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佳人空掛懷

看守坊門的老卒自盡,在勝業坊中又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由於此人差事的特殊性,很多人都暗暗猜測,他是否與這秦晉遇刺一事有關聯。

京兆府的差役經過一番簡單的驗看之後,只吩咐那自盡役卒的家人將遺體拉走,便再沒有深入下去。這讓一衆等着看熱鬧的各府奴僕們有些不上不下,胃口被吊了起來,主菜卻遲遲不見好。

到了午間時分,大約有幾十人的馬隊馳入勝業坊,但見這些人皆是衣甲齊備,騎弩橫刀均掛在馬鞍之上,一眼便能看出來與那些軟腳雞一般的南北衙禁軍有着天壤之別。

“哎,快看看,來人氣勢洶洶,不是又來拿人的吧?”

“真是糊塗了,早上太子剛剛親自來過,誰這麼不開眼,還敢來拿人?”

“不對!若不是拿人,這些人氣勢洶洶作甚?勝業坊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勝業坊中乃長安城內頂級權貴的雲集之地,平日裡莫說是南北衙的禁軍,便是有身份地位的朝廷官員,若無引薦也休想讓看守坊門的役卒放他入內。

偏偏今日有看守坊門的役卒自盡,補上來繼任的役卒見到來者不善,哪裡還敢硬頂着去攔人?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早就灰溜溜的躲在了坊門之後。

“說你糊塗也真不委屈,想想那秦府中住的是誰,又身兼何種差事……”

這時,纔有人恍然大悟,原來那秦府中的主人,秦晉不正是神武軍的中郎將嗎?聽說這個神武軍中郎將可不是軟腳雞一樣的花架子,他麾下有一支從關外戰場上殺回來的鐵軍。青龍寺外那數千顆胡狗首級,有哪個不知道?聽說正是那位秦中郎將派人送回來的。

這等嗜殺勇悍的領兵將軍,其麾下的軍卒又豈能是慫包了?

“唉!看着吧,長安城中,不定又要鬧出什麼腥風血雨!”

勝業坊中的奴僕們平日裡看多了達官顯貴的浮浮沉沉,可能今日還位極人臣,明日便會成爲階下囚,死刑犯,嬌生慣養的子女家人們也將發落給別家爲奴爲婢。

“這位秦中郎將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昨夜遇刺重傷,還不得瘋狂報復?而今天子又看重於他,如果就不出某後的主使,又豈能甘心?”

一羣奴僕們煞有介事的分析着事態將會如何發展,直到不知是哪家的家老趕來呵斥一聲,“當街嚼閒話,回去讓家主剜了爾等的舌頭!”

這羣好事之人才一鬨而散。

很快,又陸續有南北衙的禁軍開入勝業坊。坊內寬敞的街道上,三五步便能見到一名全副武裝的禁軍,很顯然,勝業坊已經被禁軍重點巡防了。

韋娢將目光從窗外街上收了回來,剛剛聽說了秦晉遇刺的消息時,恨不得立即便去探望,但事實又決不允許她這麼做。好在兄長韋倜帶來了好消息,秦晉的僅僅是大腿中了一箭,並無性命之憂。

但太子的到訪與神武軍的入營,還是讓韋娢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關於秦晉的一切動向,韋娢都瞭如指掌。天子使他爲北衙三軍之一的神武軍中郎將,又讓他交出新安軍的兵權與哥舒翰。表面上看這是有人在從中作梗,其實說到根子上,這還是天子的用人之道與防人之心。

讓戰陣經驗豐富的新安軍轉到哥舒翰帳下,然後再用秦晉之只能練出一支人選由天子定下的禁軍。如此,既能防止將領於天子腳下擁兵自重,又能充分任用豈能,豈非一舉兩得?

然而,太子的突然出現,讓韋娢聞到了一絲不詳的味道。凡事有太子牽涉其中,便必然會有暗流漩渦緊隨其後。即便太子無心害人,可天子對太子那種令人發冷的防備和忌憚,都會成爲使之成爲一個被羣臣所孤立的對象。

“阿妹想多了,太子今日到勝業坊,完全是受了天子的旨意。”

韋倜對自己這個妹妹的疑神疑鬼頗不以爲然,天子聖體不豫,派了太子代爲探看秦晉,以示對臣子的恩遇,再順理成章不過,背後又能有什麼陰謀?

韋娢卻道:“道理的確如此,可阿兄想想,這與天子一貫的做法豈非大相徑庭?”

經此提醒,韋倜臉上的盈盈笑意逐漸僵住了。的確,平常天子從不會給太子與領兵將軍接觸的機會,無論公開或是私下裡,無不防範甚深。

包括派皇子以大元帥之名討伐逆胡,天子不也沒用有儲君之名的太子李亨嗎?反而讓身體孱弱的榮王李琬與高仙芝領兵出潼關。

這些纔是當今天子的一貫態度,如何這等探視傷情,籠絡人心的差事,天子竟給太子敞開了大門,給了機會?難道,難道天子他果真還另有別想?

長安城中的高官權貴之間勾心鬥角,韋倜早就司空見慣了的,但此時也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天子如此做爲究竟還心存了什麼別樣心思。

這時,韋娢的聲音逐漸轉冷。

“聽說阿兄這幾日與楊相公走得近?小心咱家有朝一日被他誅聯了!”

韋倜的臉色轉眼間就變了,他的色變當然不是因爲韋娢的警告。而是韋娢這麼說的真實用意已經被他洞悉。然而,怒容稍顯之後,韋倜又輕嘆了一聲。

“阿妹,你,你果真只想着那人?”

屋內靜了下來,韋娢久久不發一言,兄妹二人竟尷尬的枯坐了起來。

……

李狗兒在秦府中的地位,僅僅一夜間便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位姓陳的客人不許府中任何接近中郎將,卻獨獨允許他進進出出。這說明什麼?說明了,中郎將對府中的上下人等,最信任的便是他了。

現在就連平日裡一臉嚴肅的家老見了他,語氣中客氣了許多,這讓自小就因爲沒爹沒孃受盡了白眼和欺侮的李狗兒大覺揚眉吐氣。

不過,這種特權並沒能維持多久,剛剛過了午時。中郎將本人從沉睡中醒了過來,很快就打破了這種局面,分別召見了府中家老以及管事,安撫交代一番,衆人的疑慮才就此一掃而空。

第二百四十二章:君臣雙淚垂第二百二十六章:自古兩難全第四百二十五章:蕃將巧獻計第一千八十一章:輕取*城第一千六十八章:心累方回家第六十七章:綿羊亦虎狼第七百四十一章:兩軍硬碰硬第五十五章:問君幾多悔第一千五十章:伴君如伴虎第七百八十章:翻臉的前奏第二百三十九章:罪囚赴長安第一百八十八章:高宜託風塵第六百六十二章:共商甘露殿第二百一十九章:太子悲良才第八百一十三章:醜態千百出第四百二十八章:燕軍將潰敗第三百五十九章:雙管齊下也第五百三十九章:叛將心思苦第三百七十二章:惡戰在眼前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形勢陡變化第二百七十九章:未雨先綢繆第四百五十二章:使君心思定第五百八十八章:終蹈絕地間第一百五十九章:演武分高下第三十二章:胡兵欲奪馬第三百三十八章:乾坤乃倒懸第六百四十四章:女人心思深第三百三十章:面見秦使君第五百五十六章:紈絝又胡爲第六百三十一章:公主還長安第一千三百零六章:血染陌刀身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兵欲行險招第八百四十七章:叛軍再夾擊第五百五十一章:秦晉的憂心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叛亂陡然起第三百七十四章:二位合一體第六百八十五章:抽絲繭自開第七百九十四章:援兵求不到第五百八十六章:胡將再振作第一百二十章:一肩挑千鈞第四百零八章:當頭一棒喝第六百二十一章:一響震四方第二百九十一章:不願做叛軍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甘州之敗北第一千六十二章:仲春遲改元第七百章:忽聞捷報至第五百八十七章:敗於野蜂下第五百零五章:竟是安西軍第六百九十七章:路邊有交易第一千零四章:大吏歸河東第三百五十章:妄想終落空第七百五十五章:叛軍臨換將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丞相之策略第一千二百十四章:重金買撤兵第二百九十八章:使君難入眠第九百五十二章:郎中家遭劫第五百四十二章:正是反擊時第九百一十二章:贊普的野心第八十九章:有子重情義第四百六十四章:整軍待賊來第二百一十二章:往事難已矣第八百二十八章:地動亂人心第一千一十三章:亂事再發生第一千六十六章:囹圄見故人第九百三十三章:長安空城計第十二章:沙場碎鐵衣第五百九十一章:重整政事堂第六百九十五章:亂上又添亂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轉進數千裡第一百五十六章:捷足又先登第四十九章:山火滾滾來第一百三十六章:籌謀軍器監第一千四百零七章:漫步古城下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禍根已深植第三百八十三章:矛盾難調和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舊習難改也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波斯王之悟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亂象來臨時第五百一十八章:澄城將不守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遊說護聞城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暗流涌動中第三百四十九章:邊某不願死第一千一百三十章:遣返假使者第一千六十八章:心累方回家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轉進數千裡第七百七十六章:騎虎又難下第九百四十九章:天長路漫漫第八百二十九章:心腹皆反之第五百零七章:不堪的臣子第九百五十六章:公審快人心第五十七章:良臣喜復生第八百五十四章:小人長慼慼第一千三十五章:嚴莊表心跡第三百六十章:大軍過黃河第一千二百零四章:劍指呼羅珊第二十七章:不知絆人心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螳螂欲捕蟬第五百一十四章:巧計下潼關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生機在此間第六百六十八章:太守甘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