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李無庸現在正處在什麼樣的境況之下嗎?”陳世觀得意的說道。
“總兵大人雖然兵阻臺北城下,但臺北的西班牙人勢力遠遠要小於臺南的荷蘭人,想必攻克臺北,收復臺灣也是遲早的事情,形勢一片大好啊?”蔡念蓀奇怪的說道。
“哼哼!他李無庸的把戲也只能騙騙別人吧!想騙我陳世觀恐怕還差了點。”陳世觀冷笑道:“他的主力早就不在臺灣了,上次他不是提出讓我們幾大家族經商嗎?臺灣不象大陸,它的主要途徑只有兩條,一個就是內陸,另一個,也同樣是個大頭,就是東邊的扶桑了,可是前不久鄭芝龍死後,扶桑人就不賣我們的帳了,說臺灣不是朝廷的領土,是朝廷的番邦,扶桑只和天朝做生意,而不和別的番邦通商,那李無庸沒辦法,只得率領大軍前去說理去了,但又怕臺灣內部不穩,就說去征剿臺北的西班牙人了,想那臺北纔多少紅毛番子,需要數萬大軍前去征剿嗎?幸虧老夫多了心眼,派人到臺北走了一趟,果然那裡只有李無庸的老丈人和一個叫做顧炎武的書生在那裡主持流民工作。”
“以數萬大軍去對抗一個國家,這個李無庸的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點,一旦引起戰爭,臺灣恐怕又要生靈塗炭了。”蔡念蓀臉色微急道。
“這個倒是放心,扶桑的膽子沒那麼大,現在的扶桑奉行閉關鎖國的政策,是不可能出師臺灣的。”陳世觀揮揮手道:“李無庸是自尋死路,孤軍在外,一旦老巢被別人端了,他就成了沒牙的老虎了,任由我們宰割了,更何況,我還準備了另一條路來對付他?”
“什麼路?”蔡念蓀連忙問道。
“當今天子雖然天資英武,也算是個勤於政務的君王,但他有個很大的缺點,雖然這種缺點在皇帝身上都能體現出來,但也沒有他身上這麼明顯過,剛愎自用,猜忌心甚重,袁崇煥是怎麼死的,還不是手中的兵權過重,擔心他造反,被崇禎找個由頭給殺了,李無庸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福建的數萬兵馬都在他手上,而且身處海外,獨霸臺灣,你說崇禎皇帝能不猜忌他嗎?以前還能容忍他,因爲他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幫他治理臺灣,但現在不同了,我可以幫他治理臺灣,而且我也不會掌握軍權,這樣皇帝怎麼會猜忌我呢?”
“那沒有軍權,你如何能保證在臺灣你能說上話?”蔡念蓀吞吞吐吐的指着陳世觀問道。
“那軍權我是不會碰它的,但你可以碰它啊!”陳世觀也從想象中的向蔡念蓀拋出了一枝橄欖枝。好處總不能一個獨吞吧!俗話說見面分一半,作爲同盟者,好處總是一樣的。
“你有把握嗎?”人在權力面前總是會紅眼的,尤其是這樣的好處,蔡念蓀一隻腳就這樣的上了陳世觀的賊船了。
“當然,傳旨的太監已經到了福建了,預計三天後,就可以登陸臺灣了。”陳世觀見他還有些遲疑,知道他心裡還是沒底,連忙給他打氣道:“現在李無庸在臺灣上下不足五百人,只要集中你我手中的力量很快就可以控制檯灣。到那時,就算李無庸打了回來,我們手中有他的妻子老小,外有皇帝的聖旨,他李無庸還能飛到天上不成?”
蔡念蓀低着頭,顯然是在思考着這個買賣划算不划算。
“這樣好的機會可是再也找不到的,一旦李無庸回軍,就算我們手中有了聖旨也不能動搖他半分,他會變本加厲的把我們兩大家族的土地分給那些賤民,你想到那個時候,還有我們兩大家族生存的餘地嗎?一本萬利的生意爲什麼不做呢?更何況這種事情也不要你我親自動手,我們族人那麼多,你我只要在家中坐看鷸蚌相爭就可以了。如何?蔡兄。”
“好,就賭這一回,我蔡家上下就聽從陳兄吩咐了。”蔡念蓀狠狠的拍了拍大腿道。不一會兒,密室裡就想起兩聲得意的笑聲。
“先生,現在該怎麼辦?”同樣是密室,臺灣府衙裡,宋獻策、王夫之、黃宗羲、施琅、劉啓、羅振川濟濟一堂,而坐在上首的正是李無庸的正室劉玲兒。
“夫人切莫着急,主公臨走之前早有安排。”宋獻策摸了摸下巴的幾根鬍鬚微笑道。“屬下等人早就布好了魚餌,就等着對方上鉤了。”
“那小女子就放心了。”劉玲兒淡雅的一笑:“那就拜託諸位了。”
“夫人不必如此。”宋獻策等人連忙說道。
“軍師,外面有個叫林詩音的公子求見。”屋外突然有人說道。
“林詩音是誰?”劉玲兒奇問道。
宋獻策也皺了皺眉頭,好半響才大笑道:“原來是她!”
“宋矮子,那小子是何人?很有名嗎?俺劉啓怎麼沒聽說過。”在李無庸的手下,也只有劉啓這樣的混人才這樣喊宋獻策。
“夫人,相傳臺灣三大家族的林家,原來實力遠遠落後於前兩家,也只有在近幾年,通過經商,斂取了大量的財富,才擠身於三大家族之列。”宋獻策微笑道。
“莫非這是那個叫林詩音的功勞不成?”施琅冷冷的說道。女子無才就是德,在這位李無庸手下第一員大將心裡仍然是有着一定的市場的,尤其是從宋獻策的言語中,這位林詩音還不是一般的有能耐,恐怕與他這個大男子漢差不了多少。
“不錯。”宋獻策揶揄的望了一眼施琅道:“這位林詩音長的不但貌美如花,最重要的是她見識不凡,可以說林家有如今的成就,林詩音有着很大的功勞,現在林家表面上是林朝鬆在做主,實際上大事情卻是這位林大小姐做主。聽說這位林大小姐還曾說我們主公是個…是個風liu將軍。”
施琅怒哼了一聲道:“主公胸才大略,日後必能一統天下,問鼎九五,別說現在只有幾位主母,就是有十幾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以末將看,這種女子就應該在家裡繡繡花…”
“好了。”劉玲兒見戰爭扯到李無庸身上了,連忙打斷道:“想必這位才女到這裡來,恐怕是有什麼要事吧!我們先去見見再說。看看可有軍師說的那麼厲害。”說着就朝外面走去,宋獻策等人苦笑的搖了搖頭。
大廳裡,林詩音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坐在椅子上,眼睛卻在打量着周圍。
“讓林公子久等了。”一個雍容華貴的聲音說道。接着就走進來一個麗人。
林詩音頓時眼睛一亮,暗道:“李無庸眼光果然不凡,不知道是第幾房夫人。居然把我是女兒身的秘密查的一清二楚,否則也不會出來見我吧!”餘光又朝後面望去,心裡又是一驚,“這個李無庸果然名不虛傳,自己出徵在外,果然不放心那些世家大族,兩個親信大將都留在家中,幸虧我計高一籌,否則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咦,那個漢子對我盯着幹嗎?憤怒?我哪裡得罪你了。哼,你給我小心點。”林詩音說的那個人就是施琅。可憐的施琅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女人,也並不知道得罪一個女人的可怕之處,尤其還是林詩音這樣的聰明伶俐的女子,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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