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血煞之謎
“施主請回。”庵堂內有老尼低眉垂首：“陸公子煞氣入腦，已無理智，恐傷旁人。二位更是提刀帶劍，刺激較大，請勿再往前了。”
唐不器猶豫了一下，其實他看對方那副如獸模樣就已經打了退堂鼓，倒不是怕，而是要查什麼情況好歹必須對方能交流，這模樣有什麼意義呢？
轉頭目視趙長河，想看看他什麼意見，結果一看愣住了。
趙長河解下背上那把破刀，摁在懷裡死命抓着，拔河似的正在較勁：“別鬧！草，還抖，再抖揍你！”
龍雀抖得更厲害了。
唐不器：“……”
思思在旁邊撫額，投入扮演丫鬟身份的話，是不是該說前後兩任主人都是傻逼？
“鏘！”
趙長河死死抓住刀身，結果龍雀居然自己出了鞘，嚇得趙長河又一把抓住刀柄塞了回去，一手刀柄一手刀鞘死死插在那裡，轉身就跑。
“乖，別鬧！你這一路都這麼乖，下次見到老皇……老黃，我好好在他面前表揚你幾句好不好？”
唐不器道：“那這個煞氣給筋骨力量的增幅有點離奇了吧？陸少雄我還不知道嘛，玄關三重都是勉勉強強靠藥堆上去的，哪有這種連鐵鏈都掙斷的水平？”
“別念經了，如果真是煞氣狂暴，你們在旁邊嘰嘰歪歪跟蒼蠅一樣只會更暴躁好嗎？要是擱我血煞上頭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唸經試試？”
“伱這刀什麼情況啊？”身後唐不器飛掠而來：“我還跟看門的說咱們刀劍不可能出問題呢，你這是拿着刀面往我臉上扇啊？”
趙長河怔了怔，暗道你們的佛系功法如果真對這個有效，我倒想找你們拜師了。想了想暫時沒去說這個，轉而問道：“之前聽聞陸少雄是因爲路過城南市集，看見有人發狂砍人，上去擊斃，結果自己染上了，是這麼回事麼？”
“嗯，八九不離十，雖然和我這種自己修煉的不太一樣，本質是差不多的。”
思思帶着一名老尼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老爺。師太來了。”
他沉吟片刻，問道：“陸公子關在這裡期間，還有沒有其他特殊表現？”
龍雀是這個紀元的武器吧？夏龍淵搞的，全稱是“大夏龍雀”來着。而冰魄是上個紀元的神劍，是不是證明夏龍淵已經觸摸到了上個紀元的神佛之能？
但真是奇怪，龍雀實際並不是針對煞氣有反應，否則當初他進入“天地無我”狀態的時候，龍雀早該把他先砍了好吧？它本是針對殺機、感受到對它的“觸犯”才特別敏感的，這種不分對象的煞氣瘋狂爲啥能引發它的戰意，抖個沒完呢……
思思不好意思地低頭：“爲老爺分憂嘛。”
趙長河很是無語，怪不得說清河劍能主動斬邪，而龍雀能替代清河劍……
趙長河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自己寬闊的刀面，手忽然有點癢。
唐不器慢慢往後退：“這種事我又不在行，去了也沒用，你去就好，你去就好呵呵……”
思思嚥了口唾沫：“老爺，那人死了起碼半個月以上了，屍體這時候多半是爛的臭的……和你剛剛砍死的那種不一樣……”
老尼搖頭：“沒有，就是隔三差五不定期的發狂咆哮，試圖掙脫，但掙不開。這些時日連陸家老爺夫人都不敢來了，來了也無能爲力，陸夫人只能在那哭。我們一直在旁誦經，替他靜心……”
唐不器和思思都看得呆若木雞。
“吼！”身後傳來一聲怒吼，“嗆啷”一聲，鐵鏈居然被扯斷了，陸家公子瘋狂地掙脫周圍嘗試阻止的女尼，朝着趙長河惡狠狠地撲了過去。
直到竄出靜心庵三四里遠，龍雀纔好歹安靜了下來，似乎還有點不甘的情緒，委屈巴巴。
老尼頷首道：“確實如此。”
“那之前被他擊斃的狂人葬在哪？不會拋屍荒野了吧？”
老尼頷首佐證：“陸公子確實是玄關三重，而且是內家修行，外功基本沒怎麼練過，確實不應該能掙斷鎖鏈，以前都控制得好好的……”
趙長河聽她這扮演就好玩，頷首道：“還是思思曉事。”
“草，這慫樣還混江湖！”趙長河呸了一口，卻見老尼和思思都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兩人的臉色也都有些白。
說着眼睛就往趙長河手裡的刀瞟，唐不器思思也都在看刀，不管這刀是怎麼引發對方瘋狂的，總之刀本身自己會動這總沒錯吧？寶貝啊這是……
趙長河眯着眼睛看着龍雀，若有所思。
唐不器在旁接話：“所以確實是血煞之氣？不是別的？”
想不到第一次發瘋居然在這裡。看上去真能主動砍人，不會比冰魄差太多的樣子。
以前還沒什麼感覺，看上去不像能主動砍人的樣子。上次在古劍湖面對冰魄的時候，龍雀既沒表現出冰魄那種自己運作的主動性、也沒表現出對冰魄有什麼不服氣想打一打的意思，讓趙長河覺得龍雀的靈性顯然遜色冰魄不少。
趙長河一個迴旋飛踢，一腳把他踹回了庵裡，嘩啦啦撞塌了門窗，煙塵四起。
趙長河道：“行，帶我們過去，我要開棺看看屍首，有沒有殘存的發現……大侄子你去哪？”
“控制住了。”老尼喘着氣道：“這種煞氣瘋魔，不知疼痛，不避刀槍，不懼點穴，又力大無比，想要控制着實麻煩。本來鐵鏈鎖着他掙不脫的，不知道今天怎麼刺激到了，連鐵鏈都掙得開……”
一羣尼姑蜂擁而上，死死地摁住陸少雄，急促道：“這位施主快點離開！”
他只能略過這個話題，問那老尼：“煞氣之事我頗有了解，確實可以讓人力量倍增，但受限於本身實力，再增幅也不可能變成非人。鐵鏈鎖着連我都掙不斷，這陸少雄本來什麼實力？”
趙長河不說話了，暗道如果有人偷偷鋸鎖鏈的話，你們這些尼姑就有嫌疑，問了白問。總感覺這件事情不單純是一個被動的災禍，裡面應該藏了一點人爲因子。
眼前出現趙長河碩大的鞋底，一腳又把他踹到了牆角。
這模樣看着怎麼像是陸少雄要和趙長河……的刀，打架，趙長河在中間勸架呢？
哦不對，是拉偏架。
唐不器後退一步。
說着忽然轉身，一溜煙沒了影子。
“就在我們庵堂後方的，有一片墳冢專門埋葬無家屬相認的屍首。”
趙長河摁着刀柄，一溜煙跑了，口中喊：“出來一位師太，我問點事！”
趙長河也很是無奈，沒想到遮掩了這麼久的龍雀靈性居然會在這麼件破事上意外暴露，也是自己大意了……看這些人的眼神，恐怕唐不器倒是沒什麼，他家說不定也藏着類似的玩意兒，倒是思思這貨眼睛都在放光，不知道在琢磨啥了。
“……我們誦經和一般人不一樣，是含功法效果的。這些時日陸公子發作頻率確實沒有剛開始那麼高了。”
陸少雄被一腳踹飛，竟似沒什麼傷害的樣子，又瘋狂地跳了起來，試圖繼續往前撲。
唐不器牙都酸掉了，憤然一甩袖子，問老尼：“人控制住了麼？”
趙長河神色僵了僵，硬着頭皮道：“怕個錘子？煩請師太帶路。”
思思轉身拔腿就跑，趙長河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她的後領，思思原地跑了七八步，欲哭無淚地耷拉下了腦袋：“老爺你放過我吧，我就是個外院小丫鬟，我造了什麼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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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中午是被審覈了，不是我拖更哈。今晚也木有，明天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