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郡主,也算是得到楊林的家傳絕學。
楊林與楊堅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楊林的功夫自然也是與楊堅一脈相承。
說到底,其實他們就是一家人,楊林也是繼楊素之後,在隋朝有一個具體指導嬴泉存在的人物。
好比現在的玉郡主手中的寶劍,便是嬴泉送給其的生日禮物。
寶劍名**絮,跟楊廣手中的秋籟都是出自同一位鑄劍師之手。
玉郡主不學女紅,她的鼓舞便是劍舞,這一套劍舞卻是出自李師師的手筆,非但精妙絕倫,更是賞心悅目,明明凌厲的劍勢,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殺機。
舞中的精靈,便是如此。
“比起師師來,還是差了一些火候。”獨孤皇后頗爲滿意的看着玉郡主,對着楊堅輕聲說道:“不過能將這一套劍舞做到這樣的地步,恐怕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獨孤皇后的話,傳入了楊廣的耳中,同樣也讓楊廣身後的一位女子,聽了一個清楚。
“父皇、母后!”楊廣直接出列說道:“兒臣尋到了一位女子,要有一手精妙的劍舞,兒臣斗膽乞請二人共舞!”
“獻醜了!”楊廣此言剛剛落下,身後的女子便直接飛身而出,同時她的手中,自然多出了一把長劍。
這長劍並不是她自己的,若是掛在楊廣腰間的秋籟。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但是玉郡主自然不願意落下了自己的威風。
對着女子輕輕的一點頭,便揚起了自己的長劍。
二人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讓人眼花繚亂,若不是一紅妝一素袍,真的就讓臺下的衆人不能分辨究竟哪個是哪個了!
“這姑娘看起來挺眼熟的啊!”獨孤皇后略微皺着眉頭說道。
“可不是!”楊堅心中好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接着說道:“跟你年輕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
“果然厲害!”楊廣看着同臺鬥舞的兩位妹妹,心中也是略微有了一些小激動。
素衣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暮雪,楊阿五。
若不是因爲暮雪在他的身後,恐怕此刻他就要親自上場了。
他們在臺下看着歡快,卻不知道玉郡主已經幾崩潰。
她已經用處了自己渾身的力氣,卻是依然不能將眼前的女子壓下去,甚至她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這一套劍舞竟然比她還要熟練,現在只是可以的壓制到跟她一樣的水平!
“你是誰!”獨孤皇后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門道,等到二人劍舞結束的一瞬間,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的疑惑,直接站起了身子看着暮雪問道。
“阿五,見過父皇母后!”暮雪聽到獨孤皇后出言相問,也只當即跪在中央的大鼓之上,對着楊堅還有獨孤皇后恭敬的見禮。
“阿五......”獨孤皇后一個飛身直接下臺,看着眼前的暮雪,略帶着一絲緊張:“你真的是阿五!”
獨孤皇后顫抖的雙手已經漸漸的向着暮雪的臉上拂去,但是將要接近的那一刻,卻又停住了自己的手。
不敢觸碰,她怕這只是一場夢,她害怕觸碰到的一瞬間,便是夢碎的時刻。
楊堅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楊阿五表明自己身份的一瞬間,他也還是激動的站起了自己的身子。
暮雪的眼中,也是出現了一絲淚光,她輕輕的握住獨孤皇后的手,將自己的臉龐貼在了獨孤皇后的手上。
她以爲她可以堅強的,她以爲自己可以不在乎家人的感受的,雖然父親與母親的樣子,在她的記憶中已經有了一絲模糊,但是今日雙親的形象再次在她的腦海中豐滿了起來。
“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獨孤皇后將暮雪輕輕的扶起來,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着說道:“讓母后好擔心!”
“女兒在師尊哪裡療養學藝,直到近日才能隨意的走動。“暮雪對着獨皇后說道。
“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獨孤皇后輕輕撫摸着暮雪的頭說道。
“母后多慮了,師尊帶人很好的。”暮雪看着獨孤皇后說道:“山門之中沒有人欺負女兒。”
“回來了就好啊!”楊堅的眼中也是帶着一絲歡喜,看着暮雪說道。
獨孤皇后因爲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一時不願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站在暮雪的身邊。
“你且站到一邊!”獨孤皇后拉着暮雪的手,走到了楊廣的身邊,接着說道:“好你個臭小子,竟然瞞了本宮這麼久,莫非是板子捱得不夠麼!”
“兒臣不敢。”雖然楊廣面子上是告罪的神色,但是在場的衆人,沒人看不出他內心的得意。
在場都是大隋的老臣,自然知道楊阿五一直是獨孤皇后的一塊兒心病,雖然當初楊阿五突然消失,衆人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也不免斷定楊阿五已經凶多吉少。
畢竟楊阿五的身子,也實在是羸弱很。
“母后,請坐!”楊廣連忙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對着獨孤皇后說道。
“姐姐請坐。”同時讓座的還有楊廣的身邊另一位公主,叫做瓊花公主,天真爛漫,也是深的楊堅與獨孤皇后的喜愛。
其中也難免沒有將對楊阿五的感情,轉移到瓊花的身上的原因。
“好好好!”獨孤皇后輕輕的一笑,雖然此刻楊阿五失而復得,但是也不影響獨孤皇后對瓊花的喜愛,接着說道:“你們姐妹兩個坐在一起,誰也不用站着。”
“至於晉王殿下。”獨孤皇后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你就站在本宮的身邊,誰也不能讓座。”
“兒臣知道了。”楊廣恭恭敬敬的退在了獨孤皇后的身後。
“玉兒。”這個時候獨孤皇后纔想來被自己冷落下了玉郡主,接着說道:“快去你父王的身邊吧。”
“謝皇后娘娘!”玉郡主心中的苦楚又有何人知曉,本來想着今日是自己露一手的好時機,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楊阿五給全部打亂了。
“阿五啊。”獨孤皇后看着暮雪輕聲問道:“剛纔的那一套劍舞,你是從何處學來的啊?”
獨孤皇后此言一出,將所有大臣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是在師門啊。”暮雪輕聲說道:“是無意中看到師師夫人舞劍的時候,偷學過來的......”
“偷學......”玉郡主小拳頭突然一陣緊握,悲憤的同時也生出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進竟然偷學武功!”這次說話的便是沉寂了許久的太子楊勇。
“是啊。”暮雪不以爲然的點點頭,接着說道:“師尊說這些都是小孩子玩耍的東西,他不教我,我只能偷偷的學啊。”
“小孩子玩耍的東西......”玉郡主的心中彷彿再次受到一萬點的暴擊,她苦練的這一套劍舞,竟然在被人的口中是小孩子玩耍的東西......
“敢問公主,令師尊是?”楊林的眼中已經出現了一絲瞭然,他也感受到了身邊自家女兒的情緒,故而出言問出了這個大叫都想要知道的問題。
“我聽二哥叫他嬴先生......”暮雪突然閃過了一絲羞愧,接着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唉!”
“嬴先生!”獨孤皇后看着楊阿五說道:“你剛纔說,這一套劍舞是偷看誰的?”
“師師夫人啊。”暮雪下意識回答道:“是師尊的夫人。”
“嬴泉!”獨孤皇后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再次說出那一個讓大隋朝臣又恨又怕又欽佩的名字。
“早就聽師師夫人說她認識母后。”暮雪輕輕的一拍手,接着臉色一沉不好意思的說道:“只是我竟然現在才知道師尊的名諱,真是太失禮了!”
嬴泉的名字一處,剛纔出言的楊勇也是沉寂了下來,心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據說嬴先生麾下有八位親傳弟子。”另一個年輕的小將突然起身,看着暮雪說道:“敢問公主可是其中之一?”
隨着嬴泉的身份漸漸的浮出了水面,瀟湘八劍是嬴泉弟子的消息,也漸漸的擴散到了江湖之上。
“這個.....師尊好像沒有其他的弟子了吧?”暮雪也是帶着是不確定說道。
“瀟湘八劍!”小將身邊的一位中年人,也是跟着出聲。
小將是他的兒子宇文成都,他便是宇文化及!
他的父親宇文述,便是跟瀟湘八劍之一瀟湘夜雨,打成平手的宇文述。
瀟湘八劍,他們已經見過了其中的兩位,瀟湘夜雨與洞庭秋月。
眼下的這個楊阿五,很有可能就是第三位了。
“好像是有這樣的一個說法。”暮雪輕輕的點點頭,接着說道:“我平常是不在意這些的東西的。”
“果然!”
一時間暮雪竟然變得奇貨可居了起來,衆人都知道跟在嬴泉的本事,也見過嬴泉教徒弟的本事,一個夜雨,年紀不過三十,竟然能跟宇文家的家主打成平手,由此可見一般。
再加上之前如此精妙的劍舞,在嬴泉的口中竟然是小孩子的玩意兒,由此可見嬴泉手中的神功寶典有多麼的厲害!
他們覺得若是討好嬴泉不容易的話,眼前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