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羅南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多少次這句話,但每重複一次,怒氣就會上升一級,到現在已經處於暴怒的階段,他自詡的無敵戰隊,竟然在小小的c-53吃了癟,對手還只是一艘體積遠不如隨便一艘主艦的飛行器。
沒有人能回答他,所有在指揮室的克里人都顫顫巍巍的埋低腦袋,生怕被點名,喊起來回答問題,可這副不爭氣的樣子,讓羅南更加的生氣,因爲有外人在這。
哪怕隨便編造個理由糊弄一下都行啊,都不說話,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尤其是他在來的路上,在勇·羅格提出這麼點艦隊可能不夠的時候,可是使勁吹噓了一番他的指控者軍團是多麼多麼的強大,再少一半都能推平c-53。
結果,牛是吹出去了,卻沒法讓它落地了,這真的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哪怕勇·羅格一直保持着面無表情,羅南都覺得勇·羅格在內心嘲笑他,使得他的怒火加倍。
幸好,勇·羅格情商比較高,知道此刻說什麼話都不對,所以乾脆保持沉默,不露出任何的表情,以免刺痛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傢伙,以後再找他幫忙可就難了。
“給我全火力攻擊。”羅南咬牙切齒的發出了這個幾乎代表着承認他的這支指控者艦隊不如一艘小小的不明飛行器的命令,但丟面子總比被人把臉仍在地上踩要好。
封鎖地球周圍空域的艦隊動了起來,開始加速改變軌道,朝着電班列所在的座標飛馳而來,同時艦身上的各類武器也都開始調轉方向,瞄準那列小到只能從探測器屏幕上看到的不明飛行器。
周圍的紅點瞬間多了好幾倍,但格瑞爾卻沒有一點的震驚或者憂愁,反而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都來了啊,看來你對羅南還是蠻瞭解的。”
“他那驕傲到自負的性格,整個銀河系都知道。”通訊頻道里傳出驚奇隊長的聲音ꓹ 道:“我在你的西北邊偏上位置,注意了。”
“明白!”
格瑞爾的話音剛落ꓹ 遠方漆黑的宇宙虛空中突然亮起一顆星星,並且亮度越來越高,眨眼間的功夫就變成了地球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ꓹ 而在指控者艦隊的中央指揮室裡,卻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有強烈的能量源在靠近!”
“方位856點距離三十二ꓹ 不,二十五ꓹ 速度很快。”
“.......”
中央指揮室響起此起彼伏的喊聲ꓹ 全都是關於突然出現在艦隊後方的不明能量源。
戰爭,不管是刀槍棍棒的原始戰爭,還是激光飛船的宇宙戰爭,都相當懼怕在全力對付前方敵人時,後方突然出現了變故。
可現在指控者軍團後方不僅出現了變故,還是個很大的變故,能量強度高到離譜ꓹ 讓人聞而變色,可不等指控者軍團做出什麼反應ꓹ 能量源就已經到了跟前ꓹ 而後自上面分出好幾個微弱的能量源ꓹ 飛向了距離這個能量源最近的宇宙穿梭機。
‘轟!轟!轟!’
一個個背對着來不及調整的宇宙穿梭機在漆黑的宇宙中爆成一團團耀眼的火球ꓹ 散發的光芒也照出了襲擊者的身影,一身紅藍色的金屬裝甲ꓹ 渾身上下縈繞着絢麗的能量光芒。
這熟悉的身姿ꓹ 讓勇·羅格不由得出聲:“弗斯!”
羅南聞言ꓹ 問道:“你從c-53帶回來的那個隊員?”
不等勇·羅格回答,羅南就喝令指控者軍團馬上反擊ꓹ 絕不能讓這兩個傢伙匯合,雖然沒有證據,但現在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這兩個傢伙應該就是同夥,讓同樣難纏的兩個傢伙匯合,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同時,羅南也明白爲啥勇·羅格會輸的如此慘了,星際戰隊是挺不錯的,但人數太少、火力太弱,偷偷摸摸潛入的弄情報、搞破壞還行,想跟人硬碰硬的正面硬槓還要看宇宙艦隊。
當然,這點勇·羅格並非不知道,他也一直致力於填補星際戰隊的戰力不足問題,所以纔會破格把卡羅爾·丹弗斯帶回克里星,而非就地格殺,花費極大的代價讓至高智慧給卡羅爾·丹弗斯洗腦,還不費餘力的訓練卡羅爾·丹弗斯,想把她變成弗斯。
結果嘛,人是練出來了,卻站在了對立面,還把他的星際戰隊給廢了,身體力行的演繹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ωωω •тt kán •Сo
在兩人眼神交流的幾秒裡,漆黑的宇宙虛空中有出現了十多團火球,全都是宇宙穿梭機,格瑞爾和卡羅爾充分發揮‘柿子只挑軟的捏’的風格,盯着那些體積小、防禦差、火力不怎麼樣的宇宙穿梭機打,那是一打一個準,命中率高的嚇人。
漫天火焰,沒有停歇的時刻,而每一團火焰都代表着一艘宇宙穿梭機從指控者軍團的戰鬥序列中消失,也讓羅南的臉色更難看一分。
他自詡強大的指控者軍團,對付一個小小的飛行器,需要全軍壓上,從四面八方包圍才能壓縮對方活動空間,那好歹還能用科技代差來搪(安)塞(慰)自己。
可現在呢,就一個人,一個穿着克里星制式裝甲的人,卻一口氣毀掉了二三十艘宇宙穿梭機,已經不是打臉了,而是把羅南的臉扔在地上,踩上個十萬八千腳。
羅南的惱羞成怒反饋到指控者軍團身上就是所有宇宙戰艦和穿梭機一改之前將能量都用於防護罩和發動機的狀態,瘋了似的全火力攻擊卡羅爾和電班列,連自身防護能力降低都顧不上了,擺出了一副同歸於盡的氣勢。
這樣的戰術,對付同等數量的敵人,大概是會造成殺敵五百、自損一千,但用來以多欺少,還是蠻有用的,最明顯的就是宇宙穿梭機的戰損速度驟降。
原因就是卡羅爾和格瑞爾不得不將絕大部分時間用來躲避和抵擋愈發密集的攻擊,而無暇去攻擊指控者軍團。
卡羅爾還好說,她目標小,速度卻一點都不慢,輕輕鬆鬆就能躲開襲來的光束或導彈,格瑞爾就沒這麼輕鬆了,電班列雖然體積小,但六節列車加起來,長度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可沒不到兩米的人那麼容易閃躲,只能被迫躲起來,消失在指控者軍團的探測器中。
一個攻擊目標驟然消失,而另一個攻擊目標卻用令人感到極其不可思議的超快速度衝到了一艘宇宙飛船旁,距離近到幾乎觸手可及的地步。
這麼近的距離,別說極其容易誤擊友軍,哪怕是擊中了目標,爆炸的威力也會波及到友軍,讓其他的宇宙飛船下意識的停止攻擊。
可卡羅爾卻不會停止攻擊,包裹着強烈光子能源的雙臂合在一起,釋放出一股比卡羅爾還大的光束,瞬間轟擊在離她極近的宇宙戰艦上,和宇宙戰艦的能量防護罩碰撞在一起,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僵持僅僅持續了不到兩秒,低功率運轉的防護罩就被攻破,使得卡羅爾的光子衝擊波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一層又一層的金屬防護層,直抵動力爐,然後卡羅爾毫不猶豫的飛離了這艘宇宙飛船。
幾乎滿負荷運轉的動力爐轟然爆開來,恐怖的衝擊波攜裹着無盡的火焰和鋼鐵碎片,衝向了四面八方,一面面厚重的金屬牆壁,在其面前脆弱的好像一層紙,一吹就破、一碰就碎...
渾身泛着強烈光芒的卡羅爾剛飛向遠方,身後的宇宙飛船表面出現一條條泛着火紅色光芒的縫隙,剎那間四分五裂,無數大大小小的金屬碎片,如萬千利箭射向四面八方,距離稍近些的宇宙穿梭機被捲入其中,體驗了一番‘萬箭穿心’的感覺。
但卡羅爾的遠離和友軍戰艦的爆炸,卻給了其他宇宙戰艦攻擊的機會,早已調整完射擊諸元的各類武器立刻開火,那爭先恐後的,生怕晚了會被羅南記住,然後秋後算賬。
就在宇宙戰艦攻擊卡羅爾的時候,電班列再一次出現在宇宙虛空中,可上面搭載的武器還未來得及開火,早已等待良久的幾艘宇宙戰艦馬上開火,這是指控者艦隊的參謀們根據現場狀況,緊急磋商出的策略,只是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各類武器剛鎖定纔出現的電班列,急速行駛中的電班列中間軌道突然延伸出個岔口,讓紫色車廂駛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等於說,一下子分成了兩個列車,在宇宙虛空中上下左右前後的來回扭動着行駛,並且上方的各類武器接連不斷的開着火,將附近的一艘艘宇宙穿梭機爆成一團團火球。
密集的攻勢並非沒有效果,也有成功擊中兩個,不,三個目標的,但令人絕望的是往往攻擊過後,對方依舊活蹦亂跳的,可對方給指控者軍團來一下,就能讓那些宇宙穿梭機瞬間爆成火球。
戰鬥持續着,宇宙虛空中接連不斷的出現大大小小的火球,比遠方的太陽還要耀眼,這光透過大氣層,傳導到地面上,讓黑夜卻如白晝般明亮,更讓人造衛星通訊徹底失去作用。
如此大的動靜,早就引起了正在商議如何應對外星艦隊來襲的各國的注意,都不用架起望遠鏡,一看這漫天火光的天空,就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趕緊架起望遠鏡,想知道到底誰幹的?
只是過於強烈的爆炸光芒,讓地面的人們想觀測其他東西,相當的困難,看的眼睛都快被閃瞎了,都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勉強知道,宇宙外大概是有兩股勢力在交鋒,不然那支外星人艦隊怎麼會到處爆呢?
勇·羅格站在艦窗旁,有些不安的看着到處亂爆的宇宙艦隊,以及兩輛到處亂跑的列車,和一個全身泛光無畏導彈和光束攻擊的人,遲疑的說道:“也許...我們要往後退點。”
正處於暴怒中的羅南猛地扭過頭來,用憤怒到眼珠子都快變成血色的雙目瞪着勇·羅格,讓勇·羅格不由得向後退去,堅持道:“現在你知道我是怎麼輸的吧?”
大有不是兄弟不努力,實在是敵人開高達的意思。
而羅南也不得不承認,他可能有點草率了,帶着這麼點人就來c-53尋仇,結果現在仇沒幫兄弟報了,反而還有種要把自己的指控者軍團搭進去的意思。
縱橫宇宙這麼多年,羅南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神秘莫測的飛在空中的列車以及強大到不可思議的人類...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女聲:“你們想怎麼走?”
“嗯?”羅南一愣,而勇·羅格卻是臉色大變,急急忙忙的轉過身來,就見一個全身散發着絢麗光芒的人影漂浮在空氣之中,透過光能清晰的看到裡面對他們怒目而視的卡羅爾·丹弗斯。
“弗斯...”
“我的名字是卡羅爾·丹弗斯!”卡羅爾發出最後一個音節,包裹在身上的絢麗光芒,驟然射向四面八方,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煙花升到高空中爆開來一般璀璨和美麗,帶來的卻是無限的殺機。
羅南急忙揮動巨大的錘子,將襲來的光束打散,而勇·羅格也舉起手臂,開啓了克里裝甲上的能量防護盾,抵擋住襲來的光束。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擁有土豪才能擁有的豪華裝備,尤其是長期坐在中央指揮室的克里人,幾乎都是文官,按按按鈕、下個命令就能殺人,就沒幾個真正去過戰場,面對突然出現的卡羅爾·丹弗斯都半響沒反應過來,更別提閃躲乃至防禦了。
於是乎,四散的光子衝擊波,打飛打倒了一個又一個克里人,一臺臺價值連城的儀器在爆炸聲中變成了廢鐵,瘋狂得往外呲火花,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慶祝驚奇隊長逆襲的煙花一般。
這邊攻擊纔剛剛結束,右手邊又響起一個聲音來:“又見面了,羅南!”
倖免於難的兩人急忙扭頭,卻見一個穿着一套紅色裝甲的人從打開的艙門走進來,可後方卻非幽長的走廊,而是裝飾豪華的列車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