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箱門,擡了兩袋子大米,從口子處落下去,趙睿趕緊湊上去查看,只見兩袋子大米從貨箱的底部滑落,一直掉進了大寶城的糧倉之內。
太好了,果然是有效的。
趙睿嫌一袋袋搬運太麻煩,整個後門都被他完整的揭開,就像是個金屬罐頭被開蓋一般。然後趙睿搬起一個大米集裝箱,朝着貨箱的後門傾倒。
如此反覆,無數包大米紛紛掉入了大寶城的糧倉之內。
僅僅兩個小時,100集裝箱的大米已經轉運完畢。
最後的銅材趙睿也學着大米的樣子,從貨箱裡滑下去。
趙睿搞不清那兩個人的來歷,趕緊收拾好一切,回到南宋避避風頭。
當趙睿將銅材裝車,駕車到糧倉之外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
天氣晴朗,圓月銀盤似得掛在天上,把地面照得光亮一片。
遇到了巡邏的士兵,說是趙小依剛剛還來找過自己,於是趙睿不做耽擱,駕着馬車去往宋風義的府上。
宋風義的宅子門口懸掛着兩個巨大的紅燈籠,將石獅子照得一片煞紅。
不管裡面多熱鬧,趙功和趙小依依舊在門口等着趙睿的到來。
“你們怎麼不進去吃啊!”
趙睿駕着馬車到了門前,趙功接過繮繩,小依則是上前扶着趙睿的手臂。
“還是等着少爺來了一起,纔有趣啊!”小依嬌笑着說道。
本來趙睿被封爲王爺之後,趙功和小依就已經改口叫王爺了,不過趙睿聽不習慣,讓他們私下裡還是以少爺作爲稱呼。
趙睿一到場,所有的人都下跪行禮,現在趙睿武力聲望都是頂峰,人人都爲有這樣的君王而感到高興。
“呵呵,都起來吧,今日中秋節,大家好好放鬆一下,就不要顧忌什麼君臣之禮了!”
隨即趙睿被引入主座,滿園的酒桌熱鬧非凡,李孝珍不斷的給人添酒,引得誇讚連連,都說宋員外好福氣,能找到這麼俊俏的媳婦。
李孝珍還不斷的給趙睿的桌上敬酒,甚至趙功在趙睿的允許下也喝了一杯。
但是趙睿不論李孝珍怎麼勸說,都不曾沾過一滴酒。
李孝珍換着花樣的勸酒,趙睿就當是熱鬧熱鬧,沒在意,可是一兩次還好,第三次她竟然還來,趙睿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宋風義發覺不對,趕緊將李孝珍拖到一邊。
“別拉我!要你管!”兩人在角落裡爭執起來。
趙睿瞥一眼沒當回事,李孝珍她本來就是新羅女婢,張揚一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轉過頭來望望,竟然沒看到***,難不成又喝醉了?
趙睿獨自起身,向側院走去,趙功還要相陪,讓趙睿一把按住了,要他好好的放鬆一下。
剛到側院門口,就聽到***訓斥徒弟的聲音。
“你們幾個是不是榆木腦袋啊,別人都會了你們怎麼還不會?我在演示最後一遍啊!會不會就這樣了!別耽誤我參加酒席啊!”
“李師傅,你不能再喝了,今天已經喝過兩壇了!”
想不到***正在教徒,趙睿走進去,看到四五個人正圍着***。
“你們往後點,**擠壓的時候可是很危險的,要非常小心的控制力度!”
徒弟們聽話的後退,抻着脖子看着。
趙睿笑笑,剛要走過去。
突然,“轟!”一聲巨響,一股青煙自***面前的設備冒出來,***像是沒了意識,軟癱癱的從座位滑落在地上。
“師傅!師傅你沒事吧!”徒弟們焦急的喊着,趕緊上前攙扶。
趙睿一驚之後,也是匆忙的趕上去,探探鼻息又摸摸頸動脈,***他竟然是死了……
***的腳下襬放着幾個空酒罈子,顯然是整日與酒爲伍。
怎麼會這樣!
趙睿心裡不住的惋惜,正待說些什麼,忽然聽到前院吵吵嚷嚷的亂做一團。
“偷襲!”
“有刺客!”
“殺啊!”
趙睿一驚,剛要去查看,可是側後方輕微的聲響,讓他驟然警覺起來。
“誰!”
趙睿猛一回頭,發現竟然是黃集超,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手裡竟然端了一把M16步槍。
一衆學徒們知道利害,四散跑開。
本來黃集超在趙睿眼裡不算什麼,可是他拿着槍就讓趙睿有些接受不了,這些槍都是趙睿拼命帶回來的,絕對不允許有人用它指着自己。
“黃集超,你這是要報復?”趙睿淡淡的說道。
“你竟然沒有喝多?”黃集超詫異一陣,又恢復正常:“這樣更好,讓你清楚的知道是怎麼死的!等你死了,我就做皇帝,然後再讓孝珍做皇后!哈哈!”
竟然和李孝珍有一腿……
趙睿不禁問道:“這把槍也是李孝珍給你的?”
“是啊,哈哈!”黃集超面帶瘋狂之色,手指已經放到了扳機上方。
“她說你狗眼看人低,還讓我用槍打穿你的雙眼!”
趙睿一愣,想不到李孝珍竟然對自己還有着恨意,說不定今晚的事情都是她策劃的,當真是婦人心腸,毒如蛇蠍!
“黃集超,你現在自殺是個最好的選擇,起碼可以死得痛快一些。”趙睿聽的前院聲音逐漸平息,想要去看看,沒時間跟黃集超在這裡廢話。
“死到臨頭你還大言不慚的,真是可笑,現在你就下地獄吧!”
黃集超帶着瘋狂的笑,扣下了扳機。
“突突突……”
M16冒着烈焰,子彈穿透了房門。
可是趙睿哪裡去了?
黃集超突然失去了目標,納悶地停下射擊。
“喂,這呢!”
是趙睿的聲音,黃集超急忙轉頭,可看到的是趙睿揮舞的手臂。
“啪”一記手刀,黃集超應聲倒地。
趙睿挎上步槍,又一把抓起黃集超的衣領將他拖了出去。
來到前院,趙睿發現院子裡一片雜亂,甚至還有自己這邊十幾個將士的屍身倒在地上,酒菜更是撒的到處都是,好好地宴會成了亂糟糟的模樣。
“他們乾的?”
趙睿將黃集超丟在地上,大跨步走到趙功身邊,因爲這裡正跪着四個黑衣人,都是皮膚黝黑的交趾人。
李孝珍躲在宋風義背後,看到黃集超被趙睿像死狗一樣的扔在地上,嚇得顫抖不止。特別是趙睿一眼看過來,李孝珍臉色一下子白了。
趙睿滿可以直接揭發李孝珍不貞不義的事實,不過念在是宋風義的女人,怎麼也得給手下留些顏面。
阿茹娜和方鴻斌也立在一旁,身上沾染着血跡,他們周圍倒下了十多個交趾人,看樣剛纔是一場惡戰。
“說,誰指使你們來的!”
趙睿“蒼啷”一聲,將阿茹娜的腰刀拔出來,指着那幾個交趾人問道。
可是他們四人不僅沒有恐慌,反而硬挺着脖頸看着趙睿,臉上滿是憤恨。趙睿已經猜到他們肯定是交趾人中選出來的死士,肯定沒那麼簡單逼問的。
“呦,階下囚了還這麼橫啊?”
趙睿手起刀落,最右邊的交趾人腦袋咕嚕嚕的滾在地上,鮮血噴了旁邊人滿臉滿脖子。
“唔……”
沾染血跡的交趾人喘着粗氣,緊閉着嘴巴,心裡緊張萬分,因爲下一個就是他了。
“誰指使的?3,2,1……”
“唰!”又是一顆人頭。
刀尖又指向下一個:“3,2……”
“我說!我說!不要殺我!”第三個人情緒崩潰了,眼淚鼻涕流在一處,大聲嚎叫着求饒。
可是最左邊的交趾人頓時怒了,雖然被捆着跪在地上,可他還是極力用肩膀撞着他。
“不要說!混蛋!不怕你家……”
趙睿瞳孔一縮,不待他說完,直接一刀結束了最左邊那人的性命。
“嗚嗚……我說,我說,都是地上那人去找我們頭領商議的!都是他!”
衆人一片譁然,地上那人正是黃集超,他屬於宋人,怎麼會做出勾結交趾人的事情,真是太丟人了!
趙睿將腰刀還給阿茹娜,阿茹娜隨便在交趾人死屍上蹭淨,才放回到腰間的刀鞘內。
“把這個交趾人掛到大寶城西門外,給陳朝人看看,跟我們作對是什麼下場!”
當下有將士把交趾人拖着走了,地上一灘水跡,該是嚇尿了。
趙睿臉色鐵青,緩緩對衆人說道:“我整日裡深思竭慮,花盡心思,不就是爲了咱們取得勝利,不就是讓咱們傷亡少一些嗎?之前那麼多場戰鬥,咱們都沒有損失一個將士,可是今天,竟然是酒席上被人偷襲?”
趙睿的話讓衆人默然,誰說不是呢,己方這十幾個人真是死的太不值當了。
“這是恥辱!”趙睿接着說道:“更爲恥辱的是,咱們宋人中竟然出現了叛徒!就是他,黃集超,勾結交趾人,殺我將士,實在是罪大惡極!”
趙睿拿過桌上的酒碗,倒一碗酒,猛地潑在黃集超的臉上。
突然地刺激,讓黃集超悠悠轉醒,他揉着疼痛的脖子,正要站起身來。可是他身後的將士當時就是一腳,踢在他腿彎處,黃集超再一次跪下,前面就是趙睿。
黃集超剛纔時間裡,也看清了周圍的狀況,幾乎趙睿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這裡,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都有誰是同謀,老實交代。”
黃集超視線在場中移動,看到了躲在宋風義背後的李孝珍,便一下子頓住了。
宋風義覺得怪怪的,好好的看我幹嗎。
衆人順着視線都看到了宋風義,心裡想着不能是他吧,宋員外平常在田地裡忙死了,哪有時間搞這種事情。
“是宋風義!”黃集超知道今天不能善終,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啊?”宋風義一臉驚訝,根本沒想到會被黃集超誣賴。
“黃集超,咱們無冤無仇吧,爲什麼你要坑害與我?”
“呵!”黃集超冷笑一聲,視線卻是看向了宋風義的背後。
“本來趙睿沒來之前,家裡什麼都是你說了算,現在你只不過是個幫忙種地的,當然心裡不爽了,找人殺掉趙睿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