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的哭聲更大,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雙眼都紅腫了,臉蛋紅撲撲的,卻讓人十分心疼。
宮女把墨凌抱到寧妃面前,寧妃瞧着那張跟墨修十分相似的臉,心下卻是怪異。
長長的指甲劃過他細嫩的臉蛋,被她一碰,墨凌哭得更是嘶聲力竭。
寧妃臉色一沉,甩開手,冷哼一聲。
“跟他的娘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先前抱着墨凌的嬤嬤猶豫着前,道:“娘娘,還是讓奴婢來哄着吧。”
寧妃斜睨了她一眼,“你算什麼東西?皇讓本宮好好照顧小皇子,本宮還會害他不成?”
嬤嬤嚇得低下頭,不敢說話,寧妃自然是不敢害墨凌的,但是若是想暗地裡使壞,他們也攔不住啊。
“瞧瞧這一張臉,簡直跟墨修一模一樣。”
寧妃雙眸微微眯起,畫得十分精緻的指甲劃過他的衣裳,落在他細白的脖頸,那樣脆弱,讓人忍不住想摧毀。
在宮女驚恐的目光下,寧妃慢慢地伸手,朝着他的脖子而去。
在寧妃心裡有一道聲音在嘶吼着,殺了他,殺了墨凌,這是姜珞胭的孩子,不能讓他活着。
寧妃的眸色漸漸加深,眼看着要觸碰到他的肌膚,一隻玉手突然奪出,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開。
“啊……”寧妃一個不察,差點沒摔在了地。
“放肆!誰敢動本宮……”
寧妃氣惱地轉身,卻對姜珞胭那雙佈滿寒霜的眸子,嚇得寧妃一顫,竟然說不出話來。
那樣的眸子,寧妃曾經在墨修身見過。
“娘娘……”抱着墨凌的宮女見寧妃差點摔倒,要前扶起她,卻被雲姑姑攔下了,懷的墨凌被搶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宮女急得大喊道。
寧妃臉色差到了極點,狠狠地瞪着姜珞胭。
墨凌回到了雲姑姑的懷抱,姜珞胭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來,回到了讓他安心的懷抱,墨凌的哭聲漸小,委屈地看着姜珞胭,在她的懷裡拱了拱,繡着那熟悉的香氣,安靜下來。
姜珞胭心疼地看着他,這才幾日,她覺得他瘦了一些,眼睛都哭腫了。
“姜珞胭!”寧妃咬牙切齒,“這裡是明福宮,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正哄着墨凌的姜珞胭聽到她的聲音,臉色沉了下來,把墨凌交給一旁的雲姑姑,姜珞胭走前,一步一步靠近寧妃。
看着與往日相差甚多的姜珞胭,寧妃悄悄地嚥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後退兩步。
“你想幹什……啊……”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一個巴掌甩過來,寧妃直接被掀倒在地。
她身旁的宮女亂作一團,慌忙扶起寧妃,護在她前面。
寧妃有一瞬的怔愣,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痛,那張臉變得扭曲瘋狂。
她推開宮女,衝前要掌摑回來,手卻被姜珞胭攥住了。
“你敢打我?姜珞胭,誰給你的膽子打我?”
看着眼前的人,寧妃想起了姜珞胭初進宮的時候,她與趙玉笙見了她,哪次不是伏低做小,恭恭敬敬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敢爬到她的頭。
越想越氣,寧妃只感覺心裡有一團火在燒,若是不打回去,只怕難以嚥下這口氣。
她掙扎着想要抽出手,姜珞胭卻捏的死死的,不讓她動彈。
“你放開我……”
看着寧妃猶如瘋婆子一樣掙扎着,叫喊着,旁邊的那些宮人根本都不敢前,姜珞胭失蹤保持一副漠然的態度,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寧妃。”姜珞胭輕聲說道,“覺得這滋味如何?”
寧妃只覺得背脊發涼,雙腿忍不住發軟,像見鬼了一樣看着姜珞胭。
“,算你是貴妃,也沒權利打我……”
在氣勢,寧妃較姜珞胭弱了不少。
姜珞胭扯出一抹笑,那樣隨意的笑容,美得不像話。
“打你?”姜珞胭撒開手,寧妃後退幾步,“你這樣對待我兒子,我不殺了你,已經是我仁慈了。”
若是墨修在,只怕下手會更狠。
寧妃死死地瞪着姜珞胭,“你以爲這還是墨修的天下嗎?墨凌是皇交給我照顧的,有本事你找他去啊。”
“放心,我自然會找他,至於你……”姜珞胭冷笑一聲,“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寧妃惱怒地瞪着她,“你說什麼?”
“帝君雖然死了,屍骨無存,但是身爲他的妃子,你的下場,不是陪葬,是去皇廟守靈,你以爲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在帝宮內逍遙快活嗎?”
寧妃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少幸災樂禍,身爲帝君生前最寵愛的妃子,你不也一樣?”
姜珞胭不慌不忙道:“天聖律法規定,誕下皇嗣的妃子,若是犯下死罪可免,更不必守靈陪葬,依舊可在帝宮內,享受着太妃的名號。”
寧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腿發軟,差點沒跪在地。
“你以爲你還能依附墨長息嗎?你以爲他會頂着朝臣的壓力把你留在帝宮內嗎?算他能,你覺得你的結局會是什麼?被遣散出宮,還是落髮爲尼?”
“不,不是這樣的……”
寧妃連連搖頭,有些接受不了姜珞胭的話。
按照她所計劃的,她幫助墨長息奪回了皇位,算不是皇后,顧念以往的舊情,墨長息怎麼着也會給她一個貴妃的位置,而不是去守靈,更不是陪葬。
可是姜珞胭的話卻猶如當頭一棒一樣,寧妃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墨長息那樣的人怎麼會爲她出頭,爲她與朝臣抵抗?那些老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算來,寧妃娘娘現在是歸我管的。”姜珞胭又道,嘴角抿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明明是那樣的美,卻讓人無端地察覺到寒意。
“你還想做什麼?”寧妃警惕地看着她,臉色差到了極點。
姜珞胭打量着這明福宮,緩緩道:“本宮看着這明福宮的供應都快趕長樂宮了,寧妃不過一個妃子,卻享受着貴妃的待遇,似乎有些不妥吧。”