。權晏拓劍眉蹙了蹙,眼神凜冽的推開門進去。

男人俊臉冷峻,轉身坐進黑色轉椅中,挑眉盯着對面椅子裡的人,問:“有事?”

池越雙腿交疊,聽到他的話,緩緩放平雙腳,沉聲道:“你爲什麼不答應離婚?”

“離婚?”

權晏拓勾脣笑了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在桌面,“池越,我離不離婚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池越蹭的擡起頭,狹長的桃花眼眯起,“你這樣耽誤楚喬,算不算男人?”

“你要做替補?”權晏拓上半身往後陷進轉椅裡,輕輕問他:“可你這滿腔熱血的,人家肯給你機會嗎?”

這話正好戳中池越的痛點,他別過臉,咬牙切齒道:“那是我的事情!”

權晏拓冷冷笑起來,眼底的神情徹底陰霾。並不是他卑鄙,只是池越太執着。而他執着的東西,偏偏是不屬於他的!

手機裡的設計稿失而復得,對楚喬來說算是天大的驚喜。她把U盤裡面的設計稿保存下來,心裡已經構思出一套完整的時裝秀方案。

她埋頭工作一整天,並沒看到已經在門外注視她良久的男人。

辦公室的門輕輕推開,寒秋陽單手搭在門把上,盯着裡面專注的人,沒忍心打擾。他特別清楚,當靈感勃發的時候,需要的是安靜。

直到楚喬放下手裡的筆,寒秋陽脣邊也跟着露出一抹笑。他緩步走過去,在她身邊站定,“這個主題很好!”

身側突然響起說話聲,楚喬嚇了一跳,挑眉瞪着他的臉,皺眉道:“你想嚇死我啊!”

她擡手輕拍着胸口,那雙烏黑的眼睛閃閃亮亮的,隱約帶着幾分笑意。

寒秋陽胸口一窒,情不自禁伸手拉起她的手腕,薄脣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他俊臉緊繃的神情,是楚喬從沒見過的!

“你怎麼了?”楚喬蹙眉,狐疑的問他。

回過神後,寒秋陽低低一笑,斂下眉避開她的眼睛,“沒什麼。”

頓了下,他薄脣輕抿,道:“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啊?”楚喬純粹是好奇,隨口問了句。

寒秋陽並沒接話,很自然的轉變話題,“一諾想去遊樂園,可是我不太懂那些。”

“明白了。”楚喬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笑道:“我週末有時間,我們一起帶着一諾去。”

“好!”

寒秋陽輕點額頭,眼底的神情染着暖意,那抹寵溺明顯。

下班回到家,楚喬還在琢磨着,每天都要坐出租車,是不是太奢侈?她計劃着,年底要買輛車,哪怕是分期付款也好。

剛剛走到家門口,楚喬心底咯噔一下,快步跑過去。早上還好好的院牆,此時竟然猛漲出來一大截,而且要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來,因爲新增的院牆,與牆體本身的顏色用料一致。

“不會吧?”楚喬站在自己院牆外面,擡手揉了揉眼睛,心裡漸漸升起寒意。難道是她眼睛出毛病,怎麼突然就變高了?

她轉頭掃了掃鄰居家的院牆,竟然也都長高,楚喬更覺得頭皮發麻。這是什麼情況?

“你眼睛沒毛病!”

楚喬聞聲轉身,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你弄的?”

權晏拓笑着聳聳肩,下巴輕點過去,如實道:“這麼矮的院牆,太容易翻上來了。”

脣邊溢出一抹冷笑,楚喬狠狠瞪着他,在心底不滿的低斥。這房子都住了幾十年,從來也沒人翻牆,只有他這個變態纔會!

掌心被他拉過去,攤開,冰冷的金屬感讓楚喬抖了下,手掌下意識的攥緊。

權晏拓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視線正對上路邊停靠的一輛紅色跑車,“物歸原主。”

是她的車。

楚喬心底一沉,驀然收緊。去羅馬前,她明明賣了車,怎麼又回來了?

“這車……”她抿着脣,似乎明白過來。

“老放在車庫裡,這車真要成廢銅爛鐵了!”權晏拓薄脣輕抿,眼底的神情漸漸溫柔下來。

楚喬捏着車鑰匙,俏臉的一點點沉寂。她剛要開口,卻被男人點住脣。

似乎能夠猜到她要說什麼,權晏拓俊臉緊繃,警告她,“你要是再敢提錢,我就把這車拆了,以後就連個螺絲你也別想看到!”

楚喬沒有說話,她很清楚,他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開門。”權晏拓轉過身,走到門前,口氣不悅。

“幹嗎?”楚喬全身戒備,瞪着眼問她。

眼見她炸毛的表情好玩,權晏拓眯了眯眸子,笑道:“吃飯啊!爺出力又出錢,還不能給口飯吃?!”

呼——

楚喬深吐一口氣,覺得這事情也有幾分道理。如果他強硬,她肯定不服軟!可他言之鑿鑿擺出這麼個理由,她有藉口拒絕嗎?

掏出鑰匙打開門,楚喬只能把他放進去,不情不願的走去廚房準備晚飯。

……

下班前,楚樂媛給季司梵辦公室去過電話,秘書說他下午很早就離開,也沒說什麼事情。

她轉而給季司梵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卻沒人接聽。

腳下的油門踩到底,楚樂媛沉着臉將車開回孃家,不想獨自一個人面對那套冰冷的公寓。

回到家,時間尚早。傭人們都在準備晚飯,父親還沒回來。楚樂媛換了拖鞋,直接去畫室找母親。

果不其然,江雪茵坐在畫板前,神情專注的正在畫着什麼。

“媽媽!”

楚樂媛輕輕喊了她一聲,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你畫的真好看!”

“真的?”江雪茵放下手中的調色板,輕撫着女兒的頭頂,“很多年不畫,手都生疏了。”

“不會啊!”楚樂媛搖頭,笑着哄她:“我覺得媽媽畫的最好!”

江雪茵將她摟在懷裡,眼神寵溺道:“再好有什麼用?你又不喜歡畫畫,沒人繼承我!”

提起畫畫,楚樂媛情不自禁就想到楚喬,她抿着脣,臉色難看下來。

“我就是不喜歡畫畫!”她突然沉下臉,口氣不悅。

平時玩笑時說說也沒見她生氣,江雪茵轉身盯着她的臉,問道:“怎麼?和司梵吵架了?”

“沒有。”楚樂媛低下頭,眼底滑過一抹哀慼。她倒是想吵架,可每天都見不到人,吵架也吵不起來吧!

“嬌嬌,”女兒的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母親的眼睛,江雪茵拉着她的手,沉聲道:“你告訴媽媽,司梵對你好嗎?”

楚樂媛眼裡的神情更加黯淡,她心口堵着一團火,卻發泄不出來。

季司梵對她好嗎?

一張無上限的鑽石卡,一套裝修精緻的公寓。她可以隨意花銷,他絕對不過問一個字。她能夠徹夜不回家,他也不會質問理由。他需要商業活動的時候,她就要盛裝打扮跟隨。他需要在大衆面前扮演甜蜜夫妻的時候,她就要笑顏如花,與他手挽手親密無間。

就連夫妻生活,也是按照規定好的日子。

楚樂媛無數次的反問過自己,這樣的婚姻,算不算好?!

“媽媽!”

楚樂媛擡起頭,定定望着母親的臉,問她:“你生活的幸福嗎?”

聞言,江雪茵眼神一怔,下意識的笑了笑,道:“怎麼問這個?”

從小到大,楚樂媛都沒見過父母吵架,因爲爸爸也經常不在家。她能夠看到父親的時間很少,可她逐漸長大,隱約也能感覺出什麼。

如今她也身陷進婚姻的牢籠,自然品味的更多,“媽媽,你活在另外一個女人的陰影下,真的過得快樂嗎?”

手裡的筆“啪”一聲掉在地上,江雪茵抿起脣,蹙眉道:“嬌嬌,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楚樂媛追問了句,這些年她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江雪茵嘆了口氣,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別問,媽媽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問這些!”

母親守口如瓶,楚樂媛心中氣餒。無論她怎麼詢問,都是無果。

“太太,二小姐,老爺回來了。”

傭人進來提醒,江雪茵收拾好東西,拉着女兒往外走,“別讓你爸爸看出來,知道嗎?”

“嗯。”楚樂媛應了聲,無精打采的跟着她出去。

餐桌上已經擺好晚飯,但楚宏笙並沒入座,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獨自愣神。

“宏笙,快來吃飯。”江雪茵擺好碗筷,招呼他過來,卻沒見到人動彈。

她端着茶杯走過去,柔聲問他:“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楚宏笙偏過頭看了眼坐在桌前吃飯的小女兒,什麼話也沒說,接過她手裡的茶杯,邁步往樓上去,“我沒胃口,你們吃吧!”

書房的門合上後,江雪茵回到餐桌前,挑眉問女兒,“你爸今天怎麼了?”

楚樂媛握着筷子的手指緊了緊,她瞥着嘴,冷哼道:“今天權正巖去見過爸爸,秘書跟我說他們出去見的面,八成是談楚喬要離婚的事情!”

江雪茵眼神動了動,沉聲道:“她真的要離婚?”

“哼!”

楚樂媛扒拉着碗裡的飯,頓時沒了食慾,“楚喬的手段多着呢,起訴也許只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

聽到女兒的話,江雪茵眼底的神情也跟着變了變,秀眉蹙起來,道:“剛過幾天安生日子,她又出來攪和?!不過嬌嬌,她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知道嗎?”

“知道了!”楚樂媛丟開筷子,臉色沉下來,“我吃飽了,先回家去了。”

江雪茵起身要去給她裝菜,楚樂媛心情不好,也沒搭理,徑自開車離開。

季司梵從電梯裡出來,走到家門外,驀然呆立幾分鐘。須臾,他才掏出鑰匙開門,卻不想家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反手把門關上,房間各處都看了看,楚樂媛並沒回家。

季司梵鬆開領帶,轉身坐進沙發裡,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門鈴突然響起,他以爲是楚樂媛沒帶鑰匙,沉着臉過去開門。

“少爺!”

門外的男人穿着西裝,語氣恭敬。季司梵看到來人,深邃的雙眸霎時眯起。

酒店的頂層套房中,季蘊面色凜然,挑眉盯着對面的兒子,道:“司梵,你讓我失望了。”

“爸!”

季司梵劍眉緊蹙,神情分外平靜,“事情比我預想的困難!楚氏的資金鍊銜接良好,而且他警惕性很高,從不接受外人的資金!”

“可你不是外人!”

父親的話敲在季司梵心頭,他低下頭,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你還在顧及什麼?”季蘊手中端着酒杯,紅酒的醇香縈繞,“司梵,爸爸教養你這些年,怎麼你還是這般優柔寡斷?!”

季司梵垂着頭,眼底的神情莫辯。

仰頭幹掉手裡的酒,季蘊低低一笑,語氣犀利如刀,“我以爲,在你跪地求我的那刻,你就想明白了,可現在看來,你沒有!”

垂在身側雙手狠狠收緊,季司梵側臉的線條緊繃,看不出什麼情緒。

楚樂媛打開家門,難得看到屋裡亮着燈。季司梵穿着浴袍,利落的短髮還滴着水,“回來了?”

她愣了下,狐疑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班就回家了,可你沒在。”季司梵隨手打開電視,在沙發裡坐下。

楚樂媛往餐廳掃了眼,果然看到上面有外賣的盒子。她撇撇嘴,在他身邊坐下來,“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難得回家吃飯,我不想打擾你。”

他的話無懈可擊,楚樂媛找不到破綻。她盯着身邊男人的俊臉,神情看不出慌張,一副坦然的模樣。

雖然季司梵經常晚歸,但他身上沒有香水味,沒有吻痕。手機裡沒有曖昧短信,也沒有可疑通話記錄。如果說他有外遇,要麼就是瞎說,要麼就是他掩藏太好。

楚樂媛嘆了口氣,只覺得把握不住他。曾經心底的那份自信,早就被他的冷漠摧毀。

“我爸回來了。”季司梵喝了口水,轉頭盯着她看,“明天一起吃飯?”

“好啊!”收斂心底的猜測,楚樂媛不敢不應承。

季司梵抿脣笑了笑,伸手將她摟在懷裡,語氣溫柔下來,“最近集團的事情太多,沒時間陪你。”

連日壓抑在心頭的陰霾,都在他的柔聲細語中散去。楚樂媛回手圈緊他的腰,眼角酸酸的,道:“司梵,我們好好的行嗎?”

季司梵微微低下頭,在她額頭親了下,嘴角的笑容溫和:“傻丫頭,我們很好。”

心口堵着的那些話,都在他的這句“我們很好”中得到釋放。

須臾,季司梵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你先去洗澡,我還有點事情,處理好就回臥室。”

“嗯。”楚樂媛乖巧的站起身,回到浴室去泡澡。

眼見她的身影消失,季司梵嘴角的笑容一沉,眼底的神情淒冷。

……

差不多八點鐘,楚喬的晚飯才端上桌。權晏拓早就餓了,可見到她帶着圍裙,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身影,又覺得其實也沒那麼餓!

“好了!”簡單的四菜一湯,楚喬終於做好,招呼他過來吃飯。

西紅柿炒雞蛋,辣子土豆絲,宮保雞丁,還有一個肉末蒸雞蛋。家常菜,卻有股親切的暖意。

“你做的?”權晏拓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表情奇怪。

“對啊!”楚喬把飯盛好,順手拿起筷子,“你看到有別人進來嗎?”

權晏拓抿脣笑了笑,拿起筷子選擇性的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咀嚼過後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楚喬瞥着嘴,不屑道:“和你有關嗎?”

食慾被挑勾起來,權晏拓懶得和她計較,低頭吃飯最重要。其實菜的味道並不算很好,不過比起她以前的手藝,確實精湛不少。

吃飽喝足,楚喬毫不留情的趕人。權晏拓坐在椅子裡沒動,有點耍賴的意思。

“奶奶來過?”他試探的問了句,觀察着楚喬的臉色。

楚喬不想隱瞞,點點頭看向他:“來過。”

奶奶的那些話,暗藏着警告的意思,楚喬聽的出來,也表示理解。

“楚喬!”

權晏拓神色凜然,涼薄的脣微勾,“我承認當初和你結婚的目的不純,但是我沒有想過要利用你什麼,也沒想過要離婚!”

楚喬手裡捧着茶杯,嫋嫋的熱氣蒸騰出來,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眼見她不說話,權晏拓劍眉蹙了蹙,道:“你當初嫁給我的時候,不也是抱着其他目的嗎?”

這話倒也不假,楚喬勾脣笑了笑,仰頭盯着他的眼睛,語氣平靜,“你說的對,所以我不想把這個錯誤繼續下去!”

靠!

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他的意思明明是:當初都有錯,那就沒有理由離婚了!

可顯然,女人的思維與男人截然不同!

再往後,權晏拓又被氣的七竅生煙,狼狽不堪的被她趕出門。他鬱悶的想,姐姐支的招數,壓根不靈啊!

……

酒吧的舞池裡,勁爆的重金屬音樂震撼,嗡嗡的大分貝刺激耳膜。整個城市都安靜下來,唯有夜場中亮如白晝。

一樓舞池的正對面,錯落着一片用珠鏈分割出來的區域。紅色的圓形沙發裡,池越手裡端着杯琥珀色的液體,仰頭一口灌下。

原本已經很久不來這種地方廝混,可最近,他經常來。

舞池裡貼身熱舞的男男女女搖頭擺尾,近乎瘋狂。曖昧的親吻,火辣辣的撫摸,都交織成一幅糜爛的畫面。

連着幹掉幾杯烈酒,池越喉嚨裡火辣辣的難受,卻比不上他的心難受。楚喬的無情拒絕,始終是盤踞在他心頭的一根刺。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如此挫敗過!他就想不明白,他已經對她那麼好了,爲什麼她卻根本不領情?!

酒吧的入口處,走進來一道靚麗的身影。馮天真接到電話趕過來,一看到這裡面烏煙瘴氣的環境,立刻皺眉。

周圍立刻有不懷好意的男人靠近,馮天真技巧的躲過去,終於發現池越的身影。

“池越——”

馮天真喊了他一聲,按住他倒酒的手。池越厲目掃過來,看到面前的人後,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周圍的音樂聲很大,說話幾乎都是用喊的,馮天真秀眉緊蹙,斥責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池越只顧着搶酒瓶,壓根沒聽到她的話。

“來,喝酒!”給她也倒了杯酒,池越伸手與她碰了碰杯子,笑道:“乾杯!”

一整瓶的烈酒他喝掉大半,馮天真想攔又攔不住,只好掏出手機求救。她不敢給池越父母打電話,便打給權晏拓,但是對方遲遲沒有接聽。

無奈的撂下手機,馮天真瞥着漸漸酒醉的男人,真想拂袖而去。她不喜歡這種環境,一羣男男女女摟摟抱抱在一起,看着好惡心。

但她也明白,池越喜歡這種環境。多少年裡,他都在這種地方流連!

想到此,她臉色沉了沉,端起面前的酒杯輕抿了口,酒剛入喉,立刻辣的她流眼淚。

好辣!

第二天清早,池越在頭疼中動了動沉睡的身體。他呲牙咧嘴的皺起臉,雙手揉着宿醉後的腦袋,只覺得要炸開。

他下意識的伸過手,掌心觸到溫柔滑軟的什麼。

池越怔了怔,咻的睜開眼睛。他身邊躺着的女人,肌膚白皙,露出的肩頭上隱約還能看到吻痕。

一夜情?!

池越腦袋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此。不過一夜情對他來說,並不新鮮!

長舒了口氣,池越伸手撩起女人臉上遮擋的長髮。等他看清她的五官後,卻再次驚楞。

怎麼是她?

“怎麼是你——”

池越沉着臉出聲,伸手把沉睡的人推醒。

馮天真眨了眨眼睛,顯然也沒想到會看見他。她低頭看了眼,霎時摟緊被子,將身體蜷縮起來。

她的表情從訝然到慌張,池越看得清楚分明。這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他心裡肯定。

從小一起長大,她馮天真有多少分量,池越心裡清楚。她不敢在背後使這種手段!

想到此,池越俊臉倏然沉下來。能夠把人不聲不響送到他牀上的,還能有誰?

這招真他媽狠毒!

池越伸手掀開被子,大刺刺在她面前光着身子下地,臉色陰霾的走進浴室。

浴室裡傳來水聲,馮天真整個人縮在牀頭,只覺得可笑。昨晚她只記得喝過那杯酒,然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怎麼會在他的牀上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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