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讓我無端想起了蘇蘇在生棣兒的那天,也是如此,直到了病情拖延了,纔去找的太醫。心中猛地一緊,覺得異常憋悶,不由得,手就按住了胸口。春兒一看,當即慌了神,連忙將我扶好,焦急的問道:“娘娘,您怎麼了?”
她這樣一問,我緩了緩神『色』,頓時覺得自己好多了,便衝着她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的!只是胡『亂』想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小黎,你快去請太醫,本宮這就去看望雄英!”
春兒將我拉住,說道:“娘娘,您的身子是不是有異樣?還是先讓太醫給您瞧瞧吧!”
“沒事的!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還是雄英最重要!”
春兒見拗不過我,便也不再反駁,而後她扶着我便向東宮繼續前行,小黎則拜別了我們,腳步匆匆的去找太醫。
沒過多久,我和春兒便來到了東宮,在腳步才邁進常瑞的寢殿時,就聽到裡面傳來雄英不安的哭喊聲以及衆人的喧鬧聲。這麼多人不安的輪流抱着雄英,卻也沒有讓他停止哭泣,也正是在這樣的不安中,衆人都慌了神,以至於我走進去的時候都有人注意到我,直到春兒出聲提醒,衆人才回過神來,向我福身行禮。
我對着衆人擡了擡手,讓她們平身。之後,就看到常瑞已經是滿臉的梨花帶雨,她有些焦躁,在看到我之後,更是如此。她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非常的冰冷,讓我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母后!”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可以感覺的出來她是在強行讓自己鎮定。
我的手覆上了她的手,安慰道:“不要緊張,也許雄英只是普通的病情!一會兒太醫來了,診斷過後就可以開『藥』,雄英吃過『藥』之後很快就會好了!”
雖然我一直在安慰她,但是實際上我的心裡也沒有底,一想起太醫曾經對雄英下的結論,我就止不住的心慌。如果,那件事情,那個診斷是真的,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不要發生,因爲我怕,不敢去面對。
常瑞聽到我安慰她的話,也不知道心中有什麼想法,她哭着哭着,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安慰着拍了拍她的後背,希望藉此可以讓她的情緒稍微緩解一下。自打我和常瑞相識至今,名義上的婆媳,也只有這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密接觸。也只有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我們兩個人才感覺到彼此是一家人,都在爲了雄英而擔心。
彼此之間的氣氛正在凝結中,恰巧在這個時候,又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我的方向恰好正對着門,在她進來的時候,我定睛一看,卻原來是呂吱。雖說呂吱並不是什麼惡女子,但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場合,無論怎麼看都有一些突凸,尤其是她的懷裡還抱着允炆。
她沒有想到我會來,在見到我之後微微怔了片刻,而後急忙對着我福身行禮,“兒媳拜見母后!母后千歲!”
“嗯!起身吧!”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對她說道:“你怎麼好端端的跑來這裡了?”
呂吱沒有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便說道:“母后,兒媳聽到宮人們說雄英病了,特意帶着允炆前來探望的!”
我正想說她來得不是時候,先回去之類的話,卻沒料到,這個時候,太醫來了。太醫一來,衆人的心思已經不在呂吱的身上,全部將太醫圍了起來。而常瑞這個做母親的最爲心焦,她說道:“太醫,你快看看雄英,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太醫將身上所背的『藥』箱放下,便爲常瑞懷裡的雄英診斷起來。他在『摸』了『摸』雄英的額頭之後,便解開他的衣服,想要『摸』一『摸』身上的溫度。也就在這個時候,太醫發現了駭人的一幕,但見雄英的身上全部都是紅『色』的小斑點,有幾個竟然都化了膿。
見狀,不僅是常瑞,就連太醫也驚呆了。常瑞立刻問道:“太醫,雄英這是怎麼了?爲何好端端的身上就有了紅斑點?而且有幾個都化了膿!”
太醫連忙跟着接口,說道:“請問太子妃娘娘,皇長孫殿下什麼時候出現的這種狀況?有多久了?”
常瑞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兒個夜裡他就哭鬧不止,整整哄了一夜都沒有哄好,一直到今兒個早上,感覺到他發燒了才趕緊去請太醫的!”
太醫眉頭一簇,說道:“不排除有天花的可能!所有人都離開這間屋子,天花是會傳染的!”
衆人聽太醫這樣一說,皆倒吸一口涼氣。天花的感染『性』極強,據說要是得了這種病,治癒的可能『性』太小了。也正是因爲如此,衆人全部下意識的往後躲去。呂吱更是抱着允炆躲在了最遠的地方。
這句話深深地刺激到了常瑞,她不顧太醫的反對,一下子就將雄英抱在自己的懷中,對他說道:“我的孩子是不會患那種病的,他一向都很健康!一定是你診斷錯了!”
太醫此時與常瑞有些對峙,他說道:“太子妃娘娘,您的心情臣完全能夠理解,但是臣也未曾說過這病情就一定是天花。如今沒有確診,臣還不能夠下結論,還請娘娘一定要理智一些!”
但是這個時候,常瑞根本無法冷靜下來,她說道:“你讓我怎麼冷靜,生病的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常瑞看起來已經『亂』了方寸,而且這個時候圍在一起的宮人們也對雄英有些躲避,畢竟這不是一般的風寒感冒,那是危及『性』命的病情。若是因爲忠心而丟掉了自己的『性』命,那得多不划算啊!
是以,我連忙走到常瑞的跟前,對她說道:“瑞兒,你莫要着急,萬事都有母后在呢!”
常瑞此刻已是分寸大『亂』,但是在聽到我這樣一說之後,她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她的手緊緊地握着我的手,掌心冰冷,“母后,您一定要救救雄英!”
“你莫要着急,太醫也說了,並不能確診,只是懷疑而已。還有,這裡的人太多了,都圍在這裡對雄英的病情沒有好處!”說罷,我衝着衆人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本宮留在這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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