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東隅山上有緣聚在了一起,林天與靈寶鼠便很少分離,更沒有像這次一樣生離死別一般的分離,四道目光無聲的對在了一起,隱隱透着一絲暖意,
“大哥,你怎麼來了,我在這睡的正香呢。”近乎於可以氣死牛錄的話語,從靈寶鼠口中傳出,
女兒被楊霖如兒戲一般倒立,春光乍現,已是出盡了丟,可靈寶鼠分毫分損,此時還有心氣出言詼諧,只氣得牛錄恨不得立即將靈寶鼠剝了皮,以解心頭之恨,
“靈寶鼠身無絲毫傷害,沒有任何禁制,還請小友將小女的禁制解開,以安我心。”牛錄強壓着心中怒火說道,
合情合理的話語,楊霖依牛錄之言,將牛影身上的禁制解開,不過手卻未離開其右臂的脈門之處,若有異動,但當即斷其經脈,重傷於她,
“牛族長身邊族人太多,爲避免誤會,還請牛族長上前來交換如何。”看着牛錄妥協,許多天蝸牛族人那一雙雙豆眼中早已噴射出怒火,大有將楊霖生吞了怒意,楊霖搖了搖頭,大聲說道,
“也罷。”牛錄輕應了一聲,伸手接過花根籠,舉步向楊霖處走去,身旁的天蝸牛族人如泣血般抽泣,口中不知低語着什麼,攜一族之衆,被外人任意威脅而只能逆來順受,已不是簡單的顏面問題,更多是心傷,
本就是十餘步的距離,因爲天蝸牛族人身感侮辱,泣血低鳴間卻不讓路,只走了不足五步,牛錄便再不能前,聽着身旁族人,‘族長,族長’的低語聲,牛錄心頭也似滴血,
被一名人修,破了族中禁地,打死打傷族人衆多,欺辱女兒,威脅滅族之禍,加上之前近乎於強取的通靈液,在花間殘殺出的血路,新仇舊恨,實在是令人心情難以平復,如今便這般輕易的服軟,也實在是對不住那牛脾氣,
“父王,不可爲我失了天蝸牛的氣節。”本是垂頭喪氣的牛影,突然揚起一頭散亂的黑髮,臉色漲紅卻不是那種因爲害羞的紅色,滿面淚水的大聲呼喊道:“我心已死在無歸城,斷不能再成了族中的罪人。”
說話間,楊霖只感覺自抓住牛影的手心處傳來一陣收縮之力,好在沒有法力流出,若不然楊霖還以爲牛影也會那種類似於五行靈氣環那種吸收靈氣的功法呢,
不過突然出現的異像卻引起了楊霖的緊張之感,右手間急忙用力,想用法力衝開牛影的經脈,將其妖丹震傷,只是牛影的做法顯是經過千思熟慮,不待楊霖手中暗勁傳入體內,已將法力盡結於被楊霖抓住的手臂間,而後硬生生的引爆開來,
自爆妖丹卻是需要一點的靈氣積累,可是用體內的法力自爆一肢卻是一道神念便可以解決的事情,
一團血霧在眼前爆開,楊霖眼中看的清楚,心中對這位牛影剛纔所說的話也明白了其中的含意,想必這牛影是想自盡了,
斷肢粘血飛散之時,重得自由的牛影並沒有衝向牛錄一邊,而是直接跳起身來,撲落到楊霖身上,用僅留的右臂和雙腿緊緊抱住楊霖的身體,體內暗結的法力開始劇烈快速的膨脹起來,
論修爲,楊霖與牛影同爲化神後期,只不過楊霖身爲五行之體,法力比之強了五倍不止,本應該可以將牛影彈開,
不過牛影從運氣斷體,到聚氣抱住林天,顯然是經過了深切的考慮,在撲身到楊霖身上時,口中便吐出大量的粘液,頓時將楊霖與自身粘在一起,再也無法震脫,
此時楊霖到是本可以運起體內熾火,將身上的蝸牛粘液燒盡,而後將牛影重新制住,只是牛影那已膨脹到極點的香體已不容得楊霖再去做那些細緻的動作,看着牛影那瘋狂扭曲的臉頰,楊霖有些費力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哎,何必呢。”
雖然說的緩慢,可是幾個動作是卻在一瞬間完成,哪怕是身在楊霖身後的窮奇獸在感覺到那一絲危險之時,再想去營救也是爲時以晚,
在窮奇獸突然展開的神念將楊霖所處的空間禁閉之時,牛影的肉身也已自爆了開來,一團硬如刀鋒的背殼碎片被妖丹自爆所產生的肆虐元氣從其體內妖丹處迸射而出,瞬間刺入近在咫尺的楊霖體內,而後凝固在空間中,
彷彿一切已經靜止,楊霖所在的位置已是一片模糊,血肉混合在一起,已看不出一個人形來,
只是牛影自爆肉身還好說,難道肉身強橫的楊霖也被牛影的自爆炸的粉身碎骨了?查看過楊霖體內狀況的窮奇獸十分的不解,比同階妖獸的肉身尚要強橫幾分的楊霖怎麼便這麼被炸死了,
不對,窮奇獸自顧自的搖着頭,向前慢悠的走去,身體沒有感覺到一絲變化,顯然楊霖根本沒死,若不然此時自己又怎麼會還活着,只是這似乎又有些說不清楚,
來到那一團血肉之前,一抹沾滿了血水的褻衣的碎片隨着凝固空間的開散而快速的向下墜去,暴虐的靈氣隨着窮奇獸用力吹噓之間漸漸回覆了平靜,
血味尤在,地面上除了一堆零散的血肉再沒有一個人影,窮奇獸滿臉驚訝的轉看了一圈,最後望向對面的天蝸牛族,
一切太過突然,從牛影表達了那心中死志到化成一堆血肉,也只是呼吸之間的事,牛錄此時驚愕的瞪着一雙豆眼,沉痛的心彷彿已忘記了悲泣,
“放下靈寶鼠,或者死。”雖然不知楊霖爲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不過一想若是楊霖在此,必然會說出這樣囂張的話,窮奇獸臉色冷酷的說道,
本是陷入沉痛之中的天蝸牛族人,忽聽到楊霖身後一直未動手的紅臉老者,說出如楊霖一般的狠話,臉上同時露出極憤怒的表情來,
擁動的蝸牛身體,向前緩緩而動,沒有退避的蝸牛身影,有的只是那豆眼中透出的絕然之意,到好像要爲這位類似於天蝸牛族中的聖女報仇一般,
紅臉黑紋,甚至露出的雙手也是紅色的皮膚,黑紋隱動,牛錄不由的在腦中回想起一個可怕的名字來,口中驚愕之餘,身形漸而向後退去,
女兒牛影自爆而死,那死前的話,做爲父親的牛錄自然知道爲何牛影的心在無歸城中便以死去,能抱着仇人一起自爆,雖是殘忍了些,但總歸是一種解脫,
雖然沒有看到地面上混合着楊霖的血肉,但牛錄勉強也認爲楊霖被炸死了,以便心中能更好過一些,可是對面那可能是南荒兇獸行的窮奇,卻沒有半分驚訝,慌張,恐懼之感,到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牛錄心思一動,似乎猜到了什麼,
再看手中花根籠中靈寶鼠臉上一抹震驚過後,復又變得極爲懶散的模樣,顯然是楊霖並沒有被炸死,甚至可能連點傷都沒受,若不然,這靈寶鼠又怎麼會沒有一點反應,又仰頭倒去,
護魂花王樹下本是天蝸牛族的禁地,歷經幾十代的天蝸牛族人修建完善,其中自不會只有楊霖進來的一處入口,
女兒不能憑白無故的死,靈寶鼠也不能如此輕易的還給窮奇獸,在未確認楊霖死與未死之時,牛錄決定將靈寶鼠帶走,也許這也是保全天蝸牛族最後的一個把柄了,
“若是我天蝸牛族受到滅族之禍,便讓楊霖來給靈寶鼠收屍吧。”天蝸牛的族羣中沒來由的傳出一聲大喊,聲音嘶啞,隱約好像是牛錄的聲音,
只是當窮奇獸楞神的功夫,忽然間,只見天蝸牛族的後部,一團水柱一衝而起,好像噴泉一般,久而不衰,
“想跑。”此時窮奇獸才明白了剛纔那一語的意思,身形一晃已到了那水柱之前,冰涼的水柱落在身上,使得窮奇獸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南荒地下,百脈連通一說,想必是說話者想逃離,臨走前留下一句警示語,
環眼四周,唯獨沒有了牛錄的身影,窮奇獸不由臉色漸沉,黑紋動作越發抽搐,隱隱的殺機漸漸瀰漫開來,
天蝸牛族身材矮小,聚在一起,背殼相挨着,反到是極容易弄混,似窮奇獸這般強大的存在,始終都沒有把這些天蝸牛放在眼裡,一時失查,到讓牛錄在其眼皮底下,帶着靈寶鼠逃了,若是楊霖回來,知道了真相可如何是好,
此時的窮奇獸只想着如何防止楊霖回來後,知道牛錄帶着靈寶鼠逃了而大發雷霆之怒,其實好像有些簡單,只要楊霖回來後,對這裡的天蝸牛族人搜不了魂,那豈不是便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窮奇獸有些自鳴得意的想着,
沒有了牛錄的指揮,護魂花王的花根已失去了抵制外侵者的作用,面對着一羣修爲最高也只是化神期的天蝸牛,窮奇獸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身形一轉,已化成本體,
黑紋紅皮,蝟毛短翅,傳說中的窮奇獸的模樣,突然出現在天蝸牛族的護衛羣中,當即引來一片驚呼,許多天蝸牛族人甚至因驚嚇過度而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