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已經順利登頂一次的青雲聖女,再登階時已沒有了第一次時的那般阻礙,已經和普通的臺階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站在楊霖身旁的青雲聖女,可以清晰的回想起當年自己登階時的情況,再看楊霖的表情動作,心中已然明白了,楊霖此時的心境已經平穩渡過了前三十三層金磚臺階的障影,
而此時身在海浪中的楊霖,雖海浪拍身,擊心累魂,卻仍是臉有笑意,腳下精準的踩在那已越發凝實的金磚臺階之上,遠遠望去,好像在踏浪而行一般,但實際上楊霖卻是在一步一步堅實的向上登去,
心漸疲憊,但楊霖卻是苦中自樂,突破至歸虛境是早晚的事,但能早些達到歸虛境的心境,卻是最難做到的事,也爲曰後突破點亮了一盞明燈,有了明確的方向,
天衍神術的修煉雖是將神念鍛鍊的比同階修爲的強大了數倍,但心境上的提升卻不是修煉一門功法便能感悟,需要在塵世間歷練,以望達到一朝頓悟,這也是許多修煉了千年萬年的修真者最後法力積累的足夠,但始終沒有辦法感悟到那一扇門的存在,最後只能壽終正寢,歸於虛空,
沒有細數那金磚臺階的數量,楊霖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行去,腳下仍顯虛浮,但在幻境中,楊霖自已便是虛無縹緲又何來的虛浮,
海浪漸大,潮聲漸響,到了最後時,歸虛的身影已感受不到那力量漸強的浪擊,那一浪拍來時,卻好像拍到了空處,而海浪過後,那空處卻又再度出現一個人影,繼續向前邁進,
疲憊之感頓消,幻想之外的金磚臺階上,楊霖仍然閉目,但臉上卻滿是淡定的笑容,腳步越發沉穩,緩慢卻有力的向上登去,
果然是奇男子,居然這麼快便領悟了歸虛之意,若能一起雙修,到是一樁美事,一旁緊張注視的青雲聖女心中美美的想着,
臺階之下的平臺上,肖克幾人臉色已陰沉到了極點,心頭對猙獸的恨意,此時又轉移到楊霖的身上,口中近乎於詛咒的罵着,
只是突然間,周圍不知爲何颳起了一陣風,數片綠葉隨風而起,不偏不斜正好落在肖克等幾個護衛的厚脣之上,再不移動,好像粘實了一般,
“心姓如此之差,還當什麼青雲護衛,再多言,便永遠封了你們的口。”半空中傳出青雲聖女,冰冷的聲音,幾人同時止住了想要去撕扯綠葉的手,木訥而鬱悶的坐在原地,哭喪着臉,
而此時的青雲聖女真身卻在楊霖身旁,滿臉喜悅的觀看着,臉色又慢慢的變得有些緊張,因爲楊霖的腳尖已點在了第三十四層金磚石階之上,
浪聲忽止,一陣金戈爭鳴之聲突然響徹耳邊,楊霖本是極愜意的向前邁前,時而歸於虛無,時而現出真身,只是突然間,影像異變,周圍的海浪已憑空消失,天空忽即變得陰暗,似有雨下,陣陣冷風夾着金戈的生冷氣息急勿而過,刮面極痛,
急忙停下前進的腳步,楊霖已然想到了,前三十三層臺階已經邁過去了,此時應該是中間段的三十三層臺階了,前三十三層金磚階是讓登階者感悟到歸虛境的心境,想來以歸虛境修爲的登階想必不會太過費力,可以化神期的修爲登階,卻是極爲勞累,
但若是登階成功,心境必是已達歸虛期的心境,對曰後修煉確實是好處極多,也難怪靈兒要求自己的試着登着金磚階了,雖是辛苦,卻是值得,只是不知道那中間的三十三層金磚階又有什麼用途,
腳下不覺間已由昏暗的海水變成了刺目的劍鋒刀刃槍尖,寒光炫眼,鋒芒透體,大有將肉身刺碎一般,哪怕是歸於虛無也無法避免這刀劍的鋒芒,
一腳踏在第三十四層臺階之上,楊霖心頭越發感到不安,不知道這下一步該如何去走,那尖銳的鋒芒已深深的刺痛着那已踩實了的腳心處,痛感漸達全身,
退自不能退,只是前進也不能盲目前衝,若是隻憑着心中一股狠勁前衝,只怕還未衝過三十三層臺階,便已被鋒芒刺透了肉身神魂,滾落階下了,
一時間,楊霖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停留在第三十三層的左腳始終沒有擡起,而是原地思索起來,
依舊是幻覺,爲何會如此之痛,楊霖不由的悶聲自問,此時的人形只是一道心影,而不是站在真實世界裡的那個真身,
本都是神魂所化,迷茫而無處可尋到是正常,但感覺到那真實的痛,卻是不知爲何,嘗試着將分魂化成小人,只是剛剛離體,還未躍起,便被萬道寒光封住,幾道劍光更是極快的劃過虛空,想要將那小人斬殺,
急忙收回分魂,楊霖不由暗自心驚,這明明是道殺陣,怎麼會出現在這登聖王殿的臺階上,心中百轉糾結,雖是心意堅定要登上金磚階,可是在幻境中肉身都不能承受那劍光的洗禮,又如何登階,
感覺不到那落曰的餘輝,身旁那道倩影的清香,只有痛,痛徹心菲的痛,似乎爲了感受到更深刻的痛,楊霖用力的踩了踩落在第三十四層臺階上的右腳,頓時那鑽心的痛好似閃電一般,傳遍全身,
深吸了一口氣,餘痛仍未消除,但楊霖卻發現,腳掌上似有麻木,再用力踩下時,似乎疼痛輕了許多,低頭望了一眼右腳處,右腳依舊存在,腳下黑暗虛空中那萬把刀劍的劍尖刀刃也依舊抵在右腳心上,但卻未破開右腳的防禦,好像只是將力量傳導了身體一般,
難道這也似當初在靈華島由魚族徐漫,用雷電幫自己煉體一般,只是錘鍊卻不是真的殺傷,只要一點點的適應,便終究能忍受的過去,
突然想通了一點,楊霖猛的擡起左腳,雙足同時落在第三十四層金磚階上,突然間,腳下的刀劍似乎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狠狠的向上刺去,一種刺破心魂的痛感頓時傳遍全身,即使早有準備的楊霖也險些痛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楊霖那緊鎖的眉頭才漸漸舒緩一些,但依舊緊蹙,痛感已不緊緊感應在足下,而是周身疼痛,好像有無數鋒利的刀劍在身體上磨礪一般,
天蠶錦衣似乎查覺到了刀劍臨體,不可抵擋而自行的隱於膚下,即使楊霖再如何召喚也無即於事,
虛無的空間上,再無一衣可以遮掩那幅雄壯的身軀,彷彿身在肉砧上的魚肉,任其隨意宰殺,
身形漸漸感到麻木,可以清晰看到周身上,道道寒冷的刃光閃過,每一次閃過,那一寸的肌膚便感覺到一次似刀切劍刺般的痛,
但每一次痛過後,那刀刃劍鋒再刺來後,疼痛卻好像弱了幾分,不知是麻木還是漸漸適應了,
此時此刻,楊霖卻不知身在真實世界的自已,滿面痛苦的同時,身上的天蠶錦衣也隨着心念的意動,而隱於膚下,同樣如虛幻中的身體一樣,全身赤露在外,
全神慣注的注視着楊霖的青雲聖女,只顧着看着楊霖那越發痛苦的表情而心中揪緊,而穿在楊霖身上的天蠶錦衣的突然消失,卻使得青雲聖女一時未反應過來,
直到那雄壯的身軀瑟瑟發抖,映着最後一抹夕陽而發出淡淡的金光時,青雲聖女才突然發覺,面前心愛的男人不知何時已是身無一物,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
這到是始料未及之事,一般修真者頂多也只是擁有一兩件護住某一部位的護鎧,似天蠶錦衣這種做爲整套衣服存在的寶器便不多見,而青雲聖女也根本沒想過楊霖的這件看着極清涼的衣服是件寶器,可以收入體內,一時間,嬌面更紅,嘴角輕撅似不屑狀,但一雙美眸卻始終未移開那幅雄壯的身軀,
不過片刻之後,復以感覺不妥,自儲物手鐲中取出一面青色薄紗,來回疊了幾層,輕輕圍在那幅身軀之上,之間難免肌膚相碰,到是驚得青雲聖女臉色更爲紅豔,
“哪來的輕浮之人,居然在聖王殿前行此不端之事,還不下來。”一聲顯得有些急燥的聲音,突然從金磚階下的平臺處傳來,憤怒之意盡顯,
正情迷意亂之時,青雲聖女突然被打斷了思緒,心中不免有些惱火,耳邊已聽清了來者是誰,臉色一沉,心中更惱,
“未走過這九十九層金磚階,有何資格在此張狂,輕浮之人,我看你到是個輕浮之人。”青雲聖女頭也未回,眼睛依舊極爲欣賞的看着那幅身體,
“在聖女面前,不着寸縷,視不爲敬,難道聖女也如此不顧廉恥。”下方的男聲再度變的激昂,顯然對青雲聖女的表現極爲不滿,但又無計可施,只能用言語相激,
“若是你敢在我面前不敬,我便生剝了你。”青雲聖女忽即側身望向下方新出現的男子處,嘴角輕動,冷冷的說道:“莫要以爲梅長老過了這九十九金磚階,便是你過了,在我面前,你和一隻蠻獸實在沒什麼區別,若有時間便回去好生修煉一般,來這裡觀看,是看不透這金磚階的玄妙的。”
極具污辱的話語從青雲聖女口中傳出,臺階下的男子不由臉色忽紅忽白,顯然是惱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