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海虎888’、‘月光裡的小生’和‘亂X星辰’的慷慨捧場和月票支持。)
離開這個勾欄之後,王君臨沒有離開,而是帶着面無表情暗自觀察着一切的聶小雨繼續參觀這片瓦市,比起勾欄來說,瓦市的整體空間很大,裡面有不少臨時搭起來的看棚,十分簡陋,外面用欄杆圍起來,裡面唱戲的,跳舞的,唱歌的,說書的,玩雜技的等等,只要能夠給人們帶來樂子,或者消磨時間的,這裡都有。
人們可以進去隨便欣賞這裡的節目,感覺好了就扔錢,不好了不仍一文,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而這些看棚其實就是勾欄,當然,這樣的勾欄只是最低端的娛樂場所,聚集在裡面的,大都是經濟不寬裕的普通百姓。
除了這些勾欄之外,茶樓、酒肆,甚至是青樓裡面也有勾欄中類似的表演,不過這些地方就比較高檔了,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
鑑於這個時代貧富差距和貧富人們的比例,在普通勾欄裡面消費的至少也要佔人們的七八成之多,而在高檔茶樓、酒樓和青樓中消費的人恐怕最多也就一兩成而已。
轉了一圈,王君臨和聶小雨又來到了那對爺孫所在的勾欄,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表演說書。
“兩位公子,您需要點什麼?”
依舊是剛纔見過的那個夥計,看到王君臨和聶小雨進來,滿臉笑容的問道。
“你們這裡都有什麼?”王君臨感覺這裡的清茶味道實在是一般,喝了一次,他再也不想喝第二次了。
“我們這裡有清茶。”那夥計熱情的笑着說道。
“還有別的嗎?”王君臨皺眉道。
“只有清茶。”夥計臉上的笑容不變,夥計倒是個好夥計。
沒得選擇,王君臨最終還是讓那小二上了一壺清茶。
但禁不住心中暗歎,這勾欄管事的人沒有一點商業頭腦,太不會做生意了,不管是看什麼樣的表演,隨便提供一些小吃、乾果之類的東西,價格也不用太貴,比外面攤位上貴了一兩成,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想想後世不管是那黑舞廳,還是白舞廳,看錶演都不要錢,可是靠酒水、水果、瓜子、飲料這些都已經賺足了錢,然後服務再齊全一點,留住客人,賺大錢或許沒有,但是最起碼也不會讓那爺孫二人那般可憐了。
稍稍想了一下這些事情,一邊等那夥計上茶,一邊聽臺上的說書人說書。
“這老頭還一身兼數職啊!”出乎王君臨的意料,說書人是那爺孫倆中彈古琴的老者,王君臨和聶小雨來的時候已經講到了半途,不清楚前言後語,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故事,但這故事邏輯簡單,稍一猜測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場下零零散散坐着的幾人倒是聽的起勁,聽到高興之處,偶爾有人從懷裡捏了幾枚銅錢扔上去,那老者臉上露出笑容,講的更加起勁。
講到關鍵時刻,那老者忽然聲音一頓,站起身來,說道:“各位看官,今天的故事就說到這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聽到緊急之處,被那老者來這麼一出,下面頓時有幾個人不滿了,不過表現的倒也不是很強烈。
“你這老頭,吊什麼胃口,繼續往下講啊!”
“正聽到興頭上,這算什麼?”
“下回分解,分解個屁,再賞你些銅子,藉着說啊!”
兩個人嘟嘟囔囔的說了幾句,從懷裡摸出銅錢扔到了臺上。
“既然諸位看官擡愛,那老朽就接着說了。”看到腳下多多少少落了幾個銅板,老者暗自鬆了口氣,說書這一行在這個時候冷場太正常了,若是沒有人扔賞錢,這書可就說不下去了。
有賞錢,老者臉上的皺紋便如同菊花一樣盛開,本來作勢已經站起來,又趕緊立刻坐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換個強調,說道:“且說那劉公子來到王家莊……”
這老頭的套路,是比較常見的,那些說書人或者是伶人,一個節目結束或演至要緊關頭時停住,向觀衆收費,然後才繼續表演,在瓦市勾欄之中十分常見,畢竟這些賞錢是他們大部分的收入構成,底下客人其實也知道規矩,嘴裡面罵上幾句,該給的賞錢還是會給。但前提是說的故事能夠吸引他們想知道後續的內容。
“這樣索然無味的故事也如此受歡迎,這在後世不說金大家和古前輩,以及那些網絡小說大神,就是小有名氣的網絡小說作者隨便來一個編的故事都比這講的故事好了幾條街好嗎!”比起之前跳舞和唱曲的表演,說書的這一幕更讓王君臨吃了一驚,禁不住再次感嘆這個時代人們精神食糧的匱乏。
還有,這服務……往那夥計離開的方向看了看,那傢伙剛纔還挺熱情的,可這上茶的動作不是一般的慢啊!這麼久了,茶居然還不上來……
而此時,就在看臺一側,臺上說書老者的孫女,那呆萌可愛的少女露出腦袋,看見坐在不遠處桌旁的王君臨和聶小雨,一臉欣喜的走了過來。她和爺爺剛纔忙着表演,將兩位恩人帶到勾欄之後便先忙去了,等忙完再找恩人準備好好招待感謝一番時,兩位恩人已經離開了,結果正在失望的時候,恩人又回來了。
飛快的跑到後院從自己牀上拿來一個用手帕包着的點心,呆萌可愛的少女又跑到了前面勾欄,結果還差點與夥計撞到一起。
少女死死的抓着自己包着東西的手帕,見裡面自己珍藏多日的點心沒有掉落,這才拍了拍胸脯,呼了一口氣,怒道:“好你個韋大寶,你是想嚇死本姑娘嗎!”
那夥計捂着肚子,額頭滿是汗水,臉上的表情糾結,彎着腰說道:“書怡姐,你幫我把這壺茶送給那邊那兩位公子,我好像鬧肚子了。”
那夥計說着話,指了指放在一邊的茶壺,說完就一溜煙跑的沒影兒了。
少女接過茶壺,另一隻手抓着自己手帕小包裹,嘴裡嘟囔了一句,纔拿起茶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