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將軍,這是君上的聖旨。”說着封奕玄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舉在了譚仁的眼前。
譚仁本來以爲封奕玄只是奉命行事,沒有確鑿的信物和旨意,自己就可以懶着不走。可是當他看見封奕玄亮出來的令牌後,忽然明白,君王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始趕他們走了。
在譚仁眼前的那個令牌,邊緣都散發出冷冷的白光,與天空掛着的月光相吻合。在令牌中間凸起的圖案則是象徵王權的龍,不過這條龍只有四爪,因爲諸侯國的君王只是王爵,離大燮天啓的皇帝差了一個等級,如果是天啓皇帝的令牌,那麼中間那條龍就是五爪。看着君上隨身攜帶的令牌出現在眼前,譚仁倒吸一口涼氣。譚仁突然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蹊蹺,如果自己就這樣撤了,對蔣超的聲威是一個嚴重的打擊,或許從此以後就更多的人會來挑釁他們,而且如果就這樣撤了,其他禁軍裡的兄弟一定會看不上這五百人的,一定會罵他們都是膽小鬼,縮頭烏龜的,從此以後在禁軍裡也低人一等,擡不起頭來。但是如果在君王的令牌下公然違抗命令就很有可能視同謀反,畢竟見令牌如同君王親臨。
就在譚仁還在猶豫不決時,封奕玄帶着笑意的說道:“譚將軍,這好像沒有疑問了吧。君上旨意,我也沒有辦法。看在我們同僚幾年的份上,我會叫兄弟們安全護送你們出王城的。你們還在巡邏的人,我們也會集合後,一併送往四門去。”說着封奕玄向後揮了揮手,很快悉悉索索的王城衛隊的人立馬將譚仁等部分禁軍的人圍了起來。
“封隊長,你這是幹什麼?”譚仁憤怒的吼道。
“譚將軍,我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了!”說完,王城衛隊的人就紛紛開始行動了。
“慢着!”譚仁一聲驚天地的叫喊將那些準備上前擒拿禁軍的王城衛隊的人震在了原地。“沒有蔣統領的手諭,我們是不會撤離的。當初爲了加強王城的守衛勢力,是君王和蔣統領一起商議的結果,現在只憑你一個令牌,就想改變這一切嗎?”
封奕玄的臉色有些微變,顯然剛纔譚仁說的事情也確實是事實。不過很快封奕玄快速思索了一下,便很快答道:“這淳國到底還是不是君王的?”
譚仁想都沒想就回答着:“當然是了。”
“那就對了,君王讓你了撤離,難道理由還不足夠嗎?”封奕玄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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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仁想了想,依舊堅定的說着:“我們是禁軍,蔣統領纔是我們禁軍的統領,如果沒有蔣統領的命令我們是不會離開半步的。”
“你們這是在造反!”封奕玄激動地指着譚仁的鼻子罵着。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得罪了封隊長。”譚仁淡淡的說完,迎上了封奕玄憤怒的眼神。
封奕玄指着腳下這片土地,大聲地質問譚仁道:“這是在外面嗎,這可是淳國的王城。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裡行不通!”
“那沒有辦法了,除非有了蔣統領的命令,我們是不會離開合州城半分的。”譚仁搖了搖頭,攤開雙手,表示拒不配合封奕玄。
“現在五營圍城,你們這些禁軍不思如何保家衛國,卻在這裡圖謀造反!”封奕玄身後一個副隊長站了出來。指着譚仁等人罵道。
譚仁此時倒不生氣,像一尊佛像般,立在那裡,臉上帶着笑容:“我們禁軍在這裡也是保家衛國。萬一合州城要是守不住了,王城纔是淳國最後的希望!”
封奕玄見說不動譚仁,甚至連君王的旨意都沒有半點作用。封奕玄知道這支禁軍現在只聽蔣超一人的話,其他人哪怕是君王都命令不動這支強大的部隊了。封奕玄知道多說無益,便定了定神,上前一步低低的說道:“譚仁,既然你們不願意撤離,但是我們的任務又是讓你們從王城消失。要不如這樣,我們打個賭,誰輸誰完成任務或者目的,你看怎麼樣?”
“哦,願聽詳解。”
見譚仁沒有反對,封奕玄心中也算是落下一塊石頭,平平靜靜地說道“決鬥!”
“決鬥?”譚仁有些疑惑,一旦五百禁軍和五百王城衛隊決鬥起來,估計會把整個王城掀個底朝天。雖然蔣超現在防範着君王,君王也不再信任蔣超,但是雙方現在明面上並沒有撕破臉,雙方都還需要利用對方。再說蔣超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又在王城裡掀起血雨腥風。因爲譚仁明白和五營開戰讓蔣超已經完全斷了天啓那面的路,現在還攤上了五營這麼強大的一個對手,如果在五營這個對手還在攻打你時,又將淳國王族推到對立面,無疑將蔣超推向了深淵,並且沒有翻身的機會的。
“沒錯,就是決鬥。我也想看看到底是禁軍還是我們王城衛隊是淳國第一強兵。”封奕玄自信滿滿地說道。
“我們五百對五百,只怕會讓王城天崩地裂,我想身爲王城衛隊長的封隊,是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場景吧!”譚仁試探着說道。
誰曾想封奕玄絲毫不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對,我們要是五百對五百,那就不是你我能控制住的了。我確實不想毀了王城,畢竟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衛王城。”
譚仁一聽封奕玄毫不拐彎的話語,接着說道:“那我們選一些人出來吧,五對五。你看怎麼樣?”
“哈哈,五對五。譚仁恐怕耗時太長了吧,要是事情有變的話,我封奕玄的腦袋就可能不保了。五對五,不行!”封奕玄斬釘截鐵的否定了譚仁的提議。
譚仁這時皺了皺眉,他想盡量多拖點時間,好讓蔣超知道消息後,趕緊入王城。只要蔣超來了,就算君王在面前,估計他們也不會撤離了。只是現在他們進退維谷,左右不是。譚仁想了一下,試探着說道:“那封隊長認爲應該怎樣比試?”
封奕玄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三個字就瞬間衝出了他的
口中:“三對三!”
對三,譚仁暗自在心中盤算了一下,發現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至少既能多拖一點時間,又有戰勝王城衛隊的希望。“好!”譚仁痛快的答應道“就三對三,不過封隊長這三對三怎麼一個比法?”
“很簡單,三人車輪戰。每一個人直至戰倒爲止纔算結束,而新上來的那人繼續和剛纔打倒對方的人繼續戰鬥,直到有一方的人全部趴下爲止。”封奕玄盯着譚仁,眉頭挑了挑。
譚仁咬了咬牙,雙手握成拳頭,一狠心:“好,我同意戰鬥!”
就在譚仁說出同意戰鬥後,雙方其他一般的守衛軍都感到了一絲寒意,畢竟兩隊同爲合州王城的守護者,如果真的打鬥起來,難免有所傷殘,最恐怖是事態萬一無法控制,只怕在場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此時合州城整個夜空中只有一輪明月還高高的掛在天際,整個天空除了明月四周極小的範圍內散發着冷冷的白光,其他地方都被無盡的黑暗包裹着。
封奕玄瞟了瞟天空冷冷的月亮,暗自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進入了戰鬥狀態。就在封奕玄還在調理氣息時,在他的身後的人羣中走出兩人。左邊那個身套皮甲,只是在皮甲內穿着一件紅色的長袍,這人濃眉大眼,一張四四方方的臉上只看得見鬱郁不散的殺去氳繞。左邊這人兩步跨出了人羣,惡狠狠的盯着譚仁道:“儘管過來受死吧!”
而就在封奕玄左邊這人走出來後,封奕玄的右邊一個身穿軍服的人也穩步的走了出來,這人到沒有穿上皮甲,但是從他走路的沉穩度來看,只怕要比封奕玄左邊那人的實力還要強勁。那人同樣走出人羣,只是一句話不說的站在了封奕玄的右邊。雖然沒有一句話,但是這人的氣勢絲毫不遜於剛纔封奕玄左邊那人。
封奕玄頭也沒轉就感覺到自己身後兩人已經就位,於是對着譚仁說道:“譚仁,我的隊員都到位了,該你了。”
譚仁也不多說,轉過頭去用眼神掃視了一圈後,像是有感應一般,禁軍的人羣中也走出了兩人,分別站在了譚仁身後的兩側。
三人對三人,犄角之勢已成。
而除了這六人以外的其他人都不自覺的慢慢向四周散開,給犄角之勢的六人留出了足夠大的空間。
夜風不停地呼呼作響,吹得六人如仙中鬥士,衣角都隨風飄揚。
六人沒有再開口說話,都靜靜地注視着對方,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六人一樣。
封奕玄如一尊雕像一般,雙腳生根,右手已經擡了起來。手掌微曲,瞄準了對面的譚仁。而譚仁一方三人都任由風呼呼地打在身上,紋絲不動。
就在雙方僵持着的時候,封奕玄身後左邊身穿皮甲,內套紅袍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一邊,然後藉着風聲,說道:“誰第一個來,我打的他滿地找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