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紫薰院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瓷器清脆的碎裂聲。
“薰兒小姐你別生氣,當心傷着身體。”一旁站着幾個婢女看着一地的瓷器渣擔心道。
“呵,我不需要你們在這假惺惺的!”柳薰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幾個婢女冷哼道,這幾個婢女是習泫剛派來的,別看這面樣上似乎很擔心她,實際是來監視她的吧!
自從昨日她嘲諷了柳慕月以後她原本的幾個婢女便被調走了,換上的是來自柳慕月院裡的幾個丫鬟,柳薰兒一想到昨天柳慕月和習泫親密無間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幾個婢女站在一旁低着頭不敢說話,可是她們的臉上卻在驚恐之餘還有厭惡。
她們本來是伺候慕月姑娘的,慕月姑娘對她們這些下人來說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主子,溫柔又大度,突然被調到這裡她們心裡也不舒服,尤其是這纔來就要承受柳薰兒的怒火。
“我好想回去找慕月小姐……”
“我也是……”
“明明兩個人是姐妹,怎麼性格差距這麼大啊……”
“……”
幾個婢女私下竊竊私語抱怨着,正值怒氣爆發的柳薰兒聽見了心裡更不舒服,拿起一個瓷瓶就向那幾個婢女摔去。
那幾個婢女見狀趕緊四散,萬一被砸上了最輕也得沒了半條命啊!
“你們要是喜歡她,就別來啊!”
柳薰兒氣得滿臉漲紅,氣喘吁吁,“木冥,你看看,那就是你愛的好女人,她現在跟別的男的可過得好極了,可你呢,你只能在監牢裡等死!”
說着柳薰兒又摔了一個,爲什麼她那麼木冥,而木冥卻不搭理她,非要和柳慕月那個賤人在一起!
“小姐,小姐,有好消息。”柳薰兒的貼身婢女紅桃突然跑進屋裡,見到來人是紅桃柳薰兒的臉色微微好了點,語氣也不那麼衝了,“怎麼了?”
“這是那位大人送給您的。”紅桃從衣袖裡拿出一張請帖,上面印着一朵金色桃花,質地與柳慕月的那朵牡丹一模一樣。
“賞花會……”柳薰兒打開請帖開了眼內容若有所思,這個請帖她熟悉得很,以前柳家還沒倒臺時她也得到過一張,這賞花會可是一個結交人緣的大好時機,那位大人竟然能搞到這張請帖送她看來是上鉤了。
“好的,你替我謝謝了沒有。”
“那是肯定的。”紅桃笑道,自家小姐若是真的搭上了那位大人,那她們以後就不用再屈居於柳慕月之下受氣了。
“小姐,你這是準備去哪裡啊?”清歡跟着柳慕月從賬房裡拿了兩千兩銀子出來好奇問道。
“去街上逛街啊。”柳慕月答道。
“去逛街咱們帶這麼多錢去幹嘛,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扒手給偷了可咋辦?”清歡擔心道,她和小姐怎麼說也是兩個女孩子家家,手無縛雞之力,這萬一要是被偷那可是幾千兩銀子啊,她幾百個清歡也才勉強抵得上。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咱們身上有這麼大的銀票?”柳慕月無言以對,再者她的穿着一般也不像會是引來賊人的樣子,只要不說誰知道她們身上有多少錢?
“好像有道理啊。”清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得柳慕月直想打人,清歡這平常挺機敏的啊。
“那咱們要買什麼啊要這麼多兩銀子?”
“當然是給皇后買禮物了。”柳慕月道,“皇后對我也算得上關懷有加,再加上昨日送來的花會請帖我要是不會點禮怎麼行,別人會說我不知禮數的。”
“爲何還要算上那請帖,不就是賞個花嗎?”清歡不明白。
“你覺得柳薰兒以前在府中地位如何?”看清歡不知道那請帖的珍貴性便問道。
“老爺之下就屬四小姐了。”在將軍府中老爺對柳薰兒的寵愛可謂人盡皆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小姐怎麼會問她這麼簡單的問題。
“那若是我告訴你那請帖是連當初的柳薰兒都無法得到的呢?”柳薰兒雖然才藝不高,但是憑藉傾國之姿也是在京城貴族圈裡有名的,連柳薰兒都無法拿到,那誰人還有資格?
“要參加這賞花會男子要求長相要端正,才華要橫溢,而女子也是如此,柳薰兒光有容貌就算她被爹爹捧在手心裡寵溺都沒用,因爲這些請帖乃是由皇后親自監督下發的。”柳慕月道,以她現在的地位能拿到憑得也只有皇后的寵愛了。
“那倒是真的要謝謝皇后了!”清歡聽完柳慕月的話後有些驚呆了,連將軍都不能給柳薰兒的東西小姐竟然拿到手了。
“其實爹爹也不是沒有給柳薰兒弄到過,不過就一次,柳薰兒在裡面並沒有得到展現。”那一次請帖爹爹可也算是花了大價錢,柳慕月目光閃了閃,不過最後還是化爲一聲嘆息。
京城的大街上主要以朱雀街爲主街,最爲熱鬧,柳慕月見清歡實在是嘴饞,便帶着她在街販買了點零嘴。
堵住了清歡的嘴以後柳慕月就帶着清歡去了京城最大的玉器店——金玉堂。
柳慕月要送禮的話什麼個層次皇后自己都清楚,那些個絕世珍品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不落了檔次聊表心意就好。
柳慕月思來想去還是這金玉堂比較可靠。
金玉堂內設計很大氣,地上的石磚乃是從西域運來的大理石,面上光滑,紋理大氣,走在上面就無形給了人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金玉堂一共分爲兩層,第一層都是些尋常玉石,若要精緻的或寶貝就要上第二層了,不過這第二層的樓梯口有兩個大漢守着,要想上去,你就必須展示自己有財力購買二樓的東西,而這個衡量便是最起碼有千兩銀子,所以柳慕月才從賬房裡那裡兩千兩銀子。
柳慕月直接走向了樓梯口,從懷裡裝作很隨意的拿出了兩千兩銀票,兩個大漢見狀放了行。
“哇哦,小姐,你剛纔那個樣子真的好帥啊!”清歡跟在柳慕月身後激動道。
“那是!”這個時候拿錢的時候就要爽快隨意,要一臉這些錢對本姑娘完全就是九牛一毛的樣子。
上了二樓柳慕月驚奇發現這二樓竟要比一樓大,一樓看着是佔了一個門面,而二樓卻有五個店面之多。
二樓的佈置自不用說,第一樓與之比起來簡直是平民與皇宮的差距。
“喂,這人怎麼這麼少啊?”驚歎過二樓之大之華麗以後柳慕月奇怪問道,京城內富貴的人多得是,這金玉堂怎麼可能荒涼到這個地步?
“姑娘是初來京城?”一個身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走至柳慕月身邊問道,柳慕月搖頭,“不是,只是很長一段時間沒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今日拍賣會場中正在拍賣一件奇寶,來得貴客都已經去了拍賣會,所以這裡沒有什麼人。
“奇寶?不知有何功效啊?柳慕月問道。”
“回這位小姐,今日拍賣的乃是極品血珊瑚,可以保青春永駐,活血通絡,要是現在去說不定還來得及。”那人侃侃介紹道,“那您是準備什麼在這裡看看,還是去拍賣會?”
“那去拍賣會上看看吧,這裡又沒有人,實在是無聊死了。”
“那好,您這邊請。”說着那人往柳慕月往另一個下樓走去,而就在那個地方下面竟然還有這麼盛大的地下場面。
這地下拍賣會佔地更大,無數盞燈日夜不息的燃燒照亮這片地方,這裡的地面也是用大理石所鋪就,與燈光相互輝映,灼灼耀眼,走在其中彷彿走在幽靜的暗夜之中,周身相伴的是鬼火,給人一種成不了神卻當得了魔的感覺。
柳慕月在京城活了十幾年,倒還不知道這金玉堂有這般地方。
柳慕月走在上面,在燈光的輔助下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影子,柳慕月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望了望四周柳慕月又道,“我們還需要做什麼嗎?比如買什麼包廂之類的?”
“當然,您先去前面拿好令牌,只有持有令牌的人才可以進去,以免影響後續有問題出現解決不了。”那人指向了一旁不遠處的櫃檯,那裡站着一個人,柳慕月道了一聲謝便帶着清歡去了。
“您好,小姐,您是要買令牌還是定包廂?”柳慕月和清歡走到櫃檯前面,站在裡面的人問道。
“我要辦令牌。”
“您好是這樣的,我們這兒的令牌有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價格依次是一萬兩、七千兩、四千兩和兩千兩,不知道您要哪個?”那人問道,柳慕月淡淡尷尬,合着她帶來的錢只正好購買一個最低等級的令牌……
“這些令牌有什麼不一樣?”柳慕月好奇問道,如果只是位置問題不可能價格這麼貴吧?
“回這位小姐,身份象徵不一樣,而且等級越高我們的服務就會越好。”說白了就是利用了人們心裡的虛榮心,位高權重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買玄黃這類的令牌,一萬兩對他們無足輕重。
“既然這樣那就給我一個黃吧。”柳慕月略帶肉疼的從懷裡拿出了兩千銀子放在了櫃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