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陶已經喝了三杯茶了,今天不知道影孑抽了什麼風,非要來海卿雪這裡做客。
束陶拗不過她,最後只能夠跟着一起來了,只是在這種情境之下走近熟悉的地方,難免還是讓他有些感慨,從前他纔不會這麼生疏的坐在這裡等着。
只是終歸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也得和海卿雪保持距離了。
只是不知道影孑和海卿雪到底在聊些什麼,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出來。
若非是顧忌着這不是自己的府邸,束陶一定已經衝進去找了。
和影孑成親之後,束陶對於影孑的態度多少有些好轉,只是卻也僅僅是有些罷了。
他沒辦法強迫自己對一個打心底不喜歡的姑娘好,所以只能夠選擇最簡單的方法,漠視。
僅僅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氣,給予影孑這個將軍夫人所有的尊榮。
毫無疑問,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混蛋了,可是束陶別無他法。
不過好在影孑也知道束陶不喜歡自己,所以也沒有鬧出什麼幺蛾子來,更多的時候,她都像是一個符號,代表着將軍夫人的符號。
“還沒出來?”
喝完第五杯茶,束陶頓時更加不耐煩了。
只是這裡服侍的就一個啞僕,他無論說什麼,也得不到回答,束陶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不知道只是兩個姑娘而已,到底有什麼好聊的?
“怎麼這麼多的……”
沈玉衡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蹲下身,看着地上蜿蜒的水跡,莫名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前幾天和軒轅城主的談話讓她徹底的明白了影孑的處境,寒墨族的人想要得到影孑身上的聖物,而如今影孑就是個活靶子,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出什麼意外。
沈玉衡皺着眉頭,摸着有些溼滑的地面。
顯然的,哪怕是下雨了,也不該是留下這樣的痕跡,這些痕跡更像是某種來自於海洋的生物留下來的。
在這種時候,沈玉衡難免想到那個野心勃勃的寒墨族。
誰知道會不會是他們的手筆?
不過如今影孑和束陶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沈玉衡如是想着,頓時安心了幾分。
只不過城中出現疑似寒墨族留下的痕跡,還是值得警惕的,沈玉衡邁步朝着將軍府走了過去。
只是在將軍府,得到的回答卻是今天影孑和束陶去拜訪海卿雪了。
拜訪,海卿雪?
沈玉衡的眉頭一皺,自打影孑和束陶成親之後,束陶和海卿雪是徹徹底底的保持着距離,而影孑也是天天乖乖的待在將軍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如今又想起去拜訪海卿雪了?
既然二人都不在,沈玉衡就打消了去找二人的念頭,而是直接轉身走了。
只是這步子還沒賣出去,束陶的罵聲就在海卿雪的府邸裡頭響了起來。
那聲音幾乎要把天戳個窟窿似的。
“人呢?”
束陶咬牙切齒的看着如今空蕩蕩的房間,別說是影孑了,就連海卿雪也不知所蹤。
啞僕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這空無一人的房間。
大小姐確實是在這裡和影孑夫人議事沒錯啊,怎麼一眨眼就沒了?
束陶喝了第八杯茶之後終於忍不住了,讓啞僕帶路來找,只是卻沒想到最後看見的是這麼個情景。
桌上的茶已經冰涼,看樣子兩個人已經離開了許久了。
只是如今這房間之中,卻是還保持着應該有人在的狀態,若是二人真的離開了的話,也不會留下這麼一幅場景。
束陶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今影孑就是個定時炸彈,那聖物有靈性,根本就取不下來,要是想取下來,就得把影孑的小命先交代了。
要是影孑被寒墨族那羣傢伙帶走,不難想到影孑的下場。
束陶打了個哆嗦,雖然心裡不喜歡影孑,卻也不可能任由影孑就這麼不見。
“找,給我好好的找!”
沈玉衡一轉身,束陶的身影就風一般的衝了出來,只是那幅咬牙切齒的模樣,怎麼看怎麼瘮人。
沒過多久,沈玉衡就知道了束陶如此失態的原因。
影孑失蹤了,和海卿雪一起失蹤的。
這其中能夠讓人聯想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不管是誰,似乎都把海卿雪放在了一個加害者的身上。
畢竟海卿雪和束陶之前的關係,加上如今影孑是束陶的夫人這一層,頓時讓許多人都腦補出了一出三角戀大戲。
聽見那些八卦,沈玉衡撇了撇嘴,海卿雪再怎麼蠢,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再說了,海卿雪骨子裡驕傲至極,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不過影孑失蹤了,這可是大事,沈玉衡知道之後,頓時就想起了自己看見的那些水跡。
怕是真的是寒墨族做的了。
畢竟如今打着影孑主意的,只有寒墨族了。
天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對這麼個聖物這麼執着。
這就是身爲海族的海卿雪都搞不明白的地方,難道那聖物之上確實有什麼秘密不成?
“還沒找到?”
不過是一夜的功夫,束陶彷彿就老了十歲似的,沈玉衡皺着眉頭看着已經穿上盔甲的少年。
“沒找到。”
束陶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透着幾分詭異。
到底是不是寒墨族擄走的?要是真是寒墨族做的,那麼做什麼把海卿雪也給帶走了?
“或許,換個方向試試呢?萬一不是寒墨族做的呢?”
沈玉衡試着讓束陶別去執着寒墨族的事。
畢竟她也只是猜測,具體是不是寒墨族做的,怕是也只有寒墨族人自己知道了。
只是影孑一天找不到,就危險一分,沈玉衡心裡也急,然而着急卻也沒用,只能夠挺着,然後不放過任何一絲尋找的機會。
“不可能!只會是寒墨族,影孑她和別人無冤無仇的,除了寒墨族,還有什麼人能夠對她出手?”
束陶想也不想的就給這個提議否決了,在他看來,影孑雖然千不好萬不好,卻還算是安分,也不惹是生非,根本不像是會有仇家的樣子。
“那,祝你好運。”
沈玉衡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態度卻也很明確。
你覺得是寒墨族做的,你就繼續找,至於我的想法,我也會堅持,到最後到底是誰能夠找到,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