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絢爛的花火也不過是瞬間綻放,那人身上的九道紅色魂環,連帶着身後臥着的那一隻懶洋洋的黑豹,瞬間就把四人提升到了極限的氣勢壓制了下去。
咕嘟。
玉元震此時才意識到,眼前這位似乎剛纔把自己錘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開武魂。
所以此刻四個人並排躺在地上,就連只是身爲輔助系魂師的寧風致也沒有例外。
離譜。
玉元震乾脆閉上了眼睛,但是想到身邊還有三位好兄弟陪伴,心中倒也不是那麼難受,就算是丟臉,也遵循一個不患寡而患不均。
深知道玉虛斗羅底細的鬼斗羅就沒有這些心理負擔,而且他一向心大,不然也不會老神在在的坐在玉虛學院的門口看門房。
最難受的是塵心,在寧風致的極致輔助之下,自己屬於戰力全開的狀態,但自己也不過就出了一劍,並不是他不想出第二劍,而是第一劍的時候就被對方兩根指頭就夾住了,他覺着自己的劍心有些不穩當了。
寧風致最無辜,爲什麼被打的還有我?
原本氣質絕佳的寧風致,現在跟三位封號斗羅在地上排排趟,倒不是說覺着丟人...而是覺着這位玉虛斗羅果然是言出必行,說不會最先對自己出手,果然就是等到把其餘三位封號斗羅收拾了,才順手把自己按在地上。
這般毫無反手之力的憋屈感,四人心中自然各有千般滋味。
同時也暗暗猜測申道長的實力究竟有多麼可怕,他們四人聯手之下,恐怕號稱是斗羅大陸第一人的千道流也要頭疼,但這位忽然冒出來的玉虛斗羅...
申道長下手很有分寸,這幾人雖然看似狼狽,當實際上並沒有受什麼傷,躺在地上不起來,也是因爲心裡面有些事情需要想清楚。
塵心向着寧風致傳音道:“此人不論是魂力還是境界,想必都遠超我等,否則不可能在制服我們的時候,雙方皆安然無恙。”
寧風致無奈道:“你們可以比較直觀的感受到,我就不行了,只要是個封號斗羅對付我,基本都是一招秒。”
四人倒也沒有在地上趟多久,第一個起來的是寧風致,他也不見外,對着申道長一拱手,道:“玉虛冕下實力天人,在下欽佩,如今膝下有一小女,不知是否有幸可以拜在玉虛冕下坐下。”
跟着站起來的塵心聽到寧風致之言,原本想要阻止,但想到自己剛剛敗在玉虛斗羅的手下,卻也沒有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
申道長聽到寧風致的話也稍稍有些意外,畢竟當時主神有一條規定,玉虛學院的隊伍需要戰勝初代史萊克七怪,而且在史萊克七怪入學史萊克學院前,不得以任何手段接近史萊克七怪成員。
“七人之數已經滿,想來是跟令愛沒有師徒緣分了。”申道長先是拒絕了寧風致,但卻接着說道:“但你我相見便是有緣,所以到是又一場機緣於你。”
寧風致爲人正派,雖然七寶琉璃宗貴爲上三宗難免有些特權階級都會存在一些的“霸權”,但如果特權階級的掌門人,都於寧風致一般,世界倒也會安穩許多。
而且七寶琉璃宗需要一個靠得住的合作伙伴,畢竟他們家盛產輔助系魂師,所有直系弟子的配偶第一選擇必須是攻擊系魂師,不論是強攻系還是敏攻系都可以,次一等的纔是防禦系魂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如果能夠跟玉虛宗形成長久的合作關係,那麼對於雙方來說便是雙贏。
“常聽聞七寶琉璃塔因爲輔助能力過於強橫,所以天生有個缺陷,就是隻有七層...因此持有七寶琉璃塔的魂師便不能突破魂聖限制成爲魂斗羅甚至封號斗羅。”這雖然是七寶琉璃宗的痛處,但經過多年的傳承,大家反而已經認可這般狀態,畢竟天下第一輔助武魂的名頭,足以讓他們在大陸高高擡着頭。
“沒錯。”寧風致是個聰明人,聽到申道長這樣一說,立馬便猜到申道長的後文一定跟此事有關,向來寵辱不驚的他,此刻竟然覺着自己的心跳無端加快:“但家中亦傳承記載,若是能夠有非凡的際遇,便能夠突破武魂限制,淨化爲九寶琉璃塔,這纔是完全體。”
“本座這裡喲一粒丹藥,卻不知道寧宗主敢不敢吃了它。”申道長摸出了一粒丹藥,看着寧風致。
這下子就連玉元震與鬼斗羅都從地上坐了起來,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但他們下意識就覺着玉虛斗羅這丹藥便是能夠讓七寶琉璃塔進化的仙丹靈藥。
寧風致沉聲道:“如何不敢!”
寧風致看似答應的如此堅決,其實在心中已經百轉千回,玉虛斗羅明顯有將他們輕易擊殺的實力,這一點是他們親自驗證過且毋庸置疑的,所以沒必要對自己耍小手段。
而仙丹靈氣四溢,讓他的毛孔舒張,而且他看到這枚丹藥的時候,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就是這個”!
有些時候,魂師的直覺十分的準確。
寧風致這一次顯然沒有賭錯,申道長的意圖也很明顯,就是單純的結個善緣,等自己離開斗羅大陸之後,跟七寶琉璃宗結成聯盟的玉虛宗,最起碼也能傳個一二百年吧。
若是果真落寞了,那也只能說明玉虛宗跟斗羅大陸無緣。
寧風致將漂浮在自己面前的仙丹捧在手中,細嗅片刻,詢問道:“不知此丹,是何名堂?”
“原料爲仙品綺羅鬱金香,整個大陸便也只有這一株,本座將之煉成這綺羅仙丹,若是別人服用了或許只是增長一番魂力,但若是寧宗主服用了...呵呵呵。”
申道長笑了幾聲,道:“各位不妨猜猜會有怎樣的變化?”
“話都說到這裡了,那八成就是七寶琉璃塔進化成九寶琉璃塔了。”鬼斗羅眼饞的不得了,前年看門房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獨孤博有一片藥園子,裡面盡是些仙品靈草,玉虛斗羅再練可煉製了不少靈丹妙藥,只是可惜他卻沒有口福品嚐一二。
獨孤博能夠迎頭趕上他與菊花關成爲超級斗羅,也全然是這些花草靈丹的功效,這事情他沒有告訴比比東,也沒有告訴菊花關。
玉元震緊盯着寧風致,沉聲道:“寧宗主若果真進化爲九寶琉璃塔,恐怕七寶琉璃宗將會成爲衆矢之的。”
“一個輔助系武魂,不至於。”申道長擺擺手,對着寧風致道說道:“誰敢對付七寶琉璃宗,寧宗主儘管來尋本座,本座也想要知道在九寶琉璃塔的輔助之下,究竟世間還有沒有敵手。”
玉元震頓時閉口不言,這TM的不是開掛麼?
玉虛斗羅本身實力已經深不可查,然後寧風致再給他一輔助...那時候可就不是今日的百分之一百六了,而是百分之一百八,將近兩倍的勢力增長,想想都可怕。
玉元震這個時候忽然瞥到了自家孫子玉天恆,下意識就不緊張了,老夫究竟在怕什麼啊!
玉虛宗跟藍電霸王龍家族的關係如此親近,天恆乃是玉虛斗羅的弟子,怎麼可能有了虧待?
而且剛纔寧風致想要把閨女塞給玉虛斗羅當徒弟人家都不要呢。
玉元震雙目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天恆...你果然是好樣的。
寧風致聽到申道長的許諾,心中苦笑:“沒想到我七寶琉璃宗,竟然也有被庇護的一天。”
但寧風致並不認爲這是在危言聳聽,畢竟武魂殿可不見得能夠容下一個擁有了九寶琉璃塔的七寶琉璃宗。
畢竟現在的七寶琉璃宗武魂殿都不待見,暗地裡怕沒有停止過覆滅七寶琉璃宗的計劃。
幾個人話中有話,基本也都是在影射武魂殿,畢竟除了武魂殿,別的勢力也沒有去招惹七寶琉璃宗的資格,就算是藍電霸王宗也是一樣,七寶琉璃宗的整體實力確實再藍電霸王宗之上。
鬼斗羅就好似自己完全不存在一樣,剛纔這些人究竟在說什麼他也全當是沒有聽見,現在一個人貓在最後面,暗中觀察着寧風致吞下丹藥後的變化。
而且他剛纔記住一個信息,綺羅鬱金香只有一株,並且已經被煉製了綺羅仙丹,眼下被寧風致吃了...也就是說,世上已經沒有第二粒,換而言之九寶琉璃塔也就只會出現在寧風致身上,除非還有第二株綺羅鬱金香。
寧風致身上的變化還是非常的大,畢竟這般“仙品”靈丹,就算是在申道長看來也是凡間極品,可惜對他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幫助。
七寶琉璃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懸浮在寧風致的身前,閃耀着七彩光華,高貴典雅且瑰麗。
而寧風致本身也散發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輝,這等光輝愈發的興盛,漸漸包裹了寧風致的全身,此刻濃郁的花香向着四處飄散,衆人雖然都是第一次聞到這樣的香味,但也不難猜到這便是綺羅鬱金香的味道。
金光流轉,與七寶琉璃塔的光華交相輝映,此刻的寧風致就好像是天神下凡,英貴逼人。
隨着金光與七寶琉璃塔的融合,在塔身底部也漸漸凝聚出了一道特殊的光環,就像是一圈綺羅鬱金香的花瓣託着寶塔一般,而等到寧風致身上的金光徹底融入七寶琉璃塔中之後...雖然事先已經預知道了結果,但此刻真正看到這閃着九彩光華的九寶琉璃塔,他們還是被震懾到了。
尤其是塵心,若仔細看時,似乎能夠看到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溼潤。
其實也能夠理解,寧風致天縱之才,卻卡在七十九級的魂聖修爲上不能寸進,雖然這是源自武魂的缺陷,但內傲如寧風致又如何不會將突破武魂限制這種事情作爲他畢生的追求?
而作爲寧風致的搭檔劍斗羅塵心,自然更能夠體會到寧風致心中內藏的不甘,如今夢想成真,塵心也是發自內心的爲寧風致感到高興。
寧風致睜開雙目,雙手託着九寶琉璃塔略微有些顫抖,嘴角微張了幾下,似乎在忍着情緒的爆發。
片刻後——
“哈哈哈哈!”
整個玉虛學院都傳着寧風致放肆發泄的笑聲,有苦澀亦有慶幸。
“大恩不言謝。”寧風致對着申道長一拜到底,接着道:“七寶琉璃宗願意與玉虛宗永世修好,互爲同盟。”
“可。”申道長點頭應允,這本就是應有之事。
......
在玉虛宗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出去,各大勢力的高層對於當日發生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當然...當日的參與其中的七寶琉璃宗、藍電霸王宗自然知道其中內幕,其實鬼斗羅在詢問了申道長之後,也將消息傳給了比比東,但比比東似乎並沒有告訴千道流的意思。
菊斗羅也在比比東一旁,自然也看到了消息。
比比東將紙條銷燬,對菊斗羅道:“此事不要外傳。”
“屬下知道。”菊斗羅答應之後,心神卻稍稍有些不寧,在比比東注視下,最後還是輕聲道:“陛下知道屬下最愛花...”
“你就不怕去了玉虛宗,再被打個半死麼?”比比東靠在靠背上,神情倒也輕鬆幾分,就像是再跟菊斗羅閒話家常。
“不至於。”菊斗羅一旁小聲道:“玉虛斗羅這般人物,應當不至於跟屬下一般見識才對,且看老鬼...這一回去了,倒也自由了許多,還能給陛下發消息回來。”
比比東沉吟了一陣兒,又道:“雖然話是如此,但本座總覺着玉虛斗羅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爲什麼?”菊斗羅扯扯嘴角:“就因爲我跟老毒物有仇麼?”
“這事情你應當去問他。”比比東似笑非笑。
菊斗羅聽到這話,大喜。
這是同意他去找玉虛斗羅看花了。
綺羅鬱金香雖然已經被煉了丹,但菊斗羅確信玉虛宗那邊兒應該還有別人的仙草,因爲綺羅鬱金香生長之處,必然有八仙蘭,這二者乃是花中情侶,向來生長在一處。
菊斗羅懷着揣測不安的心情上路了,說實話...他確實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