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薰兒找了一顆大樹躲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查看,到底是什麼地方傳來的聲音。可看了很久,也沒聽到什麼聲音,害她以爲自己幻聽了。剛想走,聲音又傳了出來。
她想發瘋。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瞪大了眼睛,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模模糊糊的感覺好像是兩個人影,一高一矮的。她屏住了呼吸。只聽見說話的聲音傳來。
“習炫,哦不,冷銘,剛纔明明聽到有人喊姐夫的,怎麼現在都找不到人呢。”柳慕月疑惑。因爲他和她說他不再是帝國五皇子了,讓她叫他冷銘。她一下子還有點不習慣。習炫都叫了這麼久了。
冷銘看了下四周,說:“可能走了吧。這周圍的樹木還蠻高大的,要擋住一個人還是很輕易的。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冷銘不是很想和陌生人見面,他們現在可是逃犯的身份,接觸的人呢越少越安全。不過,慕月她可能還是喜歡人多熱鬧。
躲在樹後的柳薰兒卻慌忙捂住嘴巴。柳慕月,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柳薰兒差點驚呼出來。實在是太詫異了。
她腦子昏沉沉的。怎麼人就這麼不經唸叨,剛說了希望柳慕月不要出現,偏偏就出現了。她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阻止她和木冥見面。
森林就這麼點大,遲早都會見面的。更何況木冥一時半會還不打算走。見面是必然了。她嘆了口氣。不過習炫這名字好熟悉啊。這不是五皇子嘛。沒想到居然是五皇子救了柳慕月。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
這麼一想,柳薰兒就想起以前去牢房看她的場景了。那牢房可乾淨了。她一直以爲牢房陰暗骯髒,看到那麼幹淨明亮的牢房她可詫異了。與想象中差異也太大了。她那時候還以爲是獄卒看在將軍府的面子上,善待柳慕月。沒想到啊。
柳薰兒一動不動的躲在樹後,等着柳慕月他們離開。雖然柳慕月和木冥相見是必然。但是她可不想是她自己牽橋搭線的。這樣的話,她會嘔死。
終於等柳慕月離開了。她又等了一會兒後,發現確實聽不到任何動靜了,才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最多的就是懊惱。她和木冥的雙人時光即將逝去。太可惜了。她纔不能這麼輕易的讓柳慕月得逞呢。至少也得做點事情讓她添堵。不能讓敵人順心了。
她重重的點了頭。她要和木冥搞點小曖昧讓柳慕月看到。
柳薰兒回去的時候木冥已經回來了。她驚喜道:“姐夫你終於回來了。撿好柴火,看你沒回來,有點擔心。就出去找你了。”
木冥看着她,她的臉色紅撲撲的,一看就是走了很多路。還拄着柺杖回來,看來是很辛苦了。
他笑着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個姑娘家的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柳薰兒覺得他對她總是那麼客氣又稍顯冷淡。也不想多說了。只靜靜的看着他忙活。看着他手裡處理好的野物,她總算明白他爲什麼回來的這麼慢了。
她慶幸這些野物是處理好的。不然她可沒辦法。她從小沒殺過一隻雞,好吧,別說殺了,看都沒看過。只要負責吃就好了。
她佩服的看着他,完美的男人啊。居然還會廚藝。好喜歡。她想到自己定下的要給柳慕月添堵的目標。覺得不能這麼冷靜。得和他離的近點。
現在木冥已經點起火來,準備烤獵物了。她連忙也坐過去,時不時的添個柴火。看見他一系列流暢的動作,她佩服極了。
她豎起了大拇指,“姐夫,你槓槓的啊。姐姐選你真是慧眼識珠。你以前經常做飯嗎?”
木冥並不想太冷場。偶爾回個問題,“我經常外出,沒吃的就只好自己做了。也就是烤個野物還可以,正經的飯菜就不行了。這都是鍛煉出來的。”
等野物烤好,他直接撕了個腿給她,在外面能將就就將就。也沒有什麼紙巾筷子的,直接上手就好了。
她很開心的接過,連聲讚美,“姐夫,這真是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你也嚐嚐這個。”說着她把食物遞到他嘴邊。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尷尬的收回了手。解釋道,“這實在是太好吃了。”
沒想到這一幕落入了柳慕月和冷銘的眼中。
柳慕月和冷銘之前順着人的呼喊聲尾隨過去,卻沒發現人。只好離開了。他們一直在尋找能住人的相對安全的地方。
本來還要費點時間的,結果隱隱約約看到了火光一閃一閃的,還有香味飄散開來。即使冷銘再不想和陌生人接觸,也得照顧慕月的身體。
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了,肚子又餓,腿又酸。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走了。雖然不想暴露自己,了考慮到現實,算了。就算暴露了,他也有辦法讓那人不說出去?
等他們順着火光和香味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柳薰兒投喂木冥這一幕。
昏黃的火光下,男的俊美,女的嬌俏,女的還投喂男的。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
更何況是柳慕月這位正牌女主人了。
柳慕月強忍着心中的醋意,冷靜的對自己分析道,木冥並沒有吃,他也沒有什麼獨特的反應,還是一如以往的冷着臉。他們並沒有什麼。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喊到,“木冥。”
木冥聽到柳慕月的聲音特別激動,難以置信的擡起了頭看向門口。看到她時,他連忙放下了食物,跑了過來擁住她:“慕月,我好想你。”
柳慕月一開始還吃醋,看到他抱住了她,又感覺肩膀上的溼潤,她的心柔軟了下來。也抱住了他。他果然還是原來那樣,並沒有喜歡上別人。
柳薰兒聽到柳慕月的聲音,簡直是臥槽的一聲。這麼快就找來了。她沒來得及實施手段呢,喂吃的不算。
不過她還是注意到柳慕月一閃而過的醋意。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難過了吧。她得意又失落。以後風水就要輪流轉了。不開心,
木冥抱了柳慕月一會兒,心纔算安定了下來,也才注意到她身後的冷銘。他讓他們一起進去。
木冥特意清掃了一塊乾淨的地方讓他們坐。還把刀拿出來片肉片給她們吃。真叫一個體貼周到。
柳薰兒強忍嫉妒,說好的不拘小節用手直接吃呢。果然是區別對待。
木冥顧不得自己吃,一個勁的投喂柳慕月。她也會喂回去。溫馨的氣氛讓周圍節節升溫,粉紅泡泡漫天飛舞。只剩柳薰兒惡狠狠的啃着,恨不得戳破一切。
等他們都吃完了。木冥纔開始問他們:“慕月。怎麼回事。我去劫獄的時候,你已經不在牢裡了。還好沒出事。”他對柳慕月說着,眼睛卻看着冷銘。
冷銘只好回道,“聽到聖上下旨,我就知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只能趁着他們不注意,劫獄了。慶幸的是一切還算順利。”
木冥拍着他的肩膀,“大恩不要謝。兄弟,我領你的情,我欠你一條命。”
冷銘不理會他,他知道對於殺手來說,這有多麼難得。可是他不需要。“你想太多了,我救慕月可不是爲了你,也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是我自願的。”
木冥也不多說,他只要記在心上就好了。該回報的他還是回報的。
柳慕月知道木冥是幫她還恩。她很感動。可是看着旁邊坐着的柳薰兒,她還是很吃驚的。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她又想死之前聽到的呼喊聲,那就是柳薰兒了吧。
木冥雖然說着話,注意力卻至始至終粘在她身上。看到她看柳薰兒,他立馬解釋開來。
“慕月,柳薰兒是我路上遇到的。她求我帶她走。她說她不想進宮。我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就同意了。”
柳薰兒連忙識相的附和道,“是的。我不想嫁給老皇帝。所以求的姐夫。姐姐,你幫幫我嘛。你也知道皇帝又老又醜,我纔不要嫁給他。”
柳慕月看着冷銘無動於衷的臉,薰兒知不知道冷銘是五皇子,當着他的面說他的父親,不好吧。
雖然她也覺得薰兒嫁給皇帝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她看她祈求的神情,心軟了,只能同意。
“木冥都已經帶你出來了,還能拋下你啊。”不過她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猶豫道,“我現在已經是逃犯了,你還要跟着我嗎?”
她不住的點頭。跟啊。她很開心,柳慕月沒揭穿她。又替木冥說好話,“姐,姐夫可心疼你了。爲了你出去了很久,剛回來呢。他還說要一直在這裡等你。真的好癡情。”
柳慕月看了木冥一眼,羞紅了臉。越發嬌羞。
冷銘看着他們的互動,真的是暗自舔傷口。誒,果然她還是喜歡他。也只有面對木冥,她纔會放下所有心事,變得活潑開朗。
四個人,兩個人心心相印,兩個人各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