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十點多,玉瓊苑中,玉陽子租的屋子臥室中,燭光搖曳,電燈是熄滅的,一張小桌子,兩隻白蠟燭點燃在桌子前面的兩角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黃紙,一個布娃娃,一根銀針以及一張寫着李潮生名字和八字的白色紙條。
玉陽子盤膝坐在桌子後面,神色嚴肅,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將指尖咬破,任由鮮血流出來,隨後用自己的鮮血在黃紙上飛快的畫下一道符咒,之後,將寫着李潮生名字和八字的白色紙條連同黃色的符紙一起貼在布娃娃的的頭上上,接着,玉陽子又手捏咒訣對着布娃娃默唸咒語。
感覺到那一絲冥冥中的聯繫,玉陽子將布娃娃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原先桌子上就放好的銀針對着布娃娃的額頭眉心刺了下去。
做完一切,玉陽子像是病過了一場一樣,臉色蒼白,額頭上也冒出虛汗,不過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容,他已經對李潮生種下了咒語,快則七天,慢則半個月,李潮生絕對能死的神不知鬼不覺,除非能有人幫李潮生解咒,但是這種咒語平常根本看不出來,普通人也絕對感覺不到,只會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此咒名喪魂,斷魂之咒,施咒者以自身精氣爲代價下咒給中咒者,不過這種符咒對自己傷害很大,事實上,大多數陰毒的符咒要想施展都對自己的傷害很大,所謂萬物相生,皆有因果,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憑空出現,一些符咒之道倒是可以歸結道冥冥中的因果關係。
你要得到果,就要種下因,講究其中一個平衡道理,就像你要想用某種咒術殺一個人,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甚至以命換命,不過這樣說也不完全準確,但是大致的情況也差不多,就像現在玉陽子要給李潮生下咒,自己就會損失一些生命精力,只不過因爲李潮生已經七十多歲,本身時日無多,所以對玉陽子而言傷害也不是太大,最多也就是身體虛弱一段時間,但是他要想通過喪魂咒來對付周少瑾就不可能了,周少瑾修爲比他高,精力比他多,若是以喪魂咒對付周少瑾,恐怕周少瑾還沒死,他自己就先死了。
可以歸結爲一種符咒反噬。
“最多半個月,煉屍的人選已經有了,接下來就是找一隻惡鬼了。”
收好下了符咒的布娃娃,玉陽子將之放進一個小盒子中然後藏入牀底,他以喪魂咒咒殺李潮生,就算死了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因爲喪魂咒就是咒殺一個人的靈魂,不會給一個人身體留下什麼痕跡,和自然死亡一樣,甚至死者自己都不會感覺到什麼,再說,李潮生已經七十多歲,本身就已經身體不便,時日無多,就算死了,也不會引人懷疑,或許唯一麻煩一點的就是到時候怎麼弄李潮生的屍體了。
不過這一點玉陽子還是不怎麼擔心,李潮生死後要弄到對方的屍體他還是有些信心的,最關鍵的還是要小心一點,別被周少瑾發覺。
好在這一段時間的接觸,降低了周少瑾對他的警惕心,只要自己接下來不露出什麼馬腳,繼續和周少瑾保持一定的關係,虛以逶迤,不需要周少瑾完全信任他,只需要降低周少瑾對他的戒備不對他處處提防就行了......
“嘶”與此同時,另一邊,牀上,剛剛入睡的李潮生一下子從輕睡中醒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覺一陣疼痛,只感覺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一樣。
“啪嗒”臥室中的燈打開,是王婆被李潮生的動靜弄醒,打開牀頭的電燈開關,見李潮生揉着自己沒心,關切道:“怎麼了?”
“沒事,就是眉心不知怎麼回事痛了一下,現在又好了,行了,關燈睡吧。”
李潮生揉了揉眉心,感覺眉心又不痛了,剛剛那一下刺痛來得快也去得快,也沒有多想,看着王婆笑了笑道,後者聞言也沒有再說話,笑了一下關上燈,兩口子原本有一個兒子,不過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出事遇難了,只剩修改兩口子相依到老,不過因爲兩口子以前都是政府人員,雖然現在老了,但是每月也有一筆可觀的安養費用,再加上以前的時候也存了不少錢,所以雖然老了,但是也不必爲經濟發愁。
雖然沒有了子女,但是兩口子相依到老,生活倒也開開心心,關係也越來越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外乎如此。
夜深,差不多到了十一點,周少瑾也關上了直播,然後離開公寓出門。
十二點之後,周少瑾來到首都北城這邊的一處公墓,這近一個月時間以來,首都大大小小的公墓他已經差不多跑了十來個,基本上每個公墓第一晚去的時候,所抓到的鬼魂是最多的,第二個晚上鬼魂就會少很多,第三個晚上就更少了,至於第四個晚上,周少瑾不知道,因爲知道在同一個公墓的地方他從來不會去超過三個晚上,甚至大多時候都只會去兩個晚上。
好在首都地大,公墓也不少,合法的就有三十多個,一些非法的就更多,足足上百家,足夠他抓一段時間,按照他的估計,要跑完所有首都的公墓,就算一個公墓晚上平均去兩晚,也需要兩三百天.....
當然,帳也不能這麼算,不一定他在一個公墓抓鬼另外一些公墓的鬼不會過來,都有可能,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偌大的一個首都,死去的人不知多少,哪怕大部分的人死後都靈魂消散了沒有成爲鬼魂繼續逗留人間,但是整個首都的鬼魂也絕對不少,足夠他抓很長一段時間了。
來到公墓山頂、點燃三炷香、燒了幾張黃紙,開始用筷子敲擊盛這飯菜的瓷碗,不多時,一直蒼白的手,從一塊墓碑後面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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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拜託你啦,幫幫師兄忙好不好,我是真的想給楊敏師妹道歉。”
師大,一家奶茶店的角落中,傅中天向着一個帶着眼鏡長相普通的女生拜託道,女生叫胡慧,大一新生,也是楊敏的舍友。
“胡慧師妹,拜託拜託啦,你就幫我晚上約一下楊敏師妹,師兄真的是想像她道個歉。”
“這個,師兄你還是去和楊敏姐說吧。”胡慧看着傅中天,推辭道,關於傅中天和楊敏的一些事情她也聽說過一些,現在傅中天想讓她代替傅中天去約楊敏,先不說傅中天是不是真的想對楊敏道歉,但是這種事情他也不想牽扯進去。
“師妹,拜託了,幫幫忙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楊敏師妹對師兄的態度,我過去怎麼能成。”傅中天好聲道。
“師兄自己說都不行,那我說還不是一樣嗎?”胡慧道。
“所以啊,到時候師妹就以自己的名義將楊敏師妹約出來就行了。”傅中天道。
“這不就是騙...”胡慧眼睛瞪大,看着傅中天。
“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師兄也是沒辦法啊,師妹放心,我是真的只想向楊敏師妹道個歉,再說,我是師兄,又怎麼可能做什麼壞事,師妹不會忍心看着我和楊敏師妹就這樣關係一直僵下去吧。”傅中天繼續道。
“可是。”胡慧猶豫,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中天打斷...
“這樣,師妹你幫我一個忙,師兄也幫你一個忙,我知道師妹一直在找兼職,這樣,師兄給你介紹一個,長期兼職,一個月七千,怎麼樣。”
胡慧剛到嘴巴邊的話直接頓住,她家裡條件不怎麼好,最近一直想找一份穩定不錯的兼職來補貼家用,傅中天的話一下子就讓她動心了。
“師妹,拜託了,放心,師兄真的只是向楊敏師妹道個歉,你不會連師兄也懷疑吧。”
見胡慧猶豫,一看有戲,傅中天趕忙乘熱打鐵道。
胡慧咬着牙,有些躊躇不定,本能的感覺還是不要答應傅中天的好,不過傅中天說的那份兼職卻是讓她動心了,最後心裡掙扎了好半響,咬了咬牙道——
“好,我幫師兄一次,不過師兄要說話算數,幫我介紹那份兼職,還有,約楊敏姐是真的只是爲了誠心給楊敏姐道歉。”
“放心,師兄發誓,說的話,句句屬實。”
見胡慧點頭頭,傅中天眼中喜色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