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泫走在宮中的走廊之中,心裡突然一陣無名火起,突然停住了腳步,一條狠狠的打到了柱子上面,手上也流出了血,這一下嚇的他旁邊的貼身太監蘇公公趕緊跪了下來,連忙吩咐身邊的小太監去找太醫。
蘇公公連忙說道“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有什麼氣打在老奴身上吧,打到柱子上多傷您的龍體呀,老奴可要心疼壞了。”
習泫有些不耐煩,說道:“你個奴才家的知道朕爲什麼生氣嗎?”
蘇公公一愣,想了一下,怯怯諾諾的問道:“皇上是爲了那個柳慕月的事情而生氣的嗎?”
習泫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從小在宮中伺候主子長大的叔公公自然在察言觀色這方面的能力自然很強,也明白皇上的意思是什麼。於是趕緊磕起了頭,嚎哭道:“奴才無能,這是奴才的無能啊,竟然不能爲皇上,奴才竟然不能爲皇上鞍前馬後的分擔憂愁,這是奴才的心思,奴才真的是罪該萬死啊。”
習泫突然朝蘇公公吼道:“不要嚎叫了,朕還沒有死呢,你這麼嚎是不是巴不得朕早的死了,你好早點哭喪,好讓早點之後,伺候你的新主子做的是不是。”
這句話嚇得蘇公公停住的眼淚鼻涕,趕緊磕頭求饒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覺得不能爲皇上在這件事上做些什麼,奴才心裡感覺過意不去啊。”
習泫冷笑一聲,說了句特別傷蘇公公的話:“朕所擔心的事情屬於男女之情,你個死太監懂的什麼?就算和你說了又有什麼?你又不可能幫得了我,因爲你根本不懂得這種感情。”這句話說完蘇公公面如死灰,心裡突然一陣無限的悲涼。習泫沒有再理他了,準備起身走時幾個老太醫趕緊跪到了習泫面前。
“臣等請皇上治療手上的傷口。”
“朕不用你們管。你們該幹嘛幹嘛去。”習泫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離開。
“臣等的頭等大事就是爲皇上療傷。”只是老太醫不依不饒讓,好像今天不能給皇上治傷,他們就會沒命的。
“不用,你們以後少煩朕。”習泫很是不耐煩,蘇公公和幾個那太醫突然感覺有些吃驚,又突然從心裡感覺有些失望,因爲曾經平易近人的五皇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而冷酷的皇帝。
習泫沒有在理他們幾個人了,轉身一個人朝後花園走去。
秋天到了,皇宮的後花園道路上被焦黃的楓葉鋪滿,習泫心中突然產生一陣寂寞空冷,他也只是輕輕嘆了一聲氣,或許他也只能輕輕嘆一聲氣,雖然他已是一名權傾天下的皇帝。這是他第一次理解父皇口中常說的孤家寡人的含義,過着自己曾經最不願過的生活。
池塘裡泛起無數個波瀾,習泫撩起衣角,輕輕地岸邊走去,走到池塘岸邊後,蹲下身子,看着池塘裡無數只魚在自由地穿行,習泫笑了幾聲,感嘆道:“朕真的很羨慕你們啊,朕曾經以爲當一個好皇帝就能過的無拘無束,再也不需要擔心誰來害朕,每個人見到朕都必須恭恭敬敬的,不必再走父皇的老路,可是朕錯了,當上皇帝並不能讓整個天下聽朕的,再次走上父皇的老路,連身邊的人都敢不聽朕的,只想讓她留下來,這麼簡單的要求都達不到,要着皇位有什麼意思,朕也只不過想讓他留下來而已,這都不行嗎?”
說着,習泫聲音有些哽咽,面前的池塘好像是他多年的朋友,可是多年的朋友現在已經不會聽他說話了,池塘裡的金魚們好像是他最忠誠的聽衆,可是他曾經那些忠誠的聽衆,現如今依照離他遠去。
習泫心中有些疲倦,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岸邊,他想起兒時讀書憧憬宮牆之外的生活,想起小時候在宮中學習的那些禮儀緊緊的束縛着他,想起自己親生母親在其他妃子哪裡低三下四的活着,想起那時的後宮裡勾心鬥角,沒完沒了,那時心裡面只有恐懼,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想起第一次走出皇宮大門,看着外面的世界的心情,想起柳慕月帶給自己的美好,相信與大哥爭權奪位的生死之鬥,又想起當上皇上後要與羣臣與後宮與天下真斗的無奈,心裡突然五味雜陳,乾脆一頭倒在了泥土之中。
蘇公公介見習泫走後,滿皇宮的再找他,突然在岸邊看到一個人躺在泥土之中,以爲是哪個小太監在那裡不懂事偷懶,氣的他走了過去,想教訓教訓這個小太監,沒想到在這兒躺的那個小太監就是蘇公公尋找了半天的皇上習泫。
知道是皇上習泫後蘇公公趕緊跪到了一邊,勸說道:“稟告陛下,奴才想請皇上到一處乾淨的地方休息着,在這兒太髒了,又太影響皇上的形象。”
蘇公公以爲皇上還是要繼續發脾氣,沒想到他也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知道了知道了。”是晚,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後的泥土,蘇公公心裡有些欣慰,趕緊過去幫着拍了拍習泫身上的塵土。
習泫突然說道:“準備起駕。”
蘇公公一愣:“你要去哪兒?皇上?”
“去N寧宮,我想去見柳慕月。”
蘇公公問道:“皇上已經找過那個柳慕月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她就是不領皇上你的情,皇上何必這樣過度操勞自己,這種情況,皇上就不必親自去了,找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將他勸的留下來。”
“可惜呀,那個柳慕月就是能說會道之人,要想找個更能制服她的能說會道之人,那得多難啊,還不如讓我自己直接去,她也或許能感覺到我的一點真情所在吧。”
說完主僕兩個朝N寧宮走去,習泫擔心一會兒劉沐月的小脾氣爆發,蘇公公說什麼傷他的話,讓就不改了,再把司工作往裡面帶,讓蘇公公把守着大門,自己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
習泫只見柳慕月正在輕輕的梳着頭髮,但是看起來比以往更加動人。
柳慕月看着鏡子,發現了習泫站在身後,趕緊扭身相他行了一禮。
習泫並沒有高興反而冷冷的說道:“朕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以後見到朕不用行禮了。”
柳慕月面無表情的說道:“皇上都朕朕朕的稱呼起來了,在下只是一個罪女,更不敢跟皇上頂撞了。”
習泫冷笑了兩聲,說道:“好一個稱呼論,可你有沒有想過,要不是朕當上了皇上,你那個小情人木冥早就不知道在那個亂葬崗躺着呢。”
這一句話刺激道了柳慕月,她扭過頭,不想再看習泫:“關於皇上幫助在下釋放木冥,在下表示十分感謝,但是情皇上不要誤會,那個木冥對在下有救命之恩。”
“那你爲什麼還是不肯留在宮中,多陪陪朕呢。”
“我記得皇上也曾經和我說過,這宮牆之中,有太多太多束縛。”
“可是你卻遺漏了一點,這宮牆之中,他永遠都是朕的。”
柳慕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皇上真對我有心的話,那請放我離去。皇上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今生難以忘記。”
“那你爲什麼就不能爲了我考慮一下。”
“您已經當上了權利定點的皇帝了,您的願望已經實現了,那您也讓在下實現一下我想自由的理想吧。”
聽到這句話,習泫不想再和柳慕月吵架,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第二天早朝,羣臣齊刷刷的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來,但與以往不同的是,習泫沒有讓他們起身,而是繼續讓他們跪着。
“朕,有個事情要通知你們,你們前段時間說的立後問題,朕決定了,要在一個月後立柳慕月爲皇后,這節事情禮部尚書你來全權處理。”
禮部尚書陳志站了出來,大聲說道:“皇上贖罪,那柳慕月雖然說前大將軍柳鎮第三女,但是立後之事爲國本,皇上還是要三思啊。”
“朕已經想清楚了,就立柳慕月爲後,柳慕月性情溫和,適合爲後。”
內閣首付沈雲沈老爺子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雖然沈雲已經七十多的年紀,但是他是四朝重臣,他是唯一一個不用下跪有凳子坐的大臣,“啓奏皇上,立後之事可是立國之本,這樣是不是有點唐突了?”
習泫擺了擺手,說道:“沈老既然已經說了,這個事情是立國之本,就是說明這節事情要早早的辦。沈老已經古來稀的年級了,乾脆致仕好好享受晚年吧,你可是四朝重臣,朕會好好賞你的。”
沈雲一聽這話兩行淚水留下,說了句謝主隆恩,然後轉身離去,這時沒有一個人敢有反對意見,因爲像沈雲那樣的四朝元老說罷免就罷免,要是自己敢反對的話恐怕人頭都要沒了。
見沒有人再發對,習泫拍了一下龍椅扶手,說道:“此事就這麼訂了,一個月後,朕要陳志,你幫我好好辦。”
習泫笑出聲來,心想這下就可以牢牢的留住柳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