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也點點頭。幾位領導無語地看着他，你以爲大家在罵他，結果卻是他領導的？
程局站起來，“已經中午了，你們在旅遊局吃飯吧。”
“那就謝謝程局了。”
一羣人下樓，向食堂走去。
十一點半開飯，現在快一點了，食堂已經沒人了。
在門口，領導們刷飯卡，一塊錢。
何歡感慨：“難怪都想考公！”
領導們無語，請你吃飯還要嗶嗶！
導遊們跟在他後面，低頭忍笑，他可真是啊！
進去食堂，非常豐盛，都是自助，還有水果。除了豐盛，這種單位食堂，恐怕最大的好處還是乾淨衛生。
“平時這個時候剩的菜都不多了。”一位領導說，“這是給我們留了菜。”
剛剛開會時，幫他們倒茶水的就是後勤處的小姐姐，確實早做了準備，菜都是熱乎的。
大家十分感動，紛紛說：“謝謝領導。”
紛紛拿了餐盤打了菜，都四人一桌，挨着坐下來。
何歡被程局拉着坐在了對面。
何歡吃了一口炸排骨，“啊！真香！我們要是一塊錢能吃上這樣的，我們也不要餐補。”
導遊們都差點兒噴了，他是真敢說啊！
領導們直接大無語！
“我們是沒當過導遊，但也有同事當過導遊的。”程局笑道，“你要是想考進旅遊局，也可以。”
“算了吧，我就是辛苦命，我還是喜歡在外面跑，伺候人。”
“哈哈哈……”領導們和導遊們都笑起來。
是真的好吃，開始怕浪費，打得不多，吃完何歡又去打了幾樣菜。
導遊們開始還想斯文一下，但導遊本來就能吃會吃，看何歡不裝斯文，他們也不裝了，都跑去加菜。
又坐下來，何歡說：“以後我來旅遊局，希望領導都能請我吃飯，太好吃了！”
程局笑道：“好！我知道你走到哪兒都有人請吃飯！那來旅遊局也必須請啊！”
導遊們都低着頭，一個剛剛入行的新人，是怎麼做到這麼不要臉的？
“你有空天天來吃飯都行！”一個領導說。
“那不出一個月我肯定得成大胖子！”
“爲什麼會胖？你們平時不吃飯？”一位領導無語道，總覺得他在陰陽怪氣。
“導遊沒有胖子吧？”何歡看看導遊們，“天天在外面跑，操心操力，吃飯也不規律，都是又瘦又黑。”
領導們無語，要說得這麼可憐？
“你不黑。”一位女領導說。
“我天生就白，纔剛入行，又注重保養，防曬霜、遮陽傘、面膜都齊備的。”
“哈哈哈……”
一個人是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的？
大師姐笑道：“那你是真厲害！我們有些女導遊爲了不曬黑，頂着投訴，各種面罩遮陽帽都上了。有次遊客投訴說我們導遊整得像個蒙面人，不像一個好人！”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來。女導遊不容易，雲州的女導遊尤其不容易。
從食堂出來，何歡說：“謝謝領導們的招待，耽誤你們休息了。”
現在整個旅遊局靜悄悄的，外面都沒人走動，都在午休。
程局微笑着點點頭，“去吧，去接團吧。”
從大門出來，一個導遊說：“去接團吧！少年！”
衆人大笑。
何歡看着他們，“你們剛剛老實得很嘛，讓我一個人說，我一個人當壞人。領導們一定覺得我很叛逆。”
“哈哈哈……你本來就叛逆啊！”
大師姐說：“來旅遊局這麼多次，第一次吃到旅遊局的飯！跟着歡兒，是好混飯啊！”
“唉！不過真的好吃啊！”
“我看了門口的菜單，每天這麼多道菜，還每天不重樣，還有早晚餐！真的好幸福啊！”
“要不宇宙的盡頭是考公呢？任何飯碗都沒有這個飯碗好！”
“歡兒學歷這麼高知識這麼豐富，真的應該考公！”
“我本來想着下午再來的。”大師兄說，“歡兒又已經打了電話，程局又叫他來了。其實趕在中午前過來，這個時間是不太好的。”
大家點點頭，都知道不要臨近飯點去別人家，這不就是要留下來吃飯麼？
不過，到公家辦事，也不是要留下吃飯，何歡之前，也沒人被留下吃飯。主要是耽誤人家休息。
就像有些窗口，在下班時間之前就會關閉。他們找的還是領導，陪他們開會到一點，也是難得了。
何歡說：“以後我辦事就等吃飯時間過來。”
“你真不要臉！”
“哈哈哈……”
“但是帶我一個！”
“哈哈哈……”
“九月份他去學校分享會，下午纔到他，他還不是上午就過去？”學姐說，“等我講完了，系裡老師請我吃飯，他就突然冒出來問我們是不是要去吃飯？帶他一個！”
“哈哈哈……”
一羣人嘻嘻哈哈走在大街上，笑看着何歡，一旦不要臉到了自信的程度，就很有魅力。他是有點社交牛逼症在身上。
但再牛逼，面對公家，大家總會有點謙卑。幾千年的傳統嘛！他是真敢啊！
“你說你這麼社牛，怎麼就喜歡一個社恐呢？”大師姐說。
“啊！”大家立刻八卦道，“小白龍有喜歡的人了？誰啊？”
他們眼睛瞪好大。何歡看他們一眼，“大師姐不要告訴他們，讓他們內心抓撓死！”
“到底是誰啊？”大家果然更好奇了，都問大師姐。大師兄忍笑。
“格桑花嗎？”
“還是瀘沽湖那個跟他唱歌的？”
“社恐，肯定不是咱們圈裡的人。”
看他們在那兒絞盡腦汁地猜測，何歡也想起忙了半天，她應該早到家了。
發信息給她：回家了吧？我剛剛談完事。
龍騰：嗯。順利嗎？
何歡：挺順利的。
龍騰：嗯。
如果不是她千里迢迢來過，何歡很難想象她真的去找過大師兄和大師姐談過他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龍騰又補句：那就好。
何歡笑了，這是覺得太冷澹了加一句嗎？
見他看着手機露出膩歪的笑容，纏着大師姐八卦的學姐說：“啊！他肯定在跟喜歡的人發信息吧！”
“對！這味兒太沖了！正常人都不會這樣笑！”
幾人蜂擁而上圍着何歡搶手機，何歡連忙鎖屏舉得高高的，換左手又換右手。看熱鬧的幾個大笑。
突然手機響起來，大家才停手，也停住笑。這就是導遊的素養啊！
“是不是他喜歡那個？”大家八卦地盯着手機。
何歡接起來。
“小白龍，我是元元爸爸。”
“您好。”
大家沒意思了，一聽這公式化的問候，就不是。
“你好，小白龍。”元元父親有點不好意思，“你之前關機，在羣裡回了信息，我纔打過來的。我到春城辦點兒事，你有沒有時間，我晚上請你吃飯？”
“不用。”何歡說，“您忙您的。”
“不是，其實我找你有點兒事。”
“好吧。飯不用吃了，我現在就有時間。”
何歡想着可能是元元的事。
“太好了！你看在哪兒見面？”
“你在哪兒？”
“雲池花園酒店。”
“我就在雲池路，我過來吧。”
“好。”
掛了電話，何歡說：“我要去雲池花園酒店找個人。”
大家道別，何歡打車過去。
大家看着他，“一條路兩個站他還打車，不是公交直達嗎？”
“可能他公交會坐到其他地方呢？”
“哈哈哈……”
“你們太壞了！”
他們在笑，何歡已經到了雲池花園酒店，跟前臺的姐姐們點點頭，朝休閒區走去。
“小白龍！”坐在茶座的男人站起來，比上次恭敬多了。
何歡笑笑，伸手示意他坐下，也在對面坐下。
服務員給他倒了一杯茶。
“聽說元元已經轉學了？”
“嗯。”男人點點頭，“他到了新學校，挺開心的，跟老師同學們也處得很好。老師常誇他，他學習也好起來了。”
何歡笑着點點頭，“元元本來就是很懂事的孩子。只要放在合適的環境，他不用家長操心。”
“是啊！”男人點點頭，“現在他媽脾氣也好了很多。還有一件事特別感謝你！”男人從包裡掏出一個盒子。
何歡不明所以，難道要賄賂他嗎？
男人打開盒子， 裡面是一個碎裂的玉鐲。
“啊！”何歡瞪大眼。
“我去鑑定了，真的值二十萬。”男人看看他，“你別怪我小心眼哈。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這沒有什麼。”何歡說，“幾萬的東西，鑑定一下也好。所以我當時讓你包起來。有個憑證。
不然後來想起來心裡有疙瘩又解不開。而且這鐲子不碎的話，還真的很好。現在雖然碎了，但它仍然是玉啊！”
“是啊！”男人點點頭，“專家還說這麼好的鐲子怎麼那麼不小心摔碎了？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男人看着何歡，“爲什麼兩萬就讓我們走了？”
何歡笑笑，“只是我略微懂點，你也不要多想了。”低頭喝了一口茶，自己總不能比專家還厲害？
男人也不再糾結鐲子的事，“小白龍，我想買點普洱茶送客戶送領導。現在有錢人時興整個。
但我分不出好壞，人家要是喝出來了，就不太好。所以我想請你帶我去買點品質好的普洱茶。”
何歡看着他，雲州普洱茶衆多，但不懂的人真的很難挑選，市場炒作水分大，很容易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