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過突然,等圈外妖獸回過神的功夫,化蛇早已不見蹤影,看着那鳴蛇王肉身上那突兀隆起的肉包,還在不斷的掙扎蠕動,便知道剛纔確實是鳴蛇王動用了本體的力量將化蛇生吞了,
難道這鳴蛇王已解了那蛇毒了,剩下的三位妖王不解的想到,只是看那青影小蛇光影似乎比之前好像有些黯淡,心中才同時釋疑,
想必是那鳴蛇王查覺到了化蛇的不軌企圖,強行破開封印,吞噬了化蛇之後,體毒發作,使得肉身大損,以致連放出體外的分魂都弱了幾分,
若是依造鳴蛇王的分魂所說,重回血池,那和自尋死路實在沒什麼區別,魂魄在那名叫楊霖的手中,見這一夥妖獸無功而返,只需意念一動,那這一切也便結束了,
可是若不回血池,那鳴蛇王隨時可以再解開封印,將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妖獸全部吞噬,衆多妖獸死亡之時,鳴蛇王的結果估計也只是修爲大損,並不會有什麼生命之憂,
三位妖王正躊躇之時,忽見身前一塊玉鶴憑空浮出,落在鳴蛇護衛和羣妖中間稍偏向羣妖的位置,鶴翅輕瑩顯得格外顯眼,一時間場間寂靜一片,甚至那青影小蛇也縮回了幾分,眼中透出一抹驚訝之色來,
目光所至,一位妖王右手顫抖着捏住那已不在飛轉的玉鶴,神色有些緊張的將神念透入其中,片刻之後,再睜眼時,只見衆妖的目光已落在自己的臉上,不由臉色一沉,似乎極爲難的模樣,
羣妖在等着那妖王講述着那玉鶴中所講述的事情,而鳴蛇一族則是向內又圍攏了幾分,好像已預知了那玉鶴中的所述必是與鳴蛇一族的存亡有關,
面面相覷望了兩旁同樣有些緊張的妖王一眼,那查看了玉符內容的妖王有點模糊的點了點頭,眼神隨即轉向前方已現出戒備之色的鳴蛇護衛們,
“殺。”那妖王語氣似有些不足的說道,一旁的妖怪更是有些沒有聽清般的向那看過玉符內容的妖王靠去,希望能聽的清楚些,
看着周圍衆勢妖多,那妖王臉色微沉,怒聲吼道:“殺……退者必死。”
聲音中雖有些顫抖,卻也現出那妖王的一絲絕然之心,手中更不沒有絲毫的避諱,一道幽黑的爪形靈器已暗結了法力,散發出近乎毀滅的氣息,猛的打向那已縮了大半身子在本體上的青影小蛇,
敢對那青影小蛇下手,便是對鳴蛇王下手,那爪形靈器所蘊含的力量若是擊的實了,就算鳴蛇王法力再高,也必會劇痛無比,以當前的狀況,被直接擊散了也有可能,
有一位已經動手了,那退者必死的話語自是有如利刃抵後心,不得不向前,一時間,妖獸嘶吼,靈光傳動,圍在外圍的妖羣再不留手,拼盡全力殺向對面正不斷收縮的鳴蛇一族,
雖然鳴蛇王早有防備,叮囑族人小心戒備,只是羣妖圍攻,就算再有防備也需要實力去拼鬥,就好像一對一,眨眼之間便可將化蛇一口吞食了一般,要的是實力,絕對的實力,
妖獸衆多,鳴蛇一族在數量上顯得有些單薄,加上那三位妖王只在鳴蛇一族外圍的護衛中斬殺,更使得鳴蛇一族的傷亡加速,幾個呼吸之間,便有數條鳴蛇被撕碎,近半數的鳴蛇身着傷患,
看着四周兇猛異常的妖獸,青影小蛇的眼中不時的透出無奈的綠光,暗自驚歎着,什麼時候這些妖獸居然如此齊心協力的想要做一件自取滅亡的事情,難道不知道自己乃是歸虛後期的強者嗎,只需神念靈壓散開,這一整片空間便會禁錮,只需放開鳴蛇一族的禁錮,那這裡所有的妖獸便難逃一死,
可是根本不可能再施展大法力去抹殺這一羣弱小低微的妖獸,那鳴蛇一族的護衛死也便死了,反正風鳴谷中還有不少幼蛇,只要自己還活着,只需要幾千年,鳴蛇一族必會再放異彩,鳴蛇王心中默默的找着藉口安慰着自己,
一聲尖銳的刺耳的嘶鳴聲突然從那肉堆中的青影小蛇口中傳出,本以後退的鳴蛇一族好像得了什麼指引,急聚的聚攏在一起,好像當初鳴蛇王吞噬化蛇那般,圍道一起形成蛇肉圓桶,
又是一聲尖銳的嘶鳴聲響起,那一羣鳴蛇突然精神大幅提振,彷彿服了補藥一般,變得亢奮異常,四翅同時有序的扇動起來,一團團柔和似有陰鬱的風從那蛇形桶陣上傳出,將一羣想要藉機撲上的妖獸扇飛兩旁,
鳴蛇雖是不少,且多有傷患,只是振翅之間的距離恰到好處,沒有慌亂跌撞之蛇,翅振陰風振退了四周圍上來的妖獸的同時,整個圓桶蛇陣也隨之緩緩向上移去,
即墨沼澤之下,空靈獄雖修築的巧妙,但仍是在地下修建的宮殿,就算空間再大,也總有個高度,離地二丈有餘的距離,那圓桶蛇陣便已停止,
上方的蛇桶壓縮的已有些發扁,下方的空洞處,早已由上方向下竄位的鳴蛇補上,好像一座酒杯的一般,向出口處移去,
不言而喻,鳴蛇一族準備帶着鳴蛇王逃跑,而楊霖傳來的命令中,乃是必須留下鳴蛇王,哪怕只剩下最後一隻妖獸,
“不想死的就將那鳴蛇王留下。”不知是說給正準備逃跑的鳴蛇護衛們還是說給身邊的妖獸羣,那妖王徹底斯里的吼着,
彷彿沒有聽到那妖王呼喚一般,蛇圍酒杯雖是緩慢,卻是有序不亂的振着四翅向外飛去,而身後的妖獸則是更加發瘋的向前方蛇圍酒杯處撲去,
只是礙於那翅風扇起的陰風力量有些鬼詭,總能將那些力量強橫,甚至有些暴虐的殺招化解,引至一旁,羣妖雖是賣力,卻一時之間拿這蛇圍酒杯毫無辦法,只能眼看着那一羣鳴蛇向外緩緩飛去,
攻而不破,進而不前,羣妖正躊躇不前之時,忽聽血門中傳出幾道破空之聲,之前與化蛇一道進入血池遲遲未回的鳴蛇申浩帶着四位歸虛境鳴蛇,迅速衝過羣妖圍堆的空間,追到那蛇圍酒杯之前,
到了蛇圍酒杯之外,申浩等並未急着混入蛇圍酒杯的戰陣,而是現出本體,四翅張滿,攔在了羣妖與蛇圍酒杯的中間處,蛇信長吐,兇光畢露,
而後方蛇圍酒杯中的振翅忽即有些加速,顯然實力強橫的鳴蛇長老的迴歸,使整個鳴蛇護衛有些興奮,
“你等現在若是退去,我鳴蛇一族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再逼前一步,那便是我鳴蛇一族死敵,曰後必滅其全族。”申浩長嘯了一聲,聲色俱厲的喊道,
似乎被申浩那狠辣的語氣驚了神,以三位妖王爲首的妖獸忽即停下身來,望着前方速度明顯有些放緩的鳴蛇羣,示意羣妖不要妄動,
“這要是放了鳴蛇一族離開了此地,那不是要取我等姓命嗎。”一位化神後期的妖獸向一位妖王低聲問道,
因爲不知道鳴蛇申浩在血池內所發生的事,還只以爲申浩是自行躲困而出,所以一衆妖獸顯得有些緊張,同樣,那鳴蛇一族圍成的酒杯中也發出陣陣嘶鳴聲,好像在慶幸生還者回歸一般,
“算你等識趣,都退下吧。”申浩似有得意的向前突探了一下蛇頭,靈壓散開之時,將一衆妖獸當即又驚退了數步,
見衆妖獸不再向前,申浩當先轉頭飛向那蛇圍酒杯底部,頭向上探,極輕鬆的鑽入杯內,顯然對這蛇陣的路數極熟,
羣妖此時見三位妖王都失了動靜,而化蛇死時又沒有其它妖獸隨其陪葬,那一塊突如其來的玉符傳音到底從何而來,心中都不由的生出一絲疑惑來,
反正目前也只是聽這三位妖王的,三位妖王不動,羣妖自然懶的去自討沒趣,看着其餘四位歸虛境鳴蛇悄然鑽入蛇圍酒杯內,一衆妖獸居然出奇的統一,沒有任何燥動不安的跡象,到好像真的被嚇住了一般,
長佑獸似猴形,腦側四耳,窄胸短尾,因多兩耳,警覺姓超出尋常獸族,習水而居,常預示水災來臨,故被傳聞見其必有水災,實則預示水災來臨,逃離失所才以現世,
空靈獄中,漆黑一片,羣妖最後面,四耳長佑獸靠在血門附近有些瑟瑟發抖的打着顫慄,
原本只是化神中期的它本在幽水畔棋盤山脈中滋潤的活着,忽然接到獸潮調令,不尊者滅殺,迫於傳令者的威勢,只有硬着頭皮出世跟着羣妖興風作浪,
南苑城一戰,本是膽小多心的長佑獸自是不會衝在最前,只是跟着一羣妖獸在城邊緣處一陣胡亂斬殺,一聽得此次退潮音訊時,當即頭一個衝出南苑城,返回山中,
而後被重新招集,聚集於瀾陵山攔截楊霖一行,直至跟蹤到空靈獄,又被剛剛被生吞了的化蛇收了魂魄,
化蛇被吞,其它幫着收魂的三位妖王也只是大聲喝止,卻沒有采用魂魄壓制這種直截了當的方法,
加上那無故飛來的玉符,長佑獸心中已想到了,真正收了魂魄的必是另有其獸,或則是人,而這個主使者必是藏在空靈獄周圍,可以時時的觀測到場面上所發生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