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5年2月,塞硫古人已經離開了烏拉爾圖地區半個月的時間。這裡現在已經是亞美尼亞王國的領地。在戰後,整個新佔的烏拉爾圖地區的確如巴拉斯料想的那樣,被阿拉拇交付給了泰蘭管理。
雖然這是個極其寒冷的冬季,但是,亞美尼亞王國的一切都展現出勃勃的生機。有作爲的國王,善戰的公主,再加上一位足智多謀的攝政王,整個亞美尼亞正在提格蘭家族的帶領下,走上繁榮富強的道路。
可是,當上帝爲你打開了一扇窗,他卻同時也關閉了一扇門。在黑海的另一邊,一個壞消息卻從西徐亞城傳了過來。在年初的一次狩獵活動中,塞提烏斯的戰馬失蹄把他摔了下來。現在,塞提烏斯已經中風昏迷多時了。
當泰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用說,她立刻決定北上去西徐亞城看望她的外公,西徐亞王塞提烏斯。但是,由於這年冬天的雪過大,現在北上的道路已經完全被積雪封閉了。她沒有辦法只得臨時改變了路徑,先北上抵達了科泰斯城,然後,在這裡渡過冬天剩餘的光陰。等待春天來臨的時候,再向北翻越科泰斯山脈進入萊熱地區,隨後沿草原向西去西徐亞城。
這個時候,在以弗所,安條克二世的行宮裡。安條克二世的身體略略有了好轉的跡象,他每天又可以下牀活動了。雖然,這種活動被宮廷的醫生嚴格控制在每天半個小時內,但是,他總歸是可以下牀了。
在他的軍隊退回國內後,巴拉斯遭受到了國內貴族們的極大衝擊。最終,巴拉斯承擔了戰敗的主要責任。現在,他已經被完全革除軍職,返回了塞硫古亞的家鄉養老去了。現在,接替巴拉斯在安條克二世身邊輔佐安條克二世的是將軍納比普斯和卡拇拉尼。哈米德由於跟納比普斯的政見不和,現在已經被派去巴比倫行省防禦東方的帕提亞人去了。
“納比普斯,最近可有亞歷山大城的消息?”安條克二世回到自己的病牀上問身邊的納比普斯。
“回陛下,托勒密二世陛下的身體,最近還是不見好轉,他的身體估計是撐不過今年了。”納比普斯如實的回答,“據說最近亞歷山大的名醫們都去他的王宮爲他診治過身體,但是,都拿不出一個確切的方子。”
“唉!人老了,身體就是弱啊。”安條克二世發出了一聲感嘆,“帝國各處最近還算太平吧?”
“陛下,自打您回了以弗所。現在各地叛亂的苗頭明顯得又被壓制了下去。”納比普斯回答說,“就連前些時候蠢蠢欲動的比提尼亞人也放棄了進攻我們的打算。”
“呵呵。這我都知道。”安條克二世喘着粗氣,又咽了口唾沫說,“只要我活着,這些西方的小國就不敢怎麼樣。”
“是的,陛下。”納比普斯干脆的回答,“您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好好休養,只要您的身體復原,那麼,周邊這些國家,都不敢窺視我塞硫古。”
“呵呵,不要太樂觀。”安條克二世苦笑着說,“我的身體,我清楚!現在王子的年齡這麼小,唉,你說我萬一有個長短國家可怎麼辦?”
“這……陛下,您還年輕。身體一定不會有礙的。”納比普斯聽安條克二世如此說,他立刻寬慰他說,“小王子也天生聰穎,將來必然會繼承您的大業。”
“我就怕我等不到那一天。”安條克二世淡淡的說,“勞迪絲和我的孩子們最近日子過得怎麼樣啊?”
“陛下,這……臣下並不清楚。”納比普斯回答說,“不過,聽人說前王后最近在帕爾馬她的姐姐安條尼絲那裡。”
“哦?”安條克二世聽了點點頭,“看來,她對我還是有戒心啊。我當初那麼做……唉……你且退下吧。我想靜一靜。”
“那陛下您好好休息。”說完,納比普斯就安靜的退出了安條克二世的寢室。
這個時候,在帕爾馬城總督官邸的花園裡,阿塔盧斯和兩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正在追逐打鬧着。“哈哈,阿塔盧斯。你是躲不掉的!”其中稍大的一個少年說。
“呵呵,加利尼基。難道你認爲你能捉得到我?”阿塔盧斯說着,就從假山上面跳了下來。可是當他向前跑的時候,他正面的道路卻被年紀稍小的孩子阻斷了,“阿塔盧斯,沒想到吧!現在,你認輸還來得及!”
阿塔盧斯沒有說話,他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然後,快速移動腳步,左右晃着身體,“伊厄拉斯,你看你的鞋子破了。”這個叫做伊厄拉斯的少年果然中計,當他低頭去看自己鞋子的時候,阿塔盧斯趁機躲過了他的堵截跑了出去,“哈哈。加利尼基、伊厄拉斯,你們兩個永遠也抓不到我。”
“伊厄拉斯,你這個笨蛋!又被他騙了。”年紀稍大的少年從假山上跳下來,用力的推了一下伊厄拉斯的頭,然後,有些不滿的說。顯然,這個少年就是加利尼基。
“加利尼基,又不是我的錯!你爲什麼要責怪我。”伊厄拉斯不服氣的反詰道。
“不是你的錯?明明是這個笨蛋又上了他的當!你還敢說不是的錯?”加利尼基也毫不留情的回答,“趕緊跑,我們再追上去。”說完,加利尼基就向着阿塔盧斯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伊厄拉斯雖然很不服氣,但是,他還是撇撇嘴,跟在加利尼基的身後,追了上去。
“姐姐,您看,孩子們玩得多好啊!”這個時候,在花園湖畔的亭子裡,兩個中年的貴婦坐在那裡。
“是啊,妹妹。”另外一個貴婦人說,“如果,人永遠不能長大該多好啊。”
“唉!可惜,他們還是要長大的,我可憐的孩子。”先前的那個婦人說着,眼裡面又掛了淚花。
“勞迪絲,別難過。”另一個婦人看了安慰她說,“我就不信安條克二世永遠不會死!”
“哎,姐姐。可是,他畢竟還年輕啊。該死的亞美尼亞人居然沒有要了他的命。”被稱爲勞迪絲的婦人憤憤的說。
“呵呵,妹妹。想不到你竟然會這麼恨他。”另一個婦人又開口說道,“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真沒想到曾經恩愛的你們,會弄成現在的樣子。從話語裡看,這兩個就是安條克二世的前王后勞迪絲和她的姐姐安條尼絲。
“是的!姐姐。我不會原諒他的。”勞迪絲堅決的回答,“如果上天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個負心的人。”
“哈哈,原來妹妹的心還如此的狠呢。呵呵。”安條尼絲聽了勞迪絲的話,卻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在她的眼裡,勞迪絲永遠都是那個連螞蟻都不遠踩死的小妹。
勞迪絲沒有再回答她姐姐的問話,她專注得看着遠處和阿塔盧斯一起瘋鬧的兩個孩子。他們兩個現在可是她的希望與生存下去的支柱。雖然,安條克二世在與她離婚的時候,賜予了她大片的封地。但是,這些封地與整個帝國相比又能算得了什麼。在她的眼裡,她兒子的國家永遠都被安條克二世剝奪了,被那個後來的埃及女人和她的兒子攫取了。如果有機會,她是會毫不猶豫的幫自己的兒子取回這一切,即使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三月的時候,去冬的積雪理應到了融化的季節,可是,今年的春天卻明顯要比往年來得更晚一些。雖然,很多地方的雪已經有了融化的跡象,但是,在北方的斯基泰草原上,融化的雪卻在流淌中又被寒冷的天氣凍結成了冰,重新凝結在大地上。
不過,即使這樣,通往北方西徐亞王國的道路還是打通了。泰蘭帶着她隨身的衛隊,還有萊熱地區的西徐亞軍隊以及月祭營的女兵們一同踏上了返回西徐亞王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