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噓--”三聲哨聲後，五人一組的女生，跑起來像出圈的羊，在操場上，一圈、二圈，二圈半，一個高大女生越跑越慢，她的手先是左右搖擺着，後乾脆放下了……幾個搖晃後，跌倒在跑道上……
“姚桃，沒跑完，零分！”胸口掛着哨子的體育老師，男的，姓楊，三十出頭，同學送個外號“楊扒皮”，就是他這種扒皮式的訓練，姚桃的成績還是過不了關。
“再有二十三天，二十三天，就要中考了，上面規定了，體育不過關，上不了中專，姚桃，要加緊訓練哎，我的天！”
桃子低着頭，很喪氣。她心裡很難過，她不僅八百米過不了關，就是立定跳也過不了關。
楊老師解散了學生，正要走，校長過來叫住了他，校長說：“楊老師，來我辦公室下，我有事找你商量。”
到校長辦公室，校長問：“說說吧，姚桃怎麼回事，怎麼連個八百米都跑不完。”
“校長，她身體素質太差了，你看她一米七幾的個，不到一百斤。”
“還有什麼辦法，抓緊訓練，給她開小竈，我和她的班主任說下，這段時間怕文化課不上了，就是訓練跑步。”
“還有立定跳。”
“嗯，楊老師，你要明白一點，如果姚桃體育過不了關，我們學校今天中考就會剃光頭，就是說，一箇中專生都不有，會排在全縣倒數第一，那樣的話，我們臉往那裡擱……”
“立定跳分預擺、起跳、騰空、落地四個動作，跳時雙臂要協調擺動，但次數不易過多，最重要的是在蹬地的時候要迅速……”楊老師在講解着：“看着我跳，預擺、起跳、騰空、落地……看明白嗎？”
桃子不說話，吸了一口氣，站定，雙手向後擺動，隨後向前擺動，彎腰、蹬地、向前跳……
“還是不行，腿沒有彎曲到位，蹬地沒力量，再跳，反覆跳！”
桃子又跳，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還是跳不遠，落地時，還差點摔倒了。
訓練時，段老師拿着課本從兩人身邊走過，桃子沒見着，楊老師沒注意。
段老師徑直地走到校長辦公室。
“校長，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
校長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報紙。
“有什麼事，段老師。”
“姚桃體育考試不過關，我覺得最大的問題不是訓練不夠，而是營養不良，你看她那麼大的個，八十斤不到……”
“你說得有道理，我也知道她家的情況，她那個爹只知道在外瀟灑，對她娘幾個不管不顧，這孩子命苦啊。”
“能不能想辦法給她補充下營養？”
“學校沒有這筆經費啊。”
“還是我想辦法吧……”
說完，段老師走出了校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