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寧臉色一變,她可不能離開這裡,要是出去了,想要再接近姜珞胭他們不可能了。
“徐姑姑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思及此,藍寧直直磕頭,實則牙齒都快把脣給咬破了,她藍寧何時這麼齊聲下氣過?
徐姑姑看着自己全溼的衣裳,皺了皺眉,又看看一直磕頭的藍寧,嘆了口氣。
“算了吧,不過是件衣裳,我回去換是了。”跟在太后身邊吃齋唸佛久了,徐姑姑也生不出幾分噁心來。
“只是太后命我把衣裳送去長樂宮,這要是晚了……”
那總管太監正欲前來,卻見藍寧半直起身子,道:“若是徐姑姑不嫌棄,奴婢願意代徐姑姑送過去,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徐姑姑看了看懷的錦盒,想了想,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代我走一趟吧。”
藍寧接過那錦盒,心暗喜,面卻是不動聲色。
只是卻又聽徐姑姑道:“雲月,你與這小宮女一起走一趟吧。”
藍月臉色一變,剛想開口,只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雲月把錦盒從藍寧手接過去,對着她笑道:“我們走吧。”
兩人朝着徐姑姑行了禮,便離開了。
看着藍寧離去的背影,徐姑姑眉頭微皺。
“這是新來的宮婢嗎?瞧着怎麼這麼眼熟?”
總管太監忙道:“是新來的,手腳不太利索,姑姑若是不喜歡,那……”
“算了,反正也是在院幹活的,打發出去,內務府的人又不知道要怎麼折騰了。”
凡是被主子趕出去的宮婢,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徐姑姑也不想去當惡人,只要她不心懷鬼胎好。
任是徐姑姑怎麼想,也想不到,昔日那個風光一時的寧妃,竟然甘願爲奴爲婢。
再說雲月與藍寧端着錦盒出來之後,便一路往長樂宮走去,雲月是一個十分愛笑的女孩,看着似乎藍寧小几歲,卻是在宮待了好幾年了。
藍寧一直盤算着,該怎麼把錦盒弄到自己手,卻見前面有幾塊鵝卵石,心一動。
“你剛來,還不知道徐姑姑的脾氣,她待人很好的,也不曾責罰宮人,所以以後你也不用那麼害怕,安心好自己的事好了……”
一路,雲月一直與她聊天,藍寧心不在焉,眼見着離那鵝卵石越來越近,腳一動,踢了塊鵝卵石出去,雲月一時不察,腳下一滑,只聽她驚呼一聲,摔在了地。
“你沒事吧?”藍寧這才“急急忙忙”前去把她扶起來,雲月卻不顧自己,擡手要去拿那摔在地的錦盒。
藍寧快她一步,蹲下身把錦盒裡的小衣裳都收回去,袖的手翻動着,背對着雲月,看着像是在整理衣裳,雲月也沒有多想,自己站起來,拍拍身的灰塵,看着腳邊的鵝卵石,皺了皺眉。
“內務府的人是越來越偷懶了。”
看着與先前無異的錦盒,藍寧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她現在在宮,處處受制,不能出手一舉將姜珞胭他們拿下,給他們點教訓總是好的。
“收拾好了。”藍月把錦盒遞給她,雲月打開看了一眼,鬆了口氣,“還好沒弄壞了。”
隨即她衝着藍寧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你啊。”
藍寧低着頭,冷笑一聲,等下她不會跟她說謝謝了。
“我們快走吧……”
藍寧眸光一閃,卻是不動了,捂着自己的肚子,似是疼痛難忍,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啊?”雲月皺着眉,“怎麼會突然不舒服了?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太醫院吧?”
“不用不用。”藍月連忙擺手,“我想去一趟茅房,只是這錦盒,可能需要你自己一個人送過去了……”
雲月點點頭,“這個沒事,那你快去吧。”
說罷,雲月便自己一個人送過去了。
藍寧腳步一轉,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轉身正打算出去,誰曾想剛好撞了一個人,嚇得藍寧後退了兩步。
“哪裡的宮人,這麼不知分寸?”
頭頂一聲嬌喝,藍寧瞬間繃緊了身軀,哪裡知道她這麼倒黴,一轉頭碰了清風!
這可算是她的死對頭了。
“奴婢該死,奴婢是太后宮的宮人,不知清風夫人在此,衝撞了夫人,請夫人饒命……”藍寧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以防清風認出她來。
原也只是個丫鬟,清風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見她的身形似乎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聽她的聲音更是陌生,聽她說她是太后宮的人,想來是那一日迎太后回宮見過吧。
清風揮揮手,“去吧。”
現在後宮到底還是太后最大,墨長息都沒想過跟太后撕破臉,她也沒必要找太后的晦氣。
藍寧臉色一喜,忙道:“謝清風夫人,奴婢告退。”
至始至終,藍寧一直低着頭,弓着腰,聽清風放過她了,慌忙要離開。
“等一下。”
只是等她轉過身,後面的清風卻突然喝住了她。
藍寧身軀僵直,神色焦急,她不會是認出她了吧?
清風自是不知她心所想,指了指地遺落的東西,道:“你東西掉了。”
藍寧微微側目,便看見地遺落的那個針線包,藍寧暗暗擰眉,隨即快速地把它撿起來,扭頭走。
清風雙眸眯起,只覺得這宮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想了想,她還是不願意此放過,她一直低着頭,也沒看見臉,萬一是混進來的奸細呢?
清風越想越有可能,只是她正欲追去,後面卻傳來了墨長息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
墨長息似乎剛剛下朝,身還穿着那身明黃色的龍袍,起墨修,他與先皇一樣,似乎偏愛帝王黃。
“皇。”清風行禮之後,也沒着急着走了,反正那宮人也說她是太后宮的,想來要找也不難。
“方纔見你與何人講話?”墨長息隨口一問。
清風道:“是慈寧宮的宮人,不小心衝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