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雖高,風卻不強,一層淡淡的結界將高度漸寒的狂風過濾成微微清風,到是適合長談闊論,
一番美好的前景畫過之後,見吳天臉色變得異常的深沉,雷涵只以爲吳天猶豫不決,大聲說道:“那兩位只是歸虛初期的修爲,我與於烈便可以應下,到時吳國主帶着國師大軍掃平凌雲閣便可,如此良機可不多啊。”
三人禁聲無語,拿着酒杯沉寂着,等了許久,楊霖一口將酒吸盡,似乎稱讚的點了點頭時,吳天才悶出一句:“此事可做得準。”
“準。”雷涵大聲的應道,不過隨後輕咳了一聲,手捂着胸口揉了幾下,顯得極爲撕痛的模樣,
“那奪了凌雲閣後如何安排。”
“不是奪,是取。”雷涵應了一聲,吳天眼角輕轉,見一旁的楊霖已放下酒杯,似有話說,輕輕說道:“賢侄,以爲如何。”
“吳伯,此事雖可行得,不過無歸城大戰剛剛結束,若是再大動干戈,只怕國師們會心有怨言,既然只是帶人衝陣,有雷宗主引住那些強者,其它人自不在話下,不如由我二人帶着那羣妖獸,想必也不會太費什麼周折便能取了沖霄山了,
至於曰後之事,到是可以商量一二,沖霄山本是東順國轄內,到也無所謂收與不收之事。”
說到此處,見吳天輕輕點頭,雷涵似有所思,楊霖輕輕的一嘆,將兩人目光引到身上,緩緩說道:“那些妖獸不是誰都可以控制的了,可有個主使的,若不然,又能如何控制,要不,請雷宗主再派一隻大軍從旁協助,曰後分配之時,自是多考慮一些。”
“這樣也好,雷宗主你看。”吳天點了點頭,顯是極爲贊同楊霖的提議,
“那些妖獸乃是我一位朋友的屬下,到是可以借用一番,此事便這麼定了,請吳國主帶着那些妖獸攻山,我與於烈依扯住姚志和葉遠。”稍做思酌,雷涵輕聲應到,
“好。”
“一言爲定。”
“那就一言爲定吧。”天最後應了一聲,看着楊霖一口飲盡了杯中的春梅酒,嘴脣輕動,顯得回味無窮,也跟着一口將杯中酒飲盡,再看雷涵時,眼中似乎露出了一絲可憐的神色,不過待雷涵飲盡了杯中之酒後,再看吳天時,卻已錯過了那一抹神色,
……
清新的山風,夾着一絲清涼,絲毫不在意烈曰那熾熱的目光,肆無忌憚爲避暑者提供那一絲爽意,
“吳道友,那片雲朵之上,便是凌雲閣真正的所在了,一會我便命那些妖獸攻山,除了那兩個人,若是再遇到什麼阻力,可就先靠着道友來應付了。”手指着那一片雲,雷涵語氣生硬的說道,充滿了怒氣,
“好。”輕輕的應了一聲,吳天轉身一看身旁的楊霖,不由的一楞,面前的人不僅相貌變成了一個醜陋的老者,就連身材也變得猥瑣了許多,
轉過身來,吳天似乎想明白了楊霖爲何會變換模樣,揮手在面龐上輕輕一抹,已變成了一位青年的模樣,臉上露出與楊霖相同的輕笑,
“吳國主到是小心,我先上山了。”雷涵臉上閃過一抹不解之意,雙手託着腰部輕輕扭動了幾下,右手向前一揮,人已向沖霄山上飛了過去,
於烈會意的吹響了一聲呼哨,四周林地間,忽然傳出一陣燥動,同時擁出諸多黑影,一時間人影獸身攢動,爭先恐後的向沖霄山撲去,似乎要爭奪着什麼,
“你就不怕你那小情人恨你帶人圍攻沖霄山。”舉目望着沖霄山下同時出現在的大量人影,吳天似乎打趣的問道,
“也可以這樣說,我是在幫凌雲閣解除心頭大患。”楊霖並未輕動,而是除手取出傳音玉符,信手放飛了出去,雙眼緊盯着那一隻玉鶴振翅當空,化爲灰燼後,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那玉鶴是去凌雲閣報信去了,吳天眉頭輕皺,緩緩說道:“雖不知你想如何幫凌雲閣解除大患,但你不要指望我幫你出手對付雷涵,雖然雷涵體內傷患未復,不過身上卻有幾分保命的本事,我身爲東順國太上長老,實在沒辦法爲東順吳家引來無妄仇家。” Wωω¸тт kán¸c ○
“前輩多慮了,楊霖又怎麼會做這損人之事,還望前輩護着我,別被凌雲閣的弟子誤殺了便好。”楊霖淡笑了一聲,身已拔起,向沖霄山飛去,
沖霄山下本是茂密的林間,此時已顯得空曠了許多,伴隨着慘呼驚叫之聲,一根根活了千百年的巨木被撞的根斷枝折,越發的顯得空曠,
“雷涵,你還真是膽大,看來雷池之上,沒將你的屁股戳爛,你是想不起痛來。”穿雲槍一抖,姚志已從人羣中當空飛起,迎向一掌擊飛了身前數人的雷涵,
兩人身形相對,還未出手,便聽姚志喊道:“你我上去打鬥,方能展開手腳。”見雷涵點頭,姚志虛晃了一槍,當先向半空中飛去,不過飛到半空之時,卻未停下,而是一直向海邊方向飛去,
追至半空之中,眼着着姚志好像落荒而逃的模樣,雷涵不由的停下身來,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也不再追,而是向沖霄山方向飛去,
另一方向的半空中,葉遠與於烈已打鬥了多時,修爲相差不多,到也鬥和旗鼓相當,幾個回合之後,兩人已鬥在半空中,離地面越來越遠,
沖霄山下此時已是一片混亂,生死打殺之間,卻沒有人注意到一個人影正極速的向雲頂之上飛去,
“難道你剛纔傳信的是給姚志。”吳天的聲音從一個身着白衣的青年身上傳出,面前卻並沒有什麼人,好像喃喃自語一般,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前輩,不過楊霖有事不明,爲何前輩也變成一個白衣的青年,難道不能換身衣服。”楊霖的聲音在吳天身旁響起,卻看不到人身,只是吳天身旁的泥土上落出淡淡的兩個腳印,
“我先上山看看,前輩幫我看好這具分身便好。”說話間,一個醜陋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吳天身後的樹根上,一動不動,身上更是沒有半分氣息,
“這小子,居然還有這本事,真是不知道還有什麼本事,能再給我驚喜了。”吳天眼望着身前兩名打鬥者忽然跌倒兩旁,嘴角處落出一絲輕笑,
雲頂入口處,凌雲大陣已經開啓,濃密的雲霧間,幾名修爲只有元嬰期的弟子,來回的巡哨着,到好像是在應付差事一般,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絲毫沒有山下大戰的緊張之感,
“戴師弟,聽說楊霖大鬧了雷池,還帶走了一塊天雷石,把葉長老氣的半死,這事可是真的。”
“老伍,都是聽說而以,師傅不也是一點不提,楊霖那點修爲,還能大鬧雷池,也就在咋倆面前大鬧幾下吧。”
“誰是楊霖。”
戴永和伍洪本是站在雲霧間僻靜處閒聊,忽然從身來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不由的一楞,身形還未轉身,只感覺頭頂處一痛,雙雙眼睛難擡,漸漸的昏睡了過去,
片刻之後,一個人影緩緩的現出身來,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隨手鬆開戴,伍二人,口中自語道:“楊霖,怎麼會在沖霄山上,真是冤家路窄,若是我將此人擒了,無歸城那幾個老怪還不得破費些寶物來買回去用來泄憤,
難怪那一曰會有破體針將我的雷電引開,想必蔣纖那丫頭背叛宗門是真的了,若不然又怎麼會把我特意爲她煉製的破體針贈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雷涵向不遠處正四下查看的凌雲閣弟子悄無聲息的飛去,
輕鬆的解決了雲霧間的幾名巡哨之人,雷涵的臉上滿是輕鬆得意之色,正待伸手破陣之時,忽然間,周圍的雲霧似乎濃郁了許多,
感覺到霧中的水氣落在身上似乎也變得沉重了許多,雷涵臉色不由的一沉,這感覺與在雷池口處被穿雲陣困住時的感覺相仿,
四下張望,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四周圍哪裡還能分得清山上山下,雲上雲下,只有濃濃的霧氣和那沉重的霧水,
“雷涵,你還真是不死心,當這雲頂之上,這麼容易便能上得去的嗎,剛纔殺了幾個小輩,是不是感覺自己天下無敵了,哈哈。”姚志的聲音在半空中傳出,大有得意之色,
“小小的穿雲陣便以爲能困得住我,看我破來。”雷涵低吼了一聲,十指雷刀迸出,雙手向兩邊一分,當即切出十道光亮的缺口來,透出十縷陽光和十幾道鮮血來,
雖然一招得手,可是雷涵的臉色卻更加的深沉,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或者說是霧氣濃郁的化霧爲雨落了下來,
細雨落在十指雷刀上,發出哧哧的響聲,到好像是雨中的酸腐之力在侵蝕着由法力化成的雷刀,而雷刀的光芒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十縷陽光轉瞬即逝,十指雷刀再劃過時,也只是聽來十幾聲悶哼聲,卻再也沒有陽光透入,顯然是外面的佈陣之人增強了陣勢的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