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徐亞王國在薩爾馬提亞人入侵以來,取得了最圓滿得一次勝利!現在,塞西亞的軍隊和博斯普魯斯的軍隊聯合在一起,駐紮到了阿列克峽道。
向西退卻的奧斯坎現在已經丟掉了他的頭顱,他的腦袋現在已經擺到了弗雷爾的桌案上,被卡斯納拇做成了飲酒用的酒器奉獻給了他的殿下。很快,這個精緻的帶有草原風格的器物,又被弗雷爾轉贈給了博斯普魯斯王梅奧蒂斯。在斯基泰人的眼裡,向別人贈送敵軍勇士頭顱作成的酒器是一件神聖的事情,也是對朋友最佳得認可。
雖然,梅奧蒂斯並不喜歡斯基泰人的這種做法,但是,他還是很喜歡奧斯坎的腦袋。所以,現在無論是他平時用餐,還是招待將領使節,奧斯坎的腦袋都擺放在他的桌案上。同樣的,來得客人,只要是瞭解草原風情的,也一定可以看出這個弱小國家的國王有一位強大的草原兄弟。
薩爾馬提亞人和塞西亞聯軍就這麼隔着阿列克峽道對峙起來。現在,薩爾馬提亞人遭受了慘敗。退過峽道的薩爾馬提亞人加上新近前來增援的亞瑪遜女兵,他們的人數勉強湊足了兩萬。
雖然在峽道對岸的塞西亞聯軍人數上是他們的三倍。但是,這些已經是塞西亞人和博斯普魯斯人全部的力量了。一旦,他們通過峽道不能徹底擊潰薩爾馬提亞人,再有了任何的閃失,那麼,他們的領地和他們的女人就要拱手讓於他人了。
既然戰局穩定下來,那麼,對於弗雷爾來說,一個急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擺上了桌面。在兩軍對峙了一週的時間後,弗雷爾把前線的指揮官蘇克撒和現在塞西亞的主要將領,以及王公貴族們重新召集到了王宮內,一個重要的決定將在這裡公佈。
“殿下!願神給予您祝福。”當弗雷爾走進王宮大殿的時候,站立在大殿內的人齊聲對弗雷爾行禮呼喊。顯然,現在已經沒有人再對弗雷爾的地位有哪怕一丁點兒得質疑了。
“大家人都到齊了?”弗雷爾向大殿內瞟了一眼,然後,他沉穩得坐到了王位上,“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這裡,是爲了向大家宣佈一個悲痛得消息。”說到這裡,他很冷靜得向下看了看,“我的祖父,西徐亞之王,偉大的塞提烏斯,已經過世了。”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大殿轟得一聲沸騰起來。大殿內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遲早都會到來。但是,當它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有一種恐慌得情緒在人羣中蔓延開來。畢竟,四十年來,這個國家已經習慣了塞提烏斯的存在。大家已經適應了在他的領導下,從輝煌走向更加輝煌。現在,他突然走了,那麼,將來我們怎麼辦?
“咳!咳!”弗雷爾見下面得王公貴族們混亂成一團,他沒有辦法只得輕咳了兩聲。但是,就是這兩聲聲音不大的咳嗽,卻很快止住了大殿內得喧譁。
大殿內的人,互相看了看,隨後,這些人整齊得排列起來,然後,面向弗雷爾的方向,深深得鞠躬施禮,“陛下!請您接替偉大的塞提烏斯王的王位,引導我們渡過難關!願阿列斯神與您同在!”
弗雷爾沒有說話,他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他舉起自己的雙手接受下面這些人的朝拜。這些人從年齡上,完全都可以做他的叔叔,甚至爺爺。但是,他們現在只能拜倒在一個孩子的腳下,服從一個孩子的領導。西徐亞王國從今天起,又翻開了新的一頁。雖然,在戰爭中,這個國家大部分的人已經不在存在了。但是,活下來得這些人,將會在新王的領導下,如何得生存下去,就將是這個孩子應該考慮得問題。
“好啦!大家平身吧。”弗雷爾語調低沉得說,“依照我祖父的功勞,我們原本應該爲他舉行風光得大葬!讓我們全體臣民瞻仰他的遺容。但是,現在是戰爭時期!可惡得薩爾馬提亞人,侵佔了我們的領土,他們也不會允許我們這麼做!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說到這裡,他看着大殿內的人,但是,他並不想從下面的人那裡尋求到任何的答案。所以,他隨即又繼續說,“既然這樣,我們應當尊重我們敵人的選擇。就讓我祖父的遺體在西徐亞城安息吧!今天的仇恨,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必須都要記牢!將來,我們一定要十倍、百倍得奉還給他們!”
“對!殺光薩爾馬提亞人!”
“殺光薩爾馬提亞人!”
“報仇!殺光薩爾馬提亞人!”大殿內的人在弗雷爾的鼓動下,迅速高呼起來,這些人的血現在已經完全沸騰了。在他們面前站着得應該不是一個孩子,彷彿是塞提烏斯本人正站在那裡領導他們前進!
蘇克撒站在人羣當中,他長長得舒了一口氣。他知道弗雷爾殿下,不!是陛下,已經長大了。雖然,他的生理年齡還是那樣,但是,他的心理年齡現在已經完全成熟起來。
“蘇克撒將軍!”正在這時候,坐在王座上的弗雷爾呼喚他的名字。
“陛下!”蘇克撒恭敬得走了出來。
“您跟前線的將軍們,今天參加過送別儀式,就不要再爲我的祖父守靈了。”弗雷爾依舊用一種很恭敬的口吻對蘇克撒說。但是,談話的內容卻明顯帶了命令的味道。“您和他們趕緊返回前線,以免薩爾馬提亞人得到我祖父離世的消息,對我們不利!”
“是,陛下!”蘇克撒恭敬的回答,然後,他又問,“那前線的將士,是不是不要戴孝?”他這麼想,也沒有錯誤。如果將士們戴孝,那麼,薩爾馬提亞人自然也會知道塞提烏斯已經過世了。
“不!讓他們戴孝!”弗雷爾回答,“讓我們的將士們都知道我的祖父已經去了。也讓那些薩爾馬提亞人知道,我的祖父已經去了!現在,是我們在跟薩爾馬提亞人戰鬥!不要怕,沒有我的祖父,我們一樣可以擊垮他們!”
這樣,隨着前線的將軍們返回自己的營地。塞提烏斯過世的消息,很快就在營地內傳播開來。這些軍人雖然也爲老國王的死感到悲痛,但是,他們對新國王的即位也充滿了信心!畢竟在弗雷爾的領導下,他們剛剛取得了一場大勝!勝利和榮譽對於軍人來講,來得比生命更重要。只要有人能夠領導他們走向勝利,他們是不會在乎由哪個人來做他們的王。
當然,這個情況很快也就被薩爾馬提亞人的瞭望兵發現。他們把這個消息很快傳遞到了海姆達爾的大帳。現在,在阿列克峽道前的薩爾馬提亞人已經聚集到了四萬。其中有兩萬人是新近從阿蘭尼趕來。
“陛下!根據前面的消息,今天傍晚塞西亞人的營地突然升騰起了白色的獅子旗,而且,他們營地內的兵士全都在頭上和身上帶了白布。”林賽走進了海姆達爾的帳篷恭敬的說。
“是麼?”海姆達爾聽完站起了身,“呵呵,看來塞提烏斯已經死了!”他笑着說完,又嘆息了一聲,隨後,他向帳外走去。
在阿列克峽道,薩爾馬提亞人的一側,幾十名騎兵趁着夜色出現在峽道邊上。“陛下!您看。”其中一個人用手指着對岸的營地對另外一個人說,“看!他們塞西亞人的營地現在全部打了白幡。”
“塞提烏斯的確死了。”另一個人嘆息着說,“他最終還是沒有挺過去啊。”這個人不用問,就是海姆達爾。
“陛下,那我們是不是馬上反攻他們?”先前的人問道。這個就是林賽。
“不必了!”海姆達爾笑笑,“他們的營地並沒有亂!顯然,他們的軍心很穩定。我想塞提烏斯的繼任者,已經得到了軍隊的信任和支持。我們還是等等再說吧!”說完,他策馬向營地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