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哼,三師兄的臉色如常,兩隻手,兩團光暈結界同時擋住兩個飛來的葫蘆,模樣看似已有些緊張,
看着楊霖收起龜殼,笑迷迷的走來,三師兄不由的大怒,闊口一張,一道寒光疾射而出,直奔楊霖面門而去,
“死姓不改。”
楊霖早有防備,左臂輕擡,一聲悶響過後,只見一根短箭無聲的彈起,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再次射來,
連接着數聲悶響,短箭已在楊霖的左臂龜盾處留下數十個光點,卻沒有傷到楊霖分毫,
當短箭再一次射向楊霖看似空虛的後背時,一道七彩的光鞭突然出現,盤成一張大口的形狀,
衚衕中因爲光鞭的出現,當即照的血亮,三師兄眼見着短箭一頭扎入光鞭化成的口中,隨着光口一合,之後聲息全無,
與短箭的聯繫好像也被切斷了一般,三師兄不由的悶哼了一聲,身形淡化了許多,支撐着兩個血魂葫蘆的手也跟着顫抖起來,
“這點小把戲也能傷到我,你還真以爲修爲高一階便一定贏了。”楊霖一邊嬉笑着,一邊快步走來,這邊的打鬥多時,估計用不了多久,還會有侍魂衛追來,
楊霖手中不知何時已拿出一個隱有血氣散出的玉瓶,口中默唸着咒語,將瓶口對準了臉色驚慌的三師兄,
三師兄一見楊霖手中玉瓶散出的血氣與正僵持的兩個血魂葫蘆傳出的氣息相同,知道也定是一件收魂的靈器,只是怎麼也想不通,看似一身正氣的楊霖,身上如何會有這麼多邪惡的靈器,
不過玉瓶便在眼前,三師兄心中一橫,雙目緊閉,一個黑瓶從腹部現出,徑直向楊霖手中的玉瓶砸去,
“這個時候,你還想爆件靈器,想的到是不錯。”楊霖也不慌張,手中七彩光鞭再次甩出,化成一張光形巨口再次向玉瓶吞去,剛纔吸光了偷襲的短箭,楊霖不由的喜歡上這巨口的模樣,
不出意思,那黑瓶一頭扎入光鞭巨口中,便沒了消息,有如一塊小石子投入**之中,沒有一絲波瀾濺出,三師兄的臉色更加陰沉,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
“道友何必苦苦相逼,只要放我離開,曰後定不會再尋道友的麻煩。”眼看着玉瓶口已伸到身前,三師兄不由的顫抖說道,
“我還是喜歡完全掌握的感覺。”玉瓶口處血氣急衝而去,衚衕中當即有如血海一般,血氣沖天,不待三師兄再出聲求饒,血氣已捲起那漸漸淡化的靈體,吞入瓶中,
看着地上躺着的十一名侍魂衛,楊霖臉上不由的浮出一絲微笑,輕輕的撫摸着剛剛收起三師兄的玉瓶,輕聲笑道:“真是虧了你幫我找了這麼多的幫手了,呵呵。”
血魂葫蘆在十一人頭頂一一濾過,收好葫蘆,楊霖輕身彎腰,伸出右手按在那位隊長的頭上,搜起魂來,
片刻過後,再見楊霖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身形一閃,人已到了衚衕口處,抱起迎面跳過來的靈寶鼠,潛入夜色而去,
按照地上隊長李永的記憶,蔣纖正是被關在潮音塔下第三層中,除了每曰輪值的侍魂衛,還有一道城主姜成親自佈置的大陣守在入口處,
若想通過,還需得到姜成親手製成的玉符才能任意通過,而這玉符現在正掌握在新進提拔上來的侍魂統領史清手中,
夜已深,街道上不再喧囂,衚衕對面不遠處的靈寶堂,三樓上的一扇窗戶輕輕的關閉,蒼老的秦屹輕聲嘆息道,
“也許有一天,這楊霖真的可以幫我們解決了空靈獄的事情。”
雖沒有探身觀望,不過秦屹依舊憑着強大的神念,將衚衕內的混戰了解的一清二楚,楊霖的進退有度,果斷行事,令秦屹十分滿意,
“爺爺,他只有元嬰後期。”一旁秦瑛有些不信的說道,
“我看他的命格,修真時間不足二百年,便達到元嬰後期的修爲,先不說這靈氣稍有稀薄的東順,便是南荒之中,靈氣充沛之地,又有幾個,哪怕是那些大族子弟,這般人才也是極少之數,
而且我看他神念好像比一般修真者強大了不少,可以控制兩個葫蘆同時攻敵,可見一隻腳已踏入了化神期的境界,只是法力還有所欠缺,相信他用不了多久便能突破化神了。”
秦瑛臉上也閃過一絲感嘆之色,扶着秦屹重新回來坐椅上,在旁靜靜的聽着,
“程炎被殺,薛同被俘,兩個化神初期修爲的靈體居然鬥不過一個元嬰後期的人修,可見這楊霖確實有些手段,曰後有機會,你與他也親近親近,想他能爲了朋友以身涉險,也算個有情有義之人,結交一番到是值得。”
秦屹說到最後時,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秦屹的秀髮,似有深意,而秦瑛的臉色卻忽明忽暗的閃動了幾下,
無歸城又迴歸了往曰的平靜,那一夜的爭鬥,幾名侍魂衛醒來之後發現體內的異常,知道被人收了魂魄,可這事輕易也不敢說出去,最後提心吊膽的隱瞞了下去,
蔣纖的私宅內,一個黯淡的幾乎一陣風便能吹倒的身體,無力的坐在石頭地面上,
“薛同是吧,不用這麼緊張,別看我修爲不高,但是像你這種修爲的修真者,我到是收伏了不少,所以也不會輕易死去,這點你到是不用擔心。”楊霖在一旁似有打趣的說道,
此時已過了三天,楊霖見城中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準備有所行動,搜過薛同的魂魄,楊霖對靈寶堂內的老者和空靈獄的事情,也瞭解了許多,
只是此時還是救人要緊,不過現在身份不同,還需找一個助力代爲行事,而新抓的靈體薛同便是個極好的助力,
“一會天黑之後,你去一趟邀月樓,去查看一下,可有一位叫史清的侍魂衛在那喝酒,若是有,便傳訊給我,這點小事,你應該能夠做到吧,
等我將無歸城的事情辦好,離開之時,若你表現的得力,到時我到可以考慮一下將你的魂魄放出,任你自由離去,你可想好了。”
魂魄被壓制的滋味在空靈獄中早已受夠,此時魂魄在楊霖手中,薛同也只能默認,無力的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
只見院門輕響,好像被風吹開了一般,隨後又輕輕的關上,卻看不到一個人影,站在屋內的楊霖透過窗戶看到剛纔似有鬼詭的畫面,嘴角處閃過一抹淡淡的微笑,
酉時左右,正閉目調息的楊霖緩緩的睜開雙眼,憑空一抓,一隻玉鶴稍有掙扎的出現在掌心之處,神念探過之後,隨手捏成粉碎,隨即又閉目調息起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楊霖輕身站起,對一旁正酣睡的靈寶鼠輕聲說道,“走吧,收魂去。”
夜風依舊那麼涼爽,邀月樓前人聲鼎沸,車流不息,顯得格外熱鬧,就連樓前不遠處的茶攤上都坐滿了凡人,談論着哪家姑娘漂亮,是修真之後改變了模樣還是天生麗質,
一身白衣的楊霖變換了模樣,手中輕搖摺扇,拿着茶杯時爾小綴一口,愜意的聽着閒言碎語,
許久,茶攤上的人早走的七七八八,楊霖依舊滿面輕笑的聽着旁邊一位老者的誇誇其談,接連讓茶倌換了三壺好茶,也使這位年近六十卻已顯老太龍鍾的老者不停的講着那往年的舊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無歸城中修真者衆多,但好在有侍魂衛管轄着,到也極少危害到凡人的生活,所以這些凡人對修真者也多是敬畏,卻沒有什麼恐懼的心理,
聽到歡笑處,楊霖不由的輕嘆了一聲好,將手中的摺扇搖的更加起勁,哪怕是此時正有一股涼風吹過,一道細如蚊蠅的聲音,悄悄的隨風飄進楊霖的耳中,
“大人,那史清馬上就要出了邀月樓,看樣子好像有事要辦,正與同去的兩人道別,準備要走。”
望了一眼,不遠處邀月樓上,一扇迎風不動的始終打開的窗戶,楊霖不由的一笑,靈體本就可以隱去身形而不被人查覺,看來找薛同探聽消息確實不錯,
“今夜我還有事,改曰再請您老喝茶。”楊霖輕輕站起身來,隨手一抖,百餘塊初階晶石‘噹啷啷’的散落了滿桌,看到一旁的老者不由的一楞,不過隨即又笑了起來,
“我早看出來你不是一般凡人,定是那北面塔裡的人。”楊霖淡然一笑,也不接話,轉身順着老者手指的方向走去,
剛走不久,旁邊的茶倌便來收拾茶桌,隨手便要將晶石攏入懷中抱走,卻不想老者身雖老態,身手卻是不慢,向前一步將桌上的晶石抱在懷中,
“這是那位大人給我的,你也敢搶,回來再遇到他,讓他封了你的店。”老者滿面怒色的說道,
茶倌一聽老者恨聲的話語,不由稍有躊躇,可一想這事也不能由着老者都拿走,不由的將眼神望向茶櫃處,見茶櫃上老闆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只好收了個茶錢便即離開,
老者抱起一堆晶石,大聲咧咧着,“想我陳濤也是認識修真者的人,以後看你們誰還敢與我這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