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議和與遠行

轉天清晨,波列蒙讓奴僕準備了些禮物,又叫了科拉奧斯、潘吉卡兩人一起,只帶了8名護衛,穿着便裝,就出發奔亞美尼亞要塞而去。

走到山腳下,卻聽背後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波列蒙以爲城中有事,就停下馬,站在路邊向後望去,大約有二十幾匹馬正在向這個方向疾馳。後來的人,也看到了波列蒙他們,跑到跟前,也停住了馬。後來的這隊人馬全部都是亞美尼亞商人的打扮,領頭的是一個約莫能有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看到路邊的波列蒙,問道,“先生,請問去亞美尼亞邊境要塞是從這裡走嗎?”波列蒙點點頭,“是的!我們也是去要塞的。”“哦?那既然這樣,我們一起走,如何?”年輕人說。“可以!”波列蒙回答。

路上有了伴,路走得反而慢了下來。年輕人跟波列蒙邊聊邊走,相互到是談得很投機。他們也都互通了姓名,年輕人叫阿拉拇,自稱是個山貨商人。波列蒙也報了姓名,同樣也只是說自己是販賣騾馬的。但是,兩人都感覺對方的氣度不是商人這麼簡單。不知不覺中,一行人馬已經來到了要塞的跟前。由於亞美尼亞和本都兩國現在處於交戰狀態,要塞的大門緊閉。不過,還沒等得要塞外的人喊話,要塞的大門卻敞開了,只見一員着黑甲的將領,騎着一匹黑色的戰馬從裡面衝了出來。

“接我的人來了,”波列蒙笑笑對身邊的年輕人說,“呵呵,小老弟,不好意思,我剛纔騙了你,我是本都薩塔拉城的總督。希望你不要在意。”年輕人似乎早有察覺,笑着說,“好說,好說!早就覺察老兄不是一般人物了,哈哈。”話語裡卻絲毫沒有懼意。

“老賊!”黑甲將領手裡長劍一指波列蒙,喊道,“穿成這樣,你當是來逛親戚呢?”原來,今天是阿爾塔瓦負責巡防,他在木牆上早早就看到了波列蒙他們,就命人通知了泰蘭。所以,波列蒙他們一到要塞外,泰蘭就披掛整齊殺了出來。

“哈哈,丫頭!”波列蒙笑着說,“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嘛!在下,是來講和的。今天不想和你打仗。”

“講和?想得到美!”黑甲將領說,“你還是趕緊回去換鎧甲來,不要耽誤本小姐去你們本都搬運糧草!”

“唉!你這人真是好生的不講道理。”波列蒙說,“糧草嘛,你想要,我可以給你送過來。不過,就不要再殺人了嘛!”

“哈哈哈!”黑甲將領大笑,“你送得,我吃不得!萬一給我投了毒,該如何是好?還是我自取好了。”

“這位將爺,我看你也不要這樣嘛!”波列蒙身邊的年輕人插話道,“既然人家波列蒙大人這麼有誠意的跑來,你還是請泰格蘭拇出來,跟人家談判就是。”

“呸!你是哪兒來的蟊……”黑甲將領指着年輕人,本來想罵蟊賊,卻突然怔住了。“阿拉拇?”

阿拉拇聽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一驚。如此潑辣的作風,難道,她是……

泰蘭把劍收回劍鞘,把頭盔摘下放在手裡捧着,一頭金黃色的長髮像瀑布似的散落了下來,水藍色的眼睛閃動着調皮的光芒,笑着說,“喲?才走幾天就不認識人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呀!”

“阿拉拇大人!”泰格蘭拇恰到時機的從要塞裡冒了出來,“末將迎接來遲,還望恕罪!”

“她怎麼在這裡?”阿拉拇沒有接泰格蘭拇的話,指着泰蘭直接問。

“哦!”泰格蘭拇沒明白阿拉拇的意思,見他指着泰蘭,就趕緊說,“我給你們介紹,這就是……”

“不用了!”泰蘭看阿拉拇見到自己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吃味的說,“我就是他的小妹梅伊!”說完,頭也不回,撥馬回了要塞。

後面談判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阿拉拇、泰格蘭拇和波列蒙3人來到了要塞的會議廳。波列蒙的隨員被人安排休息,實際就是監控起來不讓隨便走動。波列蒙提出3天內給亞美尼亞人提供100匹戰馬、2000擔糧食以及500個金幣的戰爭賠償,但是,要求亞美尼亞人不要再過境屠戮他的邊民。阿拉拇和泰格蘭拇覺得波列蒙給出了優厚的價碼,也確信他是誠心談判、乞求和平,就沒有再加價,答應了波列蒙的條件。隨後,波列蒙又提出了一個附加的要求,就是賠款議和的事情不要上報、不要公開。阿拉拇、泰格蘭拇兩人想了想也答應了。因爲,這事兒對他們兩個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波列蒙,一方面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另一方面不經本都國王批准和外交官參與,就做出這種事來,很可能會被定罪爲叛國。

午飯過後,阿拉拇、泰格蘭拇就送波列蒙一行離開。兩人又敘了幾句舊,泰格蘭拇提醒阿拉拇,泰蘭沒有過來吃午飯。阿拉拇就急匆匆的奔泰蘭的房間去了。

“啪!啪!”

“梅伊?”阿拉拇邊敲門邊喊,門虛掩着。

“不在!”泰蘭回答。

“還生氣呢?”阿拉拇在門外說,“要是不在,我可走啦!”

“門又沒關!”泰蘭急切的回答。

阿拉拇笑笑,就知道小丫頭沒有什麼大事。就推門進了房間。“嘩啦!”一盆水從門上掉了下來,把阿拉拇從頭到腳淋個精溼。

“哈哈!”泰蘭坐在牀上,拍着手,大笑道,“惡有惡報!讓你再欺負我。哈哈!”

“你!”阿拉拇指着泰蘭說不出話來。

“怎麼着?”泰蘭頭一歪,看着他,“你還想打人不成?”

“好……好……好男不和女鬥!”阿拉拇忿忿的說,然後,氣得扭頭就走。身後屋裡傳來泰蘭“咯咯”的笑聲。不過,等阿拉拇走遠。泰蘭自己趴在牀上又輕聲的抽泣起來。

路上,阿拉拇碰到泰格蘭拇。泰格蘭拇笑着問,“怎麼捱整了?”阿拉拇也不答話,回房換衣服去了。泰格蘭拇搖着頭,哼着小曲走開了。終於有人跟自己有相同的遭遇了,心情舒暢啊!

阿拉拇換了身乾淨衣服,徑直又向泰蘭的房間走去。門開着,他見泰蘭面向窗戶趴着,就躡手躡腳的進去,本想報復泰蘭,嚇她一嚇。結果走到跟前,卻聽到泰蘭趴在那裡哭的傷心。阿拉拇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泰蘭有什麼心事,就坐在牀邊,拍拍泰蘭的肩膀,裝傻充愣的說,“唉!好妹子。哥哥知道你不是故意弄哥哥一身水的!你也不用內疚了。”沒成想,哇得一聲,泰蘭轉過身來,趴在他的肩頭大哭起來。阿拉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愣坐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哭了好一陣兒,泰蘭終於止住哭聲,抽泣着說,“波斯瓦爾大嬸……她……死了!”

知道了原由,阿拉拇就好好的安慰了泰蘭一番。阿拉拇也感覺挺悲傷,雖然,他跟波斯瓦爾大嬸只相處了短短的2天,但是,他覺得那是一個很慈愛的老人。

第二天,泰蘭就帶着阿拉拇到風之谷頂,祭奠了波斯瓦爾大嬸和她的母親。他們兩個回到要塞的時候,波列蒙已經派潘吉卡把賠償的錢款財物如約送到了要塞,並且寫信致意希望阿拉拇和泰蘭到阿瑪西亞城做客。對於波列蒙的邀請,阿拉拇、泰格蘭拇和泰蘭三人經過商討,婉言拒絕了。不過,他們也派人給波列蒙送去了50張亞美尼亞弓算是回贈。

接下來的一週時間裡,阿拉拇和泰格蘭拇變賣了泰蘭從本都搶回來的“浮財”,得到了大約2400個金幣。這筆錢加上波列蒙的賠款,足足夠泰格蘭拇再招募6個騎兵中隊。要塞裡面現在也有了充裕的糧食,泰格蘭拇把部分糧食贈送給了周圍的村民。從本都搶回來的牛羊和生產工具,衣物這些東西,泰格蘭拇全部贈送給了村民。處理完這些事情,泰蘭就要離開要塞同阿拉拇一起上路去大馬士革了。

送別的路上,阿拉拇和泰格蘭拇在隊伍的後面慢慢的走着,商議着什麼事情。泰蘭帶着阿拉拇的20名護衛在遠處的山岡上等着阿拉拇。

“將軍,國王的日子恐怕不多了。”泰格蘭拇說。“最近,聽科泰斯城傳來的消息說,國王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是嗎?”阿拉拇站住看着泰格蘭拇,嘆了口氣,“唉!如果,國王一走,就怕王國要混亂些日子了。”

“嗯。”泰格蘭拇點點頭,沉吟了一會兒,說“所以,我想在要塞多招募些軍隊,以防不時之需。”說完,他擡頭看着阿拉拇。

阿拉拇想了想,拍拍泰格蘭拇的肩頭,“老哥,你的想法不錯。按你說得做吧!”

兩人道別後,阿拉拇趕到山岡和泰蘭匯合。“說什麼呢?那麼戀戀不捨?”泰蘭好奇的問。“哦,軍中的事情。”阿拉拇跟泰蘭耳語道,“泰格蘭拇怕要塞的軍隊不夠,所以想多招點兒兵。”

“他有錢麼?”泰蘭想了想說,“你等我一下,馬上回來!”說完,她撥馬向泰格蘭拇跑去。泰格蘭拇遠遠的騎在馬上目送他們離開,卻見泰蘭騎馬回來很是詫異。只見泰蘭從身上取下一個牛皮口袋,丟到了他的懷裡。“拿好了!省着點兒用!”邊說邊回馬向阿拉拇跑去。

泰格蘭拇打開口袋,裡面是600個金幣和一張5000個金幣的銀棧存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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