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天瀾虛空的修道者在天空之中飛遁着。
這兩名天瀾虛空的修道者看上去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左側的一人身穿銀白色的法衣,臉孔尖細,眼中精光閃爍,架着一輛樣式古樸的黑色飛車。而右側的一人身穿灰色法衣,臉孔方正,濃厚的雙眉之間煞氣極濃,他的背上華光閃爍,卻是有一雙青黑色的飛翼。
這一雙飛翼看上去是用天瀾某種妖獸的翅膀煉製而成,上面隱隱傳出風雷之聲,而雙翅輕輕一扇之下,這名修道者便能以很快的速度飛掠出數十丈,而且看上去不需要消耗多少真元的樣子。
這兩名天瀾虛空的修道者身後三百里之遙,是一座靈氣不弱的山頭,半山之中隱隱可以看到許多華美的建築物,紫光閃動。
這座山頭名爲天房山,是紫陽宗的山門。紫陽宗位於崑崙至南天門的中途,早已被天瀾虛空的人佔據,顯然其中已經建立了如同跳板一般的傳送法陣,現在這兩名天瀾虛空的修道者在天房山三百里之外的這片天空中盤旋梭巡,顯然是在巡山,防止有人前來突襲。
“田兄,你說既然我們已經拿下了南天門,何不一鼓作氣,直接將招搖山也拿下?那招搖山可是有成千上萬的高階妖修,他們的內丹可是堪比我們天瀾虛空許多頂階妖獸內丹的。”左側身穿銀白色法衣的修道者一邊飛遁,一邊問身旁那名背上有一雙青黑色飛翼的天瀾修道者。
聽及此言,田姓的天瀾修道者搖了搖頭,道:“李道友,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們雖都未參與南天門一戰,但聽參與了南天門一戰的張道友等人所說,當時一戰我們贏的可不輕鬆,要不是玄宗主等人親自趕到,勝負還是未知之數。我們雖然拿下了南天門,可是也損失了五六名山主,七八百名修道者。而且對方也十分狡詐,最近不停的派出以高階修道者爲首的小股部隊,不停的騷擾,破壞我們的傳送法陣。”
“據說有一處傳送法陣被他們毀掉了。”身穿銀色法衣的天瀾李姓修道者點了點頭,“看來我們倒是要小心一點,不要反而被他們給暗算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名李姓修道者的目光很有深意的朝着下方一處山林看了過去。這兩人下方那片山林之中瀰漫着淡淡的薄霧,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但是這李姓天瀾修道者一眼望去,嗤的一聲,一道青色古尺般的法寶已經被田姓修道者祭了出來,瞬間化成了一道青光,朝着下方山林中的一處擊了過去。
嗖!
一條人影從山林中飛射而出,在青光掃下之前,就往朝着天房山相反的方向飛快的逃遁而走。
“哼!想不到你也機警。”身穿銀色法衣的李姓天瀾修道者一聲冷哼,一揮手,一道紅光破空而去,一閃之後迅速化成一方數丈大小的紅色巨印,朝着那道身影狠狠砸下。
那人反手一揮,祭出了一塊充盈着冰寒元氣的玉佩,喀嚓嚓,一層層淡藍色的堅冰憑空化出,擋住了那方紅色巨印。
“你潛伏在此,到底是何用意,快說,可饒你一死。”轟隆一聲,但就在此時,那田姓天瀾修道者身後青黃色雷光大放,一閃之下,竟然是出現在了這條人影的前方,將之截住,眼帶煞氣的看着此人。
被截住的赫然是一名身穿青衣,玄門弟子打扮的臉膛微紫黑色的年輕修道者,見到田姓修道者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驚懼的神色,但又馬上一咬牙,轟的一聲,一蓬灰色的光芒爆射而出,打向了田姓修道者。
田姓天瀾修道者眼睛微眯,絲毫不見任何慌亂,一面佈滿鱗片的黑色盾牌瞬間在他身前閃現出來,發出的黑光形成了一個黑色光罩,那一蓬灰色的光華打不進去,密密麻麻的釘在黑色光罩的表面,赫然是一蓬比牛毛還要細小的灰色針狀法寶。
此時,後方那李姓天瀾修道者卻也已追了上來。
見狀這名青衫年輕修道者面色越發變得難看,飛快的伸手在腰間一拍,一黑一藍兩道光華飛射而出。
“恩?”
兩名天瀾修道者之前都是一副不將這名青衫修道者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此刻看到這兩道光華飛射而來,眼中倒都是閃過了一絲異色。
這青衫年輕修道者此刻放出的,赫然是一條全身黑色的六翼蜈蚣,一條渾身散發着藍色光華的異種飛蛇。
渾身好像鐵鑄一般的黑色蜈蚣身長兩丈有餘,而渾身藍色的異種飛蛇體型略小,但也有一丈有餘,而這兩條異獸的身上卻沒有任何氣血的波動,寒氣森森,赫然是兩條屍煉之物。
“噗!”
青色光芒一閃,那田姓天瀾修道者發出的青色古尺在黑色蜈蚣的身上掃了一記,打出了一個窟窿,但是這黑色蜈蚣卻好像毫無察覺一般,繼續朝着田姓天瀾修道者衝去,同時還噴出一團黑色的濃霧。
李姓天瀾修道者雙手法訣一捏,紅色巨印轟隆一砸,將閃着藍光的異種飛蛇當頭砸落下去。
青衫修道者也不停留,似乎是要以這兩條屍煉的異獸拖住這兩名天瀾修道者,好藉機逃遁,但是他身影一閃,才飛遁出不到十丈,李姓天瀾修道者一聲冷笑之間,一道符籙從他的手中激射而出,在青衫修道者的面前猛的炸開,轟然的巨響中,那名青衫修道者反而震得倒飛了回來。
黑色蜈蚣噴出的毒霧迎面衝來,田姓天瀾修道者卻是根本就不理會,身前黑色盾牌發出光華將黑色毒霧全部阻擋在外,伸手一揚之下,一道慘綠色的符籙從他手中激射而出,化成了十數道華光,一下子打在了那名青衫修道者的身上。
那名青衫修道者身體猛的一僵,竟然是被一下子制住,馬上就被田姓天瀾修道者凌空一抓,用真元攝到了面前。
他放出的兩條屍煉的異獸,那條藍色的飛蛇被李姓天瀾修道者用紅色法印砸得粉碎,而另外一條黑色蜈蚣卻是被李姓天瀾修道者用術法困住,裹在一團紅色的光華中,翻滾不已。李姓天瀾修道者也不滅殺這條黑色蜈蚣,眼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的修爲在這個修道界之中也不算弱了,偷偷隱匿到此處,到底想做什麼?”將青衫年輕修道者制住之後,田姓天瀾修道者冷然的看着此人,問道。
青衫年輕修道者身體僵硬,但頭部似乎可以活動,聽到田姓天瀾修道者這麼問,卻是怒目而視,根本就不答話。
“快說!”
“呸!”李姓天瀾修道者一聲厲喝,這青衫年輕修道者卻是狠狠的朝着兩人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十分怨毒的樣子。
“骨頭倒硬,不過你出現在此處,也無非是想看看此處到底有沒有我們天瀾的傳送法陣。到時候好讓你們的大部前來破壞。”田姓天瀾修道者卻也不生氣,鄙夷的冷笑了一聲。而青衫修道者卻好像被說中了來意一般,面色也是一僵。
“就算是你們毀壞了我們這一處傳送法陣又如何?”看着這青衫修道者面色變得十分難看的樣子,田姓天瀾修道者冷笑着繼續說道,“我們玄宗主修爲傲絕天下,見識也是遠非你們可比,他在你們開始偷襲我們的傳送法陣之時,就已經下令讓我們在每一處多構建幾處傳送法陣。方圓千里之內,你們就算毀壞了其中的一處,還有別處能讓我們的援軍很快到達。你們這樣做,也只不過是困獸猶鬥而已,以你們的實力,還想和我們天瀾虛空對抗,還不如徹底的投降於我們天瀾虛空。”
“不可能!”青衫年輕修道者這下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們不可能有那麼多佈置傳送法陣的材料。”
“你該不會不知道,南天門有通到紫金虛空的法陣吧?”李姓天瀾修道者也冷笑道:“這些材料在紫金虛空並不算少,只是採集起來需要消耗不少的時間,所以玄宗主才穩紮穩打,現在每過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天瀾虛空的實力就會越發的壯大一分,要不了多久,我們的傳送法陣就會遍佈這個修道界,我看你這御使屍煉之物的術法還算很有特點,若是你識時務的話,現在就將你來此的目的和你的功法全部告訴我們,我們不僅饒你一命,或許還可以讓你加入我們天瀾虛空。”
“做夢!我們就算是戰至只剩下一人,也絕對不會投降的。”青衫年輕修道者恨恨的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不說,自然會有地方讓你說出來。”田姓天瀾修道者和李姓天瀾修道者眼中都是有些得色,互望了一眼之後,兩人攝着這青衫年輕修道者和黑色蜈蚣,馬上朝着身後天房山飛遁了過去。
……
不到半個時辰,和此處距離不知道多少萬里的崑崙第八重環島之中的一個傳送法陣上突然涌起了白光,這兩名天瀾修道者抓攝着青衫年輕修道者和黑色蜈蚣從中顯現了出來。
這個傳送法陣就位於崑崙第八重環島的中央山脈之中,而現在整個中央山脈已經全部被掏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地牢。
一股股陰風不時的從通往地牢的通道中涌出,其中不時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嚎與慘叫聲,宛如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