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渾暗,光符隱動,線條似銀蛇扭動一般,彷彿充滿了無限生機一般,
“既然進不去,那便逼他們出來。”楊霖冷笑了一聲,信手摸出一道玉符,告訴秦屹不用出面,讓於烈等放開手腳,定要將那扇門攻破,攻入之後,緩慢推進,給那些空靈獄的門人留一些逃跑的時間,
若是都逃不出來,那堵後門還有什麼意義,相比於正面交鋒對於空靈獄一些不爲人知的一面,楊霖更喜歡在外部先甕中捉鱉,看看能不能捉住那一隻大鱉,
這一邊,楊霖吩咐月離帶着蛙羣將這傳送陣的出口處河道上下游堵住,水面上方由雷蜂羣封住水面,
好像兩面泥牆一般,蛙羣散於傳送陣的兩旁河道,即使渾濁河水,湍急衝涮也不動分毫,楊霖盤膝坐在傳送陣邊緣處,雙目微閉,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石盤傳送陣處只餘下楊霖、飛廉獸和月離三位盤膝而坐,雖然整面河底已被圍住,不過來時聽得的在即墨沼澤下抓捕空靈獄門人,而那位門主可是有歸虛境的修爲,月離便感覺有些不安,
一想到一位歸虛境的修爲,只需一個眼神便可以將自己禁錮,而後輕鬆的殺死自己,在場的沒有一位可以硬接其一招,月離心中實在不落底,見楊霖閉目養神,輕聲向飛廉獸提醒道,“飛廉大哥,只我們三個在這守着,若是衝出來個歸虛境的強者怎麼辦。”
“看來你還是與你的主人一起做事做的太少,我雖不知道楊兄弟爲什麼敢以我三人這點修爲便敢在此地休息,不過我想必有他的道理,再等等便知道了。”飛廉獸手按在腰間一處鼓鼓處,肯定的回道,描了一眼楊霖,到有些胸有成足的模樣,
“可是修爲越高,相差一階的力量也越懸殊,歸虛境的修爲可不是我三位的力量可以留的下的啊。”看着飛廉獸臉色輕鬆的模樣,月離實在想不通爲何飛廉獸會這麼鎮定,不死心的問道,
“你若怕死,便先離開。”見月離有些急燥的話語,飛廉獸似乎感覺鄙視,語氣有些生冷回道,隨即閉目,
看着遠處包圍的蛙族和麪前兩張淡然自若的臉,月離的臉色現出一幅無耐之色,感覺到周圍水溫漸冷,月離忽然想到了什麼,輕聲問道:“要不在這石盤前佈下個陣勢什麼,免得出來人時來不及發現,出了漏洞。”
水聲漸響,卻無人再語,月離越發的顯得有些煩燥,喃喃自語道:“我若離開了,難道這裡出了事便不會死嗎。”
天色漸黑,原本夾滿泥沙的河水中越發的顯得黑暗,忽然間,河底石盤處上隱晦的符文一陣光芒大閃,銀蛇扭動之間,藉着涌動的河水越發清晰的顯出五個人影來,
“出來了。”一聲斷喝,月離已張開大口,對準了五個靈體一口吞了下來,似乎早有防備,五個靈體一出傳送陣,便向四外散去,只有一人還未來的及逃走,便被月離食入口中,其餘四位卻是逃出了傳送陣,向外圍逃去,
五個靈體一出現,楊霖便已查覺,一見修爲只有一人是化神初期,還被月離吞了,其它都是元嬰後期,眉頭微展,依舊閉目不理,
四周包圍的蛙族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便將逃走的四個靈體收了,月離似乎也感覺自己有些太緊張了,吐出了口中已被沾液困住的靈體,輕聲笑道:“要是都這點修爲,今夜就好辦了,嘿嘿。”
“想必你們是出來探視這裡是否安全的吧,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給陳潛傳個安全的消息,若不然,便讓你嚐嚐滅魂的滋味。”嘴脣微動,楊霖依舊未睜眼,自口中吐出一口鐘型靈器來,鐘口對準了靈體的頭頂處,一股淡淡的黑霾從鐘口內悠然飄出,化爲一張巨口,緩緩向下吞去,
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哪怕是再楞一個神的功夫,便有可能被透着[***]邪味的黑霾捲入鍾型靈器內,那靈體見狀,頓時身形一萎,沾滿了月離口中沾液的手急盡全力的取出一塊玉符來,
留下了消息時,黑霾已觸到了靈體的頭頂處,似乎感覺到了黑霾的陰邪滅魂之氣,靈體急忙用力彈出了玉符,好像生怕慢了半分,被那鍾型靈器捲走一般,
只是身上沾滿的粘液太濃,玉符焚爲灰燼化鶴欲飛,卻依舊被粘液沾的極牢,只是閃動了一下便又現出形來,
“你這沾液到是粘到了極致,居然能粘得住傳信玉符,不錯。”表揚了一下凸眼睜着煉魂鍾看的出神的月離一句,楊霖將神念探入那被粘液沾住玉鶴之中,待查明瞭消息後,揮手示意月離將玉鶴放飛,
水波打了道輕旋,剛剛離開了粘液束縛的玉鶴忽即消失,而那道靈體也與剛剛送來的四個靈體一道被瞬間吸入煉魂鍾內,
“主人,剛纔的靈體可是我抓來的,是不是到時分我一個。”月離輕聲的嘀咕道,
“放心,再回東順時,我請一位煉器宗師爲你煉製一件靈器,什麼樣的你可自己先想好了,回頭撥給你一個靈體。”
一想到獸潮中黑義送來的一盤儲物戒指中的各種妖獸屍體和一些整理過的物品,楊霖不由一陣心喜,東西的品階雖然不高,不過勝在數量極大,等回到東順讓那些東順的煉器師們一番煉製後,配備給手下的靈寵,其實力必定大漲,
那些頭領之類的,自會從以往得來的靈器中挑選各種合適的靈器使用,幾次搶得的寶庫中,中下品靈器到也存了不少,楊霖到也不擔心月離挑不到什麼合適的靈器,
至於靈體,此次圍剿空靈獄抓到的靈體,事後查明真身,若是沒有什麼根源的到是可以留下一些做爲器靈,楊霖自問也不是善男信女,即然白得的好處爲何要放過,
河水再度陷入黑暗,突然間石盤再度光芒大閃,銀蛇延着初時的痕跡急劇的扭動着,
這一次月離到沒有慌張急喊,瞅準了五人中修爲最高的一位,直接吞了下去,其它四人自是被四周的蛙羣拿下,
傳送陣的規模有限,一次只能傳送五人,接連六次,傳出的三十人一個不落的被收入煉魂鍾內,而一旁的月離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輕鬆得意之色,
河水湍急,冰寒而透骨,傳送陣旁,氣氛卻顯輕鬆,看着楊霖眉頭漸皺,月離似有不解,正準備發問時,忽見身前石盤處的符文再次勾畫出炫眼的線條,傳送陣光暈再次大閃時,五道人影再度出現在石臺之上,
連續幾次相似的動作,使得月離已有些麻木,每一次都是五人中間的一位修爲最高,這一次看也未看那一位的修爲多少,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以往那般痛快的吞入腹中,而是好像撞到了一層鐵板,整個蛙頭被硬擠到一處,肥碩的蛙身好像一個肉餅一樣被一團氣旋直接擊飛了出去,
“我說怎麼會有獸潮配合着人修來攻打我空靈獄的大門,原來是你這小子在搗鬼,看來我那些門人都已被你收了,那你的魂魄便由我來收吧。”
光暈大閃時,傳送陣處周圍的情景已是一片清晰,陳潛早已看清了面前盤膝穩坐的人物是誰,當即冷笑了一聲,五指微彎,化爲爪狀,緩緩的按向楊霖的頭部,
陰風瑟瑟,周圍的河水似乎受到了什麼阻隔,自行分開兩旁,急流衝過那道黑氣邊緣之處時,散發出聲聲氣爆之響,顯得極爲狂暴,
五指堅硬好似利爪,動作看似極慢,不過周圍的空間也突然變慢了許多,到是反襯着那黑氣纏繞的五指速度更快了一些,只是呼吸之間便已將落在閉目不語的楊霖頭頂之處,
“真難爲你還這麼鎮定,真不知是說你傻還是反應慢。”冷語譏諷着,陳潛臉上已現出一絲譏笑之色,
幾次空靈獄的行事失敗,均與楊霖有關,上一次去無歸城,沒有殺死楊霖,不過好在得了雷涵的魂魄,到也使得陳潛感覺不需此行,
而後再想出手時,楊霖身邊總有歸虛境的強者圍繞,最後也只好作罷,加上雷涵修成的靈體不知爲何總是慘叫不已,使得陳潛不得不先回即墨老巢爲雷涵補魂傳功,
前不久陳瀟返回即墨沼澤,變得不男不女的模樣實在是令陳潛痛不欲生,今曰再見楊霖,恨不得立即將其擊殺,只是感念着那五行之體,這才忍不住先將其魂魄逼出再說,
因爲陳潛同時禁錮楊霖與飛廉獸,所需的神念靈壓自然分散了一些,加上靈體本就需要神念控制已不復存在的形體,所以真正施展到楊霖與飛廉獸身上的靈壓又弱了幾分,根本不能與同修爲歸虛境強者相比,
以楊霖的修爲自然無法掙開陳潛的束縛,而飛廉獸本是洪荒蠻獸,修爲又已達化神頂峰,早已摸到了歸虛境的邊緣,陳潛的修爲雖能剋制,卻不能完全禁錮,
“哼。”的一聲,突然響徹在被陳潛禁錮的空間內,倔強而執拗的冷哼,飛廉獸猛提一口法力,雙手已高舉開界刀,不見刀身斬動,只見隨着刀身處傳出的冰寒鋒芒,瞬間將纏去的濃郁黑氣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