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差點吐了,不過最後蕭離還是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等心情有些平復下來後,說道:“我和你的臉,很多天啓城的下層軍官都認識,所以現在這麼出去肯定很危險。而他們?”蕭離指向了一直很認真聽着他們對話的煒輝和虞銘飛。
虞銘飛突然被蕭離和韓文信死死盯着,嚇了一跳。不過因爲是夜晚,極爲安靜,虞銘飛還是沒有叫出來,只是嚇得連連搖頭和擺手。輕聲說道:“我也不行!我在天啓城也是好多年了,加上以前喜歡玩耍,經常在路上碰見這些值班的人。我還和他們的這些什長,百夫長,統制這些喝過酒。我要是就這麼直接出去,只怕早被他們認出來了。”
虞銘飛說得很有道理,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蕭離和韓文信又把頭轉向了煒輝。
“我?”煒輝很詫異的指着自己問道。
蕭離很韓文信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由蕭離說道:“你以前是我親兵,幾乎都跟在我身邊。而且就算你跟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們的注意力也在我身上,沒人去關注你。所以你是最好的選擇。”
煒輝轉念一想,反正這次也沒有辦法了,何況也不是很大大事,所以停頓了一下後,煒輝點了點頭。
蕭離拍了拍煒輝的肩頭,一臉笑意。
煒輝整了整衣裳,儘管他此時穿着的是黑色的衣服,但是在昏暗的官道燈火照耀下,看上去並不那麼奇特。
沒等煒輝走到官道上幾步,從官道的遠處就疾馳而來一羣士兵,煒輝定睛一看,他們的鎧甲上的標示竟然是御林軍。
御林軍屬於北衙禁軍,是護衛皇帝、皇家、皇城的特殊軍隊。原本他們是皇帝和皇家爲主要職責的皇帝私兵,後來由於大燮朝皇帝漸漸式微,在歷經幾朝後,御林軍漸漸就沒有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了。到了當朝皇帝燮神宗即位的時候,御林軍早就不屬於皇帝管轄了。而燮神宗由於才即位還不敢動這些軍隊的刀子,所有就一直拖着,直到現在想要收回來都難了。
歷朝歷代的御林軍多有變化,他們的設置幾乎都有些細微的變化。前朝胤太宗設總統領、右統領、左統領、帶刀護衛、敢死隊、大將軍、將軍等職位。而到了燮朝欽宗時,則改爲了左右羽衛、左右驍衛、左右武衛、左右屯衛、左右御衛、左右侯衛、左右備身府、左右監門府等等,其設官與職責大體如前。
而在五十年前,也就是燮神宗的前朝的前朝,御林軍又經過了一次調整,一直沿用到現在。現在御林軍的構架是,大將軍一人,正三品;將軍三人,從三品。掌統北衙禁兵,督攝左右廂飛騎儀仗。大朝會,則周衛階陛。巡幸,則夾馳道爲內仗。凡飛騎番上者,配其職。有敕上南衙者,大將軍承墨敕,白移於金吾,引駕仗官與監門奏覆,降載濤清庭禁衛軍戎裝像墨敕,然後乃得入。
長史一人,從六品上;錄事參軍事一人,正八品上;倉曹參軍事一人,兼總騎曹事;兵曹參軍事一人;胄曹參軍事一人。自倉曹參軍以下,皆正八品下
。
司階二人,正六品上;中候各三人,正七品下;司戈五人,正八品上;執戟五人,正九品下;長上十人。
左右翊衛中郎將府中郎將一人,正四品下;左右中郎一人,左右郎將一人,皆正五品上;兵曹參軍事一人,正九品上;
校尉五人,旅帥十人,隊正二十人,副隊正二十人。有錄事一人,史二人,亭長二人,掌固四人。倉曹、兵曹各府二人、史四人;胄曹,府、史各二人。左右翊中郎將府,錄事一人,府一人,史二人;倉曹、兵曹各府二人,史四人;胄曹,府、史各二人。
御林軍的在位官職大約有一百多人,這些包含了一些下階的武將和文官。不過相較於御林軍的總人數來說,還是不算什麼的。
前朝御林軍,一共二萬五千人。而這二十多年來,由於神宗皇帝是一直沒有掌控到御林軍,所以御林軍的人數還在上升,而且所要的軍費也越來越多。在五營半年前離開天啓城時,五營統制楚蕭曾經估算過一次御林軍的總人數,當時楚蕭估算的是大約有三萬五千人的正規部隊了,這還不算司職的文官和後勤的人員。
御林軍按理說不該出現在半夜的天啓城中,畢竟像巡夜這種小事情,御林軍是不願意乾的。難道是有什麼事路過,讓自己撞見了。還在煒輝在心中默想時,一對大約三十幾人的御林軍已經將煒輝包圍了起來。
御林軍所用皆爲長戟,除了校尉及以上的官階會配劍以外,御林軍一般都使用的是重型武器,比如長戟。
面對三十幾把長戟,煒輝從容不迫。雖然以前只是蕭離的親兵,但畢竟出生五營,最近又一直征戰不停,所以氣質上完全區別於許久沒有上過戰場的御林軍了。即使御林軍平日訓練也甚爲艱辛和嚴苛,但是相比較真正嗜過血的人來說,感覺是完全不同的。而煒輝就是那個嗜過血,且很淡定的那個人。
煒輝很快在圍着他的人羣中找出了這三十多人的統領,也就是頭子。只見煒輝朝着那頭子上前兩步,突然滿臉笑容的問道:“將軍,這是怎麼呢?小的難道犯了什麼錯嗎,有話好好說吧。”
被煒輝對着說的那人,見煒輝滿臉的諂笑,心中的警惕降低了許多,或許眼前這人就是一般的民衆罷了。不過表明上那人依舊嚴厲:“我不是將軍,我是御林軍的校尉。你要在亂喊的話,小心你的舌頭。”
煒輝捂住嘴巴,顯然被嚇得不輕。
“說,你是誰,這麼晚了還在街道上幹嘛?”那個御林軍的校尉走出隊伍,厲聲喝斥道。
不能不說煒輝的僞裝特別到位,就連躲在不遠處黑暗中的蕭離都驚訝於他的演技。蕭離在心中暗想到如果自己成立一支有別於常規作戰的隊伍,煒輝肯定是第一人選。這支隊伍早就在蕭離的腦海中構思了,只是由於時間的不充足而一直沒有開展,那麼這次回到天啓城蕭離是不想在錯過這個機會了。
蕭離自己想成立的這個隊伍選人標準與五營一樣,不是有奇怪本事的人不要。不
過蕭離的選人範圍有限,只能在玄水營中選擇,還好玄水營中能人異士不少,應該最初的搭建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蕭離發神之際,不遠處的官道上,煒輝用近乎害怕得全身顫抖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說道:“校尉,我,我就是一個小商商人,做點小買賣。這不,不才從窯子裡面,爽了出來,好爽,爽!”
御林軍的那個校尉皺了皺眉,然後繼續問道:“哪家窯子?”顯然御林軍的校尉對這些都是非常熟悉,加之他對煒輝還有一些懷疑,所以往細的地方問了下去。
煒輝依舊用他含混的舌頭努力的說道:“城北那家叫翠煙樓的,那裡的頭牌真是好,可惜我錢不夠,否則的話誰大半夜的在這裡吹冷風。”煒輝見圍着他的一圈人並沒有威脅,所以膽子開始大了起來,臉上害怕漸漸消失了,轉而又換上了一臉的諂笑。
“你幹什麼?”一個御林軍喝道。
等蕭離再被聲音吸引過去後,只見煒輝醉熏熏的瞅着御林軍手上的長戟傻笑。
面對這樣一個酒瘋子,御林軍校尉有些手足無措,他轉頭詢問到身邊的人,道:“城北可有這麼一家青樓?”
四周一片安靜,靜得連呼吸都覺得刺耳。煒輝現在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害怕自己撒的謊被揭穿。
就在御林軍校尉開始恨着煒輝的時候,這一隊御林軍中,一個士兵怯生生地說道:“我知道,那裡起確實有一個。”
“我怎麼不知道?”校尉疑惑的問道。
“校尉,這青樓不比你們去的好,你們去的都太貴了。這青樓藏在坊內巷裡面,說是樓其實就是一排平房,被人爲隔成了許多單間。”
這一次輪到校尉吃驚了:“什麼坊內巷裡?”校尉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坊內巷裡面的青樓是什麼水平,那是連下人都不願意去的。
“校尉,我們是不是太驚弓之鳥了,把什麼人都當作是諸侯國的奸細。我看此人就是一個做生意必虧的那種人,太摳門了,生意是做不大的。”另一個御林軍說道。
煒輝心中暗喜,想不到這些御林軍這麼好騙,自己幾句謊言就把這些人全部誑騙了。
“校尉我們的事現在還沒辦,耽擱了這麼久,你看是不是?”
校尉點了點頭,然後上上下下打量了煒輝一番後,確實找不出異樣來。立馬轉身向他要去的路,走了。他沒有再和煒輝說話,在他轉身的一瞬煒輝感覺到了藐視和鄙視。
三十幾人的御林軍又像一陣幽靈般消失了,不帶半點響動,若不是煒輝清醒着,甚至煒輝都要認爲這只是一個夢。
天啓依舊那麼的寒冷,依舊那麼地安靜。
煒輝東看看西瞧瞧在確定周圍都沒有人後,向黑暗中的蕭離他們揮了揮手。蕭離和韓文信看到煒輝的手勢,立馬跑出樂遊坊。一出樂遊坊,蕭離就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寒冷,剛纔在坊內巷的時候由於有房屋的遮擋,蕭離還沒怎麼感覺到寒冷,可是一上官道,便迎面吹來陣陣冷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