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薦。
小桃低着頭從張一諾和王富貴中間穿過,拉着張一諾的手使勁往裡拽。
張一諾眉頭微皺,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他不知道小桃的舉動到底有什麼意義,難道躲在廁所裡就安全了而外面此起彼伏的哭喊聲和尖叫聲不停的揪着張一諾的心,他希望自己能爲這些需要幫助的人盡些力,在他眼中每一條生命都是珍貴的。
你幹什麼
張一諾稍稍用力就擺脫了小桃,她單薄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力氣。張一諾轉身就向外走,同時叫着王富貴和他一起。
小桃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剛剛抓住他的那種感覺真好。寬厚有力的手,柔軟的皮膚,暖暖的溫度,令她找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哼小桃冷哼一聲,對着張一諾的背影大聲喊道:你要想救他們就跟我走,我有辦法。
轟隆隆隆隆
頭頂劇烈的爆炸聲接連響起,左右兩邊的牆壁像喝多了酒似的搖晃起來。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完全塌陷,連張一諾自己也沒有活下去的把握,如果小桃真有辦法的話萬一被他錯過了怎麼辦
張一諾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小桃身邊。他猛然伸手抓住了小桃的雙肩,盯着她的眼睛。張一諾發現他無法直視小桃的雙眼,所以他只好儘量看着那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張一諾輕聲說道:小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有什麼辦法,快點告訴我。
好心當做驢肝肺。
小桃小嘴一扁,扭過頭去不願看他,同時也不再說話。
小桃扭過頭去之後,她那半邊像巫婆似的臉完全映入張一諾眼中。張一諾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發乾的嘴脣,她這半張臉還真是夠有個性的。
深深的皺紋從嘴角延伸,一直爬滿了半張麪皮,看起來像是被人用刀刻上去的一樣。如同大米粒般的粗大毛孔在她的下巴上紮起了堆兒,一個個冒着白點的黑色尖頭隨着她的皮膚扭動正從毛孔裡向外鑽。
轟隆隆隆隆轟隆
接連不斷的傳來巨響,四周的牆壁搖晃得越來越厲害。水龍頭被扭曲錯位的大理石碾斷,由水管內噴射而出的水流撞擊在屋頂上,夾帶着碎粒和粉塵墜落而下,像大雨一樣將三人的身體打溼。那光怪陸離的霓虹燈竟然一直沒停,始終圍繞着衆人閃爍着。
光着屁股站在原地的王富貴又失去了主意。剛纔張一諾叫他一同去賭場他就跟着去,張一諾回來質問小桃,他就跟着在旁邊呆着,那豪氣沖天的自信心此時不知道又被扔到了哪個角落裡。
像泥湯一樣的水珠瘋狂的淋在他身上,本來就佈滿傷口的身體又被破碎的吊燈重新加了遍工。那又黑又髒的水流浸進傷口裡頓時令他又疼又癢。
我說你們快點好不好。王富貴雙手在身上不停拍打擦拭,腳下還要快速移動來躲避棚頂脫落的水泥塊和混凝土,他帶着哭腔大聲喊道:要走就趕緊走,一會俺全身都感染了,一個水珠裡有上百萬個細菌你們知道嗎我都快成了灌湯包了,這得有多少細菌強行鑽進我身體裡啦。
小桃。張一諾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周圍的情況越來越糟。眼看這地下賭場就要撐不住了,而且在大廳裡的哭喊聲也越來越多,不知道在這短短几秒鐘裡又有多少人受傷。張一諾對着小桃那半張乾癟的臉大聲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吼什麼吼啊
小桃雙肩用力一晃,從張一諾手中掙脫出來,她輕描淡寫的攏了攏自己那幾根黃毛,還不忘整理了一下滿是破洞的牛仔褲。張一諾完全搞不懂這個不知道多大年齡的女人,她似乎完全不怕死,不只不怕自己死,恐怕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也不能在她臉上看出緊張的神色。
我們被發現了。小桃整理好牛仔褲之後,擡用手擦拭起來臉上的髒水,隨後她伸出一根手指,隨意的向上方指了指,現在你腦瓜兒頂上都是變異人,出口已經沒辦法用了,出去就會被成千上萬只變異人吃得一根肉絲兒都不剩。
小桃弄了弄自己的衣服領子,將那兩個挺大的蝴蝶領平整的擺放在兩側,繼續說道:就算你鋼筋鐵骨不怕變異人,可是你聽見這轟隆聲了嗎這不是打雷,而是那會飛的東西在轟炸咱們。
小桃似乎想起來什麼一樣,興奮的對張一諾說道:就是你抱進來的那種黑盆子。
你怎麼知道的
張一諾好奇的問道。在被轟炸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兩三分鐘的事情,賭場剛剛有異狀的時候張一諾就從廁所向外跑,而在那時他便撞見了小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小桃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
這不是我知道的。小桃從張一諾身邊走過,來到衛生間角落裡,這是米勒對煙白山說的,還沒等這被炸呢煙白山就發現不對了。他讓米出去觀察情況,米勒發現密密麻麻的變異人正在向這趕來,而且那飛盤也在咱們頭頂排着隊等着點名呢。
小桃在角落裡四下摸了起來,我當時離他們不遠,你知道的,我耳朵挺靈。所以當米勒回來對煙白山說的時候我就聽見了唄。小桃擡起頭特意加重聲音說道:據說那飛盤足有幾百個
聽聞小桃所言,張一諾也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飛盤正在轟炸賭場,變異人由四面八方趕來,不要說能否從變異人中突圍出去,就只是飛盤的轟炸便足以要了所有人的命。那東西可不是你跑地快就能甩掉的
哦,對了張一諾突然大聲說道:煙白山呢,我抱來的飛盤還在他手裡,咱們只要有了那個飛盤,說不定還有機會逃出去。
張一諾想到在救龐雄和林美潔夫婦的時候,他舉着那口黑鍋而躲過飛盤攻擊的經歷,如果事情和他想像的一樣,那逃生的機率還是有的。
呵呵。小桃冷笑一聲,怪聲怪調的說道:那個小白臉啊,你還是別找他了,他早就跑咯。
你什麼意思
聞言,王富貴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時間廢話了,我們邊走邊說。
小桃背對着二人說道。
張一諾和王富貴交換了一個眼神,什麼邊走邊說,這往哪走啊。剛纔張一諾要回賭場,可是小桃不讓,那這不回賭場還能去哪,難道從馬桶裡被水抽出去
牆角處的壁紙上是一顆蒼勁有力的迎客鬆,在松樹中間部分停着一隻啄木鳥,正在給松樹清理蛀蟲。
小桃伸手按在那隻小鳥上輕輕一推。
咔
一聲脆響,這顆松樹竟然向旁邊縮了回去,在這個賭場廁所的角落裡顯現出一道暗門。
快走。小桃對二人說道:這能通向賭場外面。
你們先走,我去叫其他人。
張一諾轉身便要向外面跑去。
你給我站住。小桃搖着腦袋叫了起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個賭場還能堅持幾分鐘這個通道到底能不能出去還不清楚,你把所有人都弄進來,萬一整個地下都塌了怎麼辦你是希望咱們大家像火腿腸一樣被塞在這個洞裡砸成肉醬嗎
小桃用指甲剔了剔牙齒,由剛纔的喊叫轉爲輕聲慢語的說道:我們少說幾句話節省點時間,要是這能出去在叫他們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