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審訊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伊恩·奎恩一大跳,整個人差點沒從牀上跳下去,驚疑不定的看着四周光禿禿的牆壁,一時沒緩過神來,遲疑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智商重新佔領高地,臉上擠出一抹微笑,道:“請問您是?能出來說話嗎?”

尹恩·奎恩說話的同時,目光也在掃視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牆角放着一個揚聲器,那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讓尹恩·奎恩確定房間裡應該還有監控探頭。

顯然抓他的人並不願與之相見,這也讓伊恩·奎恩猜測可能並非哈利的人抓的他,在皇后區時,哈利可是狂傲的不要不要的,明明揮手就能殺了他,卻偏偏要玩貓戲耗子那一套,結果浪翻了,被伊恩·奎恩找到機會來了波反殺。

尹恩·奎恩大聲的對着揚聲器喊道:“你想要什麼呢?錢?我認識很多專業洗錢的人和公司,他們能幫你把錢洗的FBI都查不出任何異常,換成黃金也行,不記名的債券我也有不少...”

尹恩·奎恩忠實演繹着被人綁架還在幫人出謀劃策的角色,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對方的目的,要錢再簡單不過了,他窮的只剩錢了,而且只要他出去了,把錢弄回來更是容易。

終於揚聲器裡再度響起那個聲音來:“我是誰不重要,請你來,只是想讓你一解我心中的困惑。”

聽聞這話,尹恩·奎恩的心往下一沉,不要錢是最麻煩的,因爲這就意味着對方要的比錢還要貴重,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尹恩·奎恩還是擠出笑容,道:“請問,在商業上我還是很有心得的,要我推薦幾支股票嗎?或者出幾個點子,我收購的很多瀕臨破產的公司,按照我的建議行事後,都迅速的重振旗鼓,超過原來市值的也不在少數。”

“這我相信,你在商業上的成就,有目共睹,不過背後有九頭蛇買單,想賠本也難,我說的對嗎?九頭蛇的高級幹部尹恩·奎恩。”

揚聲器裡傳出的聲音還是那樣的不緊不慢,可內容卻驚的尹恩·奎恩猛地瞪大了眼睛,剎那間失了聲,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震驚一閃即逝,擡手裝作揉眼的樣子,遮掩住震驚之色。

“您說什麼?什麼九頭蛇?哦,我想起來了,我在二戰紀念館的美國隊長展館看到過介紹,隊長所率領咆哮突擊隊,歷經艱辛消滅了罪行累累的九頭蛇,爲二戰勝利做出了傑出的貢獻。”伊恩·奎恩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吹捧了一波精神領袖的美隊,才做出疑惑不解的樣子,問道:“我的公司可沒七十年那麼久,成立至今還不到二十年,怎麼可能和早就被消滅掉的九頭蛇有關係呢?是誰給你的情報,可能你被他給騙了。”

“這樣啊,那就讓你來幫我鑑定一下情報是否準備吧。”格瑞爾歪着頭看着屏幕裡‘裝瘋賣傻’的伊恩·奎恩,拿起話筒,道:“你在皇后區喊來的五個人,是死亡戰士吧,其原型是九頭蛇的蜈蚣計劃,研究已有的超級人類血樣,以製造出超級士兵。

蜈蚣計劃最早起源於二戰,阿尼姆·佐拉在紅骷髏的授意下,用俘虜的盟軍進行超級士兵的實驗,戰敗前夕時,九頭蛇對尚未成功的實驗體進行了冷凍,直至阿尼姆·佐拉在神盾局內部重建了九頭蛇,於是那批實驗體就被啓封並轉移到了蘇俄,繼續進行實驗和研究。

無法完美複製美國隊長,讓九頭蛇不得不考慮用機械來增強人體,直至今日,蜈蚣計劃差不多等同於人體增強加機械改造,而奎恩國際負責的就是研製各種動力裝甲,但對外的名義是智能假肢。

我說的對嗎?奎恩董事長!”

格瑞爾的話說完了,伊恩·奎恩身體僵直的坐在牀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個揚聲器,大腦亂糟糟的,半響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腦海裡冒出一連串的問題:揚聲器的另一端是誰?爲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甚至不少事情,尹恩·奎恩也是第一次聽說,比如蜈蚣計劃起源於二戰的阿尼姆·佐拉。

“那麼現在,我們能開誠佈公的談談嗎?這將決定你今後的命運。”揚聲器又一次的發聲,伊恩·奎恩語氣乾澀的說道:“你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再繼續裝傻充愣已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方明顯知道很多事情,甚至讓伊恩·奎恩懷疑是不是也是九頭蛇的一員,不然爲何會知道九頭蛇的密辛。

“不,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第一個問題,你的上級是誰?”

伊恩·奎恩沉默的坐在牀上,好像終於理清了思緒,臉上再度浮現笑容,道:“爲什麼我要告訴你呢?”

“因爲只有這樣,你才能活着離開。”

“是嗎?”伊恩·奎恩翹起了二郎腿,微笑着說道:“可你怎麼讓我相信,我說完後就能活着離開呢?我是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誠信,最不相信的也是誠信。”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讓你看看自由好了。”揚聲器裡的聲音剛落,伊恩·奎恩身下被褥遮擋着的鐵牀亮起,顯現出一個六芒星魔法陣,而後伊恩·奎恩感覺自己眼前一晃,身體驟然一輕,好像被火箭頂着一樣,急速的向上飛去。

驟然的變化,讓伊恩·奎恩驚恐的喊出聲來,只覺身體翻滾着向上,地面上的一切都在急速縮小,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衝入連綿不斷的雲海中,遮住了他看向地面的視線,再然後地平線的兩側出現了曲線,以及黑暗,竟飛出了地球。

“什麼?怎麼可能?”尹恩·奎恩此刻心中滿滿的都是震驚,再無法保持一點的理智,無比恐慌的望着越來越小的地球,以及越來越多的宇宙虛空,他甚至看到了月球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掠過,朝着遠離他的方向飛去。

在伊恩·奎恩驚恐至極的注視下,蔚藍色的地球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身旁飛過一顆紅色的星球、飛過很多小小的岩石、飛過巨大的氣體星球、飛過帶着星環的星球、飛過...

僅僅一會的功夫,尹恩·奎恩就飛躍了天王星軌道,地球早已和羣星融爲一體,再無法分辨出來,可伊恩·奎恩還在繼續後退,任憑他怎麼揮動四肢都無法阻止自己往後急速飛掠。

“假的,一定是假的,這不是真的,肯定是迷幻藥,肯定是迷幻藥...”伊恩·奎恩大聲的喊着,努力說服自己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任憑他嘴巴張的再大,也聽不到一點的聲音;四肢揮舞的幅度再大,也抓不住任何的東西,完完全全的是處於失重漂浮狀態,並且還在繼續後退,以致於連太陽都成爲衆星的一員。

無論往哪個方向看,都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和點綴其上的繁星,讓尹恩·奎恩再找不到什麼參照物證明自己移動着,就這麼漂浮在宇宙虛空中,再沒有時間的概念,每一秒都好像一年一樣漫長,這樣比待在黑暗的屋子裡更加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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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而寬敞的客廳裡,黛西揉着手腕,看着雙眼無神、一動不動躺在牀上的伊恩·奎恩,狐疑的問道:“你確定你的辦法有用?”

“當然,孤寂是最大的敵人,比任何酷刑都難以忍受。”格瑞爾翻着手中厚厚的魔法書,這是他爲了伊恩·奎恩改進的魔法。

本來是用於粉碎魔法學徒的科學觀,建立魔法觀,以此更好的學習魔法,史蒂芬·斯特蘭奇就曾有幸被古一法師施展了這一魔法,讓其用心眼看到了真實的世界。

格瑞爾翻閱魔法書,看到了這個魔法,耗費心神改進了一番,把複雜的魔法改的相當簡單,不能讓人看到真實的世界,只能體驗一番空曠而寂寥的宇宙虛空,比AR高級一些、真實一些。

哪怕知道是假的,但身處如此真實的宇宙虛空,也會油然的心生恐慌和畏懼,再搭配一點時間加速的類似夢境的錯覺功能,現實一秒,會讓人感覺好像過了十分鐘,待久了能讓人崩潰,比任何刑罰都可怕。

翻了半分鐘的魔法書,格瑞爾合起厚厚的魔法書,伊恩·奎恩躺着的牀上的魔法陣頓時暗淡下去,而伊恩·奎恩也大夢初醒一般,大喊着翻身坐起,一不留神掉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屁股和水泥地的親密接觸,讓失神的尹恩·奎恩痛呼出聲,這才驚覺自己身處昏暗的房間裡,如此破舊的房間,卻讓尹恩·奎恩驚喜的想流淚,好像闊別已久的遊子回到故鄉。

“我...我...”伊恩·奎恩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第一次感覺腳踏實地是那麼的美好,第一次感覺能聽到聲音、能觸摸到東西是這麼的彌足珍貴。

“怎麼樣?奎恩先生,我們能好好的談一下嗎?”揚聲器裡,又傳出那個可惡的聲音,讓無比激動的伊恩·奎恩頓時回過神來,擡起顫抖的右手抓住冰冷的鋼牀,慢慢的爬起身來。

坐下去時,竟還摸着牀,生怕坐空了或者牀自己飛了,顯然還沒從失重裡反應過來,深呼吸了好幾口,纔開口道:“你做了什麼?”

剛剛的失重感實在是太真實了,根本無法相信是在這個破舊而空曠的房間裡實現的,這讓纔在空曠、寂寥的宇宙虛空裡度過了不知多少時光的伊恩·奎恩,心中的驚慌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更盛了。

“讓你遊覽浩瀚的宇宙,感覺怎麼樣?這可是極少數人才能親眼目睹的奇景,不,應該是目前爲止,沒有任何一個人親眼看到過太陽系外的景象,你可是第一個。”

“你是誰?”伊恩·奎恩再一次的發問,只是這次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長久’的宇宙漫遊,讓他的心防幾近崩潰,那是比關在狹窄的小黑屋裡還可怕無數倍,至少小黑屋能碰到東西,能聽到聲音,還有引力。

“這不重要,我想知道你的上級是誰?”格瑞爾再度發問,聲音還是那樣,但卻讓伊恩·奎恩相當的難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停頓了十秒,格瑞爾看到尹恩·奎恩還坐在那裡,只是手腳總不自覺的抖動,明顯在‘夢境’裡瘋狂揮舞四肢太多,且抽搐呢。

“看來你還想再欣賞一下宇宙美景了。”

格瑞爾的話音剛落,伊恩·奎恩就猛地擡起頭來,連聲說道:“不,不...”

他一點都不想再體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看不到一點的灰塵,甚至要時不時的掐自己一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用膠帶粘着眼睛,強迫看旋轉的萬花筒圖還要難受。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的上級是誰嗎?”

尹恩·奎恩動了動嘴脣,完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一旦說出口,那麼就是徹底的背叛九頭蛇,背叛者的下場如何,用十二指腸就能想到,可...一想到宇宙漫遊。

伊恩·奎恩就不寒而慄,遲疑了好幾秒,聲音顫抖的說道:“亞...亞歷山大·皮爾斯。”深呼吸了一口,自欺欺人的閉上眼睛,破罐破摔似的說道:“神盾局...前任局長,現在的世界安理會部長,我接受他的領導,聽從他的命令。”

“真的說了。”隔着屏幕看的黛西相當的驚訝,她還以爲能看到一場精彩的寧死不屈的戲碼呢,結果一個魔法就讓這個億萬富翁招了。

“因爲那是宇宙啊,空曠到能讓人發瘋的宇宙。”格瑞爾相當感慨的說道,這一點,曾駕駛飛船、進行漫長的太空旅行的他,可是很有發言權的,一直往前飛,卻不見周圍景色有什麼改變,努力卻看不到一點的‘進步’,對人的打擊是最大的。

這一點的話,可以參考人類的宇航員,心理素質的要求不是一般二班的高,可哪怕是這樣,要是失去和宇宙船的連接,無助的飄蕩在太空中,不等氧氣耗光,心理就先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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