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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王富貴緊張的問道。
在不知不覺中,李斷山和王富貴二人已經把張一諾當成了這個臨時逃命小隊的隊長。
並不是因爲張一諾聰明過人,而且與王八之氣集於一身。
只是因爲這三個人裡也就張一諾靠譜點兒,李斷山成天扭扭捏捏,王富貴則神經大條。同時二人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自然而然的就願意聽取張一諾的意見。
雖然張一諾並沒有帶二人逃出這座煉獄,但是起碼到現在爲止他們還都活着,四肢也都健在,沒缺胳膊沒少腿兒
張一諾環顧四周,現在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周圍的變異人都被那半截屍體吸引了過去,它們互相爭搶,大口吞嚥,根本沒時間注意旁邊事物。
眼下就是脫身的最佳時機,如果再猶豫下去,那三人可能就要永遠留在這了。
向城裡走,腳步儘量放輕。
張一諾快速說道,同時尋找出一條非常隱蔽的道路,帶着二人向城中快速逃去。
他也想向城外走,可是身後出城方向那不停的啃咬聲和密集的踩踏聲讓他只能放棄這個念頭,反而城內雖然漆黑一片,像張開的大口袋一樣等着三人落網,但是暫時來看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危險。而且城中有補給食物,就算逃不出去也能繼續生存,只要活着,希望就在。
王富貴李斷山二人沒有異意,跟隨張一諾向城內逃去。三人不敢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腳步穩定而快速。
在向城內進發的途中仍然會偶爾看見三五成羣的變異人,它們和城市外圍的變異人一樣,四下尋找搜索。通過那名女性變異,張一諾推測到,變異人們應該是在找尋食物,而且完全是憑靠着進食的本能在遊蕩,似乎沒有太高的智慧。
它們就像沙漠中的食腐動物,追尋着食物的氣息不停遊走。並不是它們計劃出這樣的行動,而完全出於動物本能。
夏季的夜晚讓人格外煩悶,偶爾襲來的微風能令衆人舒爽些,但這清風似乎像工資一樣吝嗇,而且每月只有一次。
張一諾的衣服早就沒了,肚臍兒上圍着的那幾條破布也讓他扯斷扔掉了。細密的汗水遍佈全身,悶熱的天氣讓他身上的毛孔全部張開,在公共廁所裡粘染在身上的污穢物混合着汗水不停的往毛孔中滲透。那奇怪的刺痛感和麻癢感在周身泛起,手臂上大腿上股間**脖頸處腋窩裡。
那一陣陣有如貓抓針刺般的痛癢感讓他煩躁不堪。。。。。。
不止張一諾自己受苦,王富貴和李斷山二人也在經歷着相同的遭遇。三人貓着腰,矮着身的小心奔走,同時像孫悟空一樣抓耳撓腮
咔啦
一陣輕微的硬物碰撞聲傳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三人着實嚇了一跳,衆人馬上停住了腳步和所有動作,蹲下身子藏在暗影裡。
張一諾擡頭查看聲音來源,他的瞳孔瞬間變得尖銳,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短促的慌張並沒有漫延開來,強有力的心臟將血液源源不斷輸送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冷靜的思維壓制了張一諾的恐懼。但是他身上的細節卻出賣了這個年輕人,因爲他的小腿肚子正在瘋狂的打着顫
冷靜的是思維,但恐懼的,是身體
這是一個帶有圍牆的小院落,圍牆大部分已經坍塌,大概只剩下半人高左右的牆垛,一間類似倉庫的建築坐落在圍牆內。
張一諾三個此時正緊靠着倉庫,倉庫在月光下投放出巨大的陰影,將他們隱藏在幽暗內。
而此時在圍牆外卻站着一個變異人,它正在撕咬着一隻白色松獅犬的屍體,狗狗身上原本雪白的皮毛被自己的血液醃染成了紫黑色。
看起來變異人並不挑食,什麼都往嘴裡填。
松獅犬的肚皮被它掏開,堅硬的手掌由腹腔內撕扯出醬紫色的肝臟送到嘴邊大口吞嚥。幸運的是,只顧低頭進食的變異人並沒有發現張一諾三人。
倉庫與圍牆之間只有三兩步的距離,三人藏身在此甚至能聞到那變異人身上的腐臭味和松獅犬的血腥味。
在聞到變異人身上的怪味後,下一刻張一諾已經變得周身冰冷。
如果自己能聞到變異人身上的腐臭味,那變異人肯定也能聞到他們。那名女性變異人能刨土挖出半截屍體就說明它們有這個能力。
張一諾猜的沒錯,變異人除了身體格外強壯之外,其實它的感觀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在一定範圍內它對食物的嗅覺卻特別靈敏,它們能夠找到埋藏在廢墟深處的屍體,又怎麼會發現不了近在咫尺的三人。
變異人的這種能力是有界限的,只有在一定範圍內方可奏效。如果距離稍遠的話,它們的鼻子甚至還不如人類。
果不其然,變異人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疑惑地擡起頭在空中嗅了嗅。
李斷山和王富貴也早已發覺了現狀,驚恐的雙眼睜得滾圓,不安的望着張一諾。
怎麼辦怎麼辦
張一諾看着二人惶恐的目光,心中早已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如果變異人發現他們的話,那幾乎就等同於宣判了三人死刑。先不說變異人那巨大的攻擊力,他們若想硬悍變異人那幾乎是九死一生的行徑。而如果不硬拼的話就只能逃跑,但是這一跑就讓三人成了衆矢之的,不只是眼前的變異人會追上來,其它變異人也會發現他們。結果可想而知,典形的被包了餃子。
只有在悄無聲息的行動中三人才有活下來的機會,一但被牽掛住,他們可能連個指甲蓋兒都留不住。
在二人不安的目光中張一諾看到了期待,他們期待自己能有個辦法。
一直以來在張一諾里都有着強烈的信念,那是對生命的信念,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深刻在骨頭裡的仇恨在不斷刺激着他。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會做出一個自己認爲是對的決定,帶着二人在城中來回奔波。雖然看起來傻頭傻腦,卻同時也給他們心裡帶來了些許希望。
可是現在,張一諾卻變得不知所措,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做英雄的潛質。他無法掌握別人的生死,力挽狂瀾的事他做不來。他不會,也不敢。
巨大的心跳聲衝破胸堂,似乎震得自己耳膜發疼,震的自己腦中模糊一片,眼前的事物開始扭曲。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內心深處的無力感又一次席捲而來,讓他呆在原地。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變異人疑惑的嗅了一會便繼續低頭大口吃了起來,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
變異人刺耳的咀嚼聲不斷傳來。
在經過片刻慌亂之後,張一諾也漸漸地恢復了清醒,他堅難的吞嗯着唾液,將食指放到脣間,示意二不要出聲。
王富貴僵硬地點了點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三個人如同剛從桑拿房出來一樣,全身被溫熱的汗水浸透。
張一諾突然覺得自己腰胯間有些墜脹的疼痛,在這短短几息間他被強大的壓力刺激出過量的腎上腺素,這些化學物質已經超出了他身體的負荷,致使他產生了痛感。
這一連串的變化說起來簡單,卻有着無比緊密的聯繫。
三人像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一般,奇蹟似的躲過了一劫。
首先是他們在廁所裡那段時間令身體上沾滿污穢物,這些屎尿混合的**在悶熱的天氣裡混合着汗水刺激着皮膚。那讓貓抓撓心似的刺痛癢,使他們原本就勉強集中起來的注意力開始渙散,導致來到了變異人的眼皮子底下還不自知。
而藉助了月光和倉庫陰影的掩護,讓正在興奮進食中的變異人並沒有發現他們。
當變異人發覺有異味的時候開始利用自己的嗅覺搜尋着三人。
這時救助他們的也正是那讓他們陷入危險的始作俑者,那滿身的污穢。屎尿齊出的臭味掩蓋了三人原本的氣味,同時混淆了變異人的嗅覺
張一諾三人不敢過多停留,頭尾轉變,由原本在最後的李斷山帶路。向倉庫後面繞去,打算躲過變異人從其它方向逃脫。
三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挪動着,在剛剛那短短的經歷中已經讓他們變得如履溥冰。
嚓啦
他們還沒走出去幾步,一聲輕脆的裂響由李斷山腳下傳出。一截手掌大小的玻璃茬子被他成了碎片。
微弱的脆響在此時被無限放大,由如九天之上的滾滾炸雷,轟炸着三人的神經。
張一諾緊咬牙根,眼中滿是無奈的轉過頭向後看去。
他在心中向老天爺,土地公,上帝,真主阿拉全部祈禱了一遍,希望變異人沒有聽見。
這一次幸運女神沒有站在他們這一邊。
只見變異人放下手中松獅犬的屍體,惡狠狠地盯着張一諾。
在變異人不注意的情況下這暗影裡似乎有遮掩的作用,但是當它認真觀察的時候,他們幾乎就是完全暴露在變異人眼前。
變異人血紅的雙眼射出暴虐貪婪的目光,細長的瞳孔微微收縮。掛着狗毛的血盆大口扯出一絲獰笑,雙腿微蹲,猛然跳起,手掌撐在半截的圍牆上輕微借力,整個身體猶如鷹鷲般撲向了地面上的三隻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