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圖笑道:“什麼大事?能不能我先聽聽看?”
李元修急道:“是關於魏縣興亡的大事……”
江圖臉色驟變道:“難道的起義軍打過來了?”
“不是,是這樣,有流民看到了墳在移動。”
聽完後江圖又換上一副笑容道:“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爲起義軍打過來,我就說嘛,沒有聽到過起義軍打過來的消息?你說的墳在動,這事我們齊大人管不了,這事你就能管啊?找齊大人幹什麼?”說完上下大量一眼李元修,好像要找出李元修要見齊官遷的原因。
李元修急的跺跺腳道:“那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那是一個旱魃,旱魃出世,方圓十里都會寸草不生,更別說是人了。”
江圖正色的道:“真有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我纔來找齊大人的。”
“你等着,我去給你稟報。”
不一會江圖出來對李元修道:“齊大人讓你進去細說。”
看到齊官遷第一眼,就感覺齊官遷又胖了很多。行禮問好完畢後齊官遷道:“旱魃的事我也略有耳聞,但是你能確定那就是旱魃嗎?”
“是的,大人,爲了全縣百姓還請齊大人早作決定。”
齊官遷卻不急不慢的飲了一口茶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一大人的名義召集有能耐的人前來降服。”
“唉,不瞞你說,本縣由於連年受災,庫房已經沒有積蓄,這筆費用可是不小啊!”
李元修不明白齊官遷這個時候爲什麼扯上費用,他對齊官遷道:“大人,這可是拯救全縣人性命的大功德,這樣的事很多人都不會在乎酬勞。”
很多修道的人和和尚修行都講究的是積功德就是修煉,所以只要齊官遷將這件事傳出去,就會有很多人前來。
但是齊官遷顯然沒有這麼考慮,他考慮到另外一層。他笑着對李元修道:“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請人來了你就要安排人家吃住,這可都需要錢呢?”
李元修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難道縣衙連這個錢也沒有?
齊官遷很快就給出答案,他繼續道:“所以,這件事需要你幫忙,我召集起全縣的富商大戶,號召他們捐一點錢,你呢?你就對他們說明這旱魃的威脅,讓他們知道這錢是用來救他們命的,而不是用在我們縣衙裡。”
“好,這個容易。我能說得明白。”
可是說完這話,李元修就琢磨出味來了,難道官府真的沒有這點錢?這肯定不會這樣,那麼這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齊官遷藉此機會斂財。
但是話已經出口,不能再收回來了,無意之中李元修做了齊官遷的斂財幫手。
李元修安慰自己,“只要能救人,做回幫手就做回幫手。”
中午齊官遷就把縣上十幾個大戶請來,這其中就有魏大興。這倒是讓李元修驚訝一下,魏大興居然這麼有錢?
魏大興看到李元修也在微微驚訝一下,卻笑着對他點點頭。李元修回了一個微笑,這樣的場合下不適合多說什麼。
齊官遷擺上一桌子飯菜,端着酒杯道:“諸位,聽我一言。”
這一句話就將桌子上的人靜下來,大家都側耳聽着齊官遷講什麼,雖然大家都知道沒有什麼好事,但是也要聽着。
齊官遷看到大家都靜靜的看着他,咳嗽一聲道:“唉,身爲一縣父母官真是難。今日發生一件威脅到全縣生死的大事,望在座的諸位伸手救助全縣的百姓。”說到這裡看着他們的反應。
在座的都是鄉紳富豪,哪一個傻?都不傻。齊官遷這一番話,大家都明白他想要錢,但是給多少合適?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首先發話。
齊官遷又道:“旱魃大家都聽說過吧?如果沒有聽說,這位是李元修李師傅,他的大名大家都應該聽說過吧?前兩年縣裡鬧妖邪他可都參與過,相信大家都知道那一年死了很多人,只有他活下來了。還有沒臉皮子的死人大家也應該知道吧?他也參與其中降邪,他的話大家都應該相信吧?”
說完對着李元修點點頭,李元修站起來道:“旱魃是傳說中的東西,以前大家都認爲這種東西是傳說,是不存在的東西。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們,這種東西真的有,而且在此之前發生過兩次。只不過這兩次事件都被官府掩蓋了。”
有人冷笑道:“小師傅,既然被掩蓋了,你又怎麼知道?”
這些人不敢對齊官遷怎麼樣,卻不把李元修放在眼裡。李元修也看出來了,他們這是對自己不滿。
他苦笑一聲道:“凡是處理這樣事情的人都是道教中人,或者是和尚,所以這樣的事還是有記載的傳下來的。如今有人看到魏家莊的墳地裡有一座墳在移動,相信不需要我多說了,大家都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說完李元修坐下,這些人都是人精,再多說也沒用,他們自己都能衡量出輕重。普通老百姓走了沒什麼可牽掛的,但是他們不同了,他們在這裡有產業,他們離不開這裡。
馬上有個老頭子出來打圓場,“呵呵,諸位,聽老朽一句話,傳說中旱魃出世千百里都會變成赤地,再也無人畜可以生存下去。這可是千百里,難道這千百里只有我們齊大人一人爲百姓着想嗎?只有我們齊大人一個人敢站出來嗎?”
齊官遷深深看了一眼這個老頭子,心裡罵道:不愧是老狐狸。
還沒等齊官遷說話,有人站起來搶着說道:“不錯,我建議這件事上報到州府。讓州府撥下一部分銀兩,我們也出一部分,怎麼樣?”
說話的是魏大興,魏大興有他自己的目的。只要州府大人來了,魏大興給他準備一道大菜。也許應該說爲齊官遷準備的。
齊官遷臉色變了又變,但是他可是經久官場的人,這點場面他還能鎮得住。站起來笑道:“呵呵,州府自然要稟報,但是這之前我們應該做點什麼。讓州府看到我們決心和表現,讓州府也對這件事重視起來。”
這樣的話就是官話,他會不會向州府稟報誰知道?誰又敢督促他?錢到了齊官遷手裡,還有着落嗎?
一時間場面冷下來了,沒人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