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合殿,除安涼外還加派人手守衛,看似監禁,實則保護。
宸下令,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能到熙合殿,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而這,在翕緣她們看來無疑是軟禁的一種,又或是對昨日之事的懲罰。
“白姑娘,對不起,沒有宸王的令牌你不能進去”安涼奉命行事,對誰都一視同仁
白蘇睥睨安涼一眼“我是奉蘭姬小姐之命過來找王妃的,蘭姬小姐是誰想必將軍也知道吧?她可是皇上的姑姑,宸王最愛的人”
安涼自然有所耳聞,只是他心裡納悶,既然宸王不喜歡王妃又何以如此在乎她的安危?
“未將知道,只是王命難違”
“你…”白蘇吃了個閉門羹,氣得咬牙
又見熙合殿裡,翕緣等人正在院子裡安坐,琉璃剛好走在接近門的地方,於是白蘇喊道“喂,你過來”
琉璃好奇地打量着她,這不是昨天那個婢女麼“有事嗎?”
白蘇輕蔑道“叫你家主子過來,我是奉蘭姬小姐之命過來的”
琉璃傻愣愣地跑回去,不知跟翕緣說了什麼。
白蘇只見翕緣淡淡一笑,似乎沒有過來的打算,於是不顧安涼的反對徑直走去。
“白姑娘,你不能進去…”安涼的聲音尾隨而來
白蘇掙開他的阻攔,倆人拉拉扯扯的來到翕緣面前,還伴着尖銳的嚷嚷
翕緣放下書籍,不悅地斜視着他們,安靜如她,無須言語,便讓人感覺到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王妃,她…”安涼話音剛落,就見翕緣擺手示意他下去,他便退下。
“剛纔王妃怎麼不過來,過來的話白蘇就不用硬闖了”白蘇帶着埋怨的語氣道
“哪裡來的丫頭,好大的架子啊,見到本宮竟然不用行禮”翕緣似是不經意的說
白蘇一怔,她還以爲她是誰?不就一個失寵的妃子嘛,只是礙於身份,她便微微欠身
“參見王妃,白蘇是奉蘭姬小姐之命過來的”
“我知道呢”翕緣漫不經心地說,拿起書籍隨手翻翻,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白蘇見她仍然一副言笑自若的模樣,心裡就惱火,她把香囊放在石桌上。
“這是宸王讓白蘇還給王妃的,王爺說實在繡得太難看了,都不好帶身上丟人”
翕緣翻書籍的手忽然止住,顧眄着她以爲伴隨那場大火燒燼的香囊,原是落在顏礴宸手上,可,他爲什麼一直留着呢?
白蘇以爲她在黯然傷神,便又說道“還有一事須向王妃稟告,一個月後,宸王就要迎娶蘭姬小姐了、還是王妃生活得愜意呀,我家主子每天都很忙呢”
琉璃和玲瓏雖然不承認宸王是翕緣的丈夫,可是這個白蘇太盛氣凌人了,壓根就是過來數落小姐的。
翕緣不在意地站起來,嘴角噙着疏離的笑意“替本宮恭喜你家主子”
白蘇原以爲能打擊到她,沒想到這女人的承受能力還挺好的“綺蘭殿正忙着裝潢,白蘇告退”
話畢,她大搖大擺地走了。
仰望蒼穹,湛藍而清淨,似無塵埃。
翕緣收起那個失而復得的香囊,眼裡卻隱忍着淡淡的哀傷。
玲瓏和琉璃自然察覺不出,只因翕緣向來都把心事埋藏。
“玲瓏,過幾天想辦法查探都城的近況…”須臾,翕緣說
“奴婢知道…”
冉朵而原本想與翕緣敘舊,見白蘇剛離,而這裡戒備森嚴的,就打退堂鼓了。
宸要娶蘭姬?想罷心裡不由得難受着,她和宸有過肌膚之親,宸卻總對自己視若無睹,甚至連個名分都不給。不!這不是她要的。
冉朵而緊握拳頭“你們給我等着吧,遲早我會取得應得的一切”
客棧裡,人影憧憧,絡繹不絕。
女子帶着彰借給她的盧太醫來到廂房,房裡佈置別緻,濃郁的書卷氣息蔓延。
“姑娘,請到外面候着…”盧太醫緩慢道
看了清珏一眼後,女子溫婉的說“有勞盧太醫了…”
她隨手關上房門,與清珏相處了一個月,雖然沒有語言、沒有眼神的交流。
她卻總是幻想着,他的身世、他的故事。
很想看看,這樣俊美的男子,會有一雙怎樣的明眸、亦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想到這裡,白淨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呀?
咬着脣瓣,女子於門外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