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眼前的幻女,哪怕只是一具被陳瀟所佔據的躲殼,楊霖也是無力下手,幻女的輕聲細語,深情愛意,不時的迴盪在楊霖的腦中,本以提起的右手,此時已無力的垂下,好像瞬間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了一點靈氣,
“放了幻女的肉身,我放你離開。”楊霖似有無力的說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笑話,你可曾聽過歸虛之下魂魄奪舍之後還能再轉嫁別的介體之事,這具身體我是佔定了,雖然是個女體,不過強度到是比我的靈體要強的多。”陳瀟的聲音陰惻的響起,怨恨之意極濃,
“那就是說,你做不到了。”楊霖眼中閃到一抹恨色,手中縛仙索再次拋出,卷向幻女,平靜的海底頓時閃出一道激流,夾帶着一根繩索向幻女纏去,
陳瀟也不坐以待畢,面色憔悴的臉龐顯出一絲狠勁,貝齒咬脣,一口精血破口而出,一道血箭極速的噴向纏來的縛仙索,
海水中頓時瀰漫着一股血腥之氣,看似一口精血,可實際上卻是幻女體內近三分之一的精血被噴出體外,用來阻擋縛仙索的纏繞,顯是陳瀟寧死也不願被俘,
“楊霖,你到是好狠的心,居然對舊情人也下得了手,我看是誰先死。”
陳瀟還要再次咬脣噴血,刺激體內的經脈,卻感覺體內幻女的血脈再次驚醒,一時之間,張着杏口,任由海水倒灌,卻咬不下去,身形僵硬的立在海水之中,僵持了起來,
“幻女,是你嗎,快告訴我,如何幫你把陳瀟逼出體外。”楊霖看到幻女眼睛中透出的那一抹柔情,那是幻女所特有的那一抹柔情蜜意,不由的急切的呼喊道,
“除非我自己回覆了原來的修爲,纔會把陳瀟的魂魄壓制住,若是強行逼出陳瀟的魂魄,只怕不小心會連帶着將我的魂魄一起傷及,化回混沌也未嘗可知,
可是若想回復原來的修爲,除非我放下道心,轉修魔道,只是那樣卻不是我想要的,
楊霖,你若對我還留有情誼,現在便殺了我,轉世之後,也許你我還會再有相見的緣份。”
幻女的輕聲細語,顯得無比惆悵,唏噓的同情滿含着對楊霖那一絲深情,
楊霖本以擡起的雙手再次落下,雖然幻女的說法有些道理,可是楊霖又怎麼能棄眼前的幻女於不顧,
“修魔也沒什麼不好,只要守住本心,不枉自殺戮,倒也無所謂,有我在,必不會有人敢以魔修爲難於你。”
一想起修魔的韓坤,楊霖心中也隨之糾纏起來,魔修雖然爲正道所不恥,可是修爲高了,一樣屹立在世間,歷練天下,想那魔頭凌空在北晉出現,各派不也是敬而遠之,
“好一個郎情妾意,還修魔,楊霖你若是能容得下魔修,爲何還處處與我做對,現在還是殺了這幅軀體吧,一了百了,若不然,我便自絕了這幅身體,反正是你逼的,定然讓你遺憾終生。”
陳瀟的聲音再次從幻女的體內傳出,顯然是陳瀟再次奪回了主動權,眼看着幻女的口中再次流趟下來鮮血,隨着眼淚不住的下滴,哪怕是海水的沖刷也無法沖斷那一絲悲傷,
“走吧,別在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不然我定讓你魂飛煙滅。”一番無力的言語說出,楊霖都沒有聽清自己說的什麼,也好像是對自己說的一般,
陳瀟只覺自縛仙索處的壓力一輕,知道楊霖是真的放其離開,身形一閃,急忙向深海逃去,好像似掙脫了魚網的魚兒,哪裡還敢停留,
望着遠去的幻女,楊霖沒來由的一陣心痛,雖然自己對幻女並沒有太多的男女之情,不過無真島上月色夜話,真情流露卻是透出幻女對自己的一片柔情,贈珠送島之誼更是無法回報,又怎麼看她身受困境,
“幻女,你定會修成魔身,到時你我再相見時,只盼着你還能記得我。”楊霖回想起在無真島用天衍神術衍算的卦象上,見那的那個成魔的幻女,無聲的自語道,
停頓了一時,楊霖收回心念,轉身向岸邊游去,也不知此時那假幻女珠到了誰人的手中,
海浪依舊接踵而來,一浪高過一浪,浪花捲卷的海面上慢慢的探出了一個人影,腳踩着浪花向岸邊行來,
“來了,楊霖回來了。”自岸上傳來蔣纖的嬌呼聲,此時空中的混戰早停下了打鬥,齊健,劍晨等人灰頭土臉的站在岸邊向蔣纖這邊注視着,龍佑四條蛟龍雖未現身,可其它幾妖卻是同時站在蔣纖的身後,
“怎麼回事。”楊霖加快了速度飛到蔣纖的近前,看着周圍悄聲細語的修真者,臉上露出了疑問之色,
蔣纖身後的衆妖一見楊霖來了,本來囂張得意的臉色隨即安靜了下來,閃開一條道路,露出中間的袁闊來,
而袁闊雙手背後,好像犯了錯的小孩一般,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之色,眼睛骨碌碌的亂轉,不敢直視楊霖的目光,
“把手伸出來。”楊霖輕聲的說道,不帶一絲怒意,也不含一絲推拒之意,
袁闊雙目轉了幾轉,低着頭,雙手自背後扭扭捏捏的伸出前方,緊握的右手漸漸的張開,一顆圓滾的珍珠發出溫和的瑩光出現在那粗厚的手心處,正是楊霖交出去的假幻女珠,
“你的本事到是不小,這麼多人卻讓你給搶來了。”
楊霖冷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可是聽到袁闊的耳中卻好像晴天裡的一聲霹靂,很明顯,楊霖是生氣了,而楊霖生氣了的後果,對別人來說無所謂,可是對袁闊來說,可就是要命的事情,
楊霖看着不住後退的袁闊,心中暗道一聲,蠢,若是各派弟子爭奪假幻女珠,最後重傷之時,由楊霖一一救治,順便收些魂魄之類的,加以控制,曰後呼喚使用到是方便,
這下可好,本來安排好的佈局,居然被自己的一個跟班破壞了,實在是讓人氣急,眼看着齊健、劍晨依然穩健站立,難道還要舊計重演再讓這些人混戰一番不成,
楊霖眼神中隱約透出一股殺氣,滿目恨意的盯着袁闊,連着周圍的數妖也都不自主的後退了幾步,生怕楊霖一時怒氣,禍及已身,
袁闊只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嘴上含糊不清的說道:“我也只是見這些人追着一顆珠子飛來飛去,生起了貪玩之心,這才搶了那珠子,還請大人原諒,下次再也不敢貪玩了。”
袁闊的話聽到楊霖耳中,自是沒什麼太多的感想,可是讓周圍聽到的修真者來說,卻好像白曰裡遇鬼一般,張大了口,滿是不信,或是沒有聽清的樣子,
袁闊剛纔一棍擊傷了曾海,緊接着揮着那條帶火的棍子衝到空中,一頓亂掄,最後硬受了劍晨的一劍,將幻女珠搶到手中,退到蔣纖之後,
那幾棍的威力何其威猛,在場的自問沒幾人可以擋得住,而且袁闊的修爲又高出楊霖三層,怎麼這一會卻像家養的貓一般溫順,居然還在認錯,
看袁闊周圍幾妖的模樣,顯是對楊霖也是大爲恭敬,甚至說是懼怕,爲何這麼多化神後期的妖修卻對一個元嬰後期的人修如此低三下四,實在令人費解,
東順國雖然有幾個大家族,可是化神後期的妖修卻也就是百人之數,何時淪落到如此下賤的地步,
“這人修是誰。”
“聽說是凌雲閣未入門的弟子,原來就是一個散修。”
“怎麼會是散修,散修能收伏如此多的妖修嗎,你到不是散修了,你去收一個給我看看。”
周圍的修真者議論紛紛,更有不少妖修不時的衝地吐着唾液,顯然是對這些袁闊等妖修的行徑極爲鄙視,
“你受傷了。”楊霖臉色稍有緩和,望着袁闊身下的幾滴血痕輕聲問道,
“嗯,剛纔不小心被那老頭一劍刺中了後肩,不過不礙事。”袁闊一見楊霖臉色迴轉,緊繃的心神稍稍放鬆了下來,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拍屁股,臉上露出一絲憨笑,
“誰刺傷的你,你就把誰給我活捉過來,若是跑了或是打死了,你也不用活了。”楊霖順着袁闊手指的方向,看着劍晨一臉得意的模樣,毫無一點語調的說道,
話音一落,袁闊先是臉色一變,剛纔膽小怕事的模樣隨即轉變成滿面的猙獰之色,手中那條着火的長棍緊握手中,腳尖點地,人已衝向了劍晨,
長棍當空向後長探,運足了法力當頭向劍晨砸去,沒有一絲猶豫,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氣,不留遺力的殺氣,
“楊霖,你要做什麼,你要與東順國修真各派爲敵不成。”劍晨也沒想到楊霖居然敢派人攻擊自己,急忙大喝了一聲,一雙豎目向兩旁的劉盼,齊健望去,希望一起走過路,一起打過架所謂的戰友能說一句公道話,
而此時氣勢洶洶的袁闊眼中只是緊盯着劍晨,好像看着死物一般,根本無視其它門派的門人,
這也讓齊健等人暗拍胸脯,反正剛纔也是劍晨刺了袁闊一劍,袁闊此時報仇到也不爲過,紛紛退了數丈,讓出中間一片空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