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月僵住身體沒動,接着又聽到那個媂國人厭煩不在意的說道:“沒說你,我說那個女的,快走快走。”柳慕月便點頭趕緊離開。
她在心裡想道:“果真如她所想,這幾個媂國人只注意到了女人,並不會注意男人,這樣她能成功混進城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柳慕月好不容易到了城門口,便看到了另一個徘徊在哪裡媂國人,這個媂國人似乎聰明很多,他似乎買通了守城的士兵,士兵讓每個人擡頭檢查,才放入城中,而那個媂國人就在一旁看着。
這讓柳慕月心裡一緊,她不能保證她擡頭會不會被認出來,所以她隱到一邊不知道該如何進入,而且客棧那邊說不定什麼時候便發現了她,到時候追過來她就不好辦了。
正在柳慕月焦急的不知所錯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一個老夫人挑着兩筐白菜進城,那擔子似乎很重,老婦人走的有些不穩。
柳慕月趕緊上前說道:“這位奶奶,你看你挑的擔子這麼重,我這無事一身輕,不如我幫你挑進城吧。”
“小夥子多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老婦人拒絕道。
柳慕月看到老婦人拒絕趕緊說道:“沒關係,正好我也要進城。”說着便接過老婦人的擔子,她生怕因爲過多的糾纏引起到那個媂國人注意。
老婦人看到自己的擔子被拿走,便趕緊道謝說道:“謝謝你小夥子,你真是個好心人。”老婦人便在前面領着柳慕月向前走。
老婦人將領着柳慕月到了城門口,士兵檢查完擔子裡的東西之後,對老婦人說道:“大媽,這是你什麼人?”那個士兵似乎看起來跟老婦人很熟,他指着柳慕月說道,這也惹的那個媂國人向這邊掃了一眼,但沒有多看。
老婦人也笑着回答道:“他呀,是我一個遠方親戚,幫我來幹活。”老婦人的話絲毫沒有引起士兵和那個媂國人的懷疑。
柳慕月便這樣有驚無險的順利的被放進城了。
柳慕月前腳剛進城,客棧那兩個媂國人便也趕了過來,三個媂國人在城門匯聚,三個人面面相覷表示都沒有發現,便只得放棄離開了城門口。
柳慕月進了城將東西幫老婦人挑到了攤位,在老婦人萬分感謝下,表示不用客氣,便離開了。
進了城的柳慕月也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但事情還沒有結束,現在接下來就是找陳世昌將媂國人事情彙報給他。
柳慕月還是要抓緊時間以防媂國人跑掉,她到馬鋪租了一匹馬,便快馬加鞭趕去軍營。
柳慕月到了軍營外便急切想要進入,卻被士兵在營住,那個士兵厲聲地說道:“什麼人,竟然趕擅闖軍營,你不要命!”
柳慕月內心焦急,她看着攔着她的士兵急切說道:“快放我進去,我找陳世昌將軍有要事,要是耽誤了要事你負責得起麼?”
“哈哈!”那個士兵聽着柳慕月這麼說道便大笑,他上下打量着柳慕月一副白麪書的模樣,嘲諷的說道:“我們將軍豈是你說見就能見得?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小兵的樣子有些趾高氣揚。
柳慕月在心裡憤怒,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柳慕月心裡也明白小兵說的的確沒錯,她沒有什麼身份因而自然無法見到陳世昌將軍,不過......
“誰說她沒有什麼身份的?”柳慕月突然想道她是柳鎮的女兒,這個身份應該足夠她能見上陳世昌將軍了,只要能夠看見陳世昌將軍,一切便都好解決了。
於是柳慕月自爆身份,她對那個有些張狂的小兵說道:“我是柳鎮的女兒,速去帶我見陳世昌將軍,我真的有要事相報。”
可誰知那個小兵不屑一顧的說道:“你是柳鎮的女兒,我還是柳鎮的兒子呢,想矇騙我見將軍,我可不會上你的當,軍營重地你還不快走。”
柳慕月自然不能走,她好不容易來到軍營門口,怎麼能說放棄便放棄,於是放軟態度向小兵哀求道:“我真的找陳世昌將軍,麻煩你通融通融。”
小兵看到柳慕月放軟態度,不僅沒有變得溫和,反而更加極言令色,以更加囂張的態度對柳慕月說道:“你說你找我們將軍有事,將軍就必須要接見麼?要是每個人來找我們都說有事,那我們將軍還不累死,我們將軍沒空,你趕緊滾吧。”小兵擺明一副我就不放你進去樣子。
柳慕月無法,她也知道沒辦法通過小兵放行進去,那她該怎麼辦?難道要放棄?不行她絕對不能放棄。
柳慕月原地踱步,小兵趕着讓柳慕月走,柳慕月忽然擡頭看見一面鼓在軍營外面,她知道軍營外的鼓,若有要事便可擊鼓,將軍即可接見,若無要事隨便擊鼓者,當場杖斃。
至於事是不是要事,全憑將軍一言,所以一般沒有人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擊鼓,但是現在......
柳慕月一咬牙,便跑了過去,拿起鼓錘開始擊鼓,那個小兵也下了一跳,他沒想到這人這麼大膽,簡直是不要命,他一個“你......”字半天卡住沒說出其他的話來。
陳世昌在軍營中也聽到了外面的鼓聲,也很驚訝,這都多少年沒人敢擊鼓了,這人膽子大的可以,便向下屬說道:“你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下屬領命說道:“是!”此時軍營裡士兵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擊鼓的人身上。
不一會下屬便來報說:“有一個自稱是柳鎮女兒的人,要求見將軍。”
陳世昌本來打算接見這個人,但是一聽到是柳鎮女兒便睜大了眼睛,大怒說道:“來人,把那個女人給我轟出軍營,轟的越遠越好,決不能讓她踏入軍營一步,本將軍不想在軍營看到她!”
“是!”下屬領命。
柳慕月被趕出軍營後,消息很快就在邊關傳了開來,而此時,客棧這邊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
“報~”
“什麼事情。”
“回老大,小弟剛出去聽聞了一個好消息……”
“有事趕緊說,別跟個老孃們一樣磨磨唧唧的,你想腦袋落地嗎。”
“是是,回老大,小弟聽聞了那柳慕月去了邊關軍營,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過去的,聽聞有事情向那陳世昌稟報,可是陳世昌不念及當初的柳府地位之高,也沒有召見她,更是將那柳慕月從邊關軍營中趕了出來,現在也不知去向。”
“那還不快去將她逮捕回來,她將我們公主害死,全媂國人都狠得她牙根癢癢,不好好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媂國人這口氣就咽不下去!想來她剛被那陳世昌趕出了邊關軍營,軍營出來就那麼一條山路,現來一定沒有走遠,快派人去逮捕她!!越快越好!!”
“是,大哥,小弟這就帶人去捉她。”
而這邊,被陳世昌趕出軍營的柳慕月垂頭喪氣,狼狽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想不明白,疑惑着。
父親死了,柳家一家子幾乎都沒了,柳家已經慘敗成這樣了,爲什麼陳世昌還要這般牴觸柳家,我這般焦急地擊鼓,就算是爲了國家的江山社稷,也不願相信我,傳我進去嗎,將我想說的聽完也好啊。
柳慕月停下,看着遠方,漸漸落下的太陽,餘暉將天空照得金燦燦,天邊,映着彩霞,,似天上仙女們的絲綢披肩,似畫家水墨中硃色水墨畫,有三兩烏鴉緩緩飛過,時不時用它們那低沉嘶啞的難聽的聲音“嘎嘎”叫着。看着這般美麗動人的日落圖畫,若是詩人看來,本該起興搖頭晃腦地吟詩。可是,對於柳慕月來說,這暉暉的日落圖畫,卻令她感到無比的落寂、心寒……耳邊,眼前,烏鴉們不時的“嘎嘎”聲,更是讓那柳慕月心中的淒涼增添了幾分。沮喪、絕望……柳慕月覺得自己隨時將要倒下……
有的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人人都向望着榮華富貴,羨慕貴族,也想過上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可是他們可知道,貴族之間的勾心鬥角,一旦放鬆警惕,就會被陷害,掉落到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百般折磨,甚是一點情分都不講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冷酷無情,那邊關將軍陳世昌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爲什麼還未聽我開口就將我趕出來,爲什麼不相信我說的,爲什麼這般無情……
一次次的打擊,一次次的災難,我已經遠離了貴族之間皇權地位的糾紛了,爲什麼老天爺還要這般考驗我,如今我被趕了出來,現來想來客棧早就被媂國人佔領,團團圍住,我要是回去,必死無疑,回村子的話,我也沒有那個顏面在去面對救命恩人的母親孩子了……
我柳慕月,又輪到無處可去的地步了嗎……
正唉聲嘆氣着的柳慕月突然聽到馬蹄飛快踏在地上的馬蹄聲音,悠悠地回頭,轉身,猛然看到一羣人駕着黑馬,飛快地向她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