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俗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說道:“即便是鬼打牆也難不住我,只是我……算了,不說也罷。這樣吧,我跟你和馬匹使一個術法,讓我們能順利返回禾苗疃。”
車伕似乎被這樣的事情驚嚇壞了,沒了主見,連連點頭說道:“好好,有勞大師了。”
忘俗念咒,在馬眼上抹了兩下,然後又在車伕的眼睛上抹了兩下,這才說道:“好了,我們趕路吧。”
車伕驚訝的說道:“我看到了,這裡不是去禾苗疃的路,而是去荷花疃的路。大師,你真是神了,你是怎麼做到的?”車伕從驚訝變爲驚喜,對忘俗變得尊敬異常起來。
忘俗心裡明白這恐怕是有什麼東西針對他,不過他可不能說明白了,不爲別的就爲了這一頓飽飯。
忘俗點點頭說道:“阿彌陀佛,你可能招惹了什麼東西,不過有我在,我會保你平安無事的。”
車伕聽了更是心裡歡喜,田博園只是讓出門的時候留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得道高僧,或者有名氣的道長,如果沒有就去請隔壁村的吳老頭。車伕沒想到他今天卻請來一位有真本事的和尚。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田博園,田博園必定重重賞他,這怎麼能讓他不高興?
“大師,你說我有可能招惹什麼?我可是中規中矩,從沒有做過虧心事,大師,你可要幫幫我。”
忘俗警惕的四處看了一下說道:“放心吧,有我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你,快些趕路吧。如果到了晚上沒有趕回去可就麻煩了。”
車伕說道:“大師你放心,這裡與我們禾苗疃不過半里地,大約一刻鐘就到了。”
車伕倒是沒有說假話,在看清路得情況下,很快就來到了禾苗疃。車伕熟門熟路的將馬車趕到一戶高牆大院的房子前。
車伕對忘俗說道:“大師你在這裡稍等,我讓我媽家老爺出來迎接你。”說完也不等忘俗答話,快速跑進去。
忘俗大量一下這棟房子,這樣氣派的房子就是拿到縣城區也是上等大宅院。門牆青石臺階兩旁的兩尊石獅子讓這棟房子顯得更加莊嚴豪華,周圍的院牆比其他人家的屋頂差不多高,這在民間是極少見。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走出一個文弱的中年男人,見到忘俗趕緊雙手抱拳,剛要說的話,卻看到忘俗的模樣愣了一愣。但是這個文弱的中年人很快就掩飾了自己的表情,誠恐的說道:“田某怠慢大師了,還望大師海涵。大師裡面請,我爲大師設宴賠罪。”
雖然這個文弱的中年人顯得誠恐,但是話語中沒有獻媚之詞,不像是在奉承忘俗,不但將剛纔的愣神表情掩飾過去,反而顯得極爲真誠。
忘俗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田施主客氣了。”
“大師裡面請。”
忘俗跟着進去,看到這田家果然是有錢的人家。院子裡亭臺樓閣,花園假山一應俱全,苗圃花卉,到處都是,雖然此刻剛過了年還沒有到了百花爭豔的時候,可是這裡面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冬季的枯敗景象。
而且院子裡有很多傭人都在打掃院子,顯得忙忙碌碌。一般來說,大戶人家有大事情纔會這麼清掃一遍院子。
忘俗問道:“阿彌陀佛,田施主,家裡這般大掃除,這是……”
田博園回答道:“大師,是這樣,最近馬上就要到了家母六十大壽。家母操勞一生,所以我準備在家母六十大壽的時候辦一場壽宴,宴請當地有名望的各位員外來飲酒。可是家裡卻發生一點事情,大師我們裡面走,坐下後詳談。”
忘俗暗自揣摩:難道遇到妖邪作祟,過不安寧?
忘俗的想法還真是沒錯,走進客廳後,上了茶水田博園屏退左右說道:“大師請用茶,這是我的表弟從外地帶來的清茶,大師請品嚐一下。”
忘俗喝了一口茶水,言不由衷的說道:“嗯,不錯。”其實忘俗並沒有喝出這茶水有什麼好,只是敷衍幾句而已。
也許是忘俗表情言不由衷被田博園看出來了,田博園說道:“大師如果喝不來這茶水,我就給你換一……”
忘俗打斷田博園的話語說道:“阿彌陀佛,我雖然也是出家人,但是所追求的與其他出家人不一樣,所以,不會再這方面挑剔。我觀你面容發暗,印堂有暗影,似乎遇到什麼大事情了吧?”
田博園嘆口氣說道:“大師慧眼,家裡的確遇到奇異的事情困擾,還望大師出手相助。”
爲了這頓飽飯,忘俗不得不繼續昧着良心說話,他說道:“阿彌陀佛,田施主請恕我直言,你遇到的事情不小。就連你派出去請人相助的人都會遇到鬼打牆,而且那鬼打牆還差點要了他的性命。你說,這事情能小了嗎?”
田博園說道:“這件事田建光說過了,多謝大師援手,否則田建光可能就回不來了。唉,既然話說道這裡我也就不隱瞞了。事情是這樣……”
剛說到這裡外面走進一個丫鬟說道:“田老爺,酒席準備好了。”
田博園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轉頭對忘俗說道:“大師請,我們一邊吃一邊談。”
這個時間不到開飯的點,忘俗猜想一定是車伕跟田博園說過自己餓的事情,想到這裡忘俗臉上一陣微微發紅。
酒席間田博園的母親也在,田老夫人一頭白髮,耳朵不靈敏,忘俗跟她說話,她聽不到,只是善意的對着忘俗笑笑。
田博園說道:“家母耳朵失聰,大師不必介意。”
“阿彌陀佛!”忘俗不再說什麼。
因爲席上不見田博園的妻子,忘俗猜想,可能因爲是男女有別的緣故,田博園的妻子並不在場,只有他們三個人。席間田博園將事情婉婉道出來。
原來,田博園的妻子不在並不是因爲男女有別的原因,而是因爲田博園的妻子出了點事情。
田博園的妻子原本是縣城一戶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嫁過來生下兩個兒子,可是去年年底的時候她卻突然得了一場怪病,不吃熟食,只吃生食。尤其是對血肉之物尤爲喜好。
爲了給她治病田博園找遍附近所有名醫,都無濟於事。而前幾天事情更爲嚴重了,他的妻子竟然咬傷兩個兒子。
忘俗問道:“這分明是中邪,爲什麼找醫生?”
田博園雙眉緊鎖,臉上顯得很無奈的說道:“大師有所不知,我妻子她孃家是一個望門大族,他們從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也不與和尚道士打交道。所以這事情就被耽擱下來了,我聽田建光說你是有道行的大師,還望大師救救我妻子,我田某一定厚禮答謝。”
忘俗說道:“阿彌陀佛,厚禮答謝就不必了,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會盡力的。什麼時間方便,我先去看看情況。”
其實這點小事忘俗只需一個咒語便能治好田博園的妻子,但是下午的時候遇到鬼打牆讓忘俗變得警惕起來,所以話不能將事情一口說死。
“什麼時間都可以,只是……”
忘俗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有話直言便是。”
田博園說道:“只是如果到了晚上我們府裡沒人敢去那個地方,即便是白天那個地方也顯得陰森恐怖。”
忘俗也吃飽喝足了,說道:“既然這樣,趁着天還沒有黑,現在就過去看看吧。”
田博園說道:“好,有勞大師了。我讓人陪你去看看。”
顯然田博園自己不敢去,忘俗也不在意,點點頭稱好。
不一會車伕田建光和他五大三粗的兒子田小泉來了。田博園對田建光說道:“你與和你兒子陪着大師去看看夫人那邊的情況,記住了,如果有事千萬保護大師安全。”
車伕田建光拍着胸膛說道:“是,老爺,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大師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