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瓏怪誕異常的表現,似乎只有我一人在注意,其他人都在專心聽着那個爆料的同學講述命案發生過程。
我總感覺這事有蹊蹺,阿瓏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本來想跟她說你沒事吧,爲何這麼害怕?但我沒等我說出口,她就像驚弓之鳥一樣“哇”地一聲大叫,吧旁邊的同學都嚇了個半死。
“你瘋啦!叫得這麼大聲!”
“瞧她這蓬頭垢臉的樣子,肯定是昨晚做夢夢見貞子了吧!”
“就是啊,有病就去看醫生呀!”
周圍受到影響的同學們都紛紛提意見要求阿瓏滾蛋!我和瓜瓜、唐可香這下就尷尬了,就連我們也因爲是她的舍友而被責怪。但阿瓏卻絲毫沒有因爲妨礙到別人去低頭認錯,依然是一臉驚恐萬分的樣子,不停地重複剛纔的那句“死了”。
瓜瓜輕輕地在我耳邊說:“要不我們帶阿瓏去看一下醫生吧,她好像從昨天晚上都一直不妥,會不會是心理有問題啊!再這麼下去,左鄰右舍都會有意見,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可不好收拾啊!”
對於瓜瓜的說法,我自然是同意,阿瓏現在的精神狀態並不像常人,要是耽誤了治療,後果估計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我和唐可香、瓜瓜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把阿瓏拉回宿舍,讓她先換上新的服飾再帶她去醫務室找心理醫生看看病情。
我們一邊拉着阿瓏,她卻一邊掙扎,她說自己沒事兒可以自己走。
阿瓏現在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有時要叫她幾次纔回應你一次,心神完全不在於此。
有幾個“八卦”的同學從門外向裡面瞥瞥,都被我們三言兩語給轟走了,直至我們出去離開宿舍的時候,那些流言蜚語才結束。
好不容易耳根清淨,那邊的阿瓏忽然又是一聲尖叫,神情非常痛苦地抱着頭,好像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會不會是聽到早上發生的命案因此受驚?”唐可香問。
“怎麼可能?她的性格一向都是恃着自己出衆的外貌和優厚的家庭背景而傲慢不羈的,怎麼會因爲一場與她毫無關係的命案就性情大變呢?當初葉子在澳大利亞出了事故她還安慰我不用傷心,要振作,當時你們也在場的,怎麼今兒自己卻身陷其中而不能自拔?”我驚奇地道。
“我們還是別說那麼多,趕快帶她去看醫生吧!”瓜瓜第一個上牀去把她拉下來,阿瓏頓時發瘋般地想推開她,無奈瓜瓜相對於阿瓏的苗條身段,她卻是身寬體胖,自然力氣要比阿瓏要大,不管阿瓏如何反抗都抵不過瓜瓜的制服。我怕阿瓏會亂叫,用手將她嘴巴捂住,免得再次發生吵雜聲,把同學們都得罪了!
“好了!走吧!”我們就這樣架起阿瓏,死死鎖住她的雙臂,同學們剛纔聽完命案的事情,準備上課的便去準備上課,出去溜達溜達的就到外面走走,但他們並沒有停止了此事的關注,一路上還有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件事情很快風靡至整個首都大學了,我們去到醫務室還聽到裡面的工作人員在討論此事。
其中一位醫生看見我們來了之後現實詢問一下我們的情況,便叫我們帶阿瓏進來心理調解室,讓心理醫生跟她聊兩句,打算開導開導一下她。但讓我們更加震驚的是,阿瓏竟然瘋狂到要威脅心理醫生,還說我們要是再認爲她有病的話就先殺了誰。
醫務室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阿瓏徒手拿起了醫務人員辦公桌上的一把剪刀指向我們,警告我們不要靠近,然後她就慢慢將身體挪到醫務室的後門,她動作好快,剛開了鎖便立即反手拉開門扇逃走了,我們都來不及阻止她,便大聲喊遠處保安亭的保安來攔住她,可該死的在這關鍵時刻居然人影不在,眼睜睜地看着阿瓏逃出了學校,我們連同醫務人員一起在四處找了很久都見不到她的蹤影,還害得我們三人上午的課都給耽誤了。
凌教授自“萬魂地陵”那件事後,一向對我有偏見,這次乾脆藉此機會狠狠處罰我,不僅要我罰抄書,還要讓我下課後一個人來打掃好課室的衛生。
對於凌教授這種“公報私仇”的行爲自是鄙視,但無奈人微言輕,而且上課遲到就是上課遲到,哪來的這麼多借口?只能忍聲吞氣,自認倒黴。
等我搞完了衛生之後,整個人都累趴了,突然手機響起,是小蓮打了過來,想約我一起在飯堂吃午飯,順便也聊聊今早發生在西校區宿舍命案的事情。
……
小蓮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宗命案的可疑點,不過像其他人一樣當成是消遣的談資。
“小蓮,其實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人死得很是奇怪。”我打算引導她對命案的深切思考。
她眼珠子轉了轉,便問:“怎麼個奇怪法?”
我將想到的疑點告訴了她:“第一,時間發生在凌晨三四點,那時候所有都應該在睡覺,死者也應該是,但爲什麼會三更半夜地出現在走廊上,而在三更半夜又剛好遇上一個想殺他的人?第二,死者身上有多處的刀傷,新的舊的都有,警方推測是有人持刀要傷他然後才逼至他要跳樓避險,但現場好像沒有發現第二人的行跡,而且也沒有造成死者身上刀傷的兇器,他殺的推論似乎不成立,加上當時如果死者離開宿舍來到走廊的話,即使有人要殺他應該動靜也很大,有什麼理由他的舍友們竟然一概不知,直到早上發現屍體才……”
小蓮還沒等我說完,臉色驟變,似乎想到了什麼:“姐,聽你這麼說還真是有很多疑點,難道死者會是他三個舍友合謀殺的?”
“這應該不可能,三個人殺一個人,動靜更大!估計連左鄰右舍的人都會被驚醒,又如何會發生往後的事情,而且現場又沒有發現雙方爭執或打鬥的痕跡,依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刀傷根本就不是別人造成的,而是死者自己造成的!”
我把這個瘋狂的論點抽絲剝繭般地說了出來。
“不會吧!你說他是自殺的?”小蓮驚道。
“對,這麼一來,所有事情都能說得通了。”我點了點頭。
“但他爲什麼要自殺呢?而且還要以自殘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對於小蓮的這個問題,也許只有死者才能給出答案。
“我們要趕快把這個推理告訴給警方,這對於他們破案或許是一個很好的參考。”小蓮說。
“我想應該不用了!”我的目光停留在遠處一條嬌美的倩影——正是Cherry!她身旁還站着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身穿着威風八面的警服和警帽,看上去像是個純正的外國人,聽他說的一嘴流利的英文還有表現出從容不迫的態度,便猜到十有八九就是Cherry口中所說她的那個在國家警察中心刑事犯罪科擔任副科長一職的警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