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月點點頭,不再說話,冷茗不像木冥一樣,他倒是大方的很,與人相談也不忌諱,倒是一副什麼也不怕的樣子。
“哼,富家公子,遊山玩水,裝腔作勢,文弱書生一個,還偏偏要帶一把佩劍,叫人看了實在變扭!”
正當柳慕月剛沉默沒兩分鐘的時候,一直沉默寡言的木冥竟然開了口,卻上來就是對冷茗的冷嘲熱諷。
柳慕月也微微一笑道:“冷公子不要介意,木冥公子沒有惡意的,不活是說話直了些,其實,我也不解,公子既然不會武藝,又何必帶一把劍呢,豈不累贅?我還以爲在山寨門口得時候冷公子會直接出手了結了他們呢!”
冷茗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幾時說過我不會武藝了?”
這下柳慕月倒是有些尷尬了,卻又有太多的疑惑。
“那這是爲何?你既然有武藝在身,又何必要讓他們捉了來?”
“當然,所謂的武藝,不過吹噓,柳姑娘怎能如此輕信!”
木冥冷冷道。
“哎,你這木冥,怎個如此看輕我,難道不出手就什麼都不會了?我告訴你,我不過去憐惜這羣人的性命,這等亂世,如果能好好生活,誰會久居這高山上甘願做劫匪,還不是爲了討口吃的,難道這樣就該死了?”
冷茗有些急了,從牀上下來走到木冥身旁質問道。
“哼,堂堂七尺男兒,卻滿口的託辭藉口……”
“好了好了,兩位公子都別爭了,我想,這會兒也不是你們爭論這個的時候吧!”
木冥正還口道,話說一半柳慕月卻走了過來,將兩人拉開勸說了兩句。
“柳姑娘說的對,本公子就不與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殺人狂魔爭論,哼!”
冷茗趁着柳慕月的話說道,還特意冷哼一聲,故意氣拿木頭疙瘩一般的木冥!
“你……”
木冥簡直無語,看來那個大當家得說的沒錯,這個冷茗還真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喋喋個不休,不,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跟他一樣,至少,他面前的柳慕月就不該與之混爲一談!
柳慕月簡直無語,兩個大男人在這裡吵架?真真是醉了!
“呵,都挺平靜的嘛,來人,給老子開門!”
就在三人都各自沉默的時候,大鬍子大當家得又來了。
一個小嘍囉趕緊過來將門打開,大當家得進門以後編直接往柳慕月所坐的桌旁走了去,同樣坐下!
柳慕月趕緊起身,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能跟一陌生男子同坐在一起!
哪知,大當家的卻一把拉住柳慕月的手道:“丫頭,你躲什麼?”
木冥趕緊走了過來,左手提間護在柳慕月身前說道:“放開她!”
此時,冷茗也湊了上來,只是一言未發!
“這是幹什麼?左右護衛?”
大當家看着二人冷冷道:“只是,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們覺得我會害怕嗎?”
大當家一言一詞的說道,頓了頓,趁兩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用勁一拉,將柳慕月整個人拉回了自己的懷抱,左手瞬間鉗住柳慕月的下頜。
“你……”
木冥有一次語塞,可是,眼前柳慕月就在他的手裡,他自己很清楚,只要他和冷茗敢擅自動一動,柳慕月隨時都可能命喪黃泉!
“大當家的別衝動,小心傷了柳姑娘。”
冷茗喃喃道。
“哈哈,我突然發現,這小女子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嘛,難怪讓你們兩如此着急,不過,你們儘管使出三頭六臂好了,看看是你們快還是我快,真可惜,我可實在是捨不得這麼標誌的美人兒就此香消玉殞了呢!”
大當家嘲笑道,一雙眼睛賊溜溜的不停在柳慕月的身上亂躥,柳慕月也想反抗,只是這老土匪一手捏住她的手臂,一手又遏制着自己的命脈,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裡還有反抗之力,竟然只得任由他如此調戲褻瀆自己。
“不,你放開她!”
木冥趕緊說道,然後擡高了提劍的手臂,讓大當家的直視,再將自己的長劍輕輕放到地上,自己也退後了兩步!
“哼,這還差不多!”
大當家的得意道,這才鬆開了鉗滅着柳慕月得雙手。
柳慕月趕緊起身,不停的咳嗽了幾聲才緩緩說道:“原想大當家的之所以能夠帶領這個大個山寨的人在此生存,儘管做的是些不正規的事情,想來也是生活所迫情有可原,這麼想來,大當家的應當是個任人敬重的英雄才是,怎麼這會兒又做出這等笑話,難不成所謂的英雄人物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女流之輩的!”
“哼,還挺刺兒,我喜歡!”
大當家不怒反笑道:“丫頭,你這張巧嘴實在不是省油的燈,嗯,人物生的也煞是好看,剛好,在這山寨待的久了,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你既然能體恤我們做這一行的原因,不如就留下來給我做壓寨夫人了可好!”
“荒謬,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也是配的上柳姑娘之人!”
木冥大怒道。
柳慕月趕緊攔住木冥,絲毫不慌亂的說道:“承蒙大當家的看得上,小女子自然是倍感榮幸的,只是,恕小女子直言,大當家的想要如何迎娶小女子纔是?”
“哼哼,夠直爽的,你且但說無妨,我都依了你便是!”
大當家的爽快得說道。
“當真?”
柳慕月反問道。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大當家的承諾道。
“不,柳姑娘不可……”
木冥勸阻道,話還沒說完,柳慕月有一次扯了扯他的衣角,另一邊纔對着大當家開口道:“既然是成親,小女子也沒什麼要求,大當家的自然不會虧待了我,只是,我想讓我的家人前來觀禮,畢竟,這是我的終身大事!”
“哈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
大當家的聽完柳慕月的要求大笑道,原本還以爲這臭丫頭又想耍什麼花招,如此說來,哪個女兒家出嫁不是父母雙親送走的,她既然提了這麼個要求,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只得認命了的。
“那麼,就請大當家的把木冥放了,讓他去替我傳信給我的家人,好讓他們及時趕來喝你我二人的喜酒啊!”
柳慕月繼續微笑着說道。
在她心裡,冷茗可能真是謙謙公子一個,就算像他說的他只是不想徒傷他人性命,畢竟從未見識過他的本領,實在不該以他做賭注。
然後木冥卻是不一樣的,她親眼見證過他的武藝,只怕說是天下第一也不足爲過,反正她是這樣認爲的,讓他出去,一定可以很順利的下山,並且知會到她的家人前來相救,雖說他武藝高強,畢竟寡不敵衆,而且還是在山匪的老巢,山匪定是有益的,卻是不能讓他一個人以身犯險的好!
“放他?”
大當家的看了看木冥道:“丫頭,你當我傻呀,你說讓我放了這個娘貨還說的過去,他一看就是一身的好武藝,放了他,我還不等於放虎歸山?然後還等着他通知你的家人來救你不成!”
額,她的目的有這麼明顯嗎?不不不,應該是木冥的確太顯眼了,所以她想得到的,大鬍子自然也想的到,看來得另做打算了。
“不過,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除非你的家人人人都有三頭六臂,否則,就是來了我也不怕,你且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正當柳慕月還在盤算的時候,大當家又開口說道,看來她想的果然沒錯,這個山寨的確佔據了有益的地理位置,單單看這關押他們的山洞就知道了,只是表面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而已。
於是,柳慕月微笑着說道:“大當家的多慮了,小女子姓柳名喚慕月,先前已經領教過大當家的厲害了,哪裡還敢如此不長教訓,做出些以卵擊石的事情!”
“柳慕月,他孃的,名字跟人一樣的水靈,你知道便好,放心,跟着老子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絕對要比你嫁給那些個市井無恥之徒,還要忍受着他們三妻四妾的要強百倍!”
大當家的認真的說道,提起市井百姓,尤其縮指他嘴裡所說的三妻四妾之人,可見他對那些人的厭惡至極。
“慕月明白!”
柳慕月也不爭論,乖巧的點頭道。
“嗯,說吧,你家住哪裡?”
大當家的同樣點頭道。
柳慕月見大鬍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腦子一轉。便說道:“我是帝都人士,家中父母早已先亡,如今,只剩下一個哥哥在軍中做個小小的士兵而已!”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既然是老子唯一的大舅哥,那是必須要請的。”
大當家的大笑道,隨即又接着說:“不過,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別說他只是個小小的士兵,就算他背後有什麼大將軍大元帥的撐腰,老子也不怕,只管叫來就是!”
“大當家的說的哪裡話,慕月豈敢!”
柳慕月驅身道,隨即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大鬍子道:“大當家的只叫人拿着我這玉佩前往軍營,然後栓掛在軍營門口的木架子上即可,哥哥自然會看到的。”
大當家的接過柳慕月手上的玉佩,翻來翻去看了兩眼,沒什麼特別的,便說道:“好,我這就叫人去辦,你且安心帶着,老子要你做老子最美的新娘!”
“是!”
柳慕月答應道。
大當家的說完,便哈哈大笑十分高興的拿着玉佩走出了房門!
“柳姑娘爲何攔着我,自己卻要這樣以身犯險!”
木冥生氣的質問道。
“那還用說,一定是柳姑娘覺得你的武藝並不怎麼樣,猛然一拼搭上自己不說還得賠上我們兩人,當然不值了!”
冷茗還在陰陽怪氣得說道,這人似乎無論什麼時候也只是這副慢吞吞的樣子,永遠都處事不驚。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若是柳姑娘是貪生怕死之人,早在你被抓的時候她就已經走了,哪裡還會出現在這裡聽你這不知好歹不懂得知恩圖報的廢話!”
木冥惱怒道,他到真是後悔沒有直接帶走柳慕月,現在落得這樣的結果,他又怎麼逃得出自己內心的譴責呢!
“唉,兩位公子不必再爭了,我這樣做自然有我這樣做的原因,放心吧,我不會傻到真的把自己嫁給他的!”
柳慕月安慰着說道。
木冥雖實在氣憤,卻也聽柳慕月得花話,不再說什麼,撿起自己的劍獨自走到石壁跟腳坐下,一言不發。
“我就說嘛,你就是多餘的擔心,我們只要相信柳姑娘就好,何必說些不吉利的喪氣話!”
冷茗又補了一句,這纔再次回到牀上躺下,只留下柳慕月一人依舊坐在桌前雙手杵着腦袋發呆!
“來人!”
大當家走到山寨大堂,轉身坐在自己的虎皮椅上高興的大叫道。
沒多大會兒,二當家得就領着一批兄弟走了進來。
“大哥,怎麼了?”
“二弟,大哥大喜啊,來,你趕緊派幾個妥當的人將此物送到帝都軍營,然後掛在軍營門外的木樁上,再置辦些辦喜事用的物件回來,最重要的是新郎和新娘的禮服,哈哈哈哈!”
大當家開懷大笑的一一囑咐道。
二當家的上前接過大當家手上的玉佩,看了看,疑惑的問道:“大哥,送這個去帝都軍營幹嘛,還有,置辦那些東西有何用?”
“我知道了,肯定是咱們大當家的要娶新娘子了!”
大當家的還沒說話,底下得兄弟就已經鬧鬨了起來。
“哈哈哈哈,二弟呀,你怎麼腦子還不如兄弟們好使啊!”
大當家的打趣道。
“難不成是和今日抓了的那小女子不成!”
二當家繼續追問道。
“嗯!”
大當家點頭道。
“哈哈,那二弟先在此恭喜大哥!”
二當家立馬會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