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大哥，我不去投胎可以嗎？”聶小晴輕咬了一下嘴脣，怯生生的說道。
“你不去投胎遊蕩在世間做什麼？”聶飛皺着眉頭問道。
“我想跟着你，爲世間冤鬼討債。”聶小晴做出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鼓足勇氣說道。
“你想成爲百鬼衆？可是你的級別貌似還不夠啊！”聶飛一臉的愕然，他雖然沒有見過百鬼衆的所有鬼，但他也知道想要成爲百鬼衆可沒那麼容易！
“其實未必要成爲百鬼衆才能跟你在一起，”此刻已經忙完了所有事情的毛小芳聽到兩人對話，忍不住插嘴道：“據我所知，討債人向來都是一人一鬼搭檔的，你不妨讓她成爲你的搭檔。”
“這事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我只知道討債人有百鬼衆，可是沒聽說過討債人還有個鬼搭檔啊！”聶飛瞪圓了雙眼問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們族裡有說過，討債人歷來都是一人一鬼組成搭檔，你想了解這件事不妨去問你的老闆，我的事已經忙完了，就不留在這打擾了，那個傢伙只是成爲了植物人，就算他身死，他的魂魄也要忍受百年之苦，後續的處理你叫那個猥瑣的中年大叔來處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毛小芳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她可沒忘記那天晚上王朗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奈何技不如人，只得生生忍了這口氣。
毛小芳向一人一鬼行了一禮，飄飄然的離開了，空蕩蕩的倉庫裡只剩下聶飛和成爲植物人的吳宇恆以及聶小晴。
忽然，聶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是先跟我回去吧，這事我做不了主，必須小小姐才能決定，要知道我現在還是個臨時工呢！”
聶小晴也明白此事急不得，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慢的飄到聶飛手裡的瓶子中去。
聶飛沒有把瓶子蓋上，這樣聶小晴什麼時候想要出來都可以。聶飛右腕上的傷在這附近也沒地處理，因此他只能簡單的包紮一下，保證不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掛掉，剩下的只有回去再說了。
一路上聶飛的腦中一直迴響着毛小芳那句話，討債人歷來都是一人一鬼搭檔，可是聶飛爲什麼從來沒有見過蘇小小的搭檔？她對待沒頭腦的態度可不像是對待搭檔的模樣，而且沒頭腦的實力也太弱了，完全不符合蘇小小的標準。就聶飛想來，起碼也要是老白這個級別才配給蘇小小當搭檔。
當聶飛回到下車的地點時，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嚴峻的事實，那就是他完全沒有車可以回到市裡！
聶飛把手機上所有可以叫車的軟件都試過了，壓根就沒有一輛車響應，因爲從地圖上來看，這附近根本可以說是荒郊野嶺，而且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四點，無論是誰都不會在這個點跑到荒郊野外去接一個客人。
沒頭腦再次不見了蹤影，這讓聶飛在心中不斷的腹誹這個不靠譜傢伙的同時無奈做出了一個決定——走回去。
等聶飛走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六點了，正是公司準備下班的時間。
前兩天蘇小小給了聶飛鑰匙，說是讓他不必每次都讓沒頭腦給他開門，因此聶飛徑直的打開了公司的大門，一進屋就看到沒頭腦老實的站在辦公桌前，而蘇小小也沒有去休息，手指不斷的在桌面上敲擊着，一臉的若有所思。
“小小姐，宇哥，我回來了！”聶飛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道。
“這單子幹得不錯，”蘇小小見到聶飛回來，淡淡的誇讚了一句，目光落在聶飛的右腕上問道：“受傷嚴重嗎？”
“差不多是廢了。”聶飛看着自己的右手，苦笑一下說道。
行屍那一嘴下去，直接就咬在了骨頭上，雖然只是撕下了一大塊皮肉，但是鋒利的牙齒也在聶飛的骨頭上留下了深深的劃痕，嚴格來說如果沒有特殊的治療方法，聶飛這隻手以後就只能拿勺子吃飯了。
“這一次收了多少賬？”蘇小小一邊問着，一邊翻開了輪迴簿看了一眼，一雙柳眉頓時皺了起來：“按照計算這一筆賬應該是收取四十年陽壽，公司的酬勞應該是十二年，可是爲什麼我沒有看到任何進項？”
“啊？我收取了四十年的陽壽已經全部劃撥到小晴身上了啊！”聶飛聽了蘇小小的話，頓時傻眼了。猛然間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他在輪迴副本上的操作應該還要加上一句，劃撥二十八年陽壽給聶小晴！
因爲他的這個疏忽，導致了收賬得來的四十年陽壽全部給了聶小晴，公司的酬勞根本就沒有收到半分！
聽到聶飛這句話，蘇小小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你可知道你這一個疏忽導致公司損失了多少？雖然之前的消耗一直都是由你出，可是這樣一來公司最少產生了十年的損耗，這筆賬怎麼算？！”
“要不先從我的陽壽裡面扣除吧？”聶飛一臉糾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你的陽壽還有很多嗎？”蘇小小翻着白眼說道：“算了，念在你是第一次出外收賬，這筆損耗公司出了，加上你是因公受傷，治療的損耗也由公司出吧。”
說完，蘇小小掏出了那根聶飛有些眼熟的棒子，用陽筆飛快的在輪迴簿上寫了句什麼，然後拿棒子戳了一下，對着聶飛一指。
聶飛立即覺得自己右腕的傷口不疼了，反而是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麻癢，並且是深入骨髓的那種。他連忙將包裹着傷口的衣物拿開，發現自己那恐怖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復原，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傷口已經完全不見了。
聶飛活動了一下右腕，發現自己的右手彷彿從來就沒有受過傷一樣，甚至連之前因爲經常上網而出現的肌腱勞損也沒了。
“你還有什麼事嗎？”蘇小小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小小姐，我想問一下，咱們討債人是不是向來都是一人一鬼搭檔？”聶飛忽然想起毛小芳說過的話，連忙問道：“小晴她說不想投胎，想要跟我一起工作！”
“聶小晴？就是這個單子的客戶？”蘇小小皺着眉頭問道。
聶飛點了點頭。
“不行！”蘇小小一口回絕道：“既然你已經成功的完成了兩筆單子，有些事情也該是你知道的時候了，沒頭腦會詳細跟你說明的，有什麼想問的，等晚上來了再說吧！”
說完，也不等聶飛做何反應，蘇小小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去，剩下聶飛和沒頭腦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